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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初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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课间赵明泽正在备课。
后头几个女生推搡着突然一个女生被推到最前面正好在停在赵明泽前面。她回头瞪了另外两个女生一眼又诺诺的把卷子上的题指给赵明泽看。
“那个，老师，这道题我们不会。”
赵明泽看了一眼题，抬头问前面的女生：“哪里不会？”
“啊，老师我就写到韦达定理，然后就不会了。”
“哦，我看看。”说完赵明泽抽了张草稿纸开始算，没一分钟他就说你少了个条件。他边说边把关键步骤算出来。“你少算了X1＝3/5X2。然后你三个式子联立肯定能算。”
“嗯？哦哦哦。”在前面的女生又看了看题，其实她们还没反应过来。
赵明泽笑了笑，“对，你们回去再算算。”
“嗯，谢谢老师。”
“赵老师和同学们相处的还好吧。”黎远川刚下课回办公室，就看见赵明泽跟同学们讲题。他边走过去边跟赵明泽说话。
“嗯，挺好的。”赵明泽靠着椅背冲黎远川笑着点了点头。
“还挺受女生欢迎的啊。”黎远川玩笑着说。
“没办法，可能是太帅了吧。”赵明泽边说还往后抓了抓头发。他话音刚落，黎远川大笑起来。
黎远川笑得赵明泽都有点不好意思，他用食指刮了刮鼻子，想再说一两句补救补救。
“没看出来啊，赵老师对自己的长相还挺清楚的。”黎远川仔仔细细看着他。
第一天上课赵明泽给自己抓了个不扎眼又帅气的发型，笔挺有型的蓝色西装衬衫衬得腰窄肩宽，身材俊美修长，挺阔有力。
爽朗清举，神采奕奕。
“诶，黎哥你别笑我了。我就那么一说。”赵明泽挠了挠头。
“哈哈哈，好了好了，不闹了。”黎远川拍了拍他的肩膀回自己座位了。
整个办公室他和黎哥最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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S师大。
大四学生国庆就很少在校了，基本是申请外出实习。S师大作为全国师范类大学top1，每年毕业生被各大重点高中聘请。
“欸，明泽，国庆过了打算干嘛去啊？”赵明泽的室友钱坤问他。
“你们看二中发的招聘了吗，刚好点名数学专业，我打算去看看。”另一个舍友冯天风说。
“我回趟老家，说不定在老家的学校了。”赵明泽坐在椅子上，把椅子前腿翘起来，椅背靠在桌子上前后摇晃。
“别啊，小明，不值吧。”周志桐过去手搭在赵明泽肩膀上，打算再说点劝他。“行了，别说了，好像你说百八十句能劝动这头驴的似的。”钱坤在旁边说。
赵明泽瞥了他一眼。手握拳捶了一下钱坤，不正经的用手兜了一下钱坤下巴，笑嘻嘻的开口：“行啊，坤哥懂我。”
整整四年，赵明泽的倔驴脾气他们宿舍可是清楚的不得了。不是兄弟们不劝，实在是没有用啊。
“行行行，我收拾东西去。看你那德行。”周志桐一巴掌拍赵明泽脑袋上。
“得，那兄弟先走了，我得去二中看看。”冯天风把包拎肩上走了。“有消息我通知你们啊。”
当时他回老家之后，跟爸妈说自己要到六中教学。爸妈深知他那倔驴脾气，知道劝不动他，就找来了他最尊敬的两位老师。
那两位是他高中时候的老师，在他年少迷茫的是把他从高中堕落中拽出来的人。二位看到他现在的样子也很欣慰。听说他要回来教学也说他回来不值得，现在六中又招进了一批老师，发展很好。
这么一来，既然六中不需要他，赵明泽转念一想那就去二中。
刚有了打算，就看到冯天风说他去二中的情况。冯天风说二中是招老师，但是是带九班。他一位学长告诉他，九班是最差的班，基本上算是来接上一位老师留下的烂摊子。
一石激起千层浪。霎时群里的都在分析利弊，分析来分析去终是弊大于利。
虽然那是二中，大四实习生要是进校的话绝对首选二中，一份体面的实习工作，一份绝对能拿得出手的实习工作。但是谁也不愿意一上来就带高三。说句难听的，他们是找实习工作，不是找个殚精竭虑让自己秃头的工作。
谁还没个心眼？刚上班就带强度最大的高三，也没个适应时间。
再说了，现在过去本来就对班里不熟悉，又不是知根知底的自己从高一带出来的班，到时候把自己弄焦头烂额的不说，最后高考成绩再没眼看，到最后指不定还成了罪人，学校责备家长骂的。但这跟新老师有关系吗？我来应聘的是老师，不是力挽狂澜的蜘蛛侠，也不是扭转败局的奥特曼。这事怎么看对于新老师都不划算。
