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7、（五十六） ...
-
『谷崎在做签之际，隐约开始感到不安。
会进行的这么顺利吗？能够如国木田先生所说，把应付的责任推给太宰先生吗？
国木田先生说过，只要照他的安排去做就一定能成功，而且他也说过这项作战——最主要是为了太宰。
那时国木田对谷崎说：“今后无人能够赢得了太宰。”
“入社时，是我负责带领太宰。不过当时太宰早已抵达权谋算计的顶端地位，他会以看不见的操控线套住在座的相关众人，就连敌人的行动也能自由操控。”
“乱步先生无疑是侦探社最顶尖的调查员，不过乱步先生的头脑是掌控事件的头脑，是掌控现场的头脑。”
“另一方面，太宰的头脑是操纵他人，用来立于他人之上的头脑。不久之后，太宰的立场将会是以社长参谋的身分安排调度，引导侦探社。我不禁认为这次的新人加入骚动，将成为此事开端。”
“让那家伙像现在这样把事件交给别人，以轻浮的生活态度待在侦探社里就伤脑筋了。得借着这次入社试验的机会，让他亲身体会雇佣、管理人才的辛苦才行。”
“正因如此——这次的入社试验要全部推给太宰。”
“我要教他认输个一次！”国木田愤慨地说到，“得让他学会把麻烦事当一回事，负起责任来才行。得让他稍微有点责任感才行。这么做也是为了侦探社好。”』
“看来太宰君的能力被侦探社很好的接纳并加以重用了。”安吾默默松了口气。
织田点了点头：“太宰和大家相处得很好。”
别看国木田说得一脸愤恨，但事实上他也是试图在用自己的方式帮助太宰。
太宰并非不负责任的人，恰恰相反，交代给他的工作他都会认真完成，只是方法有些时候会让人看不懂。
他始终保持着游离于侦探社的状态，不想接手麻烦事是一方面，但更多的果然还是害怕再出现像黑之时代时发生的事情。
国木田不清楚太宰的过去，却也感受到了他偶尔会试图将自己置身事外的情况。
看似自来熟和人前疯的表象背后，是疏远与防备。
国木田在用自己的方式拉近太宰与侦探社的距离，至少，侦探社的事情，要让他参与进来。
当然，想趁机发泄一下平时的怨念也是真的。
『回忆结束，谷崎做完了签，直美也在这时来到会议室，手里提着书包：“那个，我差不多该告辞了——哥哥，有没有什么事？”
“啊啊，直美。”谷崎露出安心的表情，“接下来找我们要抽签，你有什么适合装纸的袋子吗？”
直美回答：“既然如此…这是学校活动里没用到的多余信封。若不嫌弃，请拿去用。”
说着便从书包里取出一个大型褐色信封——一如计划。
“完成了。”谷崎说道。
谷崎的呼唤，使得还在针对“骗局骚动”进行热烈讨论的所有人回过头来。
谷崎的面前摆着包含数字“1”到“40”的签，一共是二十张。
谷崎将它们集中成为一束，谨慎地放进信封里：“那么，来抽签吧。要按照哪种顺序进行？”
国木田交抱双臂说：“做签的谷崎好歹要最后一个抽才合乎道理。”
“我呢？”太宰指着自己说。
“你——要是让你太后面才抽，搞不好又会想出什么歪主意来。你第一个抽。”
太宰一边说“你真是不相信我”，一边从信封里抽出一支签。
“还不能看喔。”
“为什么？”
“因为关键的责任分配还没决定。先决定抽中下下签的人也太不公平了吧？”国木田表现得堂堂正正，丝毫不带阴谋的气息地说。
“很合理。那就最后大家一起打开。”太宰紧握着签，“可是国木田，我正好想到适当的试验内容。”
“是什么？”国木田迅速把信封从太宰手中夺过来，一边混合一边抽出一支。
