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九条裟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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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离天领奉行越来越近，泉奈的步子也越来越轻快，到后面甚至跑了起来。
一直和泉奈牵着手的斑自然能感受到泉奈心情的变化，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默默地配合着他。
廊下一身劲装头戴天狗面具的紫发女子显是等候多时，在看到泉奈的刹那，她那冷淡的清颜便流露出了向阳花一般的温暖笑意。
“泉奈！”
“姐姐！”
九条家本是极其恪守礼制的名门家族，但此时过于激动的心情让泉奈顾不得还是大庭广众之下，径直就冲进了九条裟罗的怀里。
“好久不见了姐姐，”泉奈睁着一双猫儿一般的眼睛望着裟罗：“我好想你。”
“我也是。”九条裟罗像过往那样伸手亲昵地抚了抚泉奈的发顶，然后趁其不备猛地敲了一下他的头，装出一副冷脸道：“如此不讲礼数，不怕孝行大人瞧见斥责与你？”
“他这不是不在嘛，我放松一下又如何？”泉奈假装头疼地冲裟罗吐了吐舌头。
裟罗看着越发活泼的弟弟忍不住又勾起了嘴角，突然她像是感觉到了什么，抬眼向泉奈身后看去。
“姐姐？”察觉到裟罗变化的泉奈心头莫名颤了颤，带着一丝不好的预感向后看去。
从泉奈松开他的手开始，斑就一直抱着手安静地站在后面注视着他们，清冷的身姿遗世独立般，与周围的景象格格不入。直到泉奈的目光再度回到他身上，那张冷峻的脸才重新展露出丝丝暖意，如同冬日里的阳光洒在白雪上。
只是阳光再好，终究也只会温暖着一处。
九条裟罗对此心知肚明，她沉下心来，上前向斑伸出了手。
“初次见面，我是九条裟罗，泉奈的姐姐。”
“宇智波斑，泉奈的哥哥。”
两人平静地握了下手，交汇的目光既没有火苗也没有水花，就只是那样静静地对视着，就足以让泉奈的精神高度紧张。
“姐姐，斑哥是我前生的血亲，也是我今生非常重要的人，我想....”
“我知道你想说什么，”九条裟罗抬手打断了他：“斑的住所已经收拾好了，就在你隔壁的院子，这样你们日常也好相处一些。”
“你知道？”泉奈有些惊讶：“八重宫司跟你说的？”
“是的。”
裟罗转头对斑道：“八重宫司也已经通知了孝行大人，斑你可以选择是否加入天领奉行，如果不想参与到军政中来也无所谓，我们会永远将你视作九条家的一份子。”
“多谢，泉奈在哪里，我就会在哪里。”至于亲人什么的，随意吧。
九条裟罗点了点头。
两个人都不是什么健谈的人，一番基础的交流之后自然无话可说，一时气氛沉寂得犹如死水一般，让泉奈有种喘不过气的感觉。
“今天天气不错，我们要不要一起出去走走？”
话音刚落，一道雷光划过阴沉沉的天幕。九条裟罗和宇智波斑俱抬头望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对泉奈道：“走吧/你想去哪？”
话一出口，泉奈其实就已经尴尬得要把自己埋进地里去，得到二人这样的回应他瞬间觉得惊喜无比：“既然这样，我们要不要先在稻妻城里走走，等回来我再带斑哥你好好转转九条的宅邸？”
“我没意见。”
“裟罗姐呢？”
“可以，正好今日雷声频频，我要巡视一下城内有无房屋遭遇雷祸。”
“那便走吧。”泉奈心情大好，像小孩子一样一手牵着斑又一手牵着裟罗。斑时常和泉奈有这种亲昵的举动，所以他并未觉得有何不妥。但一向在军民面前树立威严可靠形象的九条裟罗却也破天荒地没有说什么，任由弟弟把她从不苟言笑的神坛上拽了下来，引得街道上的士兵和百姓纷纷啧啧称奇。
“这便是稻妻？”
“是不是比火之国的都城还繁华了许多。”
“云泥之别。”
裟罗的脚步顿了一下：“那个世界很落后？”
“其实差别不是很大，从年代感上来看感觉很接近，火之国都城内还是遵循了古制，但在日常生活上已经开始普及超脱时代的新鲜事物，就是因为资源和力量的限制造不出枫丹那些魔幻的科技产物。”
“这么说你在那边应该过得很不错。”泉奈笑了笑，眼底闪过一道悲伤。
角度原因让裟罗没有看清泉奈面上的异常，但是她从斑突然间垂下的嘴角读懂了什么。
