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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浪漫的出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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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点半的Shadow酒吧没什么人。只有零星的寂寞人影,分散地坐在各个区域,周围的服务生慵懒地伸了个懒腰,给你递过一份酒水单后,走到一旁去打扫。
酒吧里放着轻快的音乐,你眼神扫过了这里的每一个人,唯独没有闵玧其。
转念一想,人家可是老板,上班是自由的。
你甚至开始怀疑自己此番来的目的,究竟是为了喝酒解压,还是为了想要偶遇他。
说曹操到,你刚点完一杯低浓度的鸡尾酒,就看到闵玧其从大门走进来,他又是穿着一身黑,只是比起上次的皮衣造型,今天是运动嘻哈风。
他一眼便看到你,脸上挂着欣喜的笑,朝你走来。
“你怎么来了?”
“当然是喝酒啊,还能干吗。”
你举着那杯刚刚送到的鸡尾酒,抿了一口。
“你一个大老板还来上班啊?”
“老板也要工作得好吗。”
“切……”你转身撑在吧台上没有理他。
“一个人来酒吧喝闷酒,不是感情问题就是寂寞了。”
“你这么懂?”你问完又笑了,“差点忘了,每天来这里的女孩子都数不过来吧。”
“确实挺多的,也挺漂亮的。”他对着旁边的服务生要了杯水,说:“不过没你好看。”
“神经病。”你一边说着一边喝了一大口。
“心情不好啊?要不要我陪你?”
“不用,你在我更烦。”
“那你还来我的酒吧?”
你被他问得哑口无言,他说得对,你明明讨厌他却来到了他的地盘,这话的确有点解释不通。
“不用管我。”
你喝完杯子里最后一口酒,提着包准备离开,他抢先一步挡在你面前,沉默了一会儿,继续说:“喝酒多没意思,带你去兜风怎么样?”
兜风这个词就像一个老古董,已经没有男人愿意花时间花油费带着一个人漫无目的兜风了。
然而,当你看到门口那辆黑色机车的时候,你几乎是瞪圆了眼,一副难以置信的样子。
“我都不知道你还会开摩托车?”
他冷笑了一声,走到摩托车的后尾厢,取出一个备用头盔递给你。
你正准备接手他突然又收了回去,你看着他帮你调节好头围的尺寸,亲自替你戴在了头上。
他也带好了头盔,利落地跨上那辆黑色摩托,扭动了把手让发动机开始运作,转过头看着你喊着:“愣着干吗快上来啊!”
“哦……”
比起四个轮子的平稳安逸,你更享受这种穿梭在车流间的自由放纵。
因为不好意思,你只敢抓着他的外套,在转弯的路口他突然刹车,你下意识地抱紧了他的腰。
“呀……你小心点!”
“你抱紧一点不就好了。”他抓着你的手往腹部的位置送,你不得已贴着他的后背,你们的距离更近了些。
开了一半他迎着风问你:“有想去的地方吗?”
“没有,你随便开吧。”
他开始加速,你害怕到大叫。
“你疯了,你开慢点!”
这种飞驰的人生似乎只有在电影里才能体验到,你既激动又害怕,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你也渐渐融入了这样放肆的自由里。
你松开一只手举在半空中,尝试抓着从你身边掠过的疾风,就像电影里私奔的男女,你靠在他背上安静地笑了起来。
你们在街道上兜了很久,最终他把车开到汉江大桥附近的一个湿地公园,这个点的公园没什么人,周围视野宽阔,站在湖边能一眼看到汉江大桥。
这是你第一次跟一个毫无关系的男人在大晚上来这种地方,不得不说,自己的胆子也是过于胆大惊人。
但说实话,你对于他,总有一种莫名的信任。
旁边地从口袋里取出一包烟和火机,干脆利落的点燃,猛吸了一口。
白色烟雾被风吹到了面前,你闻到了他香烟里的薄荷味,没有捂着躲闪,而是走到他面前,冷静地看着他说:“给我也来一口。”
他看着你震惊了一下,取下嘴里的烟问道:“你会抽烟?”
“不会,我就是突然想试试。”
他还犹豫了好一会儿,从包里又拿了一根递给你,你没有接,而是拿过他刚才点燃的香烟放在嘴里学着他的方式吸了一口。
“喂……”
浓烟呛喉,你捂着嘴开始咳嗽,他拍掉你手里的烟,用脚踩灭,把你拉到身边轻拍着背。
“怎么了?失恋了?你不会抽烟就不要在我面前逞能。”
“你才失恋,你全家都失恋!”
