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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第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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玻璃碎裂的声音唤回了少年的魂，少年有些茫然地看向自己逃出来的方向，看着大头朝下吊在半空的哥哥号啕大哭。
“哥！啊……哥！”少年的哭喊似乎是在回应楼下嚎叫的丧尸，少年卫衣兜里动了动钻出来一只纯黑但是额头仅有一撮白毛的小猫，小猫舌头舔了舔少年的手指。
少年哭得上气不接下气的，感受到自家宠物的存在一把抱起猫咪：“五鼠！现在我只有你了！啊……”
看到猫咪的时候眼睛亮了一下但是听到名字的时候愣了一下。
“你行了啊。”
五分钟后季不换烦躁得狠狠地拉了拉耳垂，这孩子实在太能哭了已经吵到她了。
又无奈地叹了一口气她在末世过得久了这样的事情她已经看得太多了。
她把眼泪留在了上一世。
“你在哭我就把你留在这里。”季不换实在是忍受不了了，丧尸的嚎叫就已经很烦人了现在添上少年的哭真是，绝了！
少年跪在地上被季不换唬住顿时收住了，抽搭着抱着名叫五鼠的猫看向季不换，这副样子要多可怜有多可怜。
“行了，我先带你从这里离开。”季不换扔掉包住手的塑料袋终于把一会引诱丧尸的东西做好了，抬眼看向又要开始掉眼泪的少年：“不许哭，憋回去。”
少年紧紧咬着嘴唇控制着自己不哭出声音，抱着五鼠的手越收越紧勒到了五鼠，五鼠伸出爪子毫不留情地给了少年一爪子逃出少年的怀抱，头也不回地跳进了季不换的怀抱，五鼠冲着季不换叫了一声伸了一个懒腰在季不换的怀里找了一个舒服的位置趴下。
这下少年更可怜了，连自家从生下来就养在身边猫都不要他了。
“好了，记住我说的话。”季不换非常喜欢毛茸茸的东西所以对猫简直就是欲罢不能但是鉴于她实在是养不起一只猫，所以平时只能去猫咖撸猫。
“你叫什么？”季不换给猫顺了顺毛把猫还给了少年，犹豫了一下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头顶以示安慰，她记得似乎有谁这样安慰过自己。
果然少年的情绪慢慢地平复了下来，看着季不换小声地说：“我叫，展钊，金字旁的钊。”
嗯……所以猫叫五鼠吗？
季不换挑了一下眉毛看了看小猫，叫包拯不是更贴切。
“包……咳咳，展钊。”包拯这个名字在她的脑海里无限循环：“我叫季不换。”
“不换姐……你还有……还有……”展钊抱着晒了太阳懒洋洋的五鼠怯生生地问。
“啥？你要啥？”不换姐？行吧，怎么听着这么难听呢。
季不换把弄好的鞭炮拎在手里看向扭捏的展昭。
“内个……”展钊最终还是没说出来他到底要什么但是他的肚子替他回答了，展钊的脸腾的一下就红了。
“饿了你就说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季不换摸了摸口袋掏出半袋水果糖扔给展钊：“我身上只有这么多你先吃糖垫一垫。”
展钊接过糖往嘴里到了几颗，看着季不换拎着鞭炮往楼角走。
季不换看了看选了一个距离车库最远自己能扔到的方向，点燃了绑好的油布条拿着坠在另一端绑好的石头一个垫步手臂轮圆往前一扔，火光在空中划过一个好看的弧线。
看着鞭炮比自己预想的扔的还远一点：“越远越好啊！”季不换快速地把几挂鞭全都扔了出去回身跑向还在吃糖的展钊指着车行问：“你能不能跳过去？”
展钊看了看那么远的车行脑袋摇得像拨浪鼓，不行他连从他家到矮楼都过不去，对面那个车行肯定是不行的。
季不换也没报着展昭能跳过去的念头，这孩子又饿又害怕得现在能站在那就很不错了。
