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渴求》Drafter

5、黑眼睛

　　几年的训练加上这次的实战，预备军对付怪物明显顺手了不少，叶向阳几人走过拐角，王琥和隋疆就站着前面，脚边是失去半个脑袋的怪物，看来他们也算顺利。
　　“老隋，没受伤吧。”李骥冲上前去，原本吊儿郎当的，现在却拉过隋疆看了半天才放下手，接着又问了问王琥。
　　“他很关心隋疆。”黑眼睛看着正前面的三人。
　　“那当然。”叶向阳丝毫不觉得奇怪，隋疆可是辅导过李骥这个三次补考都没过的家伙考上90的人，感情好应该的，再说了王琥实力过于强悍，隋疆都没受伤，他就更不可能。
　　黑眼睛显然不满意这个答案，垂头思考了一下，接着说道“他区别对待王琥。”
　　“放屁。”叶向阳觉得这人怕不是研究所送来找碴的，关心人先后顺序能说明个什么。
　　被骂后，黑眼睛悄悄看了眼他，没再言语。
　　叶向阳把黑眼睛的能力大概的给王琥几人说了一遍，至于腰卡住那点，叶向阳决定留点面子给黑眼睛。
　　王琥果然重视起来，接着用光脑给扬启汇报。
　　队伍继续走下去。
　　逛了一圈超市，几人都没发现怪物的身影，叶向阳紧绷的神经终于松懈下来，看着一旁站的像木桩似的黑眼睛，他越是呆板，叶向阳越是忍不住想问他问题。
　　“喂，你真没名字？”
　　“我刚出生就被送来了。”黑眼睛低头看着他，无论看多少遍，叶向阳都会感叹世界上怎么会有这样好看的眼睛。
　　“啊，这样啊，自己起一个呗，省得我成天都不知道叫你什么。”似乎盯得太久了，慌忙收回目光，叶向阳心虚似的摸了摸脖子。
　　“我现在不知道取什么。”
　　“为什么？”看着全神贯注盯着自己的黑眼睛，叶向阳说不上的心情好。
　　“所长说名字代表着对自己的希翼，我不知道自己的希翼是什么。”黑眼睛说着从货架上拿起一个小瓶装的食用油放进腰上别着的小包里。
　　“那起名字前，我可就继续叫你黑眼睛了。”叶向阳说完轻轻撞了一下他。
　　黑眼睛点了点头，几人继续前进，越往里走，味道越难闻，似乎在靠近某个源头，一路上都弥漫着恶臭，不断的有苍蝇在周围嗡嗡作响。
　　刚到达生鲜区，王琥就示意停下来，他听见细微的叫声，在不远处的货柜下，站着一旁的叶向阳迅速拿起能源枪瞄准。
　　缓慢靠近。
　　几人才看清，是一滩黑色的像肉末一样的东西，它一旁放着肉块，生鲜区的肉，当然还有人肉，不过相同的是它们都腐烂了，接着黑色的液体缓缓流出，一点点把旁边的腐肉拖入，像毯子似的把肉盖住，似乎在一点点消化。
　　“好恶心。”李骥按着太阳穴说道。
　　“是怪物的卵。”隋疆拿起能源枪，几人迅速后退找遮掩物。
　　子弹没入这滩黑色里，电流炸开，黑色液体发出婴儿般的啼哭，但依旧刺耳，在声音最大的时候黑色液体总算承受不住了，被电流撕开，像四周溅去。
　　平息后叶向阳朝货柜走去，那滩黑色物体的外层被炸开，现在只剩下一颗小小的红色珠子，他抬脚踏上去，把珠子碾得粉碎，彻底把卵杀死。
　　在碾碎的瞬间，正前方的货架被推到，两只怪物向这里奔来，叫声刺入叶向阳的大脑，他甚至有割掉耳朵的想法。
　　这两只怪物的叫声比前几只难听的多，显然是因为被杀死的卵。
　　“来得正好。”李骥笑道。
　　在隋疆瞄准的瞬间，闪身冲了出去，两人配合完美，加上另一只怪物被王琥和黑眼睛牵制着，很快就解决了。
　　干什么事情都是这样，越干越熟练。
　　看着地上两个沿着红线切割的半个脑袋，李骥甚至有想法把它们收藏起来，回去给管理员炫耀炫耀。
　　又在超市绕了一圈，确认没有怪物的踪迹后，几人才返回收银台找到被杀死预备军的尸体，王琥向扬启汇报后，几人抬起早就冰冷的身体在附近干净的地方埋了下来，以现在的条件，他们能做的不多。
