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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第二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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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屋子里的宋静姝也没去深思贺瑾宁的表情,毕竟这世上大抵没有人会相信这般离奇之事。
一开始,宋静姝确实是抱着想要跟贺瑾宁摊牌的想法才把这件事说出来。
但贺瑾宁突然打岔,让她一瞬间清醒过来,这本就是只有她才经历过的事情,如今将它说出来,贺瑾宁心中大概也会觉得是她最近看多了话本子,所以嘴里总说些莫须有的东西。
所以在贺瑾宁询问的时候,她才会说这一切不过是话本子中所写。
她心中虽恨贺瑾宁,但仔细想来,如果不是自己当初逼着他娶自己,又怎会导致后来的结果。
真正致自己于死地的是江云昭,冤有头债有主,最该死的也是江云昭。
贺瑾宁虽然没有害自己,但他也间接导致了她的死,即便自己不会对他下手,可也不代表自己能够冰释前嫌。
有些话、有些事一旦戳进了她的心窝,就算是拔出来,伤口依然在,总有些隔阂。
想着想着,宋静姝就累的直接倒头睡着了,连贺瑾宁进来给她掖被角都没发觉。
听了宋静姝讲的那个故事后,贺瑾宁起初心里多少不相信,但看到她那受伤的眼神,总让他心中不安。
一个疯狂的想法在他的脑海发了芽!
贺谨宁给宋静姝掖好被角便出去了,一个人坐在院外思索着那个故事。
“太傅这是有心事?不介意的话,说来给鄙人听听吧,也让我融入融入你们年轻人的生活。”
杨大夫同贺谨宁相处了这半月下来,心里实在对这位后辈刮目相看,他遇事总能做到沉着冷静,不骄不躁,这是他活了大半辈子才能做到的境界,偏偏他在原本年轻气盛的时候就有了这样的心境。
贺谨宁也没想瞒着,见他问,便如实说出,“杨神医可相信这世上真有人能够重生?”
杨大夫眼中先是闪过一丝诧异,随后神情又一如往常,坦言道:“这世上之大,无奇不有,只不过是我们见识浅薄,将那些不常为人所见的事物当做是怪异之象。”
说完这番话后,杨大夫侧过身观察了一小会贺谨宁的反应,那一双眼藏着太多情绪,如暗流涌出。
“所以重生这件事也是存在于这个世上的?”
杨大夫有些讶然,不明白为何今日的贺谨宁格外在意重生这件事,难道是因为长公主殿下吗?
面对贺谨宁的疑问,他点头道:“既然有人说起,那必然是有这样类似的事情出现过,否则又怎会传入到太傅的耳中呢。”
杨大夫活了这大半辈子,最懂得察言观色,他要说的话也说完了,干脆起身就捣鼓自己的草药,吧这些问题留给年轻人门自己去思考。
他拍了拍贺谨宁的肩,又道:“想必太傅心中已经有了答案,既已选择又为何要心生怀疑呢?”说完便哼着曲去看自己种的草药。
贺谨宁并非有所怀疑,只是他不敢面对这件事,更不敢面对宋静姝。
如果上一世的自己真的对她做了如此恶劣的事情,现在的他又有何脸面要追求宋静姝。
上一世的自己,明明美人在侧,可偏偏不知珍惜,一味的践踏她的真心,这一世自己却发了疯的追着她不放。
换作任何一个常人都会觉得这是天下最荒唐之事吧。
修整三日后,宋静姝和贺谨宁就准备踏上回宫之路,失踪多日,恐怕刺杀自己的人已经放松警惕了,想必很快就会有所行动,如若自己再不赶回去怕是要如了他们的意。
“杨神医,要不你且随我们一同回宫吧,毕竟您救了我一命,我也该好好报答您。”
杨大夫对此不为所动,只是云淡风起一句,“做惯了这闲云野鹤,哪里还能待在鸟笼中。”
宋静姝明白他的想法,于是起身拜别了他,便离开了此处。
宋晔那边自然还以为宋静姝和贺谨宁两人都早已死了,现在正同一帮自己拉拢的大臣商量着几日后的谋反。
许多大臣见太子因长公主殿下萎靡不振,开始感到不满,正巧宋晔这时又在私底下拉拢大臣,大家便纷纷倒戈到宋晔这一阵营。
着其中自然也包括礼部侍郎刘学义,他本就是攀附权贵之人,瞧着太子失势,四皇子崛起,立刻转头跟着四皇子。
此刻正一脸谄笑讨好着宋晔,“殿下,依臣看,我们须立刻实施制定好的计划,拖得时间越久对我们反而越不利,若是陛下和太子不再沉浸在失去长公主的痛苦之中,第一个要收拾的就是我们啊。”
其他的大臣纷纷附和,认为刘学义说的有理,既然要谋反,那必定是要趁早,待他们回过神来,哪里还有自己下手的时机。
宋晔望着窗外鸟笼中的鹦鹉出了神,他熬了二十年,好不容易等到现在这一刻,他终于要挣脱囚禁自己的牢笼了。
“五日后,我们就按计划实施,一举夺下这天下。”宋晔沉声道。
他要证明给宣统帝看,证明给天下人看,他比太子宋羿强上百倍、千倍,是众望所归。
毓庆殿内,青萝将伺候江云昭的宫人全部谴了出去,关上殿门,走到江云昭身旁。
她小声问道:“小姐,您当真要帮助四皇子谋反吗?”
