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被迫被掏心后》啤酒桃子

6、第 6 章

　　夜黑风高，舒晴川瑟瑟发抖靠在胡亥的边上取暖抬头望着对面四人，不对，她的目光看着围绕在陈念身边的两人，目光警惕：“大师兄，那两个人看过去好奇怪，尤其是那个小胖子，他那样子好像……怪物……”最后两字舒晴川说的极轻却还是被小五听到了。

　　那个长的很漂亮的姐姐说自己是怪物呢，他低下头想到舒晴川下午醒来的时候的样子忍不住情绪低落下来。

　　“老大，我是不是长的很丑。”他望着自己老大眼神中是满满的信任，“小五，你只是跟别人长的不太一样而已，不丑的。”小老大说道。

　　“可是，山下的每个人看到我都说我是怪物，”少年撅着嘴仿佛泄了气的脾气垂着脑袋闷闷不乐。“我要是跟老大你一样就好了，起码你还是人的模样。”小老大看着对方的羡慕的样子，满脸写着手足无措。

　　“他是保持人的外貌，不过……”陈念拿走了小五的树枝扔到了火堆中望着树枝燃烧开口道，“他的人性已经消失的差不多了吧，我要是猜的没错的话，再多变几次身，你老大就要便的跟你娘一样了。”她望着对方惊讶的脸以及没有反驳的话。

　　——那才是怪物吧，外形彻底变不成麒麟维持着基础的人样却又没有理智像头野兽。

　　小五听到一震不可置信：“老……老大？”“他以前可能只是性格冰冷吧？，你没有发现他这幅死人脸一样的表情就像是焊在了他的脸上一样么？！”陈念说完自己哈哈大笑了起来，但这就像一个很不好笑的冷笑话，使得所有人都没有笑出声，对方就像是面瘫了一样，要是不是她以前常年跟一个面瘫生活过训练过，对于这类人情绪敏感的很才发现的。

　　“老……老大……不是真的……真的吧？”他从来以为是对方性格冷淡所以……“所以什么呢？没有什么好羡慕的”陈念托着腮望着火堆像是猜到他脑子里的想法说道，“他只是披着怪物的外壳的人罢了，终究会变成真正的怪物的，你娘就是他的下场，每一日看着对方就是自己的未来的写照，挺煎熬的吧，你羡慕他，他在羡慕你吧。你虽然外形残缺，但是保持着理智。”陈念在简单叙述事情的语气像是一把利剑戳穿了少年的掩埋在心底最深处窥视到他的内心掩藏了数年的的秘密。

　　忽然间，有什么液体不受他控制的从眼睛里面流下。

　　小五看到那突然出现的泪水呆愣住。

　　从小挡在他面前怎么遭受虐待都没有流过一滴泪的人，竟然因为这几句话哭了。阿黄神色复杂看着自家主人呆呆望着火光的样子，仿佛刚才那些不像是她讲出来似的。

　　“不过呐。”陈念突然想到什么似的皱起眉毛，“我真的不可以杀了那个男的把你娘直接带走么？”悲伤的氛围瞬间打破，小老大的眼泪立刻止住了，小五则是头摇的像是拨浪鼓：“不行的，我娘看到他受伤人会彻底发疯的。”

　　从小五的描述中，以前小老大干过一回这样子的事情他当时忍不下去了便想解决掉人将他娘带走他娘看到他捏着对方脖子的时候直接暴走，挣脱了铁链把他们两个揍了个半死。

　　自那之后，他娘为数不多的清醒更少了。

　　男人才加了铁链跟这个巨大的笼子。

　　但是陈念听完这件事情后，挠了挠自己的自己手上被蚊子叮起来的包以及这夜色跟在场几个人，“胡大侠？我们就在这里干等着？”她问，胡亥没有出声小五的话他是听见了。

　　但是眼前那两个非人又不能坐视不管，“我已经通知了师门，到时候等【天衍宗】的弟子来支援再议。”

　　舒晴川的身体经过这几次受了惊吓有些虚弱，陈念叹了口气，“阿黄把你剑给我。”她伸出手，阿黄便顺从地将他那柄灰扑扑的剑递给对方，陈念拿起剑一抖，那剑亲昵的紧贴着她苍白的手臂。

　　阿黄的眼神盯着他的剑好像他的魂也附在了剑身上，“跟上，等下把那男的给压制住。”陈念说道，她往那座木屋子前走去。

　　……等待什么的不太适合她，毕竟，她挺受够等待这件事情的。

　　她脑海中浮现出一段音乐，她一边慢慢吞吞走着一边哼着歌，歌词她记不太得了只是哼着旋律。

　　静谧的深夜，忽然间响起一段古调，调子被主人哼的听不出是原来就是这么的古怪还是这幅嗓音的主人可能是个音痴。

　　但是，舒晴川突然发现自己的大师兄胸膛震动起来像是要站起抓住对方往前走的身影，那一瞬间，她身体先于意志抓住了大师兄的衣袖，她那一向矜贵优雅冷若冰霜仿佛对谁都拒之于千里之外的大师兄竟然眼尾绯红不解地看着她：“小师妹怎么了？”