“你看，那里有我碰巧带来的哑弹对吧？”太宰手指的方向，是他在咖啡厅秀出的假炸弹纸袋，“机会难得，我想没有理由不用。”
“要用——炸弹吗？”国木田歪着头。
与谢野侧面看着他们两人对话，抽出签后握在手上。
“没错。侦探社里出现炸弹客。犯人挟持一般市民作为人质，占领侦探社，因此不能随便出手——在那样的情况下，新人会采取什么行动？当然，是否合格最后要由社长来判定，不过解除炸弹，或是说服对方投降就算合格。你认为如何？相当具有侦探社的风格，是个好主意吧？”
贤治从信封里抽出一支签。
最后一个抽签的人是——谷崎。
“来，请抽吧，哥哥。”直美递出信封。
到目前为止都很顺利。
既然来到这个地步，接下来已经没有任何难处，只剩抽签。
“签上数字最小的人——扮演炸弹客。”
“就这么办。”太宰悠闲地说道。』
“国木田构思的计策还真是单纯啊…”看到这里，众人也渐渐明白了那个国木田想做的事情——伪造签欺骗太宰。
事先把旧报纸放在会议室里，接着在入社试验的责任分配议论产生纷争时，不着痕迹地主张抽签的必要性。
如此一来，必定会有某人提议用旧报纸做签。
而他只需要在前一天准备十一份旧报纸，然后大量做出页码和日期并列的签。
接着把正反印刷为“1·2”和“3·4”的签集中放进一个小信封里。十份报纸的“1·2”和“3·4”——合计二十张签就完成了。
代替原本应该放入“1·2”到“39·40”的二十张，换句话说，是假造的签束。
让太宰抽的是这些。
也就是说，太宰不管抽到哪支签，都只会抽中“1”到“4”的数字，因此他在此时就已经确定“未中签”——将扮演炸弹客的角色。
最后在其他人抽签前，再次调换签束。其他人抽的是只放了“5·6”到“39·40”的签束，共十八张。抽中的数字必定比太宰还大。
只要能够做到，那么这项计谋便是极为单纯、极难发现，成功率极高的耍诈。
“不过为什么要把我和直美也算进来？”谷崎有些不解地道。
话说如此，但谷崎总有一种感觉，他大概是作为直美的附属品而被选上的吧。
“因为靠‘我’独自策划或许会被太宰看穿。话虽如此，让会议室里的所有人同谋，又会增加情报泄露的可能性。既然对方是太宰，那么轻易就够能从某人——大概会是贤治——口中探出计划的全貌。因此，‘我’得尽可能缩减共犯的人数才行。”国木田代入了一下，很快分析出了同位体的想法，“至于为什么选谷崎…”国木田没再说下去。
“是因为足够普通吧。”乱步毫不顾忌情面地说了出来，“工作表现普普通通，主见主张普普通通，正义感也普普通通。”
“没有口才、也没有勇气去反抗前辈，简单地说就是容易随波逐流，确实是个合适的人选。”
“哈哈…真过分啊…”谷崎苦哈哈地道，“但是…倒也无妨。作为排名倒数第二的基层调查员，我除了努力完成前辈交付的任务外，也没有其他工作了。”
“前辈太妄自菲薄了。”芥川说道，“那个时候，若是没有前辈的帮助，在下也无法顺利加入侦探社，更别说攻上港口黑手党的大楼了。”
“啊，请不要在意，毕竟我能理解你的心情——没有什么是比妹妹更重要的了。”谷崎认真地道，“那么接下来…会怎么样呢…”
“到目前为止一切顺利，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话虽如此，对象是那个太宰。”国木田有些紧张地道，“从一入社开始，就把自己人和敌人玩弄于股掌中，用不知在想些什么的作为令周围的人陷入混乱，等回过神来才发现一切都按照他的期望在进行…”
