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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箕水豹?开玩笑的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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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叫杨一真,是一个刚初中毕业的16岁普通男孩。别人看到我都夸我好看,相貌不凡,将来肯定很有出息。然而我觉得我就是个普通人,甚至,比普通人还不如。
我的爸爸是一个酿酒厂的老板,妈妈是一个小学的校长,在别人眼里,这是个多么美好的家庭。然而事实是,酒厂完全由叔叔管。爷爷创造了这个酒厂,我爸却是个无能之辈,从小胸无大志,只知道吃喝玩乐,小时候生了一场病令他智力低下,从此不可能尽到做父亲的责任,更别说管理酒厂了。叔叔给父亲的钱就如同酒厂员工的低保,加上教师那点少得可怜的工资,我童年的生活很拮据。
家里都是妈妈在做主,很抱歉,我根本不愿叫她“妈妈”,我更愿意叫她那女人。因为我从来没有得到过她的爱。7岁的时候,我看到她和领导有说有笑地从角落里走出来。
“你妈妈真漂亮,”那个同学这样说。领导走后,我傻乎乎地向她扑去,傻傻地喊“妈妈”,那个时候我好自豪呀。
“你的嘴里臭死啦,水都不喝!”她表情骤然变得很严厉,声音大得整个走廊都听得见。我被吓傻了,愣在她阴冷甚至仇恨的目光里,不得动弹。有的时候,我真怀疑她有什么压制我的能力。
她瞪了我好久,然后头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高跟鞋撞击地面的声响,冰冷且刺骨。只留下羞红脸的我,在同学们惊愕的目光下逃走。
“多丢人呀,为什么?”我低声地啜泣着,眼泪滴在面前的遗书上。
回忆继续。我虽身为教师子女,却没有得到相应的好处。同学们可以肆意地欺负我,把捉住的青蛙放进我的领口里,在我的杯子里塞满橡皮泥。我好像是招小人的,而且也是无助的。那女人不会帮助我,只会在我哭的时候冷冰冰道:“把你的眼泪憋回去!装给谁看呢!”
那女人经常打我,不知道为什么,因为嫁了个没用的男人,更不希望我没用。她常用“小心你长大了和你爸一样”这样的话术恐吓我去做她要求的事,每天关在家里学习。如果成绩有退步就会被狠狠地打。然而我的成绩一直在退步,至于为什么,我现在不想再想了,头疼,眼泪流的眼眶发痛,只想一死。
遗书上已经布满泪了,我的手也抖得厉害,晚上好冷,阴风阵阵。差不多了,我把遗书用石头压在山顶旁的石狮子上,准备开跳。
五岳山高耸入云,白天光是往下看两腿就会两腿打颤。现在是夜晚,下面黑漆漆的什么也看不到。我慢慢地往下滑着,突然绊到一块石头,接着是失去平衡,咕噜咕噜地滚了下去。
伤痛伴随而来,它们扩散着叠加着,雨点般密集地戳在身上,很快伤痕累累。
就在我快要失去意识的时候,一个矫健的身影飞出,我居然飞了起来!眼前的景色不再是一路往下的,而是上升了。我被那个东西背到了几尺高的一个洞前。
失去意识前,我看到了一张大猫脸向我凑近。“二妞妞?”我想起了家中养的那只大橘。
清晨,我睁开双眼,忍着疼痛慢慢坐了起来。我的身上有一股刺鼻的中药味,□□,涂满了黑乎乎的药泥。
我在一个山洞里,山洞不大,除了我睡的草席就是一个神像,神像旁边蹲坐着一只石头豹子。我凑近看了看,神像男子俊美的脸庞好像在哪见过。视线下移,神像前的排位上写着“箕水豹”。
“嗯?箕水豹?开玩笑的吧?”一些童年时为数不多的奇妙记忆涌上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