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新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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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内暖气供着，客厅里是男人们的交谈的声音，厨房里秦母和几位婶婶帮着秦奶奶有条不紊地料理着菜肴，几位堂弟堂妹还小，坐在电视机前看动画片。
秦峥搬了张小板凳坐在外面台阶上，听着里面热闹的声音，把手上的菜一根根择干净。
院子里覆盖着新雪，地面上浅浅扫出一条道，车棚旁边秦峥夏天中的花已经长得与墙齐高，只等来年春天长出新芽，再接再厉。
秦峥确认没有坏的菜叶之后，端起菜篮，然后走进厨房交给了秦奶奶。
秦奶奶这边做的也差不多了，厨房里香气弥漫，一边炖着肉，一边蒸着鱼，只差把青菜倒进锅里，就大功告成了。
秦峥没有别的事做了，就走出了厨房。
客厅里秦爷爷秦父还有几个叔伯坐着聊天。
几个叔伯看到秦峥出来，便招呼着他过来。
“老秦，你家小峥现在可真是争气啊，听说期末考试进了前二十呢！”
“是啊是啊，小峥现在可是争气了！”
“唉，我家那小子要是也能和小峥一样就好了......”
“哎孩子不还小嘛......”
秦峥站在旁边，插不上什么话。
倒是秦父跟着笑了几句，也没说什么，打了个手势就让秦峥该干嘛干嘛去了。
秦峥回到房间，躺在床上，听着楼下的响动，心想真的好无聊。
他拿过手机，拨通了电话。
电话很快接通了，里面传来了江佪的声音。
“小峥。”
秦峥双眼望着天花板，呆呆回应道。
“阿佪。”
江佪在那边，听着秦峥兴致不高的声音，有些疑惑。
“怎么了？”
秦峥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没什么，新年快乐。”
江佪在那边轻轻笑了出来。
明明今天还是除夕，要说新年快乐也得过了十二点再说吧。
“叔叔阿姨不是回来了吗？你怎么听上去不是很开心啊？”他问道。
秦峥噎了噎，挠头道，“也不是。”
江佪还想继续追问，就听见秦峥说了句。
“算了，阿佪。”
两人就跳过了这个话题，继续聊别的东西。
很快外面的路灯就亮了起来，人们或已准备上桌，或匆匆赶往家的方向。
饭桌上围坐着秦峥一大家子人，桌上觥筹交错，电视机里放着联欢晚会，一派其乐融融。
小巷里上传来几声鞭炮声，远处天空上烟花炸裂，星星点点，照亮了千家万户。
晚饭过后，人们坐在客厅里，男人们讲述着出门在外的不易，女人们则捡些家长里短的琐事闲聊着，几个小孩在大人膝前追逐打闹。
秦峥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机里小品演员一点也不搞笑的表演，听着外面的喧闹声，待了会儿，最终还是穿上鞋子，转头向屋内的人说道。
“我找人去了，晚点回来！”
秦峥走到外面，吃过饭的人们三三两两聚在门口，小巷里跑过几个小孩，手里拿着炮仗，扔在地上“啪”的一声响。
秦峥沿着昏黄的路灯往前走，身后的喧闹渐渐没了声音。
过了片刻，秦峥走到了目的地。
秦峥停在了门口，里面灯火通明，传来几声讲话的声音。
二楼的窗帘动了动，暖黄的灯光透了出来，江佪拉开窗帘，看到楼下的秦峥，表情有些惊讶。
秦峥站在下面，比了个下来的手势。
窗帘又重新拉上，紧接着楼上的灯光熄灭了。
不一会儿，院子里传来了熟悉的脚步声，铁门打开，江佪白皙的脸出现在他面前。
“怎么了？”江佪问道。
“想带你出去玩，”秦峥仔细看着江佪，“去吗？”
“好啊。”
江佪和江奶奶打了招呼后，和秦峥一起走了。
半个多小时后，两人从地铁出来。秦峥带着江佪一通走，然后在一家闪着霓虹灯招牌的烧烤店停了下来。
虽然是除夕，可店里依旧火爆，门外支起的小桌子座无虚席。
