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第 47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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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冬弥有点眼冒金星，不敢想象自己脸上现在是什么扭曲的表情，“不是、这……这个……啊？？怎么会？？”
严谌礼看他如遭雷劈的模样，“这是承认确有其事的意思咯。”
“不不不队长！！不是你想的那样！！”邵冬弥紧张道。
“我想的是哪样？”严谌礼神色如常地问。
邵冬弥感觉脸颊发烫，颠三倒四地紧张解释，“那天我不是去拿物证袋嘛！发生了一些事情，然后……反正我就是吃了一些东西，结果吃的里面就有……就有那种东西！！就……那个，那个你懂我意思吧！！然后我就，有点那个嘛，就……反正不是很好，你知道吧！然后旁边有个刚刚认识的人，他也那个，然后我们就……但是我们没有那个！！真的真没有！！”
救命我在说些什么！！！
“哦，这样啊。”严谌礼捧着杯子点点头。
不是你这也能听懂的吗。
“那天时间节点特殊敏感，而且你来奥古斯都才第二天，和自由伊甸的人认识也确实令人起疑。请详细描述一下当晚的经过，我会找照片里另一个人核实情况，如果没有更多疑点，遵循疑罪从无的原则，不会为你定罪的。”
邵冬弥企图全用“那个”蒙混过关，但最终还是没能逃脱把每个细节都描述清楚的厄运，他强忍着用脚趾把鞋底抠穿的尴尬，将事情都交代了一遍。
好在严谌礼只是听着，没逐字逐句写下来带给其他人广泛传阅。但一想到裁定长们围着自己被K抱着的丢人照片严肃开会逐条分析的样子，邵冬弥还是很想大叫着邦邦撞墙。
“好了，这件事情我已经清楚了。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严谌礼问。
“没有了没有了，赶紧结束吧哎呦喂……” 邵冬弥揪了揪头发，“我什么时候能出去啊？这小房子我是一天也待不下去了。”
“估计还得等一段时间。除非……”严谌礼顿了顿，看着邵冬弥突然亮起期待的眼神，说完后半句话：“除非你指认启明星叛逃。”
“……？？”邵冬弥呆了片刻，蹭一下站起来，“陈行怎么可能是叛逃啊！！！”
严谌礼没说话。
邵冬弥坐回原位烦躁地抓了抓头发，“好吧，我其实想过这个可能性……我也觉得挺奇怪的。我被专门藏了起来，还盖了毯子……案犯不希望我受到伤害，还对我抱有愧疚，有很大概率是认识我的人。但是陈行他，他为什么要……”
邵冬弥的话停顿住了。
要说启明星有什么叛逃的理由，那可再明显不过了。
邵冬弥颤巍巍地问，“队长，你说，他不该会想一个人去报仇吧？！”
严谌礼还是没说话。
“等等等等，那也不对啊。我还没唤醒他就失去意识了，不可能是他干的，我觉得他应该还是被绑架了！！”邵冬弥陷入混乱。
严谌礼问：“所以你要指认启明星叛逃吗？如果你想尽快恢复自由行动的话。”
邵冬弥想了会儿，最终还是摇了摇头。
“我猜也是。那先这样，冬弥你就当放假，趁机好好休息一段时间吧。”严谌礼盒上文件夹起身，一边说，“这里没有任何打发时间的东西，可能是有点难熬，不过你现在有个足球啦，反正你房间也挺空……”
话没说完，严谌礼一转头发现周围已经多出来一张茶几，两个小沙发，一盏落地灯，几个边柜，一台破旧的收音机，全新的床，小床头柜，小茶壶，还有几本书。最神奇的是，洗手间旁边还多出来了一台半自动洗衣机。
屋子里已经满满当当，无论如何也不可能踢球了。
“…………”严谌礼转向沈律，颇为意外地问，“阿律，你什么时候捡来这么多家具的？”
“你说我可以出去散步的时候。”沈律说。
严谌礼更诧异了：“你之前放哪的，我怎么从没见过？”
“在什么地方散步，就集中收在哪里。很分散，所以之前总部袭击没有全部被烧毁，还留了一些。”沈律又说。
严谌礼一脸震惊。
“哇谢谢律哥！！这才像是人住的地方嘛！！”邵冬弥感恩道，“本命选手的签名足球怎么可能舍得踢啊，我要好好供起来。”
