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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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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百年前……你至今多少岁了?”
“等等,三百年前不是人魔大战时期吗?我们妖界和人类签订契约,一同击败魔族,谁知道你们人类后来翻脸不认账,转头就和妖族划清了界限。”
“传闻,青涟宗的那位仙尊就是在人魔大战中一战成名的,魔君战死,他也受了不少的伤,我妖族损失惨重,回到归隐之地养伤。”
魔族并非真正的魔,而是坠入魔道的修士,自己拥立新主,自封的称号。
人魔大战后,正派胜利,后来人类背信弃义,当时妖族君主,也就是他的太爷爷放话说,从此与人类老死不相往来。
他还不信邪,以至于被人类偷袭,才信了,人类多是些阴险狡诈之辈。
“人类与妖族有什么纠葛,具体我也不清楚。”秦晏缓缓开口。
“我的伤,是被魔君砍伤。”
魔君的武器,是把上古凶器,名饮血。
饮血无数,阴煞之气浓郁,但凡被它伤的,伤口溃烂,都是煞气缠身而死,秦晏能活到现在,压制体内煞气,实属不易。
宋南浔嘶了一声,抬头,“你就是仙尊?”
“嗯。”秦晏颔首。
宋南浔愣了好半晌,眨眨眼。
怪不得,这宗门的长老见了他都很和善,原以为是他们被他的气魄所震慑,不成想竟然是因为秦晏……那他刚刚说他像方寂那糟老头儿,他不会生气吧?
宋南浔觉得尴尬,站起来要开溜。
临走前不忘关怀地问了一句,“你这伤,是每日都会发作吗?怎样才能痊愈?”
秦晏表情不变,脸色似乎又白了几分,“每月中旬发作一次,此伤不似寻常,发作时如抽筋拔骨,煞气早已深入骨髓,几乎无解。”
抽筋拔骨……
嘶,这么严重。
如果不是亲耳听到,宋南浔只看他的模样,实在是看不出有多痛。
翌日。
宋南浔睡了个懒觉,昨夜入睡的晚,他不用和弟子一样去晨练,刚醒来想着要吃点什么打牙祭,外面陆陆续续的有弟子经过,看时辰,是刚从演武场回来的。
几个女弟子笑着看过来。
“小仙君也是和我们一起去食堂用膳吗?”
“食堂?”宋南浔眼神一亮。
这里还有食堂,他来了几天居然才知道。
女弟子们很热情,个个笑得跟朵花似的,“是啊,不介意的话和我们一起吧。”
“不介意不介意!”宋南浔说着跟上去。
人类他不喜欢,但是雌性和秦晏除外。
有女弟子问,“来了几日,还不知道小仙君名讳呢。”
被一口一个小仙君的叫着,宋南浔颇有些不好意思,“我姓宋,你们叫我南浔就好,或者阿浔,我母亲就是这样叫我的。”
“阿浔,很亲切的称呼呢。”挨着他最近的一名女弟子生了张圆脸,大大的杏眼,嘴边一对小酒窝,笑起来的时候挺甜的,“我叫王栀栀,栀子花的栀。”
宋南浔咧嘴一笑。
“好听,我们妖……故乡那里,最喜欢种栀子花,每逢夏季到处都是,它代表的是纯洁的象征,永恒的约定。”
“是吗,我好想去看看!”
“有机会吧。”
宋南浔摸了摸鼻尖,跟着几人到了食堂。
让他失望的是,菜品都比较清淡,虽然也还不错就是了,但没有他喜欢的。
“你们平日都吃这些?”
王栀栀思考了一会儿,“嗯……也不算是,就是辟谷丹什么的吃腻了,偶尔来吃一点,所以这里都没什么人。”
宋南浔沉默了。
他吃的,都是在秦晏那点好之后,每日有人专门送来的,偶尔秦晏不在宗内,他就跑去烤方寂老头儿的鱼,总之没有一顿是这样的清粥小菜。
他还以为,宗门的弟子都是这样的待遇。
秦晏对他还真挺不错的,专门给他开小灶。
“这些饭菜挺没滋味的,我知道有个地方,里面好多灵果,特别鲜嫩多汁,你等着,我去摘些回来。”
王栀栀跟着站起来,“怎么能让你一个人去呢?那我也去。”
她万万没想到,宋南浔说的地方,会是后山。
他每日泡的灵泉就在不远处。
王栀栀不敢再往前,满脸的忌惮,宋南浔见状,问,“怎么了?”
“这里是尊上的地方,仙逝的宗主生前所赐,我们普通弟子是不能进来的。”王栀栀越说越紧张,“我还是离开这吧,你和尊上的关系好,但我是万万不敢靠近的。”
“怕什么,秦晏还能吃了你不成?”
“你不必如此,他每日都让我这个外人来这泡灵泉,自然是更不介意你们这些宗门弟子摘些果子的,他也不是那么小气的人。”宋南浔说着招呼她往前走。
王栀栀受惊,“你……你怎么还直呼尊上的名讳?”
