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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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科尔温从没有和人说过,触碰会令自己痛苦。
在一开始,他只能生活在无菌环境中,再往后,他终于突破了那个方方正正的房间,坐在轮椅上的看着广阔的星空,科尔温感受着胸腔中涌动的活力,他能感觉到自己是在活着的。
哪怕漫步在大雨中漫步可能要了这具单薄身体的命,哪怕在阴冷的天气中自己的身体会隐隐作痛,他仍是活着的。
科尔温打着伞,行走在哥谭的街道上,像是每一个哥谭人一样,只是他显得那么从容,每一步都走在他所计划的地方。
科尔温安静地站在街边,没人认得出他,也没人看得出他身体下的千疮百孔。
这是第几次?
科尔温其实有点不大在乎了,这一年,他的病情还没有恶化到需要氪星技术的帮助,他从一间普通的病房中醒来,只有护士发现了科尔温的状况,然后他看到了赶来的阿尔弗雷德。
科尔温花了很多次的轮回才适应这件事,几年后,阿尔弗雷德因超人而死,随着他醒来的越来越早,那些逝去仿佛正如潮水般袭来。
他只能给出一个大概的数字,如今是第三百到四百次,科尔温算着这个数字,他花了十几个周目研究自己的身体,又花了废了十几个周目来完善手术,适应这具残破的身体,见证反抗军与联盟的无数次对抗,而直到某一次,他猛然发现,自己回到了阿尔弗雷德没有死的那一天。
一条熟悉的生命重新出现在科尔温的时间中。
科尔温还记得,在阿尔弗雷德死后没多久,他再一次醒来,那时蝙蝠侠要比几个月后更加激进,索性科尔温的到来缓和了对方的情绪,他们与卢瑟完善了计划,让超人谋杀的事实暴露无遗。
那是他们最沉默的一次,科尔温站在远处,看着那座墓碑。
他想要救阿尔弗雷德,想要救这五年每一个不应该死去的人,但是他就像是逆行的旅者,在每个过去只能短暂的停留不到一年的时间。
这是多少次呢,科尔温不知道,又或者他并不想去记,哪怕他为每个过去都建立了一座衣冠。
对他来说,每次醒来看着自己熟悉的人说出同样的话是一种折磨。
他开始变得更加沉谋远虑起来,更多时候,他更喜欢独自一个人。
科尔温要确保每一桩可能发生的悲剧都不会发生,但这几乎是一件不可能发生的事,它让科尔温疲于奔命,他时常死于某项计划半途,但索性他与自己的能力都有足够的耐性。
直到现在,科尔温也不敢说自己有全然把握。
他安静地站在路边,等着一个人的到来。
这时,他等的人终于拍了拍他的肩膀,科尔温听到了对方向自己靠近的脚步声,他微微抬起雨伞,礼貌地看向这个邋遢的,胡子拉碴的男人,他无视了对方不修边幅的打扮,冲对方打了个招呼:“你好,康斯坦丁。”
眼前这个一头金发的男人叼着一只香烟,点点红光在雨中亮起,对方看起来态度警惕,这并不是不能解释,毕竟科尔温在这之前救了他的孩子一命,而又要那个孩子带一句话给他。*
“你想要什么?”康斯坦丁看向这张不熟悉的脸,面前的人长得不算难看,但确是那种丢到人群里一眼看不到的类型,但按他多年识人的经验,对方大概是很危险的那种类型,这种人来找自己,一定是要自己把命赔出去才作罢。
此时科尔温的眼中什么情绪都没有,但是在看到康斯坦丁没有打伞的情况下,他竟然将伞微微倾斜到自己这一边,看在这件事上,他决定不多说什么。
