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第 2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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翟荨环顾一圈，疑惑的目光落在霍小絮身上。
那股子香甜味道，是站在上风口的霍小絮那里散过来的。
作为一个alpha，翟荨的感知能力并没有因为身体受伤而削弱，相反，隐隐约约不甚明显的香甜味道，在丧尸身上的臭味被风吹散后，丝丝缕缕的直往她鼻子里钻。
翟荨不动声色观察着年轻貌美的女人。
毫无疑问，那股味道是对方的信息素。
毕竟翟荨清楚自己的信息素味道并不是这种，且她也没有进入易感期，那么味道只能是另外一个活人身上来的。
而满是尸臭的世界里突然出现的信息素，被翟荨闻了后，一直暴动着的精神海，在那隐约的香甜味道下，反而慢慢平静下来。
这发展，出乎了翟荨的意料。
她从不知道信息素对于精神海还有这种妙用！
翟荨仔细感受了下，自从醒来后便一直隐隐作痛的脑子，骤然轻松下来，连带着整个人都轻松不少。
她看向毫无所觉的霍小絮，目光幽深。
原本打算问完路就开溜的翟荨，突然也不是那么急了，且因着面前那女人的高颜值，她还能顺路送对方到安全的地点再礼貌告别。
若有必要，将对方的信息素再蹭一段时间用来安抚精神海，也是可以的。
还有就是，丧尸堆里待久了，总要找东西洗洗眼免得被丑瞎。
恰好，霍小絮的一切，都很合她眼缘。
在翟荨想七想八的时间里，接了吃食拆开包装狼吞虎咽的霍小絮已经干掉两根玉米肠，正准备拆第三根。
“确实是外地过来的。”说完这句霍小絮看了翟荨一眼，边吃玉米肠边说：“至于发生了什么，大概是末世到了。”
她指了指呆立在屋里的丧尸，语气淡漠疏离：“这玩意儿到处都是，幸存下来的人类，应该很少吧。”
除了刚开始那会表现出真情实感的绝望，在看清翟荨的长相后，霍小絮以一种翟荨无法理解的淡定，冷漠的叙说着这个地方发生的事情。
仿佛游离在这个世界之外。
但她又真真切切的在这个世界里活着。
感觉就非常矛盾。
没有风吹进来的屋子里，铺天盖地的尸臭卷土重来，在这种境遇下霍小絮面不改色吃着火腿肠。
站在一边的翟荨，震惊的看着她，然后深深的沉默了。
这是个狠人，她在心里下了结论。
而霍小絮像是没有嗅觉般，飞快解决掉手里的第三根玉米肠。
完事后她擦了擦嘴，将剩下的食物揣进衣兜里，看都不看翟荨，脑袋探出窗外去看外边的情况。
窗户对着的那条街道很窄，除了乱七八糟的车子外，只剩几只丧尸在街上游荡。
翟荨看见霍小絮的视线从街上移到更远的地方。
她没有做声，目光跟着移过去，在靠近霍小絮一步远的地方停下，微微倾身，不露声色的捕捉着尸臭弥漫的缝隙里，那一丝好似草莓奶昔般的香甜。
这点信息素不足以让她失控，但能安抚时时刻刻都在暴动着的精神海。
翟荨摸了摸鼻子，感觉自己有点像猥琐的小偷。
但为了小命能保住，她还是偷偷蹭着对方的信息素，并决定对对方好一点。
没多久，霍小絮收回视线，垂眸沉吟片刻，转头看向翟荨，墨玉般的黑眸定定看着她。
偷偷捕捉对方身上信息素的翟荨，心跳漏了一拍。
她绷住表情，坦然看了回去。
两人对视几秒，霍小絮转过头看着窗外：“你是要出城吗？”
翟荨嗯了声。
她发现霍小絮的侧颜，也是美到秒杀一众凡人，尤其是嘴角勾起的那抹淡笑，莫名戳中了翟荨的心尖。
就像是含苞待放的雪莲，清冷出尘中带了一丝妩媚，多一分太妖娆，少一分又太冷淡。
淡淡的笑，恰到好处中和了两种特质。
翟荨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霍小絮察觉到了，面上表情没什么变化，但眼里闪过流光，黑眸幽深。
她问：“去找幸存者聚集地？”
