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暗恋陷落》西瓜的喵

77、必须死

　　顾老五和许小六领罚回到基地，整个保护小组的成员也未能幸免，两人回来的路上郁闷极了，他们想不通那人究竟是怎么躲过小组成员的监视，然后偷偷溜进公寓大楼的？
　　经过监控一帧一帧的回房，并没有发现长相与厉腾远相似的男人，进出公寓大楼的人很多，业主、租客、物业人员、外卖员和快递员登记后也能进出，难道厉腾远是通过乔装打扮，才躲过了他们的监视？
　　姜斐所住的公寓小区，环境治安只能算是一般，物业管理也不规范，凡是登记过后就可以放行，外来人口如装修工人、维修家电的、外卖员、快递员等等都可以进出公寓，如果真的是乔装打扮，那他们的确不能第一时间发现厉腾远的伪装。
　　“靠，真是太狡猾了，他是知道我们在保护二嫂吗？”
　　“不清楚，他乔装打扮混进公寓大楼，应该也是不想暴露身份。”
　　“天啊！老五，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昨晚砚哥没有去接二嫂，那二嫂恐怕就要出事了！”许小六突然惊呼道，吓了老五一跳，顾老五又怎么会没想到？真是有惊无险。
　　虽然他们就守护在二嫂公寓附近，也在他家里安装的微型摄像头，可以随时监控他在公共区域的动向，可那个厉腾远已经在他们没有察觉的情况下混进了公寓大楼，他距离二嫂真的就是一门之隔，要做出伤害二嫂的事情简直轻而易举，等到他们赶来，恐怕为时已晚。
　　许小六唉声叹气道，“老大这两鞭子挨得不冤，万一二嫂真的出了什么事，砚哥恐怕真的会杀了我们。”
　　“嗯，不冤，别说了，打起精神来，让M和N随时汇报厉腾远的行踪，不管他是死是活，一定要确认是他本人，告诉他们俩，把这个人给我看好了，别再有差池。”
　　“嗯，我马上给他们打电话。”
　　司砚本来是要去上班的，但是因为姜斐的事情让他无法专注工作，如果不解决好厉腾远这个人，那么姜斐会一直被黑暗笼罩，他会承受不住，他掐自己的手，掐破流血也不喊疼，就那么忍着，通过疼痛感让自己保持清醒吗？那个男人竟然把他折磨成这样，想到这些，他就恨不得现在就把厉腾远碎尸万段。
　　上班的路上他突然调转了方向，给廖哲打了几个电话才终于接通，“醒了？”
　　“嗯，被你吵醒了。”廖哲掀开被子，从床上坐了起来，“什么事？”
　　“见面谈。”司砚正在往丛云山方向行驶，兄弟俩平时没什么要事一般不会见面，就算见面也会约定一个见面地点，他并不喜欢往丛云山跑，路程远，浪费时间，不像廖哲有司机，又不需要自己开车。
　　一小时后
　　丛云山
　　司砚把车扔在公馆门口，走进大厅，管家上前问候，“二少爷，上午好，大少爷已经在书房等您了。”
　　“嗯。”司砚转身上了电梯，来到6楼，轻车熟路的来到了廖哲的书房，打开门走了进去，廖哲的书房像个植物基地，随处可见的都是花花草草，明明是个书房，用来平时办公的地方，结果被他弄成了栽培室。
　　“来了？”廖哲正在欣赏飘窗上的兰花，“你过来看看，闻闻这个味道。”
　　司砚走了过去，其实还没有走近的时候他就已经闻到了一股若有如无却很熟悉的味道。眼前这株兰花给人一种妩媚清雅，摄人心魂的感觉，是夏日里头，拥有绝美的容颜，婀娜的身姿，一袭长发迎合着季节的风在起舞的少女，目光柔情似水，顾盼生辉，无需再多华丽的装饰，个性的展示着她独有的高洁和魅力。
