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说好的最后一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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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说好的最后一天
没想到这个护身符还是个一次性的……
后来我跟朋友了解了一下叔叔那边的情况，真的是“不问不知道一问吓一跳”的程度。
这个朋友在此简单介绍一下，女，我名义上的堂妹。
这货是个不折不扣的藏族妹子，叔叔是正经的格鲁派喇嘛，但叔叔是少年出家人，后面三十来岁才结婚，她是妈妈和前夫的女儿，叔叔一辈子没有自己的儿女，对她倒是很好。
她说叔叔前段时间本来都在新疆自驾游的，哪知道在回程的路上出了严重的车祸。
叔叔的车是一辆体积很大的道奇皮卡，但是居然因为撞到了牧民的马就侧翻进山坳里，叔叔是淹死的。至于那个护身符，是叔叔随手让她妈妈找的一个法器，说是开过光受过香火的七宝手串，本意是让我拿着避避邪、镇镇妖，没想到……
我又说了贝壳和黑色液体的事情，感觉那个”手串“肯定有点问题，她却说不清楚，因为她只是灵异故事爱好者，又不是正宗的修士，当然是无法解释的。
我又提了贝壳发出声音这件事，她说会不会是贝壳成精了给我的忠告之类的……
总之暂时是没有什么有用的信息。
思来想去还是没有头绪，加上前几次接了妈妈的电话都不敢说自己被裁掉的事，这个兼职也快到期了，虽说前后杂七杂八加起来也能有两万块，但是前有三个月的待业状态，危机感让我决定做好至少三个月没有工作的准备，还要交社保、房租水电和之后的日常开销各种，于是又打开了各种招聘APP开始投简历。
祖拉看到过好几次，前几次还会开玩笑地说，不如从了她从此吃香喝辣，之后都都是嗤笑一声
而过。
对于这种现象呢我都基本是“委婉”拒绝了，毕竟一顿饱和顿顿饱的区别是很大的，就算退一万步说，祖拉对我是真心的，那她背后还有那么多的谜团……而且总觉得她并不是真心喜欢我，嘴巴上说得挺多，但仔细想想我们相处的太短，这份喜欢来得很突兀，所以内心十分防备。
相比起来，我甚至觉得鬼祖拉更喜欢我的样子。
看了好几天，白天也去跑了好几次面试之类的，也因为疫情原因在家里面试过几次，但是现在的情况大家都了解……大厂裁员潮放出来的人很多，小公司倒闭的也蛮多的，感觉这样下去年底只能听妈妈的话回去考公了?。
终于到第二十九天，这天一早，祖拉让我和她一起去公司签最后的确认书，明天上午她说要联系人来检查各项设施设备，如果都没问题的话，中午十二点之后我就可以正式下班了。
头天晚上听到这些的时候，是我这一个月来第一次感觉到了发自内心的开心，说实话，这个兼职我真的是做得够够的了。
祖拉看我笑得开心说，等这件事结束了我们就可以谈一场平等的恋爱了，我心想等结束了我就收拾收拾滚回出租屋才对，平等是建立在经济基础上的，和大小姐谈恋爱什么的一听就不靠谱。
时隔二十多天再到林艺大厦404，我发现这层似乎又荒凉了不少的感觉（本来就只有一个单位开着门了哈哈），该说不说是一种很少有人活动的感觉，空气闷闷的，大楼都是中央空调，通风是不成问题的，不知为何想起了爸爸跟我说过关于蜘蛛的生活哲学。
我爸虽然是藏族人，但是已经汉化得差不多了，他人生的90%时间都在楼房里度过的。
有一次我们全家去云南旅游，住了一个很便宜的农家乐，因为淡季所以屋子已经一个多月没人住了，他指着墙角的蜘蛛网说我，人气是很神奇的东西，一个人就算再不修边幅，只要他住在房子里，屋子就不容易“长”蜘蛛网。
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是突然想起了这个奇怪的理论。