“吃烧烤吗？”秦峥问道。
江佪没有吃过，但也想试试。
“好啊。”
两人点好菜单，又等了半个小时，才轮到他们。
秦峥大口吃着肉，间或灌几口汽水，二氧化碳直冲脑门。
“爽！”秦峥呼出一口气，感叹道。
坐在对面的江佪则是小口小口地吃着手上的羊肉串。
这家店口味辛辣，江佪舔了舔通红的嘴唇，立马拿起桌上的豆奶喝了起来。
秦峥看着眼前面色通红，眼睛湿润的人，那种吃不得辣又不想放下的表情，只觉得怪可爱的。
这么想着，秦峥也就这么笑了出来。
对面的人抬头，疑惑地看着他。
秦峥用拳头遮了遮嘴。
“没事，你继续吃吧。”
江佪感到奇怪，觉得眼前的人好像变得不一样了，但又想不出有什么不同。
两人就继续吃着烧烤。
虽然是年夜饭，江佪其实和往常吃的也差不多，现在运动了一下，也有几分饿。而秦峥就不用说了，毕竟是他自己提议要吃烧烤。
两人出来的时候就不早了，吃完烧烤后已经11点多。
两人结了账，秦峥和江佪一起往回走。
江佪以为是要回去了，可是走了一会儿之后就发现好像不是回家的方向。
江佪刚想要问秦峥的时候，就发现走着的路变得宽敞又通亮了起来，从原先的窄市变成了宽阔的街边，附近都是高楼大厦。
越走路上行人越变越多，不一会儿就走到了宽阔的滨江边。
耳边就是滔滔江水声，河道宽广，几艘游轮还在上面行驶。江对面，就是更为崭新亮丽的东城区。
行人很多，大家都聚集在江边，被栏杆挡着，或高声谈论，或窃窃私语，搅动着热闹的气氛。
江佪好像明白秦峥带他来着是做什么来了。
两人找个视野好的地方。
秦峥抬起手臂，看了看时间，然后对着身旁的江佪说道，
“我想你应该没有看过江上的烟花表演，所以我就想着带你来看一次。”
江佪以前在B市，B市没有江河。
此时还剩下几分钟就到零点了，周围人越来越多，也越来越拥挤，秦峥护着江佪，两人在江边等候着，安静地听着下面滔滔江水之声。
突然人群响起倒计时的声音。
十，九，八，七......
两人凑地更近了。
四，三，二......
一。
江上烟花盛放，人群中响起惊呼之声。
红光映天，昭示着新年的到来。
“阿佪！！”
秦峥在江佪耳边大声喊着。
江佪回头，看到一张充满笑意的脸。
“新！年！快！乐！！！”
“新年快乐！秦峥。”江佪弯了眼睛。
两人回去的时候，宴席已经结束。
江奶奶年纪大了，也不搞守岁那一套，江佪临走前告诉老人家不用等自己，因此此刻江家很安静。
两人门口分别。
等秦峥回到家时，只剩下秦父一个人在客厅，手上还拿着烟，有一搭没一搭地抽着。屋内早已没了热闹的气息。
秦父看到秦峥进来，问了几句，秦峥一一回答了，然后就上了楼。
新年到来，亲戚和周围邻居都来串门，秦峥和江佪不见面的时候就互相打电话。
等到年假过完，再没了人来拜访，这个年就算是过完了。
秦父秦母的生意在别的城市，秦峥送他们到火车站。
车站里很拥挤，大部分都是回去上班的人们，手上大包小包的。
秦峥帮忙提着行李。
入闸处开始检票，秦父拿过行李先过去排队，留下秦母和儿子告别。
“走了哈，记得照顾好爷爷奶奶和自己。”
秦峥点头，正想要回什么话。
突然秦峥感觉自己的头被人摸了下。
秦母的手还停留在儿子头上，她抚摸了一会儿，用上了年纪的嗓音开始讲道。
“要不是这次回来，我都不知道原来我的儿子已经长这么大了......”
她停了手，转而拍向秦峥的肩膀，略带沧桑的双眼看向秦峥，目光温柔。
“想我们了就给我们打电话，学累了就放松一点，”秦母微笑着看向秦峥。
“反正有我们在。”
少年人低着头，原本高大的脊背在母亲面前此刻好像一下子就变得矮小起来。
“知道了。”秦峥低声应道。
秦母最后拥抱了儿子，然后往入口的方向走去。
秦峥等到最后一个人也进去之后，才从火车站里出来。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新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