“太宰先生…简直就像出现在神话当中的魔法师。”谷崎忍不住感叹道，“面对这样的人，诈术真的能够行得通吗？”
『谷崎偷看国木田一眼。国木田以几乎看不到的细微动作，缩起下巴点了点头。
随后，谷崎抽签。
“那么，我先打开。”见所有人都已经抽完，太宰打开自己的签让大家看——“3·4”。
“哎呀！”太宰嘟起嘴。
成功…了？
谷崎差点就要叫出来。
“这是你平常做坏事的报应。”国木田对太宰说道。
接着国木田打开签，是“7·8”。
国木田一边摇动自己的签让大家看，一边说：“我赢了太宰。这次只要这样，我就满意了。”
“我很想看到发疯的国木田，抱着炸弹痛哭流涕的样子耶。”太宰一脸遗憾地说。
与谢野打开签，是“27·28”。
贤治打开签，是“33·34”。
“在你打开签之前，我有一件事要问你，谷崎。”太宰突然说道。
“什么事？”
“照这样下去，我肯定会是最后一名。或许这是我平时恣意妄为得到的报应。所以我现在下定决心，打算演出一个男人对人生绝望，抱着炸弹，和大家一起快乐地自杀的剧本。因此——我有一件事想要拜托你。”
“有事拜托我？”谷崎歪着头。
“说到炸弹客就想到占领。说到占领就想到人质。我想要尽可能显得楚楚可怜又无力抵抗，外表看来就会让人认为‘喔喔，看起来像是人质’的人才。所以——我想拔擢令妹来扮演人质。你愿意答应吗？”
谷崎看向一旁的直美。
直美既不吃惊也不为难，手捂着脸颊说了句：“只要你不嫌弃。”
同时不知为何，她的视线是对准谷崎。
谷崎虽然产生了一种奇妙的异样感，但还是暧昧地点头说：“这个啊，只要直美愿意就行。”
“那太好了。来，把签打开吧，谷崎。光荣的数字正在等着你。”太宰说完后露出浅笑。
国木田几乎在同时起身，还顺势撞倒了椅子。
“难道…”国木田呻‖吟，“谷崎，把签打开来看看！”
在国木田脸色发青的催促下，谷崎急忙把签打开——是“1·2”。
“这…”
“哎呀呀，我侥幸逃过一劫。”太宰露齿微笑，“签神真会恶作剧。没想到这时候居然还会抽出比我还小的数字——谷崎，你的运气真差。”
谷崎急忙确认签上的日期栏。
和其他签一样，是两个月前的日期。无疑和谷崎准备的签是相同的东西。就连裁切的断面也和谷崎做出来的签切口一致。一看就知道是使用十一份报纸做出来的签。
不过，那是不可能的事。
签束只有两种：放入数字“1”到“4”的二十张，和放入数字“5”到“40”的十八张。
国木田、与谢野、贤治抽到的无疑是后者，由较大数字组成的签束，谷崎抽的也是它，应该没有机会再次调换签束才对。
那么谷崎为何会抽出不可能的“1”这支签？
谷崎不由得看着太宰的表情。
太宰的表情是——浅笑。
那既是看穿谷崎心事的笑容，也是察觉谷崎已经知道被看穿的笑容。
“这是…”不可能的事！
他不能这么说。
这是抽签，不论得出什么结果都不奇怪，唯一能说不可能的，只有在签上动手脚，耍花招的人。
不过为什么？
为什么这项计谋会泄露出去？
国木田不可能会泄露，谷崎也没有泄露出去。
这就表示——
谷崎恍然大悟地看着直美。
直美以湿润的眼眸看着谷崎：“因为…”
谷崎看到了，妹妹的瞳孔当中浮现、飘荡着心形图案。
直美以纤细的指尖按着微微涨红的脸颊说：“人家想当人质…被哥哥捆绑威胁嘛！”』
结果谷崎依然要在入社试验中他担任万恶的炸弹客，而妹妹直美则依旧扮演遭到挟持的人质…
“怎么这样啊！”谷崎哀嚎了起来。
会被杀掉的吧？绝对会被那个港‖黑的白色死神给杀掉的吧？！
武侦其他成员投来怜悯的目光。
“真遗憾啊。”织田说道。