翟荨继续嗯了声。
霍小絮：“距离这里三条街的省体育馆，据说那里是避难所。”
翟荨顺着霍小絮手指着的方向看了看，发现是对方刚刚眺望的地方，直线距离不远，高楼交错间确实有栋非常宏伟，占地还广的建筑物，矗立在那里。
她看眼天色，快到傍晚了，因此不急着去那边。
指了方向的霍小絮似乎也不急，看都不看门口的丧尸，直接找了个地方坐下。
一副吃饱了犯困要睡觉的模样，就差在脑门上写生人勿近四个字了。
还打算再问问这是联盟哪颗星球的翟荨，见状识趣的闭嘴。
她去门外转了圈，让丧尸们守好各处入口后，回到那个房间，在霍小絮对面靠墙坐下。
影楼很大，空房间也多，她回到房间时闭眼休息的霍小絮瞥了她一眼，没说什么。
屋子里游荡的若有若无的信息素安抚了翟荨的精神海，不用时刻受痛的她这晚休息得很好。
天光熹微时，她睁开眼睛。
几近干涸的精神海里，终于有几丝像样的精神力了，便是体力，也恢复了六成。
这下，就算省体育馆那边有变故，翟荨也不怵。
房间里，霍小絮比她醒得更早，正趴在窗户口眺望体育馆那个方向，面无表情嚼着昨天塞到衣兜里的玉米肠。
而门口，负责守夜的丧尸三三两两在走廊里徘徊，整栋影楼安静得很。
翟荨轻咳一声，惹来霍小絮漫不经心的一瞥，又很快收回视线，整个人从上到下，从里到外，高冷得不行。
“这么早就醒了啊？”气氛有点沉闷，翟荨主动开口。
她想，她们还要同行一段时间，关系不用搞那么僵。
尤其是自己还得借助对方信息素来稳定精神海的伤势。
霍小絮咽完最后一口食物，慢悠悠转身，用她那双好看到不行的黑眸看了翟荨一眼，慢条斯理的擦干净手上沾的食物残屑，用一种冷淡中掺了点讽刺意味的音调说：“没醒。”
翟荨：“……”
霍小絮人长得好看，声音清冽悦耳，便是怼人，也是赏心悦目的。
翟荨作为一个颜控，三观跟着五官跑，被怼了也不生气，从地上起身，去袋子里翻找食物填肚子。
等她们从影楼出来，外边已是天光大亮。
阳光刺破阴云，温暖的光照耀着这方满目疮痍的天地。
有丧尸遮掩，两人往体育馆方向去，路上翟荨寻了个机会，终于问出一直想问的疑惑：“你知道这是联盟哪颗星球吗？”
谁知霍小絮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嗤笑一声并不作答。
那笑声里嘲讽味十足，仿佛翟荨问了个很弱智的问题。
今天被怼第二回的翟荨，默默看了几眼霍小絮的侧颜，火气还没蹿出来就被那张好看的脸压得严严实实，瞬间没了脾气。
她闭嘴，安安静静赶路。
沿途不时遇上大群尸潮，但两人在一群尸臭漫天的丧尸堆里，遇到尸潮了溜边走，基本上没什么危险。
倒是靠近省体育馆后，看着外边广场上杂乱的车辆，以及内围用大卡车围起来的车墙，翟荨放慢脚步，谨慎了起来，用好不容易恢复的几丝精神力探查四周的情况。
体育馆很大，但没超过精神力能探查的极限。
她将精神力凝成比头发丝还要细的线绕着馆内逡巡一圈，结果让人很是失望。
没有一个活口。
显然，这地方也沦陷了。
翟荨转身，刚准备告诉霍小絮里边没活人，就见对方皱着眉头盯着体育馆入口，眼神坚定，看神色似乎想进去。
先一步摸清楚了里边惨状的翟荨，以为体育馆里边有她要找的人，默了默，还是说了实话：“里边都是丧尸，已经沦陷，你进去……”
顿了顿，翟荨沉痛道：“节哀。”
霍小絮眉目不动，点点头表示她知道后，从藏身的车子后边现身，往前走了几步停住，回头看翟荨。
似乎在等她一起去体育馆里闯一闯。
打算劝人不要去送死的翟荨：“……”
这女人是听不懂人话吗？
她来不及权衡，领着自己的丧尸小弟们也跟了过去。
要是霍小絮就这么葬身尸口，她的精神海又要暴动了，到时候受苦的还是她自己。
