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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打赌 ...

  •   宝凝借口回去取东西,用仅有的500积分开放了“美容美发”专业,从系统仓库里选择了一样免费工具——祛痘霜,然后端着回到人前。

      云香看着自家小姐手里多了一小碗白色的东西,像面糊一样,虽然奇怪但也没多问那是什么。

      衡阳县主本来还想好好嘲笑宋宝凝一番的,但眼看着她要把那坨白色的东西往自己脸上抹,顿时怵了:“你……你干什么,这是什么东西,你就给本县主用!要是伤了本县主的脸,小心我……”

      她话还没说完,宋宝凝一把按住了她,三下五除二就把祛痘霜涂满了她面上泛红长痘的区域。

      衡阳县主刚想骂人,就感觉脸上凉丝丝的,清润又舒缓,长痘的地方顿时没那么肿痒了。

      宝凝撸起袖子,轻轻给她按摩起太阳穴。

      围观人群越来越多,都快把顺平街给堵上了,全都指指点点地说宋宝凝和衡阳县主打赌的事儿。

      正常人都觉得不可能。

      一盏茶的功夫很快过去,宋宝凝不慌不忙地给衡阳县主净完脸,然后拍拍她的肩:“好了!”

      好了?

      “宋宝凝,你……”衡阳睁开眼,刚想说话就被一声惊呼打断。

      “县主!”衡阳县主身边的丫鬟捂着嘴一脸震惊,甚至忘了尊卑,用手直指着她面容,“你的脸!”

      “我的脸……我的脸怎么了?”衡阳还以为是出了什么问题,慌乱失措地抢过镜子查看,结果脸上干干净净,别说原来又红又肿的痘痘了,连个痘印都没有!

      而且凡是刚刚敷过那层霜的地方,都变得十分水润细腻,让人直想上手掐上一把。

      衡阳看着镜中的自己,不禁倒吸一口气,好了?她真的好了?!

      宫中御医调理半个月都没治好的,宋宝凝就这么三两下就消掉了?

      顿时她看宝凝的眼神就变了,就如同逮到了一只什么珍稀动物一样,既难掩激动,还非得端着架子:“你、你是怎么做到的?”

      宝凝一副欠揍的表情,“现在证明了在下确实有化腐朽为神奇的能力,不知我这学院还开不开得了呢?”

      “你说谁是腐朽!”

      “各位可都看着呢,堂堂衡阳县主,说过的话不会不算数吧!”宝凝对众人说,“各位仔细看看,县主脸上可还能找到一丝瑕疵?”

      百姓们都啧啧称奇,交头接耳地议论着:“是没有了,怎么这么快就消了呢?”

      “是啊,我家妞妞上回脸上长的痘,十天半个月都没好,好不容易消了吧,还留了印儿!哭得不行!”

      “宋小姐刚才给县主用的那是什么啊?效果这么好,简直是灵丹妙药啊!”

      “嗐!那有什么稀奇的,人家宋老爷是皇商,家财万贯,商队平时又出海又进西域的,带回来的宝贝多着呢,宫里贵人没有的说不定他都有!”

      经人这么一说,大家都觉得合理了。前年宋老爷不就从番邦带回来一群彩羽鹦哥吗,那羽毛是真漂亮,跟丹砂靛青染上去的似的,听说带回来就送进宫里去了,还得了贵人的赏赐。

      众人都猜测宝凝给衡阳县主用的东西定然是很金贵的,但还是有爱美的妇人大胆询问了句:“宋小姐,不知你那宝贝价值几何呀?能不能……能不能卖我一罐?”

      宝凝回道:“各位,实在抱歉,你们也看到了,我这里是学院,不是商铺,所以不对外售卖东西。”

      她现在的主要任务是先把学院开起来,否则被抹杀了还玩个屁啊!
      而且只有赚取了积分才能开放更多的专业和技能,到时候再尝试售卖东西不迟。

      “不过呢……这些东西的配方,我会直接教给自己的学生,如果这位姐姐真的想要这种祛痘美颜的香膏,不妨来我们宋氏女子学院入学一试啊。”宋宝凝循循善诱道。

      “这……”那妇人犹豫起来。

      一瓶香膏再贵咬咬牙也就买了,可若还要抛头露面去什么学院,未免也太不值当了。

      更何况,自古以来都是男子入学堂,学的都是四书五经,从来没听说过哪个女子为一盒香膏去上学的!

