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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回归上海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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巴黎的一处公寓内
一名身材修长披着浴袍的男人推开门缓缓从浴室走出,浓密的发丝似乎还冒着丝丝水汽,他打开酒柜取出一瓶红酒,慢悠悠地坐在沙发上,倒了一点酒,轻晃酒杯,嘴角勾起淡淡的笑。
但不知想到什么,表情一顿放下手中的酒杯,垂眸稍稍掀开自己的浴袍,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疤痕,准确的说那是子弹打出的痕迹。
是他喜欢的人亲手打的……
两年前
漫天雪地里,乔楚生眼神冰冷地看着面前的路垚,低沉的嗓音可说出的话却锥心刺骨,“我们分手吧。”
他们相识五年,因为一个陈秋生让他们两个人的命运绑在了一起。
他凭借自己灵活的大脑和敏锐的思维帮他破解了一件又一件的命案。
在这期间,他也渐渐迷失了自己的心,他喜欢上了这个男人,喜欢上了乔探长……
可是那一天,他满心欢喜的跟着乔楚生来到这里,只以为是有什么惊喜,却没想到等来的就是这一句冰冷的话。
路垚的身子僵住了,几乎有些不敢相信,颤抖的嗓音问道:“你说什么?”
乔楚生别开眼不去看他有些受伤的神色,再次重复道:“我说,我们分手吧。”
他不敢相信,也不想相信,不想相信自己喜欢的人,不敢相信眼前这个说着喜欢自己的人就这么抛弃自己。
他上前拉住他的袖子,不死心的问道:“为什么?你给我一个理由。”
乔楚生一把甩开他的手,冷冷地看着他“我腻了,也厌倦了。”
“可是你说过,会一直喜欢我的……”路垚的眼眶稍稍红了,他只能自欺欺人地喃喃着。
他看着他红了的眼眶,喉结滚动了下,再说出的话依旧寒冷刺骨,双手紧握成拳,“我是谁?我是乔四爷,我说的话也能相信吗?是,你家世显赫可那又怎样,我是江湖上不可一世的乔四爷,你跟我并不相配,我黑白通吃,而你不过是一个娇生惯养的小少爷罢了,所以,我们就此别过,以后桥归桥,路归路,互不相干。”
乔楚生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毫不留情地转身就走。
好一句桥归桥,路归路,那是谁招惹他的?当年他也曾说过乔归乔,路归路的,可最后他又是怎样说的呢?
路垚连忙上前抓住他的胳膊,不甘心的说道:“你说过……你说过会一直一直喜欢我的。”
“放手。”
“我不放。”
乔楚生闭了闭眼,他一把甩开他,不顾他踉跄的身子,从腰间掏出枪就对准他的心口,“路垚,你一定得这么逼我吗?”
路垚定定地看着他,眼里的受伤和绝望是那么的明显。
他从未想过有一天,他的枪会对准自己,他自虐般往前走了一步。
他往前走一步,乔楚生就后退一步,握着枪的手还在颤抖,狠心说道:“别再往前走了,不然,我真的会开枪。”
路垚没说话,只是不死心地又往前走了一步。
在他迈出那一步的时候,一声枪响在耳边炸起,路垚胸口的衣服逐渐被血染红,一片血迹越染越大,他的脸色越来越苍白,身姿也越来越不稳。
乔楚生放下还在冒着烟的枪恢复冰冷的神情再次说道:“这是你逼我的,从今以后,你我再无关系。”
话落,他在路垚逐渐倒下的目光中渐渐走远了,即将陷入黑暗时,他听到的是白幼宁的呼喊声。
“叮铃铃……”电话铃声打断了路垚的思绪。
他回过神接起电话。
“三土,你还不回来吗?”电话那边是白幼宁甜美的声音。
路垚摇晃着手中的酒杯,垂眸看着自己身前的伤疤,淡淡的说道:“就这两天吧。”
“好,我等你,别让我失望。”
挂断电话,路垚看着茶几上的派克笔,这支笔是当年,他从他那里拿走的,借口说漏墨而占为己有的。
他摸着自己胸前的伤疤,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乔楚生,这次你该给我一个解释了。
两年前出事以后,他便离开上海来到了巴黎。
这两年,他努力学习,钻研法学,没日没夜的翻书,终于,让他拿下了律师资格证,也让他在短短时日内,凭借惊人的思维和冷静的分析为委托人打赢了一场又一场的官司,从而成为巴黎一名百战百胜,从无败诉的律师。
律师……这两个字让路垚不由得想起他们初见。
审讯室里,那个人翻着他的资料说“康桥大学三一学院毕业,英国美生会执事,数学、医学双学士”。
而自己则是带着得意的笑容说道:“还有法学,懒得毕业答辩,否则就是三学士了,”说着还骄傲地竖起三根手指。
如今,他成为了律师,倒是成了“名副其实”的三学士了。
路垚站起身理了理浴袍,眸中带着的是势在必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