“听说你是一个魔法师,”此人这么说,“我想从你这里了解一些神秘学方面的知识。”
哦,老天,又一个不怕死的,这就显得对方不怎么聪明了,康斯坦丁不耐烦地说:“看在你救了她的份上,不管你是从哪里听说的,老兄,假如你再深入打听打听就知道,找我绝对不是一个好主意,我的建议是,你现在就回家,把这些无聊的东西都忘掉。”
而对方竟然耐心地听完了康斯坦丁的这番话,他思索了一会儿:“这确实一个好主意,但是显然不适合我,我的朋友,毕竟与其说是我在追逐这方面的知识,倒不如说是这方面的知识在追逐我。”
他心平气和地说:“所以我想委托你,帮我了解有关命运的事。”
命运,这一听就是个麻烦的委托,康斯坦丁张口就要拒绝,然后他就听见对方开口:“十万。”
“成交!”对方的话才说出口,康斯坦丁就立刻答应了下来,“先付定金。”
对方显然料到康斯坦丁会这么做,但是他并没有生气,而是从兜里掏出手机,不一会,钱就到了对方的账户里面。
“哇,爽快,老兄,”康斯坦丁啧啧称奇,但暗中却提高了警惕,“话说你是怎么知道我的私人账号的。”
“这就是交易的内容了。”他很平静地回答。
“该死,看在你救了她的份上。”康斯坦丁觉得对方又是个大麻烦,还是个自己摆脱不了的大麻烦,但是这样事又不是第一次了,所以他觉得自己能解决,“说吧,你叫什么,问题是什么?”
而此时恰好雨停,对方看着露出的太阳,收起自己的雨伞,也露出自己的全貌:“你可以称呼我为科尔温,这是个无足轻重的名字。”
他眨了眨眼睛,不知道是不是康斯坦丁的错觉,他看到一抹银色在瞳孔中一闪而过,而科尔温伸出手:“这并不是我第一次见到你,不过还是很高兴见到你。”
康斯坦丁在魔法侧恶名远扬,他有很多朋友,而这些朋友大多数都因他死去。
科尔温了解这些,在上个周目他就已经了解过这些事,由他的朋友,他的敌人亲口说出,但是科尔温并没有改变主意的想法。
事实上,他觉得他们相处得还算愉快,就比如他们对科尔温身体状况的态度。
“该死的!”康斯坦丁这么说,并不是因为科尔温说出了他的一些秘密。
命运,这个叫科尔温的人给了他一个有趣的课题,他坐在康斯坦丁租的公寓中,把这间破旧的小屋衬得像是富丽堂皇的宫殿。
他很自然地坐在沙发上,作为对方的委托人,他将自己微湿的黑色大衣脱下来,熟悉地挂在衣架上,此时康斯坦丁才发觉对方其实比他想得单薄,他的宽厚都是大衣伪装出的假象,而哪怕脱下黑色的大衣,露出里面的马甲和衬衣,他也依旧戴着黑色的手套,就好像在隐藏什么。
但是科尔温似乎没有意识到康斯坦丁的眼神,他的表情依旧是那么平静,让人看不出他到底是什么心情,他开始讲述自己的故事:“我是一名重生者。”
这第一句话就让康斯坦丁有些怀疑自己的耳朵:“什么?”
“重生者,”科尔温重复了一遍这个词语,“你有读过小说吗,啊,我知道你没有,那么我这么解释吧,你应该很熟悉灵魂吧,当一个人死后,或许灵魂会去往天堂或地狱,亦或者会漂泊在这人世上?抱歉,我毕竟还是不了解你们这些魔法师,而我死后哪里也不会去,而是会回到几年前,就像现在。”
他看着康斯坦丁:“我知道你想问‘什么’,我也不是很喜欢介绍这一部分,但是我想你大概不喜欢不明不白的委托。”
“什么?”康斯坦丁咳嗽了两声,和科尔温的最后一句解释混杂在一起,在室内形成了和声。
“我是认真的。”
“你认真的?”
