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盗墓笔记]——无人归来》》不可爱的九月

2、替代品

　　回到张家住了一段时间，张守灵却每天闷在屋子里不愿意出去，她不喜欢那种热闹的场景，也懒得和他们打交道，约莫是过了半个月左右，张豫书才来叫她去参加祭祀。
　　祭祀现场有许多生面孔，实际上在张守灵眼中，他们都是生面孔，那些年轻人看着张守灵，在底下窃窃私语。
　　这里是张家的圣地，里面有一口陨玉棺材，这块陨玉是当年张家首任张起灵和周穆王做交易得来的，之后被改造成棺材，里面放着圣婴。
　　“守灵大人，请。”张豫书和一众族老给张守灵让开路，她极不适应地在众人的目光中念完悼词，然后带着几位族老往山洞深处去。
　　族老们都很紧张，他们不知道那位存在了三千多年的圣婴如今是怎样的状态，张守灵内心毫无波澜，对方的生死与自己无关，如果圣婴不能担任张起灵的位置，那在族内再找一个就是了。
　　这山洞中寒冷异常，就算是东北，现在也是七月份，也还没有冷到这个程度，但这个地方周围的洞壁上已经有了霜花。
　　沿着山洞的隧道走了大约五六分钟，他们到了祭坛边，这上面放着那口陨玉棺材，它在周围人鱼烛的火光照耀下散发着温润的光泽，透亮的墨绿色却让人看不清楚里面的东西。
　　“守灵大人，还是你打开它吧。”张豫书的语气激动得有些颤抖，他们不去碰陨玉无非是担心被陨玉影响到，张守灵却不担心这些，径直走上祭坛。
　　这陨玉触手生凉，手感和材质都和普通的玉石差不多，但这其中却隐隐约约有一股奇怪的力量，通过张守灵的手在侵蚀她的身体一般传导。
　　张守灵微微皱眉，将棺材盖推开，眼神跳动了一下看向张豫书。
　　“活着。”
　　她这两个字一出，几位族老都感觉心头有一块石头落了地，呼吸都变得急促，激动，张豫书更是不在乎陨玉会造成的伤害，两三步跨上祭坛，伸手去摸陨玉棺材中虽然微弱但仍在呼吸的婴儿。
　　这个婴儿看起来并不足月，张守灵怀疑对方是还在母体中时就被直接剖出放进了棺材，至于他们做了什么让这个孩子能活这么久，自己不在乎，也不想知道。
　　她轻轻抱起那个孩子，一行人走出山洞，那孩子被阳光照到，想要抓住对方似的伸出手。
　　山洞外的张家族人看到那个孩子都很激动，只有张守灵，她能感觉到这孩子的生命体征，似乎在越来越微弱，但她并没有说出来，因为不想多事。
　　大家在圣地聚了很久，感觉到有些累，张守灵将孩子递给张豫书后就回到了宅子，张豫书此时也不在乎张守灵了，有了这个孩子，他们的族人就还有信仰，大家就还有努力的动力。
　　张守灵独自回到宅子，在回房的路上遇到抱着婴儿的男人，看到她，男人还停下脚步打了个招呼。
　　“守灵大人，您这么早就回来了？”
　　“嗯。”
　　张守灵目不转睛地盯着男人怀里的孩子，那个孩子被包在小毯子中，双颊粉嫩嫩的，看起来有点胖嘟嘟，很可爱，和刚才自己见到的脸色苍白的圣婴完全不同。
　　也许是察觉到有人在看自己，那个孩子忽然睁开了眼睛。
　　他的眼睛很黑，如墨一般，似乎分分钟能让人陷进去，张守灵看着这清澈的眼睛，想到了小时候的自己，她微抿薄唇，不悦地皱了皱眉，随后转身离开。
　　那一瞬间，她有点害怕，害怕这个孩子长大后会变得像现在的自己一样。
　　圣婴被取出后，日子又平静了一段时间，但张守灵的预感还是成真了，那个圣婴，没能活下来。
　　张豫书将张守灵请来时，那孩子被放在婴儿床中，已经没了生命体征，虽然知道他会死，但这么快是张守灵意料之外的，却也没什么影响。
　　“死了。”就像她刚见到他时只说了一句活着，现在她同样也只说了一句死了。
　　张豫书还不死心，道：“难道就没有别的办法了吗？治不活吗？过几天就要举行典礼，这孩子死了，族长的位置……”
　　张守灵淡淡地看着对方，说道：“我只守灵，不救人。”
　　这下子，张豫书就像被一瞬间抽干了精气一般，颓废地坐在一边的椅子上，他为了能够维持张家人的信仰，不惜将张守灵请出张家古楼，还请出圣婴，结果，却变成了这样。
　　圣婴死了，张守灵又是不爱管事的，他现在能怎么办呢……
　　“情况怎么样了？”从门外进来两个男人，其中一个是那天跟着张守灵进山洞的族老之一，名字似乎是张静，另一个张守灵也没见过。
　　张豫书告诉了张静事情的结果，屋内的几人都陷入了沉默。
　　“其实，也不是没有别的办法。”张静道。
　　张豫书一听，眼神放光地看着张静，问他有什么办法。
　　张静看了眼坐在圣婴身边一言不发的张守灵，见对方神色恍惚似乎不在意他们这边的事情，这才道：“张佛林被带回来了，他的儿子似乎是纯麒麟血。”
　　“纯麒麟血？”张豫书皱着眉，“他的母亲不是外族人吗？”
　　张静道：“是，所以我也不敢确定，不如让张守灵去测试一下？”说着，他又看向张守灵。
　　张静的意思张豫书是明白的，纯正的麒麟血，而且是刚出生没多久，用那个孩子来顶替圣婴的话，其他人也不一定能认出来，只要他们认定了那个孩子是圣婴，他就是圣婴。
　　想着，张豫书的眼神修炼坚定下来，他起身走向张守灵，见她还守着死去的圣婴，心中又带了些忐忑。
　　“守灵大人，刚才的话您也听到了，圣婴已经死去，但张家不能没有族长，所以……”
　　“你们想让我测试那个孩子的血，然后让他当圣婴啊。”
　　张守灵这样直接说出口，被点破想法，张豫书脸色变了一变，却还是坚定道：“这是目前唯一的办法了，那个孩子是从外抱回来的，还没有人知道他的存在。”
　　看着手边那个早已死去的婴儿，张守灵还是点了点头，“将他抱来”。
　　“是。”
　　眼见张守灵同意，张豫书回头给张静使了个眼色，后者立马出了门。
　　其实张豫书他们也不是不能测试那个孩子的麒麟血，但和外族通婚生出纯麒麟血这种事情史无前例，所以他们还是得让同样拥有纯正麒麟血的张守灵来测试。
　　很快，张静带着一个抱着孩子的男人来了，一进门，张守灵就认出了对方，那是她取出圣婴当天在后院遇到的男人，看向他手中的小婴儿，她心中不知怎的一阵慌乱。
　　结果出来了，那个孩子身上是纯正的麒麟血，张守灵看到张豫书他们都松了口气，自己却有些紧张，于是说了一声便转身离开。
　　后来的张守灵不止一次地后悔，为什么自己当时会离开，如果自己留下，那个孩子的父亲也许可以不用死，那个孩子也许也能和普通张家孩子一样长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