如今听到失恋这两个词,你就心有余悸。
想起那天的画面,还有纵身一跃的想法,你又开始焦虑起来。
“你们男人没一个好东西!”
你提着脚底的石头愤愤不平地骂着,像是找到了一个情绪爆发点,开始自言自语地抱怨。
你开始抱怨那个出轨的男朋友,抱怨那个拍马屁的同事,你每一个努力维护的关系,最终都逃不过诱惑。
看着一脸无事的闵玧其,你更加来气,开始抱怨他为什么要带你来兜风,抱怨他的香烟,抱怨他为什么非要跟你作对……你把所有的怒气撒在他身上,变得无理取闹不可理喻。
“你怎么不怼我!”
“我没看出你这么喜欢自虐。”他没好气白了你一眼,走到一旁又开始抽起了烟。
“你平时不是挺喜欢反驳我的吗,怎么今天不说话了!”
“要不要喝水?”
“你别转移话题!”
面对你的胡闹,他仍然没有生气,而是转身走到后备箱拿出两瓶水,把其中一瓶递给了你。
“我不喝!”
“你还没骂累啊?”
“你少给我装好人!就你这样还给美琴当老师,回去我就跟舅舅告状。”
“炒了我你很开心吗?”
“开心啊!看你失落的样子我更开心!”
看着你发脾气的样子,他居然扑哧一声笑了起来,你被他的反应怔住,反问他笑什么。
“我觉得你生起气来,还挺可爱的。”
闵玧其和你之前认识的男人都有些不太一样,虽然他很反驳,也很会油嘴滑舌,但言谈举止却让你觉得他是个沉稳冷静的男人。
至少在对人对事上,他总有一套自己的原则和分寸。
借着静谧的环境和明亮的月色,你们竟不知不觉地聊了起来。
他的梦想是想当一名音乐制作人,无奈家里人一直不支持,他只好辍学抗争自己的音乐梦。
这些年他没有和家里联系过,自己打兼职买音乐设备,深夜创作写歌去卖,到头来,赚的还没有兼职来得快。
后来认识了一个朋友,说是创业,把仅剩的钱入股投资了这家酒吧,所以按照法定代表人,他不是老板,只是一个借着对方的资源赚红利的寄生虫。
仅仅依附于酒吧也是不理想的,所以他才选择了做钢琴老师。
他还告诉你,他曾经有过一个乐队,只是大家最后没能熬过残酷的现实,只有他还在这条路上默默坚持。
在首尔,从来不缺追梦的人。
有人寄居在地下室啃着粗粮糕点只为寻得那宝贵的机会;有人咬牙坚持只为能够在这个城市留下深刻的足迹;有人不甘于此却也到死都没能完成自己的梦想;有人拼命活下去后也发现梦想趋于现实的压迫选择了离开……
梦想这个词说大也很大,大到没有人可以去理智地形容它究竟是什么?
究竟要如何去做才能成真。梦想这个词说小也很小,在现实和金钱面前,很多时候它都不堪一击。
其实他和你一样,都是这个城市里的最渺小的一粒灰。
也许是提到了这些压抑的过往,他陷入了沉思,刚才炯炯有神的眼睛也随着周围的气氛暗下来。
你有些自责,你好像破坏了他带你来的好意,为了让他转移注意力,你故意扯开了话题。
“我以前就很想学开摩托车,你能不能教我啊?”
你走到摩托车旁,踩着旁边的台阶一脚跨上了驾驶位,精致的摩托成了你的玩具,你摆着方向盘像个胡闹的孩子一样,左看右看,来来回回地观摩着。
“你小心点,别摔了。”
他在一旁看着你,嘴角逐渐恢复了笑容。
“闵玧其,有机会给我听听你写的歌呗。”你把手搭在车头,侧着脸看他。
他的眼睛里突然闪过一道光,又失落地暗下来:“你不会喜欢的。”
“你都没给我听,怎么就说我不喜欢呢?”
他沉默地看着你,将一只手搭在车头的把手,目光像森林里的一头野兽一样,锁定在你身上,当然这么形容有些不妥,但他的眼神,确实让你有些退缩。
“好了好了……我不勉强你。”
“你是第一个说要听我歌的人。”他接过你的话,继续面无表情地看着你。
“真的吗?”你看向他笑着说:“我怀疑你对很多女人都说过这种话,诶!你刚才那些故事不会是编的吧?”
