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人称》意大和可

8、你是我直视目光的勇气

　　早上准时上班
　　他今天穿的白T加蓝条纹衬衫，是我没见过的一件衣服，他穿这一身显的年龄好小的样子
　　我看着桌上刚刚婷姐给我的三个巧克力拿着走了过去，徐圆没在工位上，好像上厕所了
　　我用手戳了戳陆砚肩膀，他回过头看我，眼睛是笑着的，好像要说什么
　　我没开口把手伸过去，眼神示意他伸开手，他直接把手伸过来摊开还一脸期待的样子看向我
　　我把我手整个放在他手上，故作神秘般放了有两秒吧然后才松开，留下两个巧克力
　　他唇角抬笑了，没说什么，我看着他样子也跟笑了笑，转身给圆圆留下那一个巧克力走了
　　一上午的三个小时工作时间，我用送咖啡、送饼干、送资料、请教问题等等的名义去东北角了无数趟
　　徐圆都烦我了，吃饭的时候吐槽：“你幼稚死了，你说你一上午来我这里多少趟了？心里有数吗？跟小学生一样”
　　“是我没出息，我改，我不过去了！”我没做好准备，其实就是怂嘛……
　　中午吃完饭回去就趴工位眯一会儿，以防下午打瞌睡。等我闹钟一响睡醒抬头，桌子上一个玻璃饭盒，里面是水果
　　我抬头下意识看向陆砚，好像也只有他中午从家回来了，但现在没抬头看我
　　我拿着水果去找圆圆，我不确定这是不是他给我的
　　他注意到我走过来了，看我一眼，目光落在水果上
　　我向他晃了晃手里的水果盒，看着他没忍住笑了笑
　　“你俩吃吧”
　　他语气轻轻地，应该说是很温柔，正好跟圆圆短结有力的声音形成反差“谢谢陆哥～”
　　原来苹果跟哈密瓜可以这么甜？
　　这天临下班前，王总叫走婷姐和凯哥去了办公室，几分钟后组织整个部门开会
　　我们都坐在自己工位上，王总站在走廊简单讲了几句
　　大概意思是感谢大家这大半年对公司的辛苦付出，周五会组织次部门团建，增强同事感情，提高团队协作能力等等
　　团建？传说中的吃喝玩乐？不得不说句公司福利真不错！狠狠期待住了，我喜欢…
　　想着我们来公司已经两个多月了，工作认真按时顺利，同事们也都相处很好，只是我喜欢陆砚这件事好像被有些同事知道了，后几天无意间听到有人传出我跟他在谈恋爱的八卦被我听得真真切切
　　那天晚上跟圆圆说时，她说她早就听到过了，因为陆砚跟我格外熟悉，常做些他以前从没做过的事，她举例说：“给你审资料，给你送水果、天天帮你倒垃圾…你觉得呢？”
　　她说的这些我现在才注意到
　　陆砚这个人全公司没有说他不好的，他人际关系冷漠，经常两点一线不管闲事，大部分同事都对他不是很熟悉，自然没什么好坏之评
　　有目标、有盼头的时间过的是真快，期待的日子很快来临
　　周五就上一上午班，说是下午我们就去提前预定的餐厅聚餐
　　我问苏姐一会儿聚餐的时候我能坐到一组里去吗？
　　苏姐以为我是想跟徐圆坐一块，就答应说好，接着让我去问下他们组组长
　　我屁颠屁颠跑去凯哥那，凯哥没注意到我过来，我突然出现在他面前还把他吓一跳
　　“凯哥，一会儿聚会能让我跟陆砚坐一块吗？”
　　他看我一眼回应“他应该不去”
　　“我去”
　　这时里面传出陆砚的声音，声音短而有力
　　他听到这，神情突然严肃，扭头看向陆砚一眼又回头看看我：“你俩…”
　　我依旧一副期待回答，假装不懂的表情看着他，他会心一笑点点头。
　　大家到了预定好的房间，凯哥指挥排的座位，按照组别错位交叉的顺序挨着坐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跟徐圆关系好，故意安排我跟她位置距离好远，大圆桌的正对面，正如南极跟北极。好在我提前问了凯哥，我的右手边是陆砚