      “宋小姐,你这香膏要是拿来卖,那可是暴利啊!还开什么学院呐!”
      一个富态的掌柜从人群中挤出来,弯腰谄笑,“小人不才,正是做脂粉生意的,不如咱们两家联手,保证能揽下整个京城的脂粉铺子……”

      宝凝依旧摇头道:“只教不卖。”

      那掌柜在众人面前被拒了,脸上有些过不去,悻悻道:“您这……宋小姐,不是我说您,香膏本来就是用来卖的,您一个商户人家的千金,就别学人家清流人家开劳什子学院了。难不成……您还真指望别人放着四书五经不学,去学怎么调制香膏啊?”

      此话一出,众人哄笑起来。

      宝凝却朗声道:“不错!我们宋氏学院开设的第一门课,便是调制女子护肤养颜的香膏泥膜。我宋宝凝在此保证,每一样东西,都有如方才之奇效!”

      “宋小姐,空口无凭……”

      “那就明日一早,就在我们学院门前,欢迎所有人前来尝试!如果东西在谁的脸上无效,我便赔偿谁一百两银子!”宋宝凝说。

      一百两!其他人纷纷瞪大了眼睛,立时被调动起了好胜心和猎奇心。

      “我没听错吧,没用就给一百两?!”有人大声问。
      “宋小姐,是谁都能来试吗?”还有人笑道,“我老娘今年七十八了,也能来吗?”
      “哈哈哈……”

      宋宝凝示意大家先安静,然后解释道:“现在我们学院暂时只调制出了美白、祛痘、祛疤三种泥膜,只限制这三种情况的人前来尝试。

      也要与大家说清楚,可不是用了就直接变成天仙,毕竟衡阳县主自身底子就好,用完以后才显得容光焕发。但是究竟有没有效,在场的人都能看的到,大家心中自会有评判!”

      云香和其他小厮看着自家小姐跟疯了一样大放厥词,简直快急死了。什么东西又能美白又能祛痘还能祛疤呀,他们学院什么时候调制出这种东西了!

      云香对着宋二使眼色,让他回府去禀报老爷,再这么闹下去,要是明日一早人人都来尝试,他们宋家还不赔死!

      然而已经来不及了,所有人听完宋宝凝的话,都赶紧回家告诉亲朋好友去了。

      明个一早,就能白赚一百两银子啊!要是全家都出动,还不赚他个五六百两!

      看到众人奔走相告,云香一脸菜色,而宝凝要的就是这个效果,先宣传出去,才好敞开大门招生啊。

      而且这也是最快能扭转学院口碑的方式了。

      眼看人都要走光了,衡阳县主却还杵在一旁。宝凝挑眉问道:“县主您还待在这儿干嘛?难不成是想入学?”

      衡阳县主维持着傲娇的姿态,一副命令的口吻:“你刚才那种香膏,是怎么调的?卖给我!”

      “县主您刚才没听到吗,只教不卖!”宝凝说着转身回府。

      “站住!”衡阳赶紧拦下她,哼道,“我肯买是给你面子,你趁好就收吧,否则等到你这学院倒闭,想卖本县主都不要了!”

      宝凝:“呵呵。”

      刚才没按着她的脑袋让她在众人面前道歉,已经是给她这个县主留些颜面了,还蹬鼻子上脸了?

      “你!”衡阳县主一甩长袖,冷声威胁道,“你是觉得你手里的香膏有价无市,不愁买卖是吧?本县主不允,我看谁敢与你做生意!”

      衡阳丝毫不觉得自己无理,她只答应不封宋宝凝的学院,可没答应不限制她做生意。

      宋宝凝看着眼前骄横难缠的县主,简直怀疑这姑娘是不是耳朵不好使。
      她方才说了多少遍,不会用这香膏做生意,只教不卖,她怎么还自顾自说自己的话?

      但也担心倘若这姑娘真的动用郡王府的人脉,学院关门事小,影响了宋老爹的生意就不妙了。毕竟能养出这么一个“率性天真”的女儿,她可不敢赌敏郡王夫妇的品性如何。

      转瞬之间她脑海里刷刷刷略过一堆想法,刚想开口就被另一道声音打断了。

      “我竟不知,皇城之中,宗室已经可以肆意到鱼肉百姓,强征买卖了。”一道清冷如初春寒潭的声音传来。

      来人身着一袭老旧的灰色布衫,站在日光下,身形清瘦,如松如鹤。微微抬眼间,绀青眸色直直射过来,仿佛能透进人心里。

      极清,极静。

      整个人站在那儿,就是一股子没有世俗欲望的味道,跟哪个道观的道士从山里跑丢了似的。

      宝凝盯着对方的脸看呆了。

      而刚才还拽得跟二八五万一样的衡阳县主见到来人,脸色瞬间变了,“冷、冷御史,你怎么在这儿?”

