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幸事记》荔枝是黑心

15、第十五章

　　当天晚上，叶家

　　叶沫：“妈，你说顾雅姐以后会怎么生活呀？”

　　尽管叶沫不想承认，在这就是现实。如果顾雅选择一直待在山云村的话，那她以后的命运大概就是一辈子孤零零地与流言蜚语和田地相依为命了。

　　几天接触下来，叶沫真的觉得顾雅姐是个很温柔的女人，她还有脱离牢笼的决心，岁月不该代她以残忍。

　　但她终究是个外人，现在还要靠着爹妈吃饭，她也做不了什么去帮她。

　　叶母：“怎么活都比在刘家活的好，小小年纪操心那么多干什么。”
　　无论怎样，生活都在往前走，顾雅还有家人，已经比很多人都要幸运了。

　　叶熙：“就是，一天天的就知道想些没有用的，怪不得医书背那么多年都不会看病，学习也学不好，就会缠着人家顾寒问东问西。”

　　叶熙想到他妹妹一脸谄媚地对着顾寒笑的样子他就生气。

　　还有顾寒，以前看到他，他跩的跟什么似的，现在他妹一跟他说话他就笑，就是个男狐狸精似的。

　　别以为他看不出来，他就是看上他妹了。

　　要不是叶母拦着，他早就把他拉出去揍了。

　　他气得狠啊，但他和叶母想的一样，他妹妹现在就是个书呆子，一心要考大学，什么都不知道，他还不能去提醒她。

　　叶沫：“你就是嫉妒我找他不找你，也不看看你是怎么做哥哥的，好好反思反思吧。”

　　论耍嘴皮子，叶熙能在她这里占上半点便宜，算她输。

　　也父：“好了，你们两兄妹天天就知道吵吵吵，快看书做题去，没听人家小顾同志说，现在政策松动了，说不定哪天高考就恢复了，到时候你们考不上，就给我天天挖田种地去!”
　　叶父终于受不了了，这次连叶沫都连着一起凶了。

　　这下兄妹两老实下来了，规规矩矩地去找书了，叶母看了笑的不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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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寒家。

　　顾寒面无表情表情地对现在他面前的顾青山说：“有事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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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于叶沫家的热闹温馨，无论白天还是夜晚，顾寒家就显得寂寥多了。

　　当顾寒一人在家的时候，家里除了他时不时地翻书声，就只有外面的蛙声一片了。

　　要是换了叶沫在这里，她肯定会被自己想出来的鬼魂们吓个半死。

　　“咚咚咚~”有人敲响了顾寒家的门。

　　这个点反正不会是叶沫就是了，顾寒放下书慢悠悠地走到院子里打开了门一看，竟然是是顾青山。

　　顾青山： “寒子啊，大伯来找你是为了来给你道谢的，要不是你，阿雅的事不会这么顺利的解决的。”

　　在请示了顾寒的前提下，顾阳已经跟顾青山完整的说过顾寒帮顾雅离婚的全过程了。

　　顾青山听完之后沉默了许久，他实在不知道顾寒在什么时候已经成长的这么厉害了。

　　而成长总要付出代价的，这孩子一定受了很多苦，是他这些年一直执着于他弟弟的死而把他忽略得太彻底了。

　　其实在顾寒把学校退的钱交给他并搬出顾家的时候他就该明白这些的，只是那时候的他总是下意思的不想面对而已。

　　因为顾雅的事，他才彻底明白了当年顾寒的妈妈究竟受了多少苦才会被逼得做出那么决绝的决定。

　　而顾寒从头到尾都是他弟弟作孽的受害者，他作为顾寒的收养人，这些年对他终究不算是合格的。

　　顾寒面无表情道：“你们对我有恩，这是我应该做。”

　　“......你们从来就不欠我的。”

　　在明亮的月光下，顾寒看懂了顾青山眼中的感激与愧疚。

　　他觉得顾青山实在没必要这样。因为他一直都明白是他的亲生父亲逼死了他的母亲，但他也为他的行为付出了代价。

　　这一切都跟顾青山没有关系。

　　亲亲，是人之常情，他觉得顾青山以往对他态度都是理所当然的，他反而应该感谢他收养了他，还从来没有在物质上苛待他。

　　其实在上一辈人的恩怨中，顾寒一直就是一个无辜的受害者。但那位伟大的母亲在生前所做的一切安排早就抚平了顾寒心中委屈和怨恨。

　　看他对叶家人和他兄弟伙以及上次那个孕妇的态度就知道：顾寒的心一直都是柔软的。只是现实中他遇到的人大多都是像赵秀梅那样因为他的母亲而对他带有偏见的人，对于这样的人他一向不会有什么好脸色，就是因为这样，旁人才会觉得他冷漠。

　　顾青山叹了一口气：“好孩子啊，是大伯犯蠢了，一蠢就蠢这么些年，让你受委屈了。”

　　其实顾青山也知道现在就是说再多也没有用，孩子已经在他看不见的地方成长起来了，也瞧不上他们这些老东西所谓的补偿了，哎！他后悔啊。

　　顾寒继续面无表情：“......我没记错的话，堂姐以前很擅长刺绣？”

　　顾寒看顾青山的样子就知道他没听懂他的话，他要沉浸在他自己的世界中他也没办法，只能转移话题。

　　顾青山：“嗯？没错，你们的奶奶当年是从外面逃难来的，听说以前是她们那里有名的绣娘，阿雅喜欢刺绣，从小就跟着她奶奶学，手艺很好。”

　　话题转的太远，顾青山好一会儿没转过弯来，不明白他问这个干什么。

　　“我认识一个人，她是县里服装厂厂长的妻子，我之前问过她了，她们厂里一直缺手工很好的工人，具体情况我还没问，你先问问堂姐还愿不愿意去县里。”

　　在县里的话她可能会遇到刘家的人，但如果她要一直待在山云村的话，她这一辈子就只能那样了。

　　她要是什么都不会就算了，但是她有手艺，这手艺还很不错，而这份手艺放在乡村没什么用，只能在更大一点的地方才能发挥属于自己的价值。而且现在政策已经松动了，以后说不定会有什么机遇。

　　顾寒一直记着他母亲的话，他知道外面的世界很大，可别人不知道，顾雅要怎样还得靠她自己选。

　　顾青山终于转过弯来了：“好好好，我这就回去问。”
　　这年头能在工厂里上班可太不容易了，没有关系基本上是办不成的。这个消息太意外了，震得顾青山竟然一时间就忘记了刚才的感伤。

　　说完了之后，他又愣住了，不知道是该继续感伤还是应该再问问工厂的事。

　　可顾寒已经没有耐心了：

　　“我明天早上要去县里，你先回去问清楚，要是同意了，你明天早点带堂姐来找我。”说完他砰的一声就关了门，走回屋里继续看书。

　　“……” 果然是长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