“没想到拉谷崎入伙居然成了最大的败笔…”国木田有些不甘地道，“抱歉了，谷崎…”
“啊…没关系啦…但是没想到居然会输得这么彻底，完全被看穿了…”
“能够再一次见到一脸凶恶地绑住直美的哥哥，人家可是超级期待的呢。”直美一脸娇羞地道。
“哈哈…既然是直美的要求…那好吧…”
『会议圆满结束，社员们各自说完感想后离开会议室，踏上归途。
“辛苦了，谷崎。”离去时，面带浅笑的与谢野拍了拍谷崎的肩膀，“相当有趣呢。”
“明天请加油！”贤治活力十足地挥手，“希望新人能够合格！”
乱步不知何时离开侦探社。
他的桌上放着零食袋子、模型、肉包衬纸，还留下写有“哪里适合作为炸弹客占据地点”的侦探社办公室涂鸦。
这是乱步独特的激励方式吧？谷崎以无可言喻的悲惨表情看着它。
因为时间上来说，乱步写下这行字时，应该还没抽签才对。
“我咽不下这口气！”国木田在居酒屋里喊叫。
“算了啦，国木田先生…”谷崎软弱地说道。
“呀啊，真好玩。”不知为何跟来的太宰，开心地啜饮日本酒。
谷崎微笑地小口啜饮代替酒精的碳酸饮料：“话说回来，没想到会全部被识破…”
“呵呵，耍诡计的资历不同啊。”太宰笑着仰头喝酒，“不过，这次是国木田的失误。居然把后辈拉进来当共犯，而且还是指名谷崎，实在是太普通、太稳当了。要做就得单独犯案才行。”
国木田一脸气愤地瞪着太宰，接着说：“这次也被彻底打败了…”
“可是太宰先生，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如果太宰先生抽到较大的数字，我还能理解。可是最后一次抽签时，要让我抽到‘1’不是不可能的事吗？”
谷崎是凭借自己的意志抽签。
当时为了要让谷崎抽到“1”，必须得让剩下的十五支签都是“1”。
然而就算拉拢了直美同谋，在谷崎之前的贤治抽出“33”之后，应该没有机会能够调换全部的签才对。
“那是企业机密。”太宰促狭地将食物抵在嘴唇上，“我劝你们下次骗我之前，要把它搞清楚。”』
“耍诡计的资历不同啊…”谷崎苦笑道，“还真是一点没错…”
“那家伙倒是有一点自知之明。”中也说道。
“乱步先生，你有看出太宰先生到底是怎么做到让‘我’抽中‘1’的吗？”谷崎想破了脑袋都没能想出个所以然来，干脆问道。
“很简单，太宰从一开始就猜到了那个国木田君会来这么一出，所以事先就跟那边那位直美串通好了。”
“……确实，那个直美在听到太宰的提议时的表现过于平静了，就好像事先知道太宰会这样提议一般…”
“接下来就简单了。”乱步说道，“直美事先将所有的造假签拿给太宰看，让他记住那些切口的形状。”
“接下来只要在抽签时拿出其中一张‘3’，然后在一张‘1’的签上留下一些痕迹，利用视觉心理让谷崎注意到那张签。”
“这样一来，那边的谷崎就会以为他是凭借自己的意志选中的签并且亳不怀疑，但事实上，他已经被太宰给操控了。”
『交谈间，话题再度回到了侦探社是如何成立的事情上。
“我想大家都想知道。下次你去问问社长吧，国木田。”
“为什么是我？你自己去。”
“知道了，那么抽签决定由谁去…”
“我再也不抽签了。”国木田瞪着太宰。
“呃，不如把社长也找来，四个人一起抽签，输的人就要说出丢脸过去，这游戏如何？”
“还问我如何！”国木田喊叫，“不管再怎么想，都只看得到我一五一十地说出丢脸过去的结局不是吗？！”
国木田将酒喝干，颓然地垂下头。
女服务生送上新的盘子，谷崎轻轻向她致意。
“这次也——就结局来说，我完完全全是帮了太宰回避责任的计策一个大忙。真是屈辱！我还以为绝对能够让他认输的。”国木田说，“随便怎样都好，我想赢！”