      “本官听说县主私自调用京兆尹的衙役,特地过来瞧瞧,没想到撞上了县主欺压百姓。”冷星鹄表情平淡地没有一丝波澜,却让宋宝凝瞪大了眼珠子。

      这位大哥谁啊,这么吊?上来就问衡阳县主的罪。

      关键衡阳县主居然还没发脾气,而是咬着牙说:“冷大人误会了,本县主只不过看天气甚好,出门转转,何来欺压百姓之说?”

      “哦?那方才,难道是我听错了?”冷星鹄一个抬眸,审讯压迫之意十足,让衡阳县主有些招架不住。

      真是倒霉!出门忘看黄历了,怎么遇到这个瘟神!
      衡阳县主心下直流冷汗,见宋宝凝站在旁边看好戏,赶紧说:“宋小姐学院开张,本县主是……是前来道贺的,刚才只是开玩笑。这、这是贺礼。”

      她随手从头上摘了一枚镶红宝石的簪子塞给了宋宝凝,然后就立刻带着手下人脚底抹油溜了。

      看着衡阳县主跑得飞快的背影,宋宝凝拿着簪子一脸懵。

      冷星鹄朝学院大门的方向浅浅看了一眼,似是不怎么感兴趣,也要转身离开。

      宝凝赶紧喊道:“壮士留步!”

      她噔噔噔跑到对方面前,伸开双臂拦住人,笑问:“敢问大人是哪家公子啊?姓甚名谁,现住何处啊?”

      瞧刚才衡阳县主对此人这么忌惮的样子,这人应该来头很大呀!

      虽然穿得破破旧旧……但是也不排除这是人家低调,无论如何,能在朝中说上话,总比他们宋家强,得趁机结交结交。

      宋宝凝想得很美好,可是对方却说:“我与你素不相识,也不想相识。还请姑娘自重。”

      宋宝凝的笑登时僵在了脸上。

      这人可真……会说话!她还没说要和他结交呢,就把她给堵回来了。真是长了一张轻云皎月的脸,配了一张乌云密布的嘴。

      但也只能一边气闷一边眼睁睁地看人走了。

      “小……小姐!老爷让您现在立刻回家!”听闻了顺平街上闹闻的宋府管家乔叔急匆匆赶到,喘得上气不接下气。

      宋宝凝本来想抓紧时间准备明早用的东西的,但看管家辛苦跑来一趟,还是跟他回去了。

      一进府,宋大元就迎面扔了个靴子给她,怒吼吼地骂道:“你个混账东西!才放你在外面待了几天,你就给我惹出这么大的麻烦!”

      宋宝凝闪身躲开,跟个滚刀肉似的油盐不进,“我怎么了?”

      “你刚才在外面竟然跟整个京城的百姓打赌,要赔人家一人一百两银子,你是想让咱们家早点破产是不是!”宋大元撸袖子就要上来揍她。

      乔叔赶紧拦住:“老爷,小姐不懂事,有话好好说。”

      “爹你放心,学院是我的,就算赔钱我也不会用家里的钱的。”

      “你放屁!你开学院的钱都还是老子拿的!”

      宝凝脸色一囧,这倒确实。

      不过她也知道,宋老爹是刀子嘴豆腐心,平时嘴上总爱揍孩子,但还是很疼原身的,否则也不会拿这么大一笔钱给原身闹着玩。

      “从现在开始,你哪儿都不要去了,就在家里老实待着,明天我会想办法帮你糊弄过去!”宋大元从鼻孔里哼了一声。

      宋宝凝赶紧说:“那不行!咱们生意人家最忌讳言而无信了!”

      宋大元又想开口骂她,被她抢先:“爹,我也跟您打个赌,如果这次我处理不好,我就乖乖回家来写字绣花,以后您让我干什么我干什么,成吗?”

      看到女儿认真的神情,宋大元不禁顿了一下。

      “您也不想女儿真的被所有人笑话,说我不如柳安懿吧?”宋宝凝仿佛很失落似的,垂下头喃喃自语。

      宋大元连嘴唇带胡子抖了一下,板着脸道:“我宋大元的闺女会不如一个酸儒的女儿?笑话!瞎了他们的狗眼……”

      “那就这么说定了,爹我还有事,就先走了,过几天再回来看您!”宋宝凝立马变脸,提着裙子就跑了,留下宋大元一腔慈父之心还没来得及诉说。

      宋大元背着手,愁得在原地来回踱了好几圈,最终还是吩咐道:“明天你多派几个家丁去那附近守着,别起了什么乱子,赔点儿钱就赔点儿钱吧。”

