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记一次短暂的相遇（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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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终于醒啦！手术很成功，小十六已经变成漂亮的女孩子了哦！”贝里斯回过神来，对着瞪大眼睛的秋月弥眨了眨眼。
秋月弥沉默地转过了脸。
“太伤心啦小十六，人家只是看你刚醒才开玩笑帮你打起精神，你居然不理我，呜呜。”
秋月弥脑中名为理智的弦有些崩裂；“挺好的，谢谢你，贝里斯。”
经过贝里斯这么一闹，原本停滞的空气又继续流通起来。琴酒嗤笑一声，摩挲着手里的伯.莱.塔不发一言，伏特加老实的跟在琴酒身后，嘴角不断抽动，看得出他内心不如表面这样平静。而另一位，慕兰潭在琴酒掏出枪时就放下了文件夹，靠着墙在边缘默默地看着，后来就低下头不知道在想什么。秋月弥看过去时他刚好抬头，眯着棕色的眼睛朝他笑了笑。
秋月弥自动屏蔽掉贝里斯似真似假的哀嚎打量着三人，他脑海里确实闪过一些关于这三个人的片段，但都像隔着一层毛玻璃一样模糊不清。只有那个一头银色长发的男人给他一种强烈的熟悉感。
“只要听话你就能活下去。”
在模糊不清的记忆里，唯有这句话像从九天之上劈下的雷一般，震耳欲聋。
“够了，收起你那恶心的腔调，贝里斯。”琴酒单手拽着后颈处的衣领把人甩到一边，引起一阵不满的痛呼声。
琴酒看着愣神的秋月弥有些不满，眉头一皱说道；“明天起，跟我出任务，016。”
“这是命令。”
“啧。”
贝里斯从地上起身拍了拍实验服上莫须有的灰尘，“人你可以带走，但定时给我送回来，完完整整的送回来——这也是命令。”
“哼。”琴酒低低地笑，“命令……看他的本事。”
组织不需要没用的东西，而他还有点用处，等他的用处消失……那就不需要活着了。
角落的慕兰潭盯着秋月弥又看向贝里斯，眼中的光晦暗不明。
…………
秋月弥用力把因长时间保持一个动作而愈发僵硬的胳膊向上抬了抬，深呼吸后迅速扣动扳机，成功打到了远处移动的靶子上。他缓缓吐出一口气，射偏了，不过没有太偏。秋月弥转头看向一边的银发男子，等候他的命令。
琴酒从口袋里抽出一根烟叼在嘴里，也不点燃，后又拿了把放在旁边桌子上的备用枪，走到秋月弥抬手漫不经心地射出两发子弹。一发子弹穿过中心位置，另一发则是打到了秋月弥刚刚留下的弹孔的位置。
琴酒随手把打开了保险的枪扔给了秋月弥，丝毫不在意会不会走火。
他并没有对秋月弥这几天的训练成果做出评价，但是……此处无声胜有声啊！
秋月弥在心里给自己定下了每日练习的计划后沉默地跟上了对方的身影。今天是要出任务的，他的第一个任务。
秋月弥架起狙击.枪，神经紧绷地趴在天台门后的监控死角里。卫衣大大的兜帽遮住了显眼的黑色长发，也遮住了少年耳朵里的小型联络器。
“出现了，老鼠。”
“百事吉，016，让他知道背叛组织的代价”琴酒低低的冷笑在耳朵边炸开，手里的枪险些端不住。秋月弥有些不合时宜地想起贝里斯对琴酒的评价；“阴森森黑漆漆整天喊着‘老鼠，老鼠’的家伙”。
也不知道贝里斯在他走之后出门吃拉面了没有。秋月弥想，今天天气很好，是个大晴天。
秋月弥从瞄准镜里看到对着电话咆哮的、情绪激动的任务目标提着黑色的手提箱急匆匆地走进了他的射程里。
“016，动手。”
命令让他的呼吸乱了几分，深吸一口气调整呼吸，颤动的指尖微微用力，扣动扳机的声音百倍放大在耳朵里，引起一阵晕眩。
结束了吗？秋天太阳落得是不是太快了？
秋月弥想着一些乱七八糟的东西走神，突然间又传来了一声枪响，打在了还未完全倒下的目标身上，正中太阳穴。