沈律：“严肃文学类的书你可能不太喜欢，就留了几本我觉得挺实用的书。需要打发时间的话可以看看。”
“好的好的，谢谢律哥！！”
邵冬弥要了几张照片，严谌礼留下之后，带着沈律出了房间。
他边走边看着沈律，问道，“你晚上会出去散步吗？”
“偶尔会。但我从不走太远。”沈律回答。
严谌礼皱着眉嘀咕，“我睡觉有这么沉吗？我怎么从来不知道你晚上会出门的？”
“？”这下换沈律疑惑了，“你知道啊，有几次我进门你还打过招呼，说‘你回来啦’什么的。”
严谌礼：“啊？？”
邵冬弥将照片排开，认真观察着。
照片的视角是平视，不像是从高处安装的监控里截取的。画质也还不错，拍得都很清晰。看视角的出发点，很像是同一排更远的地方，同样的酒店房间门口拍的。邵冬弥仔细对比了几张照片，发现视角有轻微的偏高。看来机位不固定，是人工手动拍的？
他所知裁处庭会去自由伊甸的人，只有木林和关笋。但那两个人，本职工作的班都不好好上，不可能这么缜密地拍下证据提交给裁处庭吧。
邵冬弥想了一会儿，忽然又记起一件事。
蒙莫警告过——“搞清楚自己的立场，不要越界。如果你老实一点，9月30号那天的事情，我可以装作不知情。”——他当时所指的，莫非就是这件事？
他一早就怀疑自己有问题，直到启明星失踪，他推测是自己做的，才上报吗？
如果是的话，那天的他又为什么会在自由伊甸呢？
虽然只有一门之隔，但想想蒙莫闷不吭声的性格，指望从他嘴里问出来点什么是不太可能了。
邵冬弥想不出头绪，只好暂时搁置。无所事事的他随手翻开沈律留下的书。
虽然以前他不喜欢阅读文字，但现在也没有别的事情可做了，那就来看看这些实用的书有多实……用？
邵冬弥看着封面：《军地两用人才之友》
什么东西？
翻开开头：反坦克武器的操作方法。
再翻两页：高射机枪对飞机射击要领。
再翻几页：泡桐的栽培方法与鹌鹑饲养要领。
翻到后面：柴油机常见故障及排除方法。
翻到最后：彩色电视机的使用和维修。
…………？？？
那也，确实，挺实用的。
邵冬弥茫然转头，看着他房间里新多出来的破旧古董洗衣机。他只见过全自动洗衣机，这种老旧的、还需要手动换水的型号可以说是闻所未闻。
所以律哥就是从这本书里学会修理家用电器的吗？
几天之后，几名裁定长撤销了对邵冬弥的控告，恢复了职位。阮恒道似乎有些遗憾地通知了邵冬弥，负责看守的蒙莫也一起跟着撤退了。
邵冬弥出狱了，他感觉自己焕然一新，脑袋里装满了核武器的防护方法与竹篮编织技巧。
在此同时，川北响也来传达了新的武器交接：“因为邵冬弥先生之前的处刑人失踪，所以我准备了新的候选处刑人。目前共有四名，编号分别是701到704，可以挨个合作从中挑选合适的处刑人。或者有能力应付的话，同时率领他们四位也可以。”
“四个？这么多啊。”邵冬弥努力忘掉脑海中那些杂七杂八的家禽养殖知识，“可以介绍一下他们的具体情况吗？”
“他们生前的资料都已经在服务器受到袭击时烧毁了。除了当时已经跟随唤醒人处于任务中的处刑人，其他无从查找来源的处刑人的编号和代号只能重新设置。他们的具体情况，还是亲自接触看看吧。
“对了……鉴于目前为止，有几名处刑人完全下落不明，不能排除处刑人自己会反叛或者失控的情况，所以我增设了新的保险机制。就是这个。”
川北响递出一个黑色的小纸盒，里面躺着一枚纯黑色的戒指，“佩戴这个移动端之后，唤醒时会自动与处刑人匹配。如果处刑人失控，按下戒指上的按键可以用高压电击让处刑人失去行动力。”
要电他们吗？邵冬弥接过戒指。回想起启明星那次失控，幸好对方当时对他没有仇恨才没酿成恶果，否则确实不堪设想。有备无患，想来不是坏事。
“还有就是，因为技术上的突破，现在处刑人的一般稳定时间延长到八个小时了。现在开始执勤时就可以唤醒，结束巡逻后再将他们放回休眠仓。”
待机时间一下子翻了四倍，邵冬弥正想惊奇感叹，川北响迅速传达完改动之后说着“有疑问再联系”不给反应时间就立刻离开了。
“701……701……我看看。啊，有了。”
邵冬弥辨认着编号，找到对应的几辆装甲车。他需要选择新的武器了，看样子处刑人的性格会直接影响到他接下来的出警，不免有些紧张。