你也不知道哪来的勇气开始和他对着干,也许是今天和他酣畅淋漓的吐槽让你逐渐了解了这个人的本性,也许是这段时间你看透了太多的现实,让你也变得无所畏惧。
一阵风吹过,吹散了你的头发,你不经意的撩拨使面前的人心里抖了抖。
“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误会。”
“误会?什么误会?”
“我不知道,但我不太喜欢被你误会。”
斜上方的路灯照射过来正好打在他身上,然而你只能看到那灰色的阴影,却看不到他的表情。
女人的第六感使你产生了不安,你直起身想要跳下车。
可是因为这类摩托车比较宽大,也因为他站在一侧你也有点不知所措,你拍拍他的手臂示意他让开,见他没有反应,你直接上手推开他,下一秒他却反向抓住你。
你承认自己紧张了一下,但还是装着胆子,把他的对你的举动当做一个台阶,借着他的力从他面前跳了下来。
他依然没有松开你,反而把要走开的你给拽了回来。
以身后的摩托为壁,他两手撑在你两侧的真皮座椅上,将你全方位地围了起来。
“你做什么?”
他特别不喜欢回答别人问题,尤其是你的问题。
从刚才的“误会”开始,他就像变了一个人,你的心跳猛烈地跳,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
在朦胧的月色下,他这张白皙又精致的面孔对着你,说实话你有些心动。
他像一只匍匐的猫科动物,逐渐向你靠近。
他身上的薄荷烟草味弥漫在周围,变成了你们之间暧昧不明的信息素。
你不知道他会做什么?但你又很想知道他要怎么做。
周围安静的连昆虫的叫声都没有,原本还能听见的风声也都戛然而止,气氛开始产生了强烈的化学反应,而你,却插翅难逃。
你本能地躲闪被他逮了个正着,这一刻,他褪去了闵老师的君子光环,只剩下闵老板的君主专制,他顺着你移动的目光不断阻挡,直到你明知故问的开口问道:“你到底想干吗!”
他才终于露出久违的微笑,把脸凑到你面前轻声说:“我想亲你。”
你开始怀疑,他究竟是你的克星还是福星呢?
你确实怔住了,朝着他惊讶地眨眼。
他阻隔了你所有躲闪的机会,等不及你的回复,便覆上了你。
不就是接吻吗?谁怕谁?
但和熟悉却又不是亲密关系的男人做这种事,显然你还是怂了些。
面对他突兀的吻,你只能硬撑着他的胸,身体本能地抗拒因为他的强势瞬间服软,此时你也不知道是该继续阻拦还是接受。
反而是他比你更自来熟,两侧的手已经朝你的背、后颈伸去,一把抱着你。
你天真地以为只要顺其自然就好了,谁知他的野心比你想象的要大。
你的瞳孔被放大,唇部的意识被他打破,终究还是被他抢占先机。
蓦然他将你抱起,放在身后的座椅上,双唇交汇时还轻咬着你的嘴角。
荒郊野外最怕情欲情不自禁地开始难控,冰凉的大手顺着身体肌肤一路游走在衣物的庇护下,而此刻身体被冒犯后所产生的颤动,也让你下意识将他抱紧。
他的手找到了背后复杂的锁扣。
“闵……闵玧其……”
他从不给你开口的机会,再次覆上。
你本能地想要推开,却还是沦陷在和他下意识的行为举止中。
理智被扼杀后,现实却没有。
美琴频繁打来的电话让你回过神来,迅速推开他走到一旁接了起来。
她一晚上都找不到你,小女孩总会有些害怕,你胡编乱造地说了一个谎才勉强安抚好电话里的人。
挂了电话你回过头,下意识地抚着胸口去固定面前松散的衣服
“我……我要回去了。”
他漫不经心地咂咂嘴,轻叹了一口气,在你走过来的时候把你抱住,你被吓到,嘴里说着不行,他没好气地说:“我帮你扣上!”
你红着脸已经尴尬到了极致,他却像个没事人一样,双手还自然地搭在你的腰间,目光锁定在你发红的脸颊上。
“我该回去了。”
“美咲!”他抓着你的手喊住你:“我喜……”
你伸手捂住他的嘴,发现不妥后又退后一步:“我什么都不想听,你也不要解释,今天的事就当没发生过。”
冷静下来你也主动替他整理了胸前凌乱的衣服,认真地说:“还要麻烦你,送我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