“016，回去加练。”
“……是。”
秋月弥缓缓起身，看着原本能照到一丝阳光的角落被另一栋高楼的影子完全覆盖，与阳光下的另一端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太阳会越落越低，影子的范围越来越大，他会离原本触手可及的阳光越来越远。
今天的天气其实不好，一点都不好。
但不管如何，第一次任务算是完成了。
秋月弥慢吞吞地把枪装进琴包里背在身上，拉低了帽子让自己上半张脸在阴影下被遮个干净。
像是预感到了什么，琥珀色的眼睛再次向对面的天台望去，猝不及防与听到枪声飞奔到天台查看的半长发男人对视。
遭了！
秋月弥连忙转身，又将兜帽向下拽了拽，避开监控跑到了楼梯间。要尽快离开这里才行。至于联系琴酒……快速奔跑让冷空气灌入口腔，刺得他嗓子疼，手指摸了摸耳垂又放下。
算了，让琴酒知道了那个人会死的，说不定自己也会死。
另一边，留着黑色半长发的男人跑到天台边缘，抓着围栏向前探身试图看清对面仓皇逃走的人。待人消失在天台后又折身一边查看倒在地上的人的情况一边回想着对面那人的特征。
血泊中的好像是最近电视上经常播放的某某会社的社长啊。死者身上一共有两处枪伤，其中一处子弹是从后方射入的，打在肩胛处并没有立刻致死，虽然后期流血过多的话也会死，不过真正导致他立刻死亡的是打在太阳穴的那一枪。
男人眯了眯眼，偏头看向对面的天台。根据死者倒地的姿势看，刚才跑掉的人应该是打在肩胛处的那个。而太阳穴那一处，根据附近的建筑物来看，至少要500码以外了。
还有，刚刚那个人。他拿出手机一边拍照记录一边想。
棕色连帽卫衣，黑色琴包，琴包里大概率是狙击.枪，还有眼睛，眼睛大概是琥珀色？
这人跑的真快，不过身高是不是有点矮，未成年吗？不可能的吧？
“喂，阵平。”
“萩，买个配菜这么久吗？”
“我也想早点回去啊，只是出了点意外，遇到了枪.杀案，现在在等搜查一课的目暮警官过来……总之，回去再跟你细说，拜托帮我跟前辈们解释一下啦。”
“行。”
挂断电话之后萩原研二望着天空叹气，“两个狙击手，或许还有在暗处的情报人员，极道组织还是雇佣兵……唉，未成年啊。”
虽然有点不太想承认，但那应该真的是个未成年没错了。
可恶，未成年就应该好好去上学啊……
被萩原研二惦记的未成年背着琴包跑回去后自然是被琴酒好好关怀了一番。第一次被这样骂的秋月弥抱着枪有点无措，他觉得自己还不如干脆不跑回来了直接等着被抓住吃牢饭。
吃牢饭挺好的，不会被要求加练，也不会被用奇怪的语气骂。
十二岁的秋月弥甚至不知道这怎么形容，扒拉扒拉有限的记忆也只能在贝里斯说的“阴森森黑漆漆”的基础上再加个“混蛋”，当然他只敢在心里想一下。他还想活。
…………
贝里斯当时与琴酒约定的是每隔十五天就要让秋月弥回到C814接受检查，而十五天在不断的训练训练和训练，还有偶尔地给琴酒拖后腿和给百事吉增加工作量中平稳度过。
说起百事吉，这个脾气还算不错的前辈经常会在联络器里隐晦的给他一些指导，虽然有时会被琴酒打断并且冷嘲热讽一番，但只言片语也给秋月弥帮了大忙了。
秋月弥听着实验室“请进”的电子音竟有种恍若隔世的感觉，就连阿部一郎那油光瓦亮的大光头都分外亲切。得知贝里斯在最里侧的实验室时他竟然有种迫切想见到他的感觉。于是他敲了敲实验室的门。
“贝里斯？”
门并没有关，秋月弥轻轻一推就看到了实验室内的场景。
“哟，小十六！”
“砰！”
门被猛得关上，发出反抗的悲鸣。秋月弥憋得耳根发烫，他觉得他现在不太想看见贝里斯了。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记一次短暂的相遇（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