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心引力》西红柿要吃西红柿

7、第一个寒假

　　高三的成绩出的格外的快，过年前一个礼拜成绩就被张贴了出来。学校及时地通知到大家返校来取成绩，可是卓欣欣的成绩却令人有些意外。

　　“会不会是搞错了呀，欣欣你数学成绩不可能这么低，去问问王眼镜去，老师们怎么能把你的成绩搞错。”章子惠拉着她的胳膊往数学办公室走去。

　　“卓欣欣，正好，王眼镜让你去他办公室。”张棠迎面走过来，“我也看到你的数学成绩了，他正要找你说这个事。”他的眼神也带着先些疑惑，看来不是老师们的原因，这个想法让卓欣欣更加忐忑不安了。

　　走到了办公室门口，卓欣欣深吸了一口气，敲了敲数学办公室的门。

　　“请进。”

　　“卓欣欣，你过来。你的数学成绩自己看到了吧。”王眼镜坐在办公桌前望向她，“自己有没有想到为什么？”

　　“没有。我记得除了最后一道大题有点难，其他的我都答完了。”卓欣欣如实地回答到。

　　卓欣欣一进去，章子惠就逼问张棠知不知道到底怎么回事。张棠表示只看到王眼镜表情很凝重，说卓欣欣这个错误犯的太马虎了，具体的他也不知道了。

　　“记不记得考试前我强调过今年高考答题卡的形式变了，答题卡千万不要涂错行了！你自己看看你的答题卡，再看看数学试卷！”

　　没想到卓欣欣这次在答题卡上栽了个大跟头。因为考数学的时候太着急，想做出最后一道大题，卓欣欣就凭着习惯涂好了答题卡。

　　“卓欣欣啊，这么大的人了还犯这种马虎的错误。多亏不是高考，要不然你得后悔死！”

　　卓欣欣低着头，她也没想到低级的错误能产生这么大的影响，学习是一回事，好好检查也很重要。

　　“王老师，我知道了。感谢您跟我说这些，这次是我太马虎了。”

　　王眼镜用恨其不争的目光看着卓欣欣，“唉，欣欣，这成绩一出来我就知道肯定不是你的正常水平，特意翻出了你的答题卡才知道。在数学学习上上老师从来没有担心过你，老师希望你明白现在犯了错误可以改正，高考犯了可就来不及了。知道了吗？”

　　听了这话的卓欣欣愧疚难当，小声的说到：“知道了，王老师。我会吸取教训的。”

　　“具体怎么回事呀，欣欣。”卓欣欣失落的走出了办公室，章子惠和张棠都在门口等着她。

　　“答题卡涂串了，老师们没批错。子惠，真没想到我会犯这种错误，呜呜。”卓欣欣压抑住的情绪爆发了出来，哽咽着。

　　“卓欣欣，答题卡涂错了而已，多大点事，下次认真检查就好了，我还等着你和我比赛呢。”

　　张棠说罢，拍了拍她的肩。

　　“是啊欣欣不哭，我们下次注意就好了，你那么厉害的。”章子惠半搂着她，拿出纸巾替她擦了擦泪水安慰道。

　　三人一起走回了教室。

　　自从返校之后，卓欣欣的心情一直很低落，卓爸卓妈看到她的成绩也没有多说些什么。很快，新年要到了。

　　虽然期末考试出了意外，年还是要好好过的。

　　街上张灯结彩，集市里随处可见卖着对联、灯笼和年货的小摊贩。连小区里的树上挂着亮闪闪的小灯，卓爸卓妈在车库前从后备箱里卸着年货。自家的小花园也被爸爸装饰上了彩灯，们的两边也新增了两盆招财树。

　　卓欣欣从窗户往外望去，消沉了小半个月的她，看着为了新年忙碌的爸妈突然又重燃了信心。她走下二楼，门前的地方已经堆满了各种年货。

　　客厅的茶几上散落着几张福字对联，爸爸正坐在沙发上拿着一副对联比划着，

　　“正好，欣欣，过来帮爸爸贴对联吧。”

　　“来了，老爸。”

　　“今天你妈准备给你做你最喜欢的糖醋小排，前段时间爸爸看你心情不太好也不想打扰你自己思考。”卓志刚按着对联的一头贴着胶带，“爸爸想跟你说，没有人是不是犯错的，学习上也是一样，犯了错吸取教训才是最重要的。要不然你就白白浪费了你的情绪。”

　　“知道了爸爸，我已经好多了。”

　　她和爸爸忙着贴对联，妈妈在厨房里准备着今晚的饭菜，卓欣欣心想：生活真好，我不能辜负。

　　按照传统，每年的除夕，卓欣欣都要和爸妈一起去爷爷奶奶家吃年夜饭。今年也不例外，一家三口在除夕那天启程去了老家。

　　卓欣欣的爷爷奶奶家在距离市里不远的乡下，村子里风景很好，依山傍水，冬天下雪尤其的漂亮。她很喜欢乡下生活，可以短暂的忘掉烦恼，还能好好陪伴着爷爷奶奶，呆在这里的每一天都很放松。