宋南浔懒得管她,只身进林子里去了。
王栀栀见状,咬咬牙跟上。
或许是灵泉的缘故,这里生长的果子也汲取天地精华,灵气颇为浓郁,一口咬下去真是鲜嫩多汁,宋南浔多摘了几颗递给王栀栀,对方本来还犹豫,后来见他吃的餍足,经不住诱惑还是咬了一口。
宋南浔笑,“好吃吧?”
“好吃。”王栀栀眼神都亮了,转眼看到什么,手一抖,果子险些掉在地上。
“尊……尊上。”
她弯腰拱手行礼,撞了撞身侧宋南浔的手臂,“阿浔,尊上来了。”
秦晏眸子暗了暗。
视线落在两人手里的果子上。
宋南浔伸手给他递了一个,“晏兄,你要吃吗?”
“不用。”秦晏今日的语调有些冷。
他侧眸看着王栀栀,“宗门大比在即,各个峰的弟子们都在忙着月中旬考核,别因为玩耍,耽搁了训练时间。”
王栀栀大气不敢喘一下,“是,那弟子先走了。”
离开的时候,那叫一个脚下生风。
宋南浔咬了口果子。
宗门什么的,就是麻烦,等他伤好之后,还是尽快回妖界吧。
秦晏在他身上驻足了一会儿,视线略过他送到嘴边的果子,残留在唇边的果汁,使他的唇殷红有光泽,好看的桃花眼里是一双墨色泛绿的瞳仁,漩涡似的。
端正的弟子服,穿在他身上,妖里妖气。
他偏移开目光。
“今晚帮我换药。”说完,转身走了。
“哦,好。”宋南浔后知后觉点头。
这两日,宋南浔好像成了上药工具人,晚上准时去秦晏房里换药,偶尔也会因为他的好身材而感慨一下子,白天的时候又看不到他人影,倒是和王栀栀这个开朗活泼的小姑娘,混的越来越熟稔。
他又去摘了不少灵果,榨成汁装进坛子里密封好,埋进树下等它发酵。
这是他们家祖传的秘方,听闻他爹就是靠这坛果酒,追到的他母亲,至于到底是怎么追的,他爹也没细说。
酒发酵好以后,他先给自己了一壶。
又给王栀栀送去了一壶。
后日就是宗门试炼了,再往后就是许久不曾有过的宗门比试,届时,冥都的几大宗门都会聚在一起,送弟子们进秘境,青涟宗虽是宗门之首,却是不敢懈怠。
宋南浔拎着一壶酒到的时候,和王栀栀在内的一众弟子们正切磋剑法。
他在一旁看了会儿。
招式不注重花里胡哨的外表,角度刁钻,处处杀机。
也怪不得,青涟宗能在实力上碾压各大宗门。
王栀栀看着可可爱爱,出招也不弱,在对手的实力明显强于她的状态下,还能撑上一会儿,只是到了后面越来越吃力,被对手逼退到擂台边缘,她刚想认输,结果意外发生。
对面那少年似乎是杀红了眼,一身戾气没办法收敛,手执长剑径直朝她刺去。
周围弟子看得心惊。
“当心!”
而台上少年反应过来,手腕翻转着想收剑,却已是来不及了,凌厉的剑罡之气夹杂了灵气,使周遭空气都凝固了起来,对面的王栀栀更是愣在了原地。
众人不忍地闭上了眼,但意料之中的画面并没有发生。
千钧一发之际,长剑扫了个空。
而王栀栀,正被一个容貌俊美异常的少年带走,脸色怔愣地站在他身侧,看样子没经历过这种凶险,真是吓傻了。
不过这种事,是个人都会怕,只差那么一点点,她就要身首异处了。
“你怎么样?”宋南浔看着她。
王栀栀摇摇头,劫后余生般地呼出一口气,“刚刚真是吓死我了。”
对面擂台,少年捡起地上的剑,不合时宜的开口,看向她的眼神透着些怒意,神态倨傲,“你刚刚为什么不躲?”
王栀栀还未回话。
宋南浔忍不住抢在她前面开口,甚至比少年还要不善,傲慢与矜贵碰撞,他明显更盛一筹,“你差点伤了人,竟然还有底气质问她?这就是你道歉的态度?”
“我为什么要道歉?”少年冷嗤一声,“大家都知道,打擂台有规定,若是在比斗中明显不敌,就尽快认输,而她故意硬撑着,才导致我一时没能收手的。”
“呵,要怪,也是她的过错更多!”
宋南浔许久没听过这么强词夺理的话,被气笑,精致的脸色少有的愠怒。
“分明是你出招太狠,戾气十足,她根本来不及说认输二字,刚刚若不是我救她,她现在已经是个死人,而你……”
他讥诮地扯了扯唇角,“杀了同门,还能以宗门的弟子的身份站在这么?”
被道出事实,少年死死皱着眉,提高嗓音,以掩饰心虚,“这都是假设,事实就是她没死,我赢了……我不想与你争辩太多,宗门内向来都是谁强谁有理。”
“那我与你比一场,如何?”宋南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