　　靠近时，他才终于闻到那股浓郁诱人的花香，不禁皱起了眉头，看向廖哲。“这是阿斐信息素的味道。”
　　廖哲点了点头，嗯了一声，“学名叫卡特兰，原产自热带美洲，小斐是不是没告诉过你他的信息素是什么？”
　　“嗯。”
　　“信息素系统里虽然有记录卡特兰的味道，但全世界拥有卡特兰信息素的人不超过100人，和你的雪松一样属于罕见信息素。”
　　“国内有几个人？”
　　“目前只有小斐一个人。”
　　司砚原本绷着的脸也柔和了一些，这么说，他们也算是天生一对，概率那么低，却成为了彼此的唯一。
　　提到了信息素匹配度，他就想到今早姜斐在阳台和肖沅旭通话的内容，肖沅旭在电话里说的那些，他的确都听到了，当时内心受到不小的波动。
　　廖哲意味深长的看了一眼司砚，然后转身走到书桌旁坐下，“关于厉腾远，老二和老三把调查到的内容都汇总给我了，这个人深不可测，太危险了，他不能留在京都，否则小斐会一直处于危险之中。”
　　“那天的晚宴，小斐是因为应激过敏导致信息素外溢，就是那时暴露了身份，没想到厉腾远那么敏锐，很快就找到了小斐的住处。”
　　“肖沅旭这几年对小斐的保护一直都很用心，否则厉腾远也不会把除了云城之外的几个相邻的城市翻了个遍都没找到小斐，看来是真的对小斐的身份做了掩护，相当于把他藏了起来，而且这里是京都，肖家的势力也不小，但凡厉腾远的手要伸到京都，必然会引起察觉。”
　　“偏偏这次肖沅旭大意了，厉腾远受了他父母的邀请空降京都，参加他们家的晚宴，他竟然毫不知情，甚至还让厉腾远发现了小斐，他这也算主动让出了对小斐的保护权，给了你机会吧。”
　　“哼。”司砚冷哼一声，对于肖沅旭只有嗤之以鼻。
　　廖哲瞧见他这副不屑一顾的样子，无奈摇头一笑，“小斐知道你很介意肖沅旭的存在吗？”
　　司砚顿了一下，他在想，小朋友知道吗？他那么聪明，怎么可能会不知道？但又很不自信的回答道，“应该不知道。”
　　“哈哈，小砚啊，你真是坠入爱河了，你以前的脸上是不会露出现这种迟疑的表情，遇到小斐后，你就像变了个人，真是让我大开眼界，要是爸爸知道了，肯定会坐最快的一班飞机回国看你笑话。”
　　看到廖哲这般幸灾乐祸，还故意调侃他，司砚的脸色越来越冷，冰冷的眼神仿佛可以刺穿廖哲的身体，“我和阿斐的事情还没有定论，先不要告诉那两个老头。”
　　廖哲脸上露出一丝疑惑，“没有定论是什么意思？小斐不是答应和你同居了吗？你们还没有在一起？”
　　司砚眼底闪过一丝无奈，他倒是很想和小朋友在一起，奈何小朋友一直不肯给他一个名正言顺的身份。“小朋友喜欢玩拉扯游戏，我当然要宠着他。”
　　这是突然被撒了一把狗粮？廖哲表现得比较平和，也没有嫉妒的意思，“小斐是不是有什么顾虑？”
　　一想到那段监控视频，想到他掐破自己的手，司砚的心情就变得不好了。“他觉得配不上我，也和过去发生的事情有关，厉腾远这个人，尽早处理了吧。”
　　廖哲坐在椅子上，突然陷入深思，如果可以直接动手倒是省了不少麻烦，问题是，因为一个厉腾远，却突然牵扯出一桩二十年前的陈年旧事，那么这个人他就不能轻易死掉了。