　　刚坐下，他就从口袋里掏出来一个棒棒糖递给我，不知道也没瞧见他什么时候买的，他递给我后也不看我，专注着凯哥讲话
　　在包间里上菜前夕，我们玩了好些游戏：隔空传纸、画画猜歌名、狼人杀……
　　公司领导也只有婷姐和凯哥，王总没有来，相对来说气氛比较放松愉悦
　　陆砚全程笨笨的，他一脸新奇地看着我来引导，满满求知的大眼睛一个劲儿地盯着我，我怎么指挥他怎么来，嘴角一直扬着不亦乐乎
　　他好像都没有玩过这些游戏一样，这些个游戏全靠我，我们组才能杀出重围，荣获第二名，获得同款马克杯
　　上菜吃饭的时候，他不停夹菜给我，有一道菜是干炸小黄鱼，他居然把鱼刺都给我去除了！
　　我盯着他很认真的样子看，他瞧见我看他，就让我快些吃
　　我在这么多同事面前还是有所收敛，吃饭的模样都斯文起来，眼瞧着我的小碗里都堆积了，他还是没有要停的动作
　　我另一旁的雅婷姐一脸吃瓜群众的表情看我俩，之后陆砚出门后雅婷姐还问了我：“你俩感情这么好呀？”
　　“哦没有，我跟圆圆之前麻烦过陆哥，陆哥特别好，一直很照顾我俩”
　　雅婷姐的表情意味深长，看着我笑笑
　　我也跟着笑笑，其实那一瞬间我恍惚了下，这样说是对的，我们确实没什么关系，毕竟我没勇气表白
　　我起身去卫生间，刚出门看到陆砚在拐角处打电话，他看着我走过去，等我从厕所回来他还在打
　　我笑眯着眼走到他身边停了停，就听着他说：“对，奶奶，姜知在我旁边呢”
　　我表达震惊的眼睛还没完全睁开，他就已经把电话放到我耳朵旁了
　　“喂～奶奶，我是姜知～”
　　“知知呀，有没有吃饱呀，你们玩的开心吗？”奶奶声音温柔细细的
　　我跟陆奶奶聊了一小会儿，唠一些家常，最后一直嘱咐着要让陆砚送我回家，陆砚看着我一直一脸笑
　　回到房间，听着公司前辈讲述着公司的前尘往事、娱乐八卦，不自觉胃口大开，反正都在听故事，可没人注意我
　　他看我喜欢喝橙汁就把橙汁杯放在自己旁边，我喝一口他就给我满上，喝一口满上，不知道的还以为他是坐在旁边的服务员呢，?我小杯子一直是满的
　　婷姐讲她跟他对象在我们公司相识过程的时候，我听的巨认真，谁能拒绝八卦呢，陆砚突然拽了下我胳膊：
　　“你脸上沾上东西了”
　　“什么？”我扭过头正面看着他，看着他慢慢向我靠近，很近很近…
　　他在靠我很近的时候跟我对视了一眼，好像察觉到不妥，转身坐好，我此时脸很红很红的，因为我都感觉到脸上细胞在燃烧
　　“哦，好像是个痣，左眼尾下面”
　　“哦，那是我在洗手间刚点的泪痣”嗯，气氛是有些尴尬
　　夜幕低垂，伴随着吃饭时间结束，凯哥又提议去KTV嗨歌
　　婷姐跟丽姐她们几个小孩都还小，着急回家就都直接不去了，没紧要事的同事们都不能走
　　说完这些后就看到凯哥走到陆砚身旁问他走不走之类的话，我挽着圆圆胳膊站在一边远远看着他，看他摇了摇头
　　吃饭的地方距离KTV位置不远，我们十多个人直接走着过去
　　凯哥跟在陆砚身旁在前面走着，我挽着圆圆跟在浩荡的队伍最后面
　　“你俩吃饭的时候就一直在搞小动作，我都看在眼里了”圆圆一脸吃瓜语气
　　“哪有小动作，他一直给我夹菜，我都撑坏了”
　　“那就不吃呗”
　　“怎么能呢，这可是陆砚给我夹的，他还把我点的痣当成脏东西了，哈哈哈他傻吧……”
　　吹过他的风也吹到了我的身上，他走的路我也在走，他的同事也是我的同事，他是我的，我也是他的
　　进到包房里我直溜溜拉着圆圆就坐到他旁边
　　凯哥让人开场，我跟圆圆这种活跃气氛的人当然不能缺席，即兴给大家表演一首《义勇军进行曲》合唱
　　中途凯哥说起玩游戏，下命令所有人都参加，陆砚一直笑着拒绝，我也心血来潮劝着他参加，圆圆他们也都跟着起哄