　　爷爷奶奶好几没有见自己的孙女，一见面就给卓欣欣包了个大红包。奶奶更是思念卓欣欣，忙活一下午，给卓欣欣做了一大桌子爱吃的菜。

　　一家人在寒冷的冬夜里围在烧的暖烘烘的炕上，看着春晚吃着年夜饭，和谐又温馨，这一切温暖着卓欣欣的心。

　　D城人习惯在除夕守夜，守夜的时候也不闲着，一起包着饺子，把它作为迎接新年的第一餐。饺子里要包上洗干净的硬币，吃到预示着新的一年万事大吉；还有红枣，预示着新的一年红红火火；以及红糖，预示着甜甜蜜蜜。

　　外面的鞭炮声此起彼伏，预示着新的一年已经到来。大家在电话和短信里说着新年贺词。今年卓欣欣抢先给章子惠打了过去，两人侃了一会，对下学期的学习生活立下一堆凌云壮志直到顾景在电话那头喊章子惠过去吃饺子，两人才依依惜别的挂了电话。

　　“祝卓欣欣同学新年快乐，新的一年万事如意，心想事成。”挂了电话卓欣欣看到了张棠发的短信，她嘴角上扬，敲打着手机键盘回了条过去，“谢谢班长大人的祝福，在这里也祝班长大人新年快乐，预祝新的一年我们都能考上心仪的大学。”

　　盯着显示发送成功的短信，卓欣欣不由得想到了崔烨，要不要给他发一个呢，“算了算了，好久没联系了怪尴尬的。”

　　“欣欣来吃饺子！”“来了来了。”卓欣欣放下了手机，转头忘了这件事。

　　父母知道最近卓欣欣状态不太好，为了让她调整好自己，所以带着她在清水村多了呆两天散散心。

　　昨夜下了小半夜的雪，卓欣欣从窗户往外望去，院子里铺上了一层薄薄的纯白色地毯，远处的树也挂上了白霜。

　　吃完早饭，她打算出门转转，顺便赏赏村里的景色。来到了小时候经常去的小河旁，卓欣欣沿着岸边慢慢的走着，呼吸着寒冷的空气。冬天的河床一般都是干涸的，露出了里面灰白的石头，有水的地方结了结实的冰层，带着北方的冬天独有的萧瑟。

　　说笑声从不远处传来，她往前看去，前面有一大一小两个人正玩着球。大人怎么有点眼熟？这不是崔烨吗？

　　真巧啊，卓欣欣心想，她正纠结着要不要上前打招呼，这时球突然冲着她飞了过来。

　　“小心。”崔烨跑了过来拍开了球。“没事吧？”

　　“没事，你怎么在这里？”卓欣欣开了口。崔烨张了张嘴刚要回答，

　　这时，扔球的小朋友也跑了过来打断了崔烨的回答，“姐姐对不起，差点砸到你。”

　　卓欣欣看着面前小孩的眼睛感觉有些似曾相识，说到：“没关系的。”

　　“懂事了，知道自己来主动道歉了，哥哥没白教你。”崔烨摸了摸孩子的头。“哥哥？这是你弟弟呀，崔烨。我之前听章子惠说你是独生子女呀？”

　　“姨姨家的小孩。欣欣姐怎么也在这里？来乡下散心？”

　　“我老家是这里的，回来过年。你还没回答我的问题呢？”

　　崔烨搂住小朋友跟着卓欣欣说到：“我姥姥家是这里的呀，今年轮到来姥姥家过年了，在这里遇到欣欣姐也是很巧。”

　　“你最近怎么样？”说完卓欣欣也有些尴尬。

　　“欣欣姐，我有话跟你说。”说罢，他低下头：“小凌，自己拿着球先玩，哥哥和姐姐要说会话。”

　　两人在河边的找了个石头坐了下来，

　　其实崔烨在和郑柔鹤那天聊完之后就想明白了，只是一直没找到机会和卓欣欣她们说。这次过年，他还纠结了好久要不要发新年祝福。

　　可他之前已经一个月没有和卓欣欣她们俩一起上学了，青春期的男孩格外别扭，一向大大咧咧的他也不例外。就算想明白了他还是不知道怎么去打破现状，找机会开口，就一直僵持到了现在。

　　现在他突然有了勇气，他注视着卓欣欣，终于说出了自己的心里话：

　　“欣欣姐姐，这段时间我想了很多，开始我总是想不明白。所以我一直不好意思面对你们，后来我有个朋友跟我说了很多事情，她还跟我说‘要对得起自己的幸运’。她说的话让我突然明白你们说的对，我要为自己的未来做好考虑，好好学习是第一步，现在我也想追赶你们的步伐，考上好的大学，让自己不留遗憾对的起自己，也让父母高兴一回。”

　　在乡下的小河边，风吹动他的头发撩开了他有些遮住眼睛的刘海，对面的男孩黑亮的眼睛里闪着光，在寒冷的冬天里熠熠生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