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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5、第四十五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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病房里只剩下樱和佐助。
樱侧着身，静静地看着躺在自己身边不远处的佐助。
她很熟悉这里。
这间病房有着极高的安全级别，墙体和门窗都使用了特制的材料，能够将病房内包括查克拉在内的所有信息与外界隔绝开来。
要进入这里也需要经过层层安检和看守——
这是一间专门为特殊身份的忍者准备的病房。
当初四战之后，就是在这里，佐助和鸣人躺了好几周的时间。
自己作为他们俩的主治医师，那段时间也陪着他们几乎是驻扎在了这里。
这么说也不准确。事实上鸣人比佐助恢复得更快，不到一个月就出院了。
至于佐助，不仅仅是因为他康复需要更长的时间——住在这里，在层层看守之下，也是木叶的缓兵之计……
当时还是多亏了卡卡西和鸣人，佐助在入住两个月后终于得以“康复出院”。
之后他又在木叶“安安稳稳”地待了一段时间——当然还是在重重监视之下——最后由他个人选择出村游历，踏上实为执行长期任务的、他口中所说的“赎罪之旅”。
这也算是给了各方势力一个完美的解决办法。
樱回想起了那几个月佐助在村子里的日子，尤其是那几周在这间病房里，作为他的医生以及贴身看守者和他独处的时光……
又回到这里了呢……
这一次，我不再是你的医生，也不必向任何人汇报你的情况。
我只需这样看着你，陪着你就好……
她朝着佐助身边挪了挪，直到离他只有咫尺的距离。
害怕影响他的恢复，她并没有挨上他。
但她还是忍不住抬起了手，轻轻划过他被纱布裹住的眼睛，又抚过他的脸颊，最后在他唇边停下。
就算眼睛被遮盖了起来，却还是掩不住这张俊俏面庞对她的吸引。
这股引力永远那么致命，她从来没有任何能够抵挡它的力量……
她强忍住自己想要拥抱他、亲吻他的冲动，眼泪却不听话地流了下来。
佐助君……
我真的，好想你啊。
—————————
佐助似乎皱了皱眉，樱见状赶紧收回了手。
但她的另一只手，却感受到了他指尖挪动的触觉。
“樱……”
熟悉但微弱的声音响起。
“佐助君！”
仍然半梦半醒的佐助迷茫地循着声音侧过头去，但眼睛被严实地包裹了起来，他看不见她——
这让他莫名地不安。
“樱……”
再次唤起她的名字，右手直觉似地摸索着，在触碰到那个熟悉的感知后，便紧紧抓住了她的手。
“不要离开我……”
他紧握着她的手在颤抖。
她又抬起刚刚收回的那只手，再次抚上他的脸颊。
她能感受到在纱布之下他深深皱起的眉头。
轻轻摩挲着他眉眼的位置，她轻声说道，
“别担心，佐助君。
我会一直在你身边，陪着你……”
她的声音总能让他安心。
眉头似乎舒展开来，紧握的手也不再颤抖。
他放松下来，再次陷入了昏睡。
但手却并没有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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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牵着手，樱也很快屈服于困意，再次睡去。
尽管她比佐助的情况要好，但毕竟身体仍在恢复期，她也同样嗜睡。
不知过了多久，等她再次醒来的时候，病房里面仍然只有她和佐助两人。
天色已黑，病房的灯光被关上了，只剩下从窗户透进来的月光。
樱侧过身，看着月光下的面容——包裹眼睛的纱布已被卸下，只剩下一块裹了药的布简单地搭在上方。
看来他应该恢复得不错吧。
她轻轻向他身边挪去，与此同时耳边传来一声轻哼——
只见佐助抬起手，摘下了盖在眼睛上的布。
“佐助君…你醒了……”
“啊……
樱……”
他侧过身来看向她。
在月光下，他终于能够再次真真切切地看到那张在梦中出现过无数次的脸……
万千情绪霎时涌上心头。
但他背对着月光，她看不清他此刻的眼神。
轻轻拨开他额前的头发，她小心翼翼地抚上他的眼睛，
“还疼吗……”
“已经没事了…”
“那就好……
佐助君……
以后不许再这样乱来了！”
“这应该是我的台词吧…樱……
你明知道对方的瞳术，却还是一个劲地往前冲……”
他想起了那时见到她的画面。
心底的自责和疼痛再次袭来。
“可是那是对我来说…当下唯一能做的……
我害怕再也见不到你，所以想尽自己的全力……”
他难过又自责地闭上双眼，片刻后才缓缓睁开，
“……樱……对不起。”
“嗯？为什么…要道歉……”
他伸手抚上她的脸颊，指尖轻轻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你会受到这样的伤害……
都是因为与我有瓜葛。”
“佐助君……”
“樱……你确定……”
手上的动作停顿下来，他看着她的眼睛，迟疑了片刻，还是问出口，
“你真的……要嫁给我吗？”
那双晶莹剔透的碧眸忽然睁大，直直地盯入他深不见底的眼睛，
“佐助君！……
事到如今…你为什么还要这么问？！
你难道还不清楚我对你的感情吗？…
我说过我不会放弃你、也不可能放弃！”
“……我当然知道你对我的感情……”
但你可否知道我对你的感情呢？……
短暂的沉默后，他接着说道，
“樱，你有没有想过，和我在一起……
以后很可能还会经历这样的磨难。
而且我的瞳力……也意味着我注定要常常在外奔波……
你真的想和我一直过这样颠沛流离的生活吗？
又或许…我不得不离开你的身边……
跟我在一起…注定要承担痛苦和孤独……
还要连带着我所背负的重担一起……”
一边说着，他又转回身，平躺着直视头顶漆黑的天花板，
“这重担我一人承担就好。”
“佐助君…
你觉得…这点困难就会压垮我吗？
你未免也太小看我春野樱的承受能力了吧！
还说要自己一人承担……
你也低估我对你的感情、对你的坚持了吧……
只要和你在一起，不论要面对什么样的困难，对我来说都不算什么。
所以能不能麻烦你不要小瞧我！
把你的重担分我一点，我要和你一起扛！”
“樱……我当然知道你可以……
我其实一直都很倾佩你——
只要是你想做的事，不论多难，你都能努力不懈地做到。
所以你当然有能力可以承担我会带给你的一切重担、痛苦和孤独。
你也可以给予我所渴望、甚至是奢望的一切，包括幸福……
可是我呢？
我什么也给不了你……除了苦难……”
声音已经沙哑，哽咽的喉咙让他无法继续说下去。
他闭上眼睛，控制着不让眼泪流下。
“佐助君……既然你知道只要是我想做的事，我就能做到……
那么和你成为家人——就是我这辈子，从小到大从未改变过的梦想！
我不在乎那些所谓的痛苦和磨难。
我只知道，只要是和你一起——不论将会发生什么，甚至不论你是否在我身边——我都会感到无比幸福！”
他自嘲地笑了，眼泪也终于决堤。
就在刚才，他几乎差点要对她使用幻术，又像从前那样将她狠心地推开。
所谓的为她好，所谓的保护她。
但他没有那样做。
并不是因