康斯坦丁惊愕地看着科尔温提前回答了自己的问题,半响才回过神来。
“耶稣啊……”他不明地感叹了一句。
他打量着科尔温,就像是看着一个新奇的物件,科尔温很习惯地无视了他的视线,然后看着他又点了一根烟,这一次用的是魔法。
科尔温注视着对方在空中用手比划着什么,空气中灼烧出一道灿烂的光,然后他就像是被重击了一样,眼前出现一片空茫。
他知道对方是在检查自己,而结果他也早已知晓了。
“一片灰色的雾气。”他说,“这是你灵魂的本质。”
真是奇怪,康斯坦丁回想着自己所看到的那片雾气,他本以为自己会看到对方的一些记忆,一个人的灵魂总是离不开这些,但是或许是科尔温所说的“重生者”是真话,又或者他已经很明确自己就是这样的人,否则这不可能。
现在,康斯坦丁确实有些相信科尔温所说的话是真的了。
“我还是更好奇这个世界的命运。”科尔温这么说。
康斯坦丁皱着眉:“从我们这边的传统观念来看,命运是世界的法则之一,这没什么好隐瞒的,而你……”
他看着科尔温,嘲弄地说:“你其实不是关心这个世界,你只是想知道你为什么会变成现在这样吧。”
科尔温没有否认,他笑了笑,这让康斯坦丁更加烦躁。
“好吧好吧,”他说,“我会帮你的。”
去麻烦一下上都夫人吧,他这样想到,反正这不是什么麻烦的差事,也算是对对方救下那孩子的谢礼。
对了,这么说:“你知道未来的会发生什么,所以你救下她,是因为你看到了她和我的关系?”
科尔温不意外对方会这么问,但是他猜错了答案:“不,是因为我看到她死在了这一场骚乱中。”
他只是这么说。
康斯坦丁注视着他,从他眼中看不出什么动摇,他说:“好吧,好吧,是我自作多情了。”
上都夫人,是有名的能够预知未来的魔法侧人士,她有一副神奇的塔罗牌。
“所以让她给你看一看问题到底出在哪里,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原来如此,所以这也是预言吗?”科尔温看着门前挂着的牌子。
上面一行写着“欢迎光临,不必害怕”。
下面却是新挂出来的“除非你是约翰·康斯坦丁”。*
“看起来你不怎么受欢迎。”科尔温说这话的时候似乎并不意外。
康斯坦丁抽了抽嘴角:“可恶的预言者。”
但是对方并没有锁门,康斯坦丁一下就推开门,科尔温看了一眼门牌,也跟着走了进去,顺便帮她把那牌子摘了下来。
“你来做什么?”上都夫人看起来一点也不待见康斯坦丁。
“只是给你介绍一位朋友。”他指了指科尔温,“你不会拒绝的。”
“算了吧,你哪一次不是给我添麻烦的。”上都夫人这么说,却没有再拒绝康斯坦丁的要求。
科尔温跟着两人来到一张桌前,神秘学道具在这里应有尽有,而正中心则放着一副塔罗牌。
“抽几张吧,亲爱的。”康斯坦丁就像是陪家属看诊的亲戚,随便找了一张椅子就坐下了。
科尔温问:“几张?”