沈律那样省心又理性的处刑人他是不敢奢望了，如果是标尺那种听话的也很好吧……但愿千万不要来个休止符那样的杀人狂。想到自己要和不知底细、有一大半概率是死刑犯的人形武器做搭档了，邵冬弥似乎都能看见自己头上有个大大的“危”字。
首先是701号车。休眠舱里沉睡着的是一名气质文雅安静的男青年，似乎是欧亚混血，肤色要比一般人更白皙一点，五官的轮廓也更立体和清晰。他有着轻微弧度的齐肩金发，柔软地搭在肩侧，在后脑与耳朵齐平的地方扎着一个蓬起的小马尾。
他的精神压力稳定在35，代号处显示着『701-稻草人』。
手机传来通知，严谌礼二十分钟之后要开个案情研讨会。内容是裁定员遇害以及处刑人失窃的案件串并，正好是邵冬弥现在最在意的事情。
邵冬弥直接唤醒了处刑人。
701号睁开眼睛，只是稍稍皱了皱眉。和外表给人的温和感觉一样，他的神色平稳，没有什么特别的应激反应。邵冬弥看见自己的身影倒影在他碧蓝色的瞳孔，701用似乎没睡醒一样有些懈怠的眼神望着他出神。
“醒了吗？”邵冬弥在他面前挥了挥手，“稻草人？我是邵冬弥，暂且是你的指挥官。”
“啊……稻草人？”他对这个称呼很陌生，歪着头想了一会儿，“啊，新的代号是吗。……这样啊，我已经连名字都失去了吗。”
还好还好，不是疯子。至少不是个明显的疯子。邵冬弥松了口气，打开绑住他手脚的金属带。
“裁定官是吗，你好。”701没有立刻站起来，又静静地看了邵冬弥一会儿，湛蓝色的眼睛让他的显得尤其专注和沉静，“总觉得很熟悉。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有吗？”邵冬弥又多打量了他几眼，“我没见过你啊。你以前是在印江吗？”
“啊，是的。我在印江住过一段时间。沿海城市的樱花都很漂亮，我很喜欢。”701从休眠仓内跳到地面，他和邵冬弥差不多高，但似乎要更瘦一点。
邵冬弥看了看表，率先转过身，“待会儿得开会，先跟我走吧，稻草人。”
“喔，好的。”701跟在他身后走了一步，“真不习惯啊，这种代号。”
邵冬弥不由得紧盯着他的数值，问，“你想换？你记得自己以前的名字吗？”
“可以吗？听说处刑人是没有这个权利的。”701浅浅一笑，“我生前的名字是周。如果你愿意这么称呼我，我会很高兴的……不会给你添麻烦吧？”
项圈上的压力数值纹丝不动。
“周？”邵冬弥试探着问，一边做好准备如果失控了就直接电晕。
“嗯。”周的精神压力数值非但没有上涨，不如说邵冬弥称呼他名字的时候他显得非常开心，“谢谢你，裁定官。对你来说可能无关紧要，但愿意给予曾经身为过人类的我最后一丝尊严，我会永远铭记在心的。”
邵冬弥有些惊讶，他的状态比启明星还要稳定得多，他知道自己已经死去的事情，还能如常地讨论。莫非第二个像沈律一样稳定的处刑人，被他好运捡到了？
“我能冒昧一问，你是怎么……去世的吗？”邵冬弥问了个自己都感觉有些奇怪的问题。
“唔……不是什么好的回忆呢。”周苦笑了一声，“你确定要在这里听吗？”
邵冬弥已经带着周进了会议室，周围人来人往，确实不太合适。虽然距离预定时间还有十几分钟，但大部分人都已经到齐了，包括让邵冬弥头大的阮恒道、砂冈、蒙莫，和一看到就想冲刺逃离的绮丽娜·卡芙，不过没有严谌礼和沈律的身影。
会议室最前面的白板上贴满了照片，周围密密麻麻写满了字，有很多邵冬弥没看到过的案发现场的照片，而每个参与会议的人手上都拿着厚厚的资料。
阮恒道看到邵冬弥，径直走过来塞了一叠厚厚的没有装订好的打印纸，“早该休息够了吧，待会儿可别说跟不上。”
邵冬弥被那资料的内容量震撼到了，随手抽了把椅子坐在就开始看，周也落座在他旁边，顺着他的目光打量着卷宗。
还没来得及看几行字，绮丽娜也换位置贴了过来，凹凸有致的身材某个部分搁在桌面上，“哎呀这种东西有什么好看的嘛，陪人家聊一会儿呗冬弥弥~~”
“卡芙前辈！你开玩笑能不能分清场合，现在要开会了！！”邵冬弥少见地强硬回绝。
“好好好，一句话，就聊一句话。”绮丽娜收敛了一些，“你照片里那个优质的男人是怎么钓到的？反正那家伙只是你的火包友而已吧，能借姐姐玩一下嘛？”
像是听到了什么无法忽视的消息，周把目光从案卷移到了邵冬弥的脸上。
作者有话说
第47章 第 47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