赵明泽没参与讨论，他心里清楚这些情况，但还是一点没犹豫的去了二中面试。
初试复试笔试三天就做完，虽然有二中坐镇，那也架不住这份工作显而易见的弊处。因为应聘的人数本来就少。到了最后的面试只剩三位。主面试官说通过之后是直接去带高三九班。如果愿意可以留下。
赵明泽看另外两位一直沉默，没有什么表示，就主动跟面试官说他愿意试试。
其实这种情况也是不得已为之。目前南校区和西校区发展势头正猛，师资力量紧张。加之能通过二中面试的老师肯定都是能力出众的，还有那么多老师可以在旁边帮着。
校方也愿意让这个初出茅庐的孩子试试。
当时就拍板决定了。
他到学校时高三已经放完国庆加月假返校了。
主任刘成带着他去六楼认认人。第一个带他见的就是黎哥。
那时黎远川正在窗台上对着一盆兰花前后摆弄，那兰花开的正好——叶片洒脱，亭亭玉立。修长的手指被光照更加骨节分明。那双手轻轻拂过花枝，似蝴蝶掠过，留下轻颤的花枝。
能把兰花养的那样好肯定是花了一番功夫的。赵明泽当时不知道那人是谁，也没看到正脸，可他就觉得那人长的肯定不差，毕竟光看那人的背影就能感到英俊挺拔。
“小黎啊，你来。”主任冲那人招了招手手。
黎哥放下手里的花，转过身来。他才看清那人的长相。脸如雕刻般五官精致。高挺的鼻子，绯薄的嘴唇。一双琥珀色的眼眸，干净清澈。
看见他时，黎远川先是有点惊讶的挑起眉，而后又眯起眼睛细细打量着他。“刘哥，这位，”中间黎哥顿了一下，“就是新来的老师？”
“对，我带他过来看看。”然后对他说，“这是黎远川黎老师，很优秀的一位老师。”又对黎哥说，“这位就是新来的老师，赵明泽赵老师。你俩聊聊吧，我还有事。”说完就走了。
黎哥先走过来，对他笑着伸出手，“你好，黎远川。”
“你好，”他也笑着伸出手回握。“赵明泽。”
阳光透过窗户，撒下一地光阴，明明暗暗。空气中的尘微洒洒洋洋，似真似幻。
当时他们俩离得不算近，可赵明泽总觉得他闻到了黎哥身上的兰花的香气，乘风而来，丝丝缕缕，清冽悠然，幽香扑鼻，却丝毫不缠绵勾人，煞是好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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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中新老师是被要求第一年住校的，为了习惯二中的时间安排与节奏。二中有专门的教师宿舍。有的老师刚工作没有能力租房，住教师宿舍在合适不过。当然如果离家近，方便往来，也可以不住校。
赵明泽也不是没有能力租房，就是觉得先住校方便。
在正式进班之前，黎哥给他很多帮助。
刚来那天，黎哥带他熟悉熟悉了学校。二中不愧是重点中学，学校的财政能力实在是豪横，太配得上重点的称号了。
逛了有一个多小时，他们边走边聊。两人交谈甚欢。从哪个学校毕业，专业啊，到为什么来。
当被问到为什么来的时候，赵明泽皱着眉头想难道真的有什么很复杂的原因吗，“嗯……为什么？不就是因为九班十班一百多个孩子缺个数学老师吗。没别的吧。”
黎远川听到这个答案的时候愣了一下，定定的看着赵明泽，然后笑起来。“哈哈哈，你说的对啊。”
缺个老师，正好我是，所以我来了。
黎远川在此后的日子里一直记得他初见赵明泽那天。阳光干净的一个大男孩，真诚又热烈跟他说就算九班的孩子真是烂泥我也要给他们扶上去。
“但其实不管是烂泥还是朽木，只要他们实质上还是泥和木就总会有用的。”
当时黎远川听他这么说先是愣住，然后又笑起来。笑得明媚，音调如同珠玉落地，清冽动听，又如在云天山外。
“好，不过也不用太有压力，我们都会帮你的。”
又说了一会儿，黎远川低头看了看表。“诶，十二点多了，去吃饭吧。我知道几个不错的地方。”
他注意到黎哥手上的腕表，这表是一个有名的轻奢品牌出的九月新品。从见面一直到交谈到现在黎远川的举手投足间透露出风度，言谈举止中显现的自信都不是一般家庭能养出来的。
“要不要去尝尝食堂的饭？其实还可以，就是油太大了。你饭卡还没办下来对吧，先用我的吧。”黎远川苦笑不得的说。
食堂大部分的菜都是明火快炒，重油重辣。
“好啊。麻烦黎老师了。”他笑道，他的饭卡确实没办下来，高中食堂一顿饭也没多少钱，改明儿再请黎哥吃饭就好了。
“行了，你别黎老师黎老师的了，你今年是21？”
“对。”赵明泽说。
“嗯嗯，我比你大两岁，其实你可以叫我黎哥。”黎远川笑着跟他说
“嗯，那就麻烦黎哥了。”赵明泽从善如流的叫了声黎哥。
“行，咱们走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