手一抄把展钊公主抱抱在怀里，能不能跳过去其实她心里也没底，但是参照她跳过来的时候那距离现在多上几十斤应该也行。
展钊闭上眼睛不敢看但是他莫名地相信季不换做得到，他紧紧地拉着季不换的衣服感受到风刮过脸颊，猛的一起重重的一落然后听到一阵鞋底蹭过防水层丝丝拉拉的声音。
“睁眼睛，快往下跑。”季不换回头看了看她落下的位置好像比她跳过去的时候好像还远那么一点，她什么时候有这么大的力气了。
没工夫停在这里思考这个问题，那边鞭炮已经噼里啪啦地炸开了。
季不换直接从二楼的露台直接跳到了一楼头也不回地冲展昭钊：“快上车，上车。”
季不换看着从车行到车库的这条路上仅剩几个年老跑不动地活着没了腿只能爬得丧尸，哗啦一声拉开铁闸们。
展钊真的是连滚带爬的下了楼梯刚坐上车关上门，季不换一脚油门已经窜出去了。
“人人人……”展钊看着被压在车底或者被撞飞的丧尸吓得有些磕巴。
好巧不巧季不换方向盘一打正撞上一只丧尸跑上来，季不换脚下的油门不松那只丧尸直接被铲成了两半，丧尸的上半身重重的撞在汽车前脸上，身子崩起来再一次撞在了前挡风玻璃上，脑袋当时就跟熟大了的西瓜一样炸开了，身子被弹到了不知道什么地方去了。
展钊吓得死死地无捂住自己的嘴惊恐的睁大了眼睛，他从来没这么进的距离看过丧尸，他哥都没距离他这么近过，真的是太吓人了。
还有贴在挡风玻璃上的半个脑组织让展昭泛起阵阵恶心。
车终于在又碾过几只丧尸之后开到了车库门口，厚重的卷闸门慢吞吞地打开。
季不换手指敲着方向盘，看高度差不多一脚油门就冲进了门里。
识别器检测到车辆进去卷闸门又慢吞吞地往下放，挡住了想要冲进来的几只丧尸。
车终于安安稳稳地停在了季不换的楼门洞外：“请下车吐。”
季不换呼出一口气，能这么顺利的进来真的要感谢那些鞭炮足够长，声音足够响，完全盖过了汽车的轰鸣声。
展钊捂着嘴从车里跌出来，扶着墙才没腿一软跪在地上，干呕了两下才勉强地把恶心的感觉压下去，一抬头正看见慢慢滑动的脑组织彻底控制不住了开始狂吐。
季不换则拎着刀把车库里被她撞断腿倒在地上爬的丧尸结果了，把晶核扣了下来揣在兜里，又把寻声而来的几只丧尸结果掉才往回走。
等她回来的时候展钊已经躲到走廊里了，脸色惨白比他从自己家逃出来差点掉到楼下的时候还要白。
“行了，能这么顺利进来真的要感谢你家不安全存放的鞭炮，要不这车还真不好开进来。”季不换把剩下的半瓶水扔给展钊：“我都是倒出来喝得，别嫌弃。”
展钊接过水瓶拧了好几下才拧开喝一口漱了漱口吐掉，又喝了一口润了润嗓子。
“好了，先上楼吧，保不齐一会什么地方的丧尸就到车库里来了。”季不换拎着刀走了把消防斧塞到展钊的怀里拍了拍展钊的肩膀抱过已经快掉到地上的五鼠：“五鼠，回家吃饭饭喽，是不是饿了？饿不饿？”
五鼠软软的喵了一声算是回应。
“我们去几楼？我们坐电梯吗？”展钊这阵实在是拎不动这斧子只好扛在肩上。
“万一打开电梯门有丧尸呢？”季不换扭过头看着展钊等着他回答，等了一会看展钊一脸犹豫的表情叹了一口气：“那是丧尸你不砍它，它就咬死你让你变成丧尸，还有这些东西已经不是人了，你要认清这一点。”伸手摁了电梯。
展钊始终过不了心里的砍，看到丧尸就能想到他哥，一想到他哥他就觉得这些丧尸曾经都是人，一想到这些都是人他就……
该死的怜悯之心。
叮的一声电梯的门打开了看见里面并没有丧尸展钊悄悄地松了一口气。
季不换则叹了一口气，善良是难得的品德但现在是朝不保夕的末世太善良是要没命的。
电梯门再度打开一只不知道从哪里跑出来的丧尸正站在电梯门口。
季不换一侧身躲过丧尸的利爪，丧尸直接扑向了在后面的展钊。
展钊被突然出现的丧尸吓傻了但还是本能地抬起来手里的消防斧挡住丧尸，奈何力气太小根本挡不住丧尸的冲击只能勉强的架住丧尸的爪子不挠到自己。
季不换飞起一脚一个横踢踢中丧尸的肚子使得丧尸退了两步，这电梯里的空间太小不好发力而且她还没觉醒异能还是肉体凡胎踢中皮肤变硬物理防御力直线上升的丧尸实在是不好受这小腿铁定是青了，季不换不满地拉了拉耳垂。