      “是,老爷。”乔叔应道。

      茗丘湖边,洛河女子书院。

      与宋家学院所处的繁华闹市不同,洛河女子书院坐落于京郊有名的佳景茗丘湖畔,推门便见湖上流云,杨柳罥烟。

      书院占地广阔,灰瓦青砖,颇有古朴之风,门上银笔钩划的牌匾更是由当今皇后娘娘亲笔赐字,更显寓意非凡。

      而书院内丫鬟往来井然有序,动作又轻又稳地为正在上课的各位小姐换上新茶、点心,然后又默默退下。

      今天是京中有名的书法大家卫夫人授课,她是柳安懿多次上门拜访才请来的。

      柳安懿坐在书院花厅之中,正在品茶,帘子间漏下的日光打在她温婉皎白的面容上,显得岁月静好。

      没一会儿,受了气的衡阳县主就怒冲冲地回来了,一进花厅就把丫鬟刚给她端上的热茶一袖子挥翻,泼了丫鬟一身。
      偏生那丫鬟还一声疼都不敢喊,立马跪下告罪:“县主息怒,奴婢不是故意的……”

      柳安懿放下茶杯,语气柔和带笑:“这是怎么了?谁又惹我们衡阳生气了?”

      “还不是那个宋宝凝!柳姐姐,你不知道她有多会钻营,我今天去看了,她连书院大门都学着你来,真真是厚颜无耻!”衡阳县主跌坐在椅子上,满肚子不顺意,看了一眼还跪在脚下的丫鬟,踢了一下,“别在这儿碍眼,下去!”

      “是,县主。”丫鬟小心翼翼地撤下去了。

      柳安懿像哄孩子一样劝着她:“无妨,我可以开书院,宋小姐自然也可以开书院,我们何必因为这些小事去和她置气呢?再说了,我看她也没有恶意,只是小姑娘爱争风头罢了,跟过家家一样,说不定过些日子觉得没意思就不办了。”

      衡阳县主委屈地撇嘴:“我本来今天过去是想让她识趣一点,自己把学院关的了,可是……”和宋宝凝打赌输了的事她没好意思提,只好怨怪起了另一个人,“那个冷星鹄突然冒出来,坏了我的事!”

      说起冷星鹄,衡阳县主就气得牙痒痒。

      他们这些宗室贵族子弟,本来在皇城内外打马过街,郊田行猎,自由自在,好不快活。可是自从这个冷星鹄上任以后,就天天抓他们的小辫子,动不动就搞弹劾。

      虽然他们根本不会怕一个没有任何根基的寒门御史,可是这家伙他不按常理出牌,他不是向他们爹妈告状,而是直接跑到大殿上告他们爹妈的状!

      简直可恶!

      可以说,在衡阳县主心中,除了宋宝凝,就数这个冷星鹄会恶心人!

      柳安懿拿团扇给她扇了扇,轻笑道:“知道你是为我抱不平,可是这件事确是咱们不占理,岂能因宋小姐处处效仿我就直接让人家把学院关了?也难怪冷御史会插手,他素来铁面耿直,恐怕还以为你在仗势欺人呢。”

      “哼,留着她那个学院又怎样?我倒要看看她明日能翻出什么浪花来,”衡阳县主用一种讲笑话的语气讲道,“柳姐姐你知道吗,宋宝凝居然说她们学院要教学生怎么调制香膏,就是脂粉店里卖的那种!我看她是得了失心疯了,当着那么多人的面大放厥词,也不怕明个儿把他们宋家赔个精光!小门小户就是小门小户,沾了皇家的光也改不掉一身铜臭气……”

      衡阳县主心里有气,想找人一吐为快,说起来絮絮叨叨,还满是恶言恶语。

      柳安懿渐渐有些心烦,她并不想听宋宝凝又干了什么,毕竟谁对自己的一个劣质仿品都不会有多少兴趣,于是眼睑低垂,嘴角笑意淡淡:“或许宋小姐是有什么别出心裁的想法吧。”

      一开始被宋宝凝模仿,她还会觉得委屈,控制不住情绪时还在平彦面前掉过两次眼泪,但是次数多了,尤其是平彦丝毫不加掩饰他对宋宝凝的厌恶之意后,她也就觉得无所谓了。

      跳梁小丑,不成气候。

      虽说这位宋小姐的举动确实让人心中生堵,但她也把自己搞得声名狼藉,足可见是个傻的,实在犯不上与之计较,她既然愿意,就任由她自取其辱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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