“出了什么事？”
“没什么。”
“以对于无关紧要的问题你总是回答得很干脆。”
“我现在发现我以前干了许多无意义的事。”
面对打太极的弟弟，做事毫不拖泥带水的九条裟罗直接把重心转向了斑：“你知道泉奈在那边遇到什么事了？”
“姐姐！！”泉奈瞬间紧张地拽住了她。
裟罗有些奇怪地看了泉奈一眼，泉奈冲她疯狂摇头，她便又看向了斑，却见他不知何时闭上了双眼，宛如入定老僧一般，尘世喧嚣皆与其无关。很显然，他不会在泉奈没有同意的情况下对她透露任何事情。
这让九条裟罗有了一种被排除在外的感觉，但她不想去向泉奈强求什么，于是转移话题道：“城内目前没有遭受到雷击的地方，我们去城外看看，那里树林密布，容易引发的火灾。”
“好。”泉奈有些忐忑。
是错觉吗？刚刚他好像从裟罗的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失落。
他一边走一边用眼角不遗余力地打量着九条裟罗的表情，只是无论怎么看，他姐姐脸上始终都只是平常那副表情，泉奈遂作罢。
三人逐渐来到城门口，忽然望见几位游民打扮的人在瞧见他们过后迅速收起了摊子，慌慌张张便往城外海滩逃了。
泉奈上前在他们摆摊的位置捡起了一颗遗落的珍珠，珍珠光滑圆润的品质让他皱了皱眉：“是海祇岛产的珍珠，那几个人恐怕有问题。”
“已经调查过了，他们就是从海祇岛来的，只是经营一些珍珠的买卖以此谋生，并不是间谍，所以留他们一条活路。”
“这种品质的珍珠一般大量生长在海祇岛的朦云神社四周，能采到这些只怕他们和现人神巫女的关系匪浅，要多加小心才是。”
“嗯，我已派人时刻留心，一旦他们欲行不轨之事，天领奉行的人会即刻将他们拿下。”
“就算是这样，还是存在一定的风险，”泉奈有些哀怨地道：“你就是对他们太心软了，将军大人也是。”
裟罗眉头微蹙：“不得诋毁将军大人。”
旁听许久的斑蓦然道：“雷电将军是稻妻唯一的主宰，那为什么还会有海祇岛这种与不信仰他的存在，还是说他们信仰着更加强大的魔神？”
“完全是无稽之谈，”九条裟罗厉声道：“只因将军仁慈，所以容忍他们拥有不信奉鸣神的权利，但这不代表凡人就可以僭越神主，唯有御建鸣神主尊大御所大人才是稻妻永恒的主宰！”
“斑哥，”泉奈拉了拉他的手，小声地为他解释道：“海祇岛信奉着一位名叫奥罗巴斯的蛇神，那位魔神许久前跨海而来，庇护了海祇岛的民众，因此被当地民众们供奉为远吕羽氏尊，在岛上建立了独立于幕府的海祇岛政权，由众巫女负责处理大小事务，其中巫女的首领被称作「现人神巫女」，负责统领政事和祭典。”
“在雷电将军统一稻妻之时，鸣神岛与海祇岛以西界为分野一度相安无碍，直到某段时间，奥罗巴斯忽横生歹意举力东侵，双方均伤亡惨重，雷电将军的爱将天狗笹百合便是陨于此战。将军大人怒而斩杀大蛇，平息了这场战乱。战后海祇岛的百姓得到了将军的宽恕，允许他们继续自治，但前提是必须服从于幕府，知道今天他们又生出了异心，一直在暗地里谋划对抗将军大人。”
“原来如此。”斑平淡而冷漠地评价道：“一群不自量力的人。”。
十分熟悉他性格的泉奈从他的话里听出了一些别的意思：“斑哥你该不会是想...”
“放肆！”裟罗对着泉奈训斥道：“没有将军的正式下令，海祇岛就依然是鸣神的子民，伤害鸣神子民性命是重罪。”
“你是在训斥我还是在训斥他？”斑露出了写轮眼，但泉奈紧张又不安的眼神他还是压制住了怒火，用不屑的语气对九条裟罗道：“我对那群弱者没有兴趣，如果是那条大蛇我想必还会有几分兴致去找他切磋，所以你大可不必想那么多。”
“我只是提醒你，泉奈你已经不是第一次起这种心思了！”
“我发誓我不会再这样了！”泉奈一脸心虚地举起手。
裟罗沉着脸看了他半晌，在泉奈讨好的目光中叹了口气：“下次不要再说这种话了。”
“我知道了。”
“至于你，”裟罗转头看着斑，沉声道：“欲以凡人之躯挑战魔神，不觉得太狂妄了吗？”
“狂妄是建立在力量的基础上的，恰好我有，所以我不用在地上仰望天边的魔神。”
“仰望者吗？”裟罗沉默了一会，忽然转头对着海祇岛的方向，无比坚定地道：“叛民也好，魔神也罢，不管未来会面对什么样的敌人，我永远会站在将军大人的阵前，为鸣神的永恒事业铲除一切障碍。”
化身闪电为高天之上的鸣雷先行，这便是她作为神的笃信者的宿命。
作者有话说
第43章 九条裟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