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见你的信息素》江河归七

18、遇袭

　　从瞭望塔上下来，萧菘蓝直接去了指挥室。

　　墨空青正坐在主控屏前，屏幕上分割出数个实时画面，大多是能源矿区各处的监控影像。他的手偶尔在操控板上划过，放大某一区域仔细查看。

　　有权限不经过通报直接进入这里的，除了墨空青，就只有萧菘蓝。
　　当听见声响，墨空青知道是她，却没有像往常一样回头。

　　萧菘蓝走到他身边：“在里面待了这么久，不去歇一会儿吗？”

　　墨空青没说话，手一滑，屏幕上的画面切换成矿区能能源转换输出的曲线图。接着他又往操作台的右边挪了一个位置，继续观测。

　　萧菘蓝看着他的侧脸说：“心情一直这么差也会影响信息素波动的。基地里的守卫全是Alpha，很容易受你的影响。”

　　墨空青不语。

　　萧菘蓝叹了口气：“你知道我没有那个意思。”

　　墨空青又动了。
　　但他只是面无表情的背过身去。

　　萧菘蓝没有再试图用语言沟通，站在原地，安静地等待着。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只有光屏上的数据不断变幻。

　　过了不知多久，萧菘蓝的声音再次响起：“你接下来是准备一直不理我吗？”

　　几秒后，墨空青忽然转回来。
　　“我没有。”他否认道，然后一把抓住萧菘蓝的手臂，将人拉近，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颈，迫使她的额头与自己相抵。

　　墨空青的眼底带着血丝，呼吸也重了几分。
　　“是你说的会一直陪着我。”

　　萧菘蓝没有挣扎：“你的身体......”

　　墨空青打断她，声音低哑：“我知道你怎么想的。你想要我听话，可以。等回去后我会乖乖去做匹配度检测，”他盯着她的眼睛，“但是萧萧，你不可以骗人。”

　　萧菘蓝任他抓着，另一只手抬起来，摸了摸他的头发。

　　“谁骗人了，我又没走。”萧菘蓝带着点无奈的纵容，轻拍一下他。
　　“行了，松开。”

　　墨空青盯着她看了几秒，手上力道一松，把头埋进她的肩窝。

　　“我已经很多天没睡好觉了。”墨空青委屈道，“萧萧啊，做人不能这样的，你这几天都不来哄我。”

　　萧菘蓝的手又在他背上轻轻拍了两下。
　　“现在哄。”

　　招待所内。
　　笪非确认门外守卫都是自己人后，反锁了房门，走到房间最里侧。

　　里面是个狭小的隔间，没有窗户，只点着一盏灯。
　　一个女孩子蜷在角落里，手脚都被特制的锁链束缚着。她看起来很年轻，脸上脏污，眼里却淬着阴恻恻的光，一见有人进来，立刻挣扎着想扑上来，却被锁链狠狠拽回。

　　笪非站在安全距离外，冷眼看着她徒劳的挣扎。
　　“我劝你还是老实点，节省一些体力，对你没有坏处。”

　　女孩的挣扎更加剧烈，锁链哗啦作响，眼神里充满恨意。

　　笪非从口袋里掏出一串项链。
　　项链很旧，挂着一个不起眼的坠子。

　　他手一甩，将东西扔到女孩面前的地上。
　　“你那妹妹，我们已经找到了。”

　　女孩呆愣片刻，眼睛死死盯住地上的项链，喉咙里的嘶哑声变成了急促地吼。她拼命地向前伸手，在几乎要碰到项链时，身后的锁链却绷得笔直，将她牢牢困在原地。

　　那链条深深勒进她的手腕和脚踝，磨出红痕，她却仿佛感觉不到疼痛。

　　笪非居高临下地看着：“你尽快查出信号源的具体位置，我可以考虑放了你妹妹。”他顿了顿，补充道，“但如果你再拖延或者耍什么花样，那下次扔到你面前的就不会是这么完整的东西了。”

　　笪非转身走出隔间，门再次关上，将女孩绝望的嘶哑喘息彻底隔绝。

　　外面，庄亚易正等着。
　　见笪非出来后，他上前问：“怎么样了，同意了吗？”

　　笪非的脸色并不轻松：“人在我们手上，她没有别的路可以选，但还是要防止她中途会有什么小动作。”

　　庄亚易：“墨空青这些天不知道发什么疯，抓了我们那么多人。我担心他要是真不顾一切闯进来搜查，这里恐怕......”

　　笪非打断他：“我已经向上面汇报了，那边会给我们创造机会的。”

　　接下来几天，墨空青的心情却是出奇地好。

　　门外传来几下谨慎的敲门声。
　　林漾探进半个身子，手里捧着一叠报告板，脸上有些忐忑。

　　墨空青：“站在那里磨蹭什么？”

　　林漾硬着头皮走进来，将报告板小心地放在控制台空处。
　　“这些是最近积压的巡查报告和物资核验，都需要签批。”

　　前几天墨空青那阴晴不定一点就炸的样子实在让林漾心有余悸。没想到现在他只是应了一声，居然真的伸手拿过最上面一份浏览起来。

　　林漾紧张地站在一旁。

　　墨空青看得很快，一份接一份，没有丝毫不耐烦，只是签到后面速度更快了一些。

　　终于，最后一份文件也签完了。
　　林漾迫不及待地伸手想去接回来。

　　墨空青却捏着文件板没有立刻松手，抬眸瞥了他一眼：“你急什么？”

　　林漾的手僵在半空，干笑了两声：“没、没急啊......就是，就是赶紧签完我好拿回去归档......”他越说越没底气。

　　墨空青松开手，看着林漾几乎是抢一样把文件板抱回怀里，才慢悠悠地开口：“看给你紧张的，做什么亏心事了？”

　　“才没有。”林漾连连摇头，快步退了出去。

　　门关上。

　　墨空青摇了下头：“这是当我瞎呢。”
　　混在一堆文件里，就以为他看不见了。

　　荒原的事情他与萧菘蓝商量过了，暂时得先放一放。

　　林漾离开后没多久，他忽然就向墨空青发来了紧急消息，急促慌乱的声音从通讯器里传出：“我探测到一大波不明信号体正从东北方向高速接近基地，身份暂时未知。”

　　与此同时，主控屏上代表能源矿区的几个监控画面忽然闪烁起来，紧接着就跳出了红色的警报标识。

　　警报声响彻整个控制室。

　　墨空青瞬间站直身体，盯向屏幕。

　　能源矿区遇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