　　叶向阳顺带着把从收容所带来的一颗巧克力也埋了进去，他没带太多，一路下来也就只剩这一个了。
　　天色渐黑，他们不能逗留太久，看着正前方的学生宿舍。
　　“看来我们这几天得体验大学生活了。”王琥似乎想调节一下凝重的氛围，不过看着他板着的那张脸，显然格格不入，几人看着甚至有点后背发凉。
　　“你的能力运用的熟练吗？”感受到更加凝重的氛围后，王琥对着黑眼睛问道。
　　“一般。”黑眼睛说道。
　　王琥抿了抿嘴，没再言语，这样的能力，如果能熟练起来，杀死怪物容易得多，就连原本不屑的李骥现在也跟着重视起来。
　　令人失望，非常令人失望，叶向阳走入所谓的大学宿舍，根本和收容所的宿舍没什么区别。
　　“啧啧，瞧瞧我们小阳，脸色真漂亮。”
　　犯贱的声音再次响起，叶向阳这次懒得理会。
　　“没有，他看上去不开心。”一旁的黑眼睛看了眼叶向阳。
　　本来就是打趣，黑眼睛真诚的回答弄得李骥摸了半天脑袋也没想到怎么回应，干脆不说话了。
　　“看了你们相处的不错。”隋疆擦了擦刚才战斗时候蹭到眼镜上的血，笑着说道。
　　不说叶向阳还不知道，这一说勾起他的好奇了，说到底他和黑眼睛交流的次数也不多，怎么感觉黑眼睛有种护着自己的滋味。
　　“喂，谢谢你刚才帮我怼李骥。”叶向阳难得好心情的拍了拍黑眼睛的肩膀。
　　“什么意思，我只是纠正他的错误，显然你脸色并不漂亮。”
　　说出的瞬间，叶向阳把拍了黑眼睛的手甩了甩，甚至想用水冲一下，晦气，怎么有这么不会说话的。
　　转念一想黑眼睛说他刚出生没多久，叶向阳觉得还是得慢慢引导一下。
　　“那我怎么感觉你挺关心我的状态。”
　　黑眼睛抿了抿嘴，光看表情，叶向阳还以为是哪个哲学家在思考问题，不得不说，以黑眼睛现在的状态，恐怕说什么他都会当真。
　　看来得和李骥打声招呼，他嘴又碎又喜欢说些有的没的，战斗时候别把黑眼睛给误导了。
　　“因为我觉得你喜欢我，你总看着我，看着我的时候会笑，其他人不会这样。”
　　这话一说，叶向阳觉得自己的头发根都竖起来了，正想反驳，但这他确实都干过。
　　“看着你笑就是喜欢你？我每次杀完怪物也会对着它的半个脑袋笑，你怎么不说我喜欢怪物？”
　　“这解释不通。”黑眼睛严谨的说道。
　　这天聊不下去了。
　　“算了，我这叫对你友善，记住。”叶向阳摆摆手，了解黑眼睛的尿性后，他也懒得和他计较了，跟着王琥进入一个较为干净的宿舍。
　　宿舍是四人寝，六个人显然不够住，他们块头最大。
　　这个宿舍床板又小，他们中任意一个人躺下也只堪堪算的上合适，更别说加一个人了。
　　预备军们准备用剪刀石头布决定，叶向阳看了一眼傻不拉几只会出布的黑眼睛，决定替他和另外几人玩。
　　依旧输了，简直是惨败，他一把都没赢，看着憋着笑的李骥，叶向阳只想干架。
　　“你，和我一个床。”看着不明白情况的黑眼睛，叶向阳觉得自己像个拉扯小孩的老大哥，不过看在眼睛好看的份上，他觉得自己还算能接受。
　　“他对我很友善。”黑眼睛率先坐在床板上轻声说道，像是给自己说着听的。
　　是夜。
　　为了防止怪物，王琥表示轮流守夜，这样床也刚好够用，叶向阳看着躺下的黑眼睛，本来以为这家伙不用休息的，现在却闭着眼睛一副熟睡的模样。
　　不管了，他把黑眼睛朝里推了推，接着躺下来，说实话，这大概是他这几年来睡过的最挤的床了。
　　本以为会难以入睡，但躺下才没几分钟，眼皮就重了起来，陷入黑暗。
　　另一边，身边人的眼睛睁开了，那双漂亮的眼睛盯着叶向阳，一动不动，似乎在思考什么，他眉头皱了起来。
　　如果叶向阳现在醒着，估计会觉得自己在做梦，并大肆感叹这家伙竟然还有这样丰富的表情。

作者有话说

　　严谨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