江云昭手中正绣着一副四季图,闻言,抬起眸瞟了青萝一眼,缓缓道:“难道我还有选择的余地吗?如果我现在不帮着四皇子谋反,等陛下和太子反应过来,派人去查,保不齐不会查到我的头上,到时候我就会顶着谋害长公主的头衔被吊死在城门上,你是想看到本宫这般下场吗?”
青萝只是一介婢女,见识定然比不上江云昭这种接受过教育之人,想的自然就没有这么远,只顾着眼下的安危。
“小姐,可若是四皇子谋反失败,您又该当如何?”青萝迟疑一下道。
江云昭斩钉截铁道:“本宫不会让这件事发生,即便发生了本宫也自有办法。”
明知这一切的主意是谁出的,青萝还是明知故问道:“小姐,这主意还是那个神秘人带来的吧?”
江云昭嗯了声,过了会,又道:“那人从来不敢露面,只派一名婢女替他传递消息,你说他是何许人也?”
青萝直摇头,自家主子都猜不到的人,自己又怎能猜到。
“青萝,这些时日你要是没什么事就多去各宫转转。”
青萝立刻意会到江云昭的用意,便应了下来。
一连赶了一天路,贺谨宁担心宋静姝这娇弱的身子受不住,执意要带着她找一家客栈歇下,宋静姝先是死活不乐意,但自己这腿实在不争气,最后没办法,只能同意。
“你找家小客栈就行,别太招摇。”
贺谨宁偏头注视着她,眼中满是不解,她赶了一天路,再加上腿又疼,小客栈如何能住。
“要不还是找家环境好点的客栈,小客栈如何能住?”
宋静姝知道他这是考虑到自己一贯以来娇生惯养,没吃过什么苦,怕她住不习惯才有所顾虑,便开口说道:“我如今还没有这般娇贵,这些日子住在杨神医的草屋中,不也一样好好的吗。”
“可……”见贺谨宁还想反驳,她立刻堵了贺谨宁的嘴,“都说了无妨,你若再要说这些,我现在就接着赶路。”
宋静姝此话一出,贺谨宁马上乖乖就范,找了家小客栈住了下来。
到了夜深人静时,这天突然响起了巨雷,哐哐作响,吓得宋静姝没了睡意,坐在床上用被褥捂住耳朵。
贺谨宁在雷响的那一刻就睁开了眼,他想到宋静姝从小到大最害怕的就是着打雷的时候,心中开始担心她是不是吓得躲在被褥中不敢入睡。
几经翻转,贺谨宁的担忧不减反增,随着雷声越来越大,贺谨宁连忙起身披上衣服就朝着宋静姝的房过来。
“叩叩叩”
原本就被雷声吓得不轻的宋静姝,此刻听到敲门声,更是毛骨悚然,她试探性出声问道:“谁啊?”
“是我。”
听到熟悉的声音,宋静姝放下心来,这才裹着被褥下床去给贺谨宁开门。
贺谨宁看见裹得严严实实的宋静姝并不意外,想来是怕打雷怕得紧,这才用被褥裹着全身,以求安慰。
宋静姝伸手就把贺谨宁拉了进来,语气带着些恳求,“你今晚能不能在这陪我,我有点……”
贺谨宁想都没想就答应下来,十分爽快,像是早已期待许久,“好,我今晚不走。”
宋静姝躺会床上后,贺谨宁就坐在她的床边,出声询问道:“纯熙想不想听故事?”
宋静姝睁着一双圆碌碌的眼,转了一圈,“你这是想还我上次同你讲的故事吗?”
贺谨宁轻笑了声,“是也不是。”
“讲吧,就当做是入眠故事。”
贺谨宁沉了沉声,过了片刻才开始讲这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少年,早早就去了学堂上学,那日学堂师傅夸他天资聪颖,说他将来定有大出息,少年听此便急忙赶回去告诉父亲。”
宋静姝问道:“那少年的父亲是不是十分高兴,自己的儿子小小年纪就如此聪慧?”
贺谨宁扯出一抹苦笑,摇了摇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