“请随意。”
我猜真全拿走你会掀桌子,科尔温这么想,还是尊重传统摸出三张牌来。
他掀开。
命运之轮。
命运之轮。
命运之轮。
他把这几张牌排开,只见上面闪过一道魔法的光弧。
上都夫人看着那副牌,如此说道:“我在你的身上看到了无数的因果,但你来这里却不是因为这件事,你想了解自己的本质。”
本质。科尔温从前很清楚,自己就是一个普通人,但是普通人绝对不会有这样的能力,他的母亲向他忏悔,科尔温的出生是一场精心计划的阴谋,一个用来承载能力的容器,那么科尔温到底是什么。
他脱出命运,一个普通人可做不到这件事。
上都夫人看着科尔温,二人对视,恍惚间,科尔温好像有一种预感,不是眼神上的交流,而是一种直白地接触,好像皮肤暴露在空气中的感触,她在洞悉自己的灵魂。
她是在看着我的。科尔温能感受到对方正在注视着自己的本质,他忍耐着这种直白的注视,他清楚这不是恶意。
须臾,又或者是很久,对方收回了她的视线。
她闭上眼睛,说出了一段近乎于呢喃的话:“异乡人与命运之子的孩子,这是你的开始,但远远不止是结束,你来寻求魔法的帮助,企图找到一条得到答案的前路,但那也不过是你旅途中路过的风景,魔法帮不了你,你走吧。”
这是个未免有些无情的答案,科尔温的表情没什么变化,动作也没什么变化,但他们都感觉到周围气氛的变化。
“这是拒绝,还是无能为力?”科尔温只是这么问。
然而上都夫人没有说话。
康斯坦丁有那么一瞬间觉得科尔温会动手,就像是得知自己得绝症开始大吵大闹的崩溃病人,但是科尔温并没有,那些紧绷的局面好像只是康斯坦丁的幻觉,科尔温依旧是那么彬彬有礼。
他站起身,像是个绅士一样道别,临走也不忘拿走伞架上遗留的雨伞。
而在他走后,康斯坦丁看到上都夫人的眼中流出了鲜红的血液,就好像她直视了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哇哦!”康斯坦丁看到这一幕,他惊疑不定,“你到底看到了什么?我知道你肯定没对那个家伙说实话,但是你到底隐瞒了什么,恶魔吗?”
“我知道你留下来是为了问这件事的,但我更知道你会把答案告诉那位先生,所以我不会回答,有你这么一个朋友已经足够下地狱了。”
康斯坦丁没有说话,他只敏锐地察觉到她对那个人的态度未免有些微妙,对方不会是什么遗落在人间的天使吧,既不可直视又令她如此尊敬。
“我只能说收起你的那些小心思,康斯坦丁。”上都夫人没有去管眼睛中流出的类似于眼泪的血迹,这是她看到不可直视之物的代价,在洞悉科尔温本质的时候,她看到了科尔温灵魂的本质。
那不是人类会有的光,与康斯坦丁所看到的那些灰色的迷雾不同,她真切地看到了那是什么东西。
一轮银色的太阳,他缓慢地燃烧,吸引着这个世界跌入火海中。
以凡人之躯直视太阳会造成这样的下场已经算是轻,她能感觉到对方甚至在有意收敛,但若是有人认为能与这轮太阳对抗,那么下场一定不比自己现在轻松。
而很明显,他在灼烧是在抗衡什么,能与这轮太阳匹敌的又岂会是什么简单的凡物。
康斯坦丁再次找到科尔温的时候,这一次他坐在不显眼的角落,他看起来并没有因为被拒绝而感到生气,脸上连丝毫的波动也没有,仿佛戴了一副人皮面具,但不可忽视地是他身上那依旧稳重的气质。
他注意到对方似乎行走坐姿有自己的一套标准一样,哪怕是坐在酒馆的角落他也是那么平静,看到康斯坦丁的到来,他并不惊讶,就像他早就知道会有这件事,就像是什么设定好的机器人。
他打了个寒颤,却没有躲避,而是走到对方身前:“嘿,老兄,又见面了。”
科尔温没说话,而是把菜单递给他。
康斯坦丁竟然从对方的动作里品出一丝意味:“你请客?这招你用了多少次?”