此时的4楼充斥着这种长时间没有人居住的感觉。
和祖拉一前一后进了办公室，我瞄了一眼前台发现没有人。
咦？那个很漂亮的美女前台呢？
我这个大脑简单的家伙就把想法说出来了，祖拉眼神戏谑地看着我说：“你喜欢她那款的啊？”
我连忙摆手说不是，因为太漂亮了所以印象很深刻。
“我们公司又不是只有一个前台，而且前台要做的杂务事很多的，你一个码农不明白。”
我似懂非懂地点点头跟她进了办公室。
文件倒是不多，但是祖拉似乎有些忙的感觉，中午饭我自己在楼下的面馆吃了一顿，然后坐地铁倒公交回了白楼，想着下午把东西收拾收拾。
公交车是到大爷小区对面的，一下车我就碰巧看到大爷从车里下来进小区，一看到这个大爷我就想到了白楼之前的屋主，如果按照之前的各种梦境，祖拉说的版本肯定是不可信的，屋主肯定是被儿子和媳妇联手害死了所以才会出现之前的那些情况……
但想想又觉得没有证据，只能埋在心里了。
公交车驶离了，我才发现大爷车子不远处停着一辆很醒目的粉色保时捷，着装靓丽的Rome靠着车远远看着我，注意到我看向她后，她朝我招招手示意我过去。
“Charlie不在我才敢到这这附近来的……不过她很快就会回来，所以我尽量长话短说，接下来的内容很重要，也很不可思议，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
“你说吧。”
Rome咽了咽口水：“Charlie是不是说这个房子是我的？她在撒谎，那栋房子其实是她爸爸的，还有、还有泉眼是在房子之前就有的，这个宅基地是我家的，但拆除后拿到土地的是她爸爸……总之，这都是骗局，她想拿你当替死鬼！我跟她吵过好几次了，不要再干这种事情，她总是不听！总之，你今天不要回去了！很危险啊！”
我……这位小姐的语言组织能力真的是有点堪忧啊。
我想了想，大概理清楚了她的意思，轻轻拍拍她的手臂说：“你不要着急，慢慢说。大概意思我能明白一点，但是我还有几个问题。”
她一副很无语的样子说：“总之你听我的，回去很危险！虽然她搞这些都从来不跟我讲，但我知道这样的事情出过好几次了！”
“嗯……那你上次为什么突然就走了啊？”
“哪次啊？”
“就是你去白楼外面晃来晃去的那次……”
“啊……”她突然好像回忆起什么很恐怖的事情，细白的手指遮住嘴巴：“那是因为我看到Charlie了……她，就在房子里，所以我才突然离开的。”
嗯？那她看到的应该是鬼祖拉……或者说是祖拉的妹妹？
“那你知道祖拉、就是Charlie，她有什么兄弟姐妹吗？”
“……这倒没有，我和Charlie因为这个房子的缘故是从小一起长大的，哦，我刚好比她大一整岁，如果她有兄弟姐妹的话我肯定知道的。”
“总之具体的我虽然也不是很清楚，但之前她也骗人去住过那个房子，也出过事情，你要相信我。”
卧槽，居然真的是骗子！我简直是地铁老人手机了！这年头真的有人在认真地搞封建迷信，还特么让我一个纯纯的理科生碰上了……淦！
Rome接了个电话，说祖拉快回来了，她给那边做了点小麻烦什么的绊住她，但是祖拉好像发现了。
我隐约听到对面叫她杨小姐什么的，就自报了姓名然后问她该怎么称呼，她脸微微一红低头说：“我叫杨小妹，名字挺土的是吧……所以一般都家里人都叫我妹妹……”
嗯？！她也叫妹妹吗？
“Charlie说给你多少钱去那个房子？我给你两倍，赶紧走，真的很危险呐！”
我想了想，已经是最后一天了，再拿她的钱不厚道，于是说没关系的，我自己马上收拾东西就走。Rome得到我的保证松了口气，表示她很爱祖拉，不希望看她在违法犯罪的道路越走越远，并且希望我不要把她当神经病。
哈哈哈……
其实我不是没怀疑过傻白甜的Rome大小姐是因为感情纠纷在跟我编故事，但是因为白楼诡异的事情确实太多了，本着谨慎小心的态度还是一半一半地相信吧。