“砍它。”季不换没有拔刀的意思：“你活和你俩一起死自己选吧。”说完靠在电梯的一侧按着按钮不让电梯门关上。
展钊刚刚松了一口气听见季不换的话满眼的错愕，但是也容不得他多想因为丧尸已经再一次扑了过来。
眼前突然一黑等他再次回过神的时候手里的消防斧已经劈中了丧尸蓝色的血溅到了胳膊上，不过他力气不大而且砍的地方不对斧子仅仅把丧尸的肩膀砍开了一个不深的口子。
就在丧尸想挥动手臂的时候一把刀切断了它的脖子。
一时间整个空间里只有尸体倒地发出的闷响。
季不换扣下丧尸脑袋上的晶核，借着丧尸身上的衣服擦了擦刀看了一眼从头到脚被喷了一身蓝血彻底傻掉的展钊：“下回记得砍脖子。”
季不换伸手接过消防斧放在电梯口，拎着丧尸的腿把丧尸拖到了窗户口使了使劲把尸体扔到了楼下，稍稍活动了一下有些发麻的腿烦躁的拉了拉耳垂。
电梯门缓缓合上把失了魂的展昭关在了里面，等展钊回过神入眼的全都是蓝色还散发着恶臭的丧尸血刺激着他的所有神经，一阵阵的恶心泛了上来。
他对这个空间充满了恐惧，疯狂地扒着电梯门试图掰开电梯门让自己逃离这个恐怖的空间。
电梯门再度打开季不换看着冲出来跪在地上干呕的展钊摇了摇头。
也不是她狠心故意折磨这个看起来只有十一二岁的孩子，现在是末世丧尸可不会心疼你只是个孩子就放过你不吃你，再说展钊是她费尽巴力救回来的，她可不希望这孩子出去没两天就折了。
“喂，回神，到家了。”季不换伸手敲了敲电梯门，藏在季不换衣服兜里的五鼠也探出头来冲着展钊喵了两声。
展钊好不容易才忍住恶心委屈巴巴惨兮兮双眼通红地看向季不换，动了动发软身子扶着墙控制不住的向往地上跪。
季不换伸手把展钊拉起来往家走：“你不用这样看着我，难道你想等更凶险的时候才突破心理障碍吗？弱肉强食，适者生存是不变的生存规则，这个世道你首先要活着才能再展示自己的善良。”
开了家门直接把人扔进卫生间：“先洗澡，出来吃饭，还有事情要做。”季不换洗了一个手又翻了一套自己几年前买的衣服裤子放在里面给展钊换。
等展钊出来时候季不换已经把煮好的粥放在桌子上，简单的鸡丝粥满屋子都飘着食物的香气。
“不恶心了就来吃饭。”季不换摘下隔温手套抬头看了看展昭：“大小合适，裤子挽一挽反正你还要长个的。”季不换从衣柜里拿了一条腰带扔给展钊，又翻了一套衣服准备去洗澡：“你先吃。”说完季不换进了卫生间洗澡去了。
展钊盘腿坐在小桌子前发了一会呆被吃饱喝足的五鼠舔了舔手指才回过神，把五鼠放在腿中间叹了一口气伸手盛了一碗粥放在对面又给自己盛了一碗慢慢地喝：“五鼠，我好害怕啊，怎么办？”
五鼠寻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窝着，听见展钊说话喵了两声。
“我知道，那些都不是人了，我也知道她说得有道理，但是就是好害怕怎么办。”
客厅里一个少年低声诉说着，伴随着时不时地几声猫叫，接着就是压抑却怎么也止不住的哭声。
季不换头发洗了两遍，还给自己搓了个澡，坐在马桶上等了一会伸耳朵听了听发觉外面没有哭泣的声音才抱着洗了两遍的衣服出来。
“好吃不？”季不换晾好衣服坐到展钊的对面看见已经盛好的粥道了一声谢喝了一口，点了点头味道还不错。
展钊点了点头也不抬头也不吱声默默地喝着自己碗里的粥。
小孩子闹别扭而已季不换也不那么在意，过一阵就好了。
就在这种一个人别扭一个人不在意的情况下安安静静地吃完这顿饭，即使饭后展钊帮着季不换洗了碗筷也没找季不换搭话。
季不换坐在椅子上翻了翻自己的笔记和日历算了算时间再过两天她就要从这座城市里出去了，正好这两天一天觉醒异能一天收拾行李刚好够用。
安排好时间的季不换转过身子看了看坐在地上正逗五鼠的展昭想了想张口说：“两天后我要离开这里，你是要跟着我走还是留在这里等救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