翟荨叹气，她还真是被迫给那女人当保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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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实话，翟荨很好奇，到底是多么重要的人，才能让霍小絮连命都不顾的往满是尸群的体育馆里冲。
她甚至分神想了下，要是那个对霍小絮来说非常重要的人活下来了，两人见面后霍小絮从她身边离开，为了精神海的安稳，自己该不该恬不知耻的继续赖在对方身边。
联盟里的人都知道，身体上的伤多喝几管治疗剂就又活蹦乱跳，但精神海的伤，除非有专业的医疗资源进行治疗，否则就是终身隐疾。
轻则精神力等级下降，重则脑子受影响，变成疯子也有可能。
翟荨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受那么重的伤，以往战斗最艰难的时候都没有这个时候难。
整个精神海完全枯竭，现存的精神力还是昨晚冥想了十多个小时的成果。
而在这个看起来就危机四伏且完全联系不上联盟的世界，她绝对不能让自己精神海的伤势继续恶化。
霍小絮的信息素，是目前唯一找到的能延缓伤势的良药。
翟荨脑子里跟走马灯似的，一会一个念头。
不等她将脑子里乱糟糟的念头理出一条线，霍小絮小心谨慎的摸到了二楼，一个大游泳池附近。
池子里的水说不上干净。
毕竟底下沉淀了太多残肢碎块，暗红色的水面被窗外的风吹皱，带来一股子尸臭。
翟荨没想到，霍小絮不要命的进来，为的只是来看这么个仿佛炼狱的游泳池。
随即她更加疑惑。
难不成这里是她和那个重要的人，有了约定的地方？
不知怎么的，瞧见站在池子边面无表情的霍小絮那双好看到不行的黑眸，低头专注盯着水里那些残肢碎块时，翟荨心里有点不得劲。
她脑海中闪过一个影子，转瞬即逝。
翟荨抿唇，定定看着站在池边的霍小絮。
她恍然觉得，以前也有个人，用好看到让人想溺进去的双眸温柔注视着她。
那时候的她幸福得像是泡在温泉里，浑身暖洋洋的。
现在，那个人不在了。
怅惘萦绕心头，挥之不去。
翟荨想要从记忆里搜寻些蛛丝马迹，却搅动精神海重新暴动起来，疼得低低哼了声。
几步开外，霍小絮在一处扶梯附近停留了十几秒。
收回视线后她整个人仿佛轻松不少，一直没什么表情的脸上，甚至有了些许笑意。
当视线与翟荨的对上，她收了笑容，眉目冷淡。
脑子疼得厉害的翟荨蹙眉，没工夫计较，指挥丧尸们跟上往外去的霍小絮。
两人路过充当避难所的一楼大厅时，里边的惨烈景象让她们谁都没心思说话。
就这么走走停停，被尸群保护着的两人，在城里搜集足够维持半个月的物资后，找了辆车按照路牌指示往城外去。
车上，密闭空间里，随着车子往前疾驰，车里霍小絮的信息素浓郁起来。
歪在副驾驶上的翟荨闻着那股香甜味道，精神海慢慢平静下来，疼痛消失，整个人总算活过来了。
她看着窗外飞逝的风景，视线没有焦点。
良久，翟荨收回视线，看着专心开车的霍小絮，还是没忍住问了心中疑惑：“你去省体育馆的游泳池，是有什么人在那里吗？”
总不能费心费力的只为进去瞅一眼游泳池能不能游泳吧！
霍小絮熟练的打着方向盘，回答得很是干脆：“没有。”
猜错了的翟荨摸了摸鼻子，心里突然轻松起来，语调稍稍拉长的哦了一声，惹来霍小絮奇怪的看了她一眼。
翟荨咧嘴，露出一口白牙，闪得霍小絮翻了个白眼，脚下猛踩油门，差点没把笑眯眯的翟荨甩到挡风玻璃上。
第一次坐古董车的翟荨，老老实实系好安全带，对上霍小絮便是冷着脸也好看到如同仙女的那张神颜，默默闭麦。
半点气都生不出来。
她觉得，自己这颜控到全身每一个细胞都成了颜狗的毛病，大概是到了晚期，没治了。
作者有话说第2章 第 2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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