　　她下意识撒谎道：“大师兄，我心口觉着不是很舒服。”她瞧见胡亥看了看她以及已经消失不见的身影像是花费了极大的力气才不让自己的跟上前去而是将注意力放在了自己的身上，“疼么？”一瞬即逝沙哑像是忍耐着哭意泄露而出。

　　“疼的。”舒晴川说。

　　这一边，陈念哼着歌渐渐靠近那木屋，“哼什么哼啊！大半夜不睡觉么？”一个男人打开门醉醺醺出来望着眼前的几个人影。

　　“你们两个小畜生干嘛呢？造反啊，这两个人是怎么……唔唔唔……”话未说完，阿黄便将人的嘴巴紧紧捂住给压制住了。

　　男人眼巴巴看着那个哼着歌的少年一脸惬意的走进屋内，屋内被困住的“野兽”已经听了这边的动静，她看到男人不断挣扎像是慢半拍似的终于反应过来。

　　——“野兽”挣扎着站起来喷出一口气，随即，一声响彻四方的咆哮声扩散开，那几根铁链剧烈晃动起来像是要挣脱桎梏。

　　“娘”小五听到声响，跟老大两人急忙上前，就见到那还没有小五高瘦弱的少年一挥手，那铁笼子竟然直接割裂成两半。

　　黑色的野兽片刻扯断了所有的铁链，鬼魅似的朝着阿黄袭去想要杀了他。

　　可是，陈念一掌挥出直接将那道黑影打出屋外。被阿黄压制住的男人看到这番动静，酒……像是清醒了过来。

　　黑影砸折了几颗像是长了很久很粗的树木，顿时，没有了动静。

　　“娘！娘！”小五缓过神直接朝着他娘甩过去的方向狂奔而去，小老大愣愣地眼前发生的事情没有动弹。

　　月光洒在对方身上，那张脸面无表情望着那方向，曲调还在继续哼唱。

　　不出片刻，不远处传来了小五的惨叫才使得小老大动了脚，他以人类的身躯奔跑着满脑子都是那个女人将一个布包塞到自己怀里说的话：“……照顾好娃娃。”

　　所幸小五没有受什么伤，只是他娘砸到了一旁。

　　“娘，娘！”他着急地看着对方又冲回去。陈念仿佛料到了对方会回来似的，打量着对方的样子，果然，这么重的内力打过去，对方吐了些血而已。她在对方冲过来那一瞬间便绕到对方的身后，那把灰色的剑像是一条蛇从她的袖口窜出贯穿了对方的胸口。

　　“额……”那道身影踉踉跄跄顿住不复之前的灵敏剑戳穿对方的胸口又因柔软而绕着对方的脖子贴着，剑柄被陈念握着，仿佛只要她一用力就能割开对方的脑子。

　　……“苑娘！！！！”巨大的咆哮声从她身后传来。

　　男人不知怎么的挣脱了阿黄捂嘴的动作，双目赤红地望着对方的方向，青筋暴起想要彻底挣脱束缚来到这边。

　　只可惜，阿黄紧紧压着他不得动弹。

　　“不要伤害她！！”“求求你们不要伤害她！！”男人尖叫着，小五被小老大扶着走到这里看到这幅场景，他们原来以为这个人渣是很厌恶他们的，现在拼命给他娘求情是怎么回事？

　　古怪的歌调终于停止了，陈念摸着这个名叫苑娘的脸，因为过于气愤鳞片炸起，她望着那双黑红相间的眼珠以及那外面的金轮像是在熠熠发光，“还会生气。不错啊。”

　　“喂……，等她醒了之后老老实实跟着我们走。不然……，”她扯了扯剑柄，那柄剑没入的更深，从苑娘胸口滴下来的血像是一朵开到荼靡的大丽花在身下绽放。

　　“你也看到了，我武功不低的……我现在就挺不开心的，要是被我发现她没有老老实实的话，要了她的命我还是能干出第二次的。”陈念的语调说的缓慢仿佛要让这个男人一字一句都听清楚自己在讲什么。

　　男人不知道这个小少年是怎么猜到苑娘只听他话这件事情的，他只是感觉苑娘的血都快要流完了，“我知道，我知道，我保证她醒过来之后不会乱跑的，放开她。放开她。”

　　陈念听到他的保证后才将那把剑从苑娘胸口抽出桎梏住，苑娘伸着那双满是鳞片的手努力想够到男人的脸试图安慰男人的情绪，只是她的脑子像是运转不过来，只能口齿不清喊着：“磊……磊……”

　　陈念看着她那副模样以及男人痛苦的面容，她想：爱是什么呢？

　　——是谎言。

　　——是欺骗。

　　——是妥协。

　　……以及软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