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暗相间》游彦

10、第 10 章

　　翌日凌晨，窗外天空泛起鱼肚白，雨不知何时停了。
　　一阵风从窗口吹进来钻进林彦的被窝，他打了个寒颤，拢了拢被子，昨天睡得太晚，以至于现在的他还在半梦半醒间不愿睁眼起床。
　　“彦彦，快起床啦，早餐已经放在桌子上了，妈妈上班去了。快点起床了，别迟到。”
　　林彦缩在被窝里闭着眼回答：“知道了。”
　　实在困得厉害的林彦心想再睡一会吧，就一会儿。
　　不出意外的话是不会迟到的。
　　当林彦睁开眼时，窗外已经亮了，窗帘被涌进来的风肆意揉捏，林彦猛的反应过来，睁大眼去看床头的时钟。
　　七点一刻！
　　最后还残留着的睡意一下子褪去，只剩下慌忙无措的林彦胡乱地扒拉着自己今天要穿的校服。
　　完了，完了，暖床害人啊！你还我的时间！学校七点半早读，还有十五分钟就迟到了。
　　林彦抓起放在沙发上的书包就往外跑，刚要出门想起母亲放在桌子上的早餐，又收回了脚，几步跑到桌前，将能塞进嘴里的全部揉进嘴里，在拿起几片面包就往外跑去。
　　希望刚好能遇见一辆公交，不要等车了，老天爷，算我求求你了。
　　上天并没有给他这副幸运，当林彦赶到车站时，恰有一辆车驰骋而去，消失在不远处的路口……
　　毫不意外，林彦迟到了。还被过来视察早读情况的班主任抓了个正着。虽然这是林彦第一次迟到，但还是被罚到走廊上去早读。而和他一起的恰巧是在他之后到教室的顾尚。
　　话说顾尚平时都是快要上课的时候才来的，没想到今天还早来了十多二十分钟还是被罚了。
　　林彦看向旁边拿着书吊儿郎当站着的顾尚。上身披着件校服外套，下身穿着一条自己的黑色长裤。昨天因为天气和光线的缘故，林彦并没有发现什么，现在却能清晰地看到顾尚脸上的一些伤口，还有一处较为明显的淤青。林彦心中再次生出一股愧疚感。昨天晚上顾尚一人面对三人的拳脚怎么可能没事，他身上可能还有更多的伤口。
　　林彦欲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正当他纠结之际，旁边的顾尚似乎感受到了他的目光转过头来看向他。
　　“哟，还真是巧，好学生也会迟到？”
　　林彦一时涨红了脸，连带着耳朵也爬上淡淡的红色。
　　“啧。”顾尚撇过头去。
　　“昨天的事我……”
　　“我都说了只是恰巧路过，别一直揪着不放行不行。”顾尚不耐烦地打断了他的话。
　　“可是，你身上的伤……我今天起晚了忘了拿药。对不起。”
　　不知道是什么原因，顾尚的脸色突然柔和了些，不再那么冷漠，转过头来上下打量了他一番。
　　“不用了，小伤，过两天就好了。”
　　“你俩在讲什么，啊！”班主任突然闪现在两人面前，林彦吓了一跳，而旁边的顾尚只是淡定地看了她一眼就转移了目光。
　　“迟到了，还不在这里好好早读，在这说话，讲得挺高兴的嘛。”
　　林彦低下头去。
　　班主任的目光落在顾尚身上：“你脸怎么回事，又和谁打架了。”
　　“摔的。”顾尚无所谓的语气让她十分恼火。
　　这已经不是第一次了，次次都这样，每次都屡教不改，肆意妄为，所以大多数情况她都眼不见为净，忽略掉眼前这个人。
　　她缓了缓自己的脾气，转头让林彦回去。“下次记得不要迟到了。”
　　“是，老师。”林彦恭敬地鞠了一躬，临走前又看了看顾尚，对方并没有理他，只是随意地望着前面。
　　“顾尚，你说说你迟到多少次了，啊，你到底有没有把老师放在眼里……”
　　林彦回到教室，门外班主任的训斥的声音也消失了，不知道是停了下来，还是把顾尚叫去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