　　我们玩（我有你没有）这个游戏，输的人表演节目，陆砚不知怎么弄得感觉他什么事都没经历过一样，不一会就只剩1个手指了，圆圆碰了我胳膊一下眼神示意我看向凯哥
　　到凯哥说问题了，他一直憋着笑，他看向陆砚一眼低头自己笑了阵，很大胆的看着给他来了个必杀技：
　　“上学时没谈过恋爱的掰手指”
　　这么简单的问题问出所有同事都七嘴八舌回忆着，只有凯哥和我跟圆圆下意识静静地看向陆砚，他缓缓收起了自己那最后的手指
　　直到所有人都看到陆砚十个手指全部收起来时，这一刻全场都不约而同地保持寂静，直到陆砚轻轻咧嘴笑笑，凯哥接着笑着打破气氛对他说：
　　“来吧？”
　　“我…不会唱歌，我喝酒行吗？”
　　“那不行，一会还有喝酒的游戏呢，来吧愿赌服输”
　　凯哥咄咄逼人，扭头跟着大家伙说道：“我们上学那会也就他没参加过什么活动，我认识他这么多年了也没听过他唱歌，咱们今天有耳福了，陆砚老师的处女作，欢迎~”
　　陆砚一直不好意思笑着摇头拒绝，他是真的不会、真的想拒绝。这一刻我意识到刚刚可能是不是我做错了，不该硬拉他玩游戏？
　　“我！我来替陆哥，毕竟陆哥之前在工作上帮我很多，是我报答的时候了”
　　我站起来自告奋勇，旁人都注目着我不说话，圆圆手托腮看着我一脸吃瓜样
　　“这怎么行呢？你这也…你俩…你…”凯哥着急地都快要结巴了还是不甘心不让，不过其他人也都没有起哄没说话
　　“凯哥~”我盯着他认真叫了他一声
　　凯哥叹口气，像没了乐趣一样“你去吧，五倍，五首！”
　　我说完替他后其实全程没敢看他，不知道他的眼神表情，我为我刚才的鲁莽无知劝说买单
　　我歌声一起，他们开始了新的一局游戏，我不可避免的对上那唯一的目光，很温暖
　　他单独坐倒了一个沙发上，目光不移地盯着我，好像房间里只有我们两个，每一首歌都是属于我俩的，他是我唯一的忠实听众
　　我结束走下去他给我递了橙汁、果盘，一直盯着我，是我看不懂的表情
　　这晚我们玩到夜半，最后我假装喝多了就还倒在了他肩上，能感受到他僵硬得身体不敢动，手也小心地护在我额前担心我脑袋滑掉
　　临走的时候他跟凯哥非要送我回去，我间接得空掐了下圆圆，圆圆把我从陆砚手里接过来说已经打好车了不用麻烦，我俩匆忙上了车后我才不用演了
　　圆圆看着我的小伎俩忍不住地冷笑
　　我也没忍住笑笑“他对我主动一点，我的爱意就藏不住了”
　　电视剧在井条有序放映着，徐圆一脸认真看着剧情，我虽然也坐在沙发上盯着屏幕，可我满脑子都是陆砚
　　“你说，直接告白太僵硬太尴尬，我也跟电视剧上这样制造出那种意外接吻的场景，然后名正言顺…”
　　“我不相信会有什么意外之吻，就算两个人面对面倒下那以你俩的身高差，你的嘴也一定不会准确无误的怼到他嘴上，不要看影视剧了，里面内容都是无脑的”她说完把手里的一大块面包一口塞进嘴里
　　我不理解她，她不让我模仿剧情，现在自己却看的笑呵呵的，超级认真
　　“那就安排一个能百分百吻上他还很意外的形式”随说着我点了点头，我很认同我的智慧
　　“哼！你这不叫意外，叫蓄谋”圆圆的总结总是一针见血
　　“不管怎样，达成目的就是方法，快，给我想想法子”我拿起香蕉扒开递到她嘴边“香蕉熟透了，吃了它会让你快乐加倍、头脑灵活~”
　　她瞥我一眼接过来咬了口
　　“我风华正茂的年纪，如果能和陆砚结婚，那一定是令人羡慕的事！”
　　我话刚说完，圆圆就又扭过头看我一眼“我香蕉都吃不下去了~”
　　“哎呦，你帮我想想，帮我想想嘛…”
　　急！在线等，人生第一次表白应该怎么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