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028三途跨域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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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途桥上人满为患。
高桀和鱼三走近了才听见人们正七嘴八舌地喊着：“在那里！在那里！”
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水里。
两人挤到桥上，这才看清水里确实有个黑影正飞快地蹿动着。而水面上有两艘小船，拉着一张网正在围捕黑影。
“这黑影是什么？”高桀问身旁的人。
那人竟然没有吭声。
高桀觉得奇怪扭头去看，这才发现刚才站他身边的那人正挤过人群，向外走。
那人身量极高，右耳缺了一角，像个扳手。
最令高桀诧异的是这人脸上竟然也蒙了块布。
高桀抬手摸了摸帷帽前的轻纱，哭笑不得。
高桀又向一位大婶询问，大婶很热情地告诉他：“一开始是早上有人失足落水，因为现在还在中元节后七七四十九天内，所以没人敢救。”
“为何啊？”
【高小桀】的记忆中没有这方面的知识。
大婶说：“因为老一辈人都相信中元节后七七四十九天内坠入三途河水的人，是受祖先召唤，他们能在水中见到祖先，受到祖先护佑的人能自己上来，不会有危险。”
“那，万一上不来呢？”
高桀可不信这些封建迷信，他眼睛盯着水下的黑影，已经严重怀疑水下有问题了。
大婶说：“上不来那就是不受祖先护佑……”
高桀听完只觉得河里那道黑影和早上的坠河之人或许有什么关系。
不过，这些对自己没影响，而且河面上已经有人在搜救了，高桀便没再追问。
高桀侧头问鱼三：“还想再看一会儿么？”
鱼三摇摇头，他比高桀更事不关己高高挂起。
再说，他讨厌被一群人挤着，他讨厌人多。
高桀拽着鱼三挤出了人群，领着小家伙走到一家卖花灯的店铺前，又问他：“还想买花灯吗？”
鱼三飞快点头，说：“想买。”
高桀便领着他进了门。想着买了花灯后，到别的地方放灯，也是可以的。毕竟，明天就要动身去北疆，离京前，让这孩子放盏灯祭祀一下先人，也算了却一桩心愿。
两人才进门，就听店家说：“左边是祭祀的花灯，右边是日常使用的花灯。”
所谓祭祀用的花灯清一色都是白色的莲花造型，庄重肃穆。相比之下右边五颜六色的花灯就显得花哨许多。
两面墙，素艳相对，对比鲜明。
鱼三拉着高桀走向那一墙白色的莲花灯。
他站在满墙的货架前，目光在货架上游巡。片刻后，他松开了高桀的手，走向货架上最大的一盏莲花灯。那灯的造型与别的不同，是中间一朵大花，周边一圈小花。
鱼三站在这盏灯前看了好一会儿才回头问高桀：“我想要这盏，可以吗？”
“可以。”
高桀静静地看着他，又指指对面：“不想要吗？”
鱼三摇摇头，视线却始终盯着对面货架上的一盏亮蓝色的鱼灯。但最终，他垂下眼睫，说：“不要。”
高桀叹了口气，走到对面货架前，拿起那盏亮蓝色的鱼灯，又挑了一盏黄色的太阳花灯和一盏金色的如意灯，另外还挑了一对可以挂在大门上的红灯笼，见这种灯笼上可以题字，他又多要了一对。算上鱼三的灯笼，一同结了账。
两人出了店门，鱼三手里捧着白色莲花灯，眼睛却一直盯着高桀手里的蓝色小鱼。
高桀将一切看在眼里，既好笑，又觉得鱼三懂事得让人心疼。
三途桥人满为患，高桀带着鱼三往北边的玉带河走。
他们沿着纵六巷一路从横九街往北走到横三街，街边的店铺也从祭祀用品店渐渐变为小吃和书店。等过了横三街口，再往横二街口走时，迎面而来的路人中竟有一半都是身穿青色长袍的读书人。
高桀一见他们才恍觉，原来他和鱼三不知不觉已走到国子监附近。
“那里就是太学。”
高桀指着国子监黑漆大门上的三字金匾对鱼三说：“琉璃坊，拱华门，皇帝行，状元随。金榜题名，陪王伴驾，此等荣耀可谓风光无限，是只有状元郎才有的殊荣。”
鱼三点点头，虽没说什么，双眼却死死盯着国子监匾额上的三个鎏金大字，直到两人走出去好远，他还回头去看。
高桀问他：“你以前学的哪本书？”
“《三字经》、《千字文》、《对相》、《蒙求》、《杂字》。”鱼三说得很认真。
“你都读完了？”
高桀惊讶，因为原文里并没有提到这个细节。如果鱼三在四年前就把这些书都读完了，那他真的就是‘神童本童’。有这样的天赋和资质，去当原文里那个占山为王的大反派简直就是暴殄天物。
但是，为了尊重原著剧情尊重鱼三原本的命运轨迹，高桀还是停下脚步，郑重其事地问鱼三：“如果现在有两条路摆在你面前其中一条可以读书，另一条可以向你憎恨的人复仇，你会怎么选？”
出乎高桀的意料，鱼三竟然眼都不眨斩钉截铁地道：“我要复仇。”
高桀：“……”
好吧，原著剧情牛X，当我没问。
鱼三见高桀愣住，猜到高桀可能更希望他读书，忙又改口，说：“也可以先——”
“前面有间书店，咱们去逛逛吧。”
高桀没让鱼三说下去，忙拉着他进了前面的书店。
他一口气把《三字经》、《千字文》、《对相》、《蒙求》，《杂字》都买了下来。不但买了，还买了两份。之后，他又买了一个太学贡生同款书包。那书包是用玄色缎面为底，上绣青竹装饰，稳重清雅一看就价值不菲。他将书全部装进书包里，然后将书包斜跨在了自己的肩膀上。
鱼三困惑地看着高桀。
高桀却只道：“书中自有黄金屋，书中……什么都有，多识些字，以后总不会吃亏。”
“嗯。”
鱼三跟着高桀走出书店，眼睛又一直盯着那华丽的书包看。
高桀不动声色地观察鱼三，发现小家伙明明就对文具很感兴趣，却跨不过心中那道仇恨的高墙。
或许，再过两年他稍微长大一些，那怨恨在他心里淡一些，自己再对他好一些，他就不想复仇了。到那时，这些书本也就派上用场了。
两人一路向北，走出济英坊九横九纵的街区，一眼就能看到玉带河沿岸的汉白玉围栏。高桀想找个有台阶的豁口下到水边，让鱼三将那只莲花灯放了，不然他手上缠着白布还捧着灯，看起来很辛苦。
两人沿着弧形的玉带河岸一路前行。
高桀只顾着找台阶，没注意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周围竟然安静下来，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变得人迹罕至。直到他看到百米外的一片空地上停了数辆华贵的马车，还有那高墙大院朱红大门以及比石狮子站得还要威武的两排守卫，他才发现他们竟然不知不觉走到了恭王府附近。
大晋似乎没有哪条律法规定不能在王府附近放灯祭祀祖先。
高桀边走边在【高小桀】的记忆中翻找相关的律法知识。
这时，鱼三突然摇了摇他的手臂，说：“看前面。”
前方大概二十米处出现了一排向下的台阶。高桀见王府门前的侍卫们似乎对路过的百姓也没有管理的兴趣，便点头道：“就在这里放吧。”
然而，两人才走到豁口，便被眼前的一幕惊得齐齐倒退了一步……
作者有话说第28章 028三途跨域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