但是都最后一天了才来说，这位小姐是不是来得太迟了啊！
（虽然人家头几天也来提醒过我，我没相信而已。）
和Rome也没聊多久，到街心花园的时候也就三点多，但此时天空突然暗下来，好像要下大雨的样子，我赶紧几步窜进花园里，走了几步发现怎么有点不对啊，不是还没下雨吗，怎么有哗哗的水声，我四处转了转，发现是小门的洗手池水龙头没关，拧紧龙头后，进门发现屋子里有人蹲在鸟笼旁，而且有一股很淡的线香的味道，我在门口站了一会儿，那个人用一种很诡异的姿势站起来。
正常人因为有骨头（一些废话）所以腿脚都是直直的站起来是吧，那个人却是用一种类似纸张打卷后平铺的姿态站起来，薄薄的身形真的好像一片纸一样，它转过身脸上就差写着“前台”两个字了——就特么是404的“仙女”前台啊！
它看到我也不惊慌，清秀美丽的画皮居然还笑了笑，泰安自若地开口用人的声音说：“祖小姐马上回来了，你收拾一下吧。”
卧槽……
再次感叹，现在鬼都不避人了是吧！不是说好的人怕鬼三份鬼怕人七分的嘛！这玩意儿是个什么东西，平面二维的东西说话了是个什么鬼！
我战战兢兢上楼，马不停蹄地开始往手提箱里装东西，一遍默念很快就可以走了安抚自己的情绪。
楼下传来汽车的声音，我停下手动作仔细听楼下传来细微的交谈声，干脆坐下来等祖拉上楼，看能不能跟她说说少拿一点钱今天就走。
不一会儿楼梯传来脚步声，我以为是祖拉，没想到敲门的确实前台小姐姐，她依然仙气飘飘笑容可掬，但是已经洞察了真相的我再也不会被美色所惑了。
“四郎小姐，祖小姐让你下去一趟。”
说着递给我一个纸手袋，我打开看发现里面居然是我的衣服，什么时候到这个纸人手里的啊？
但我想估计问它也不知道，也就不为难它一个纸人了，怪劳累的，这年头一片纸都要打工，什么世道！
下楼看到背对着我吞云吐雾的祖拉，她转过来笑了笑，超我伸手，我绕过她走下去。
“这带衣服是什么意思啊，怎么到你……嗯，那个前台手里的？”
“我就知道你还是蛮聪明的……唉，我是真的蛮喜欢你的，其实还怪可惜的。”她杵灭香烟，转过来当着我的面开始脱衣服，没想到连衣裙下居然什么都没穿，我赶紧转过身。
“你干什么……光天化日的！”
“把纸袋里的衣服给我穿上吧。”
“嗯？为什么？”
傻瓜……
我听到空气里传来一阵轻微的叹气声和这句傻瓜，错愕了一瞬，她似乎也听到了左右看了一下，皱着眉闭了闭眼，把纸袋抓过去开始套衣服。
“诶诶诶！你把话说清楚！为什么你们姐妹俩做什么事都不把话说全啊！”
“姐妹俩？你见过……见过妹妹了？”她低头想了想，冷哼一声：“那天你果然是在叫她！”
“……不过你太傻了，我们都不是真心喜欢你，是想把你当祭品来祭祀神泉而已……”
我想了想她这个意思似乎是想挽回一切？为什么啊？
但是让一个年轻美丽的妹子在我面前光着身体还是很不自然，于是拿出一件外套给她拢上：“那你现在在做什么啊……你才傻好不好。”
她拉着我的手埋着头轻声说了一句对不起。
我看着她手背上隐隐浮现的红色符文，这说明面前的祖拉并不是完全的人祖拉，难道是妹妹在控制着这句身体……为什么？为了救我？我会有什么危险啊，Rome也一直在说我会有危险。
“妹妹？”我试探地轻轻开口。
对面的祖拉开始微微颤抖，她缓缓地开口：“我不希望姐姐继续错下去……我要救你！”
皮蛋在鸟笼里猛烈地撞击鸟笼，发出啪啪声响，纸人小姐姐也咯咯咯地开始往这边走，看来这些小东西还蛮保护主人的。
祖拉抓着我的手突然一紧，再抬头她脸上虽然依旧是红纹隐隐，但眼神已经一派清明，她有些残忍地笑了笑，看着我说又仿佛不是对我说话。
“既然你们这么要好，那就送她去见你！”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说好的最后一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