“呵呵，只要你拜托，要我说几次‘我认输’都行。我认输！我认输！——哎呀，盖着盖子的这盘是什么料理？真稀奇。”太宰一边伸手去拿桌上的盘子，一边说。
“可是——这么说来，因为太宰先生抽到仅次于我的数字‘3’，所以当天要负责将新人带来。”谷崎歪着头，“你为什么没有回避这件事？”
“我认输！我认输！我认输！那是因为我感觉到国木田不是为了要一吐平常的怨气，而是想借着入社试验让我学习到东西——这样的意愿，才参与这次的会议。我认为得稍微回应下这份心意才行。”
“哼，我只是真的恨你罢了！”国木田粗暴地说，将脸转开以隐藏表情。』
看到这一幕武侦众人不由地笑了起来。
太宰与侦探社从来都是双向选择，并不存在利用或是自作多情。
两年的共事虽然没能让太宰彻底融入进来却也在他的心里打开了一个缺口——他愿意认真回应同伴们的善意。
“话虽如此…那边国木田还真是不坦率啊。”
“那、那是…”
“那是因为那边的太宰缺少的仅仅只是时间。”乱步轻叹道，“他在努力融入光明，而大家也愿意等他。”
“两年的时间足够他弄清楚哪些是真心话哪些是玩笑话，所以他可以慢慢向那边的我们敞开心扉而我们也可以选择尊重、不过多干涉。”
“但是对待我们这边的太宰恐怕就不能这样不坦率了。”
“之前说过了吧？太宰他为拯救这个世界付出的代价恐怕比我们想象中还要惨烈。”
“他既然敢这样决然地消失就意味着他亲手斩断了所有羁绊毫无留念。”
“如果这时候我们无法将真正的心意传递给他，那么他恐怕就会彻底消失，永远的。”
现场的气氛再一次变得凝重了起来，所有人更加认真地看向了屏幕，希望能够再多了解太宰几分——这样，他们或许就可以找到突破口了。
『太宰将盖着盖子的盘子拉过来，一边伸手去拿盖子，一边看着店内的后方说：“嗯…这么说来，刚才那位女服务生，我似乎在哪里见过…”
太宰掀开盖子，同时传出“咔嚓”的声音。
“……嗯？”
盖子下方没有料理。
只有奇组成的机械和黏土状的固体燃料。上面插着雷‖管，电线还连在太宰拿着的盖子上。
原本只贴在盖子背面的纸片轻轻飘落：“你还是只看着我一个人就好”。
盖子边缘缠绕着震动感应式的电线。
“……啊…这是…那个吧？只要继续移动盖子，就会‘砰’一声的东西…”太宰带着笑容凝结的表情，将视线转向同事。
不过——
“啊咧？谷崎？国木田？”
不知何时，两人已经不见踪影，他们察觉到事态，有如脱兔般消失无踪。
被留下的，只有完全动弹不得的太宰、炸弹盘子，和四周开始察觉到事态的骚动。
“……啊…”太宰思考，抬起头、低下头，思考他自身的立场，思考接下来该说的话，接着用无力的声音呢喃，“我认输…”』
现场沉重的气氛被打破了…
“虽然很可怜，但是…”谷崎小声地道。
太宰先生！对不起！
“太宰先生…也不是事事都能预料的啊…”敦愣愣地道。
“哈！这家伙的表情简直大快人心！”中也大笑道。
“这一定是对他平时所作所为的报应！”国木田激动地道。
“这就是侦探必备的规避风险的能力吗？在下明白了。”芥川认真地道。
“看上去很危险，太宰没事吧？”织田有些担忧地道。
“放心好了，那个也是哑弹啦。”乱步笑道，“太宰不过是因为一直以来运筹帷幄，结果刚一松懈下来就出现了预料之外的情况所以一时没能反应过来，等他冷静下来就会自己解决的了。”
作者有话说
第57章 （五十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