而科尔温竟然回答了这个问题,在哄哄闹闹的酒馆里,带着点沙哑的声音回答:“只有这一次是在这里,但这句话你问了很多次。”
好吧,假如你的朋友是这么一个重生者,那他确实已经听过很多熟悉的话,而且一定会对这熟悉的人生感到厌烦。
“所以,其实我们也去过那家店很多次才对吧。”
科尔温笑而不语,当然了,他知道上都夫人隐瞒了什么,但是对方一言不发,所以科尔温干脆多去她的店里捧捧场喽。
康斯坦丁不是第一次感到对方很熟悉自己,但这是第一次他和对方聊这些事,或许不是对方的第一次,两个人坐在一家破旧的小酒馆里,在超人颁布的戒严令下还能找出这么一家不太正规的店实在是不容易。
“不和我介绍一下我们的过去吗?”这听起来就好像两个人有一腿一样,第一次的时候科尔温或许还笑一下,讲点冷笑话,但现在他只是像个老人一样回忆着曾经。
“和现在并没有太大差别,”科尔温如此道,“毕竟我认识的只是这一个时间段的你,哪怕我们的关系略有区别,但这并没有关系,你仍旧是你。”
“略有区别是指……”
科尔温有些迟钝地眨了眨眼,醒悟:“只是在朋友与陌生人之间徘徊而已。”
他假装没有看到对方松了口气的态度,差点忘了对方那厚厚的情史。
这也是没办法的事,他从来没关注过什么人这方面的事,他一直在救人与独处之间徘徊,在这漫长却又短暂的时间里,他要做的事很多,常常忘记普通人的生活是什么样。
“我们只是一起救过几次人,”科尔温慢慢斟酌自己的语言,“偶尔是我去找你,或者像现在,你来找到我。”
科尔温这么说,但是在救人时他有没有被对方坑过,此乃一个薛定谔的问题,康斯坦丁显然也有些心虚,但是科尔温好像拿准了他的态度,慢悠悠地回答了这个没有说出口的问题:“你确实做过一些不太道德的事,但不是对我。”
他想到对方在自己的孩子暴露之后的一系列计谋,利用捣蛋鬼带走三宫,最后全身而退,耍了超人与蝙蝠侠一道就觉得这些超能力者各个都是人才:“毕竟通常来讲,我才是死得更早的那一个。”
这确实是一个冷笑话,康斯坦丁都被正在喝啤酒噎住了,这是科尔温没有说的事:“咳咳,等等,等等你让我缓一缓。”
科尔温看着他把啤酒瓶放在一边,像是为了给自己缓解心情,又抽出一只烟:“好吧,所以你知道我是个多糟糕的人,那么你怎么还会来找我?”
“因为这一次是你来找到我,我说过了,”科尔温两只胳膊肘压在桌子上,两只手握在一起,好像一个掌握一切的赌徒,“每当我醒来,总会人来找我,这一次是你,前几次是其他人,而我能给出的只有那些因我而改变的未来,这是我唯一能保证的事,所以不是我找到你,而是你想找到我。”
“如果你想说你是来报救命之恩的……就算在那没付的委托费里吧。”
看着对方无喜无忧的表情,康斯坦丁压下了拿约定怒斥对方不讲道德的那些话,看来这番话他曾经也说过,不然科尔温为何会那么清楚地堵住了他的话呢。
真是该死啊,其他的康斯坦丁。
他不得不说,科尔温确实很了解他,或者说太了解了,了解到他有点不适应,只这么一段话就好像在剖他的心,还是在用刀子划,他差点就忍不住想骂一声该死,然后告诉对方,他就是这么想的,这又有什么问题。
总之,他现在极度的坐立不安,作为一个骗子,全程都在被对方带着走:“你到底和多少个我说过这话,好吧,让我们少一点欺骗,多一点真诚。”
真是该死,他一开始是想干什么来着,对了,是知道对方想做什么,毕竟自己是康斯坦丁,从来都是麻烦主动找上自己,一生注定和魔法打交道。
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承认对方的手段甚至比恶魔更甚,有那么一瞬他竟然真的想和科尔温话里所说的一样,和他去救什么人了。
这简直是奇耻大辱,他不应该是这样的一个人,他不是什么英雄,他只是康斯坦丁。
“你到底要做什么,我是指对魔法侧,你曾经说过你见过我很多次,那么我肯定不是第一次带你去见上都夫人,不要回避这个问题,反正我早就知道总会有麻烦找上我,不如我们今天就把话说明白,你在做一件危险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