　　因为厉腾远的出现，他们在调查中的过程中，自然也涉及到姜斐的身世，前面也说过肖沅旭这几年一直在刻意保护姜斐的身份，在京都的姜斐和从前在云城的姜斐是两个身份，虽然同名同姓，但是生长环境不同，家庭背景也不同，甚至被大数据系统监控的时代，肖沅旭为了更好的保护姜斐，还伪造了人像，这样经过人脸识别，在系统里也完全找不到真实的姜斐。
　　“小斐从小出生在一个不幸的家庭，他的妈妈叫文韵，出身红灯区，是一个很漂亮的Omega，想要包养她的男人很多，可她当时眼界过高，谁都看不上，后来意外怀孕生下了小斐，年纪也渐渐大了，被后起之秀顶了下去，恰逢孩子的亲生父亲突然找来，希望对他们母子二人负责，然后他们就组建了一个不幸福的家庭。”
　　“小斐的爸爸叫姜辉，是个软弱无能的Best，他当时经营着一个小厂子，生活条件也还算不错，可惜，文韵这个女人婚后也一点都不安分，到处沾花惹草，招蜂引蝶，并且她对小斐从小就不好，非打即骂，视他为仇人，姜辉根本管不了文韵，也保护不了小斐，一直到小斐14岁那年，姜辉的工厂终于因为经营不善倒闭了，而文韵也突然要带着小斐跟他离婚。”
　　“根据他们当时邻居的口述，文韵傍上了大款，所以义无反顾的坚持要和姜辉离婚，可是姜辉不同意离婚，因为这件事闹了很长一段时间，街坊邻里几乎都知道，后来，传言是文韵的那个情夫出手迫害了姜辉，导致姜辉出了车祸成了植物人，文韵才终于找到机会要求离婚，离婚后她很快和她的情夫结了婚，而这个情夫就是厉腾远。”
　　“她离婚，却坚持带着小斐，她明明那么讨厌小斐，怎么可能会愿意带着孩子嫁给别人？我认为，这其中的蹊跷出自于厉腾远，厉腾远有恋童癖，这在云城人尽皆知，他之所以会和文韵结婚，不过是因为看中了小斐，婚后的一段时间里文韵自以为过上豪门太太的生活，却没想到厉腾远将她囚禁了起来，不让她出门，不准她和外界联系，把她放逐在郊区的一栋别墅里。”
　　“所以，从文韵被囚禁开始，小斐的噩梦也就开始了。”
　　“小砚，你知道Alpha和Omega的信息素匹配度超过90%，就代表他们之间的情感会受本能影响，因为契合，所以会不断的想要得到。厉腾远就是这样的变态，他不仅有恋童癖，他还专门挑选那些和他匹配度高的孩子，然后对他们做出可怕的事情，被他玩过的孩子非死即残，并且其中大部分孩子长得都和小斐非常相似。”
　　“厉腾远这些年并没有放弃寻找小斐的踪迹，从小斐14岁起就被他一直折磨到17岁，整整三年的时间，不难想象小斐当时有多么无助，多么绝望。这个男人这些年玩过的孩子不过都是替代品，他真正想要的还是小斐，只是因为，小斐和他的信息素匹配度高达99%，只差1%的完美契合，全世界能有几对信息素匹配度达到99%的？厉腾远痴迷于本能反应，所以执着寻找能够与他高度匹配的Omega，结果很不巧，小斐成了那个最不幸的Omega。”
　　司砚这才恍然大悟，难怪那次在听完他提出想要和他去医院做信息素匹配度检测的时候，会突然变脸，会话里带刺，充满攻击性。
　　他的确说错了话，触碰到了姜斐的雷区，信息素匹配度，这就是他恐惧的原由之一，司砚无法再保持冷静，一想到姜斐少年时的遭遇，他就心痛到不行，他无法再让厉腾远多活一天，此刻他已经动了杀心，这个人，必须死。
　　“我要他马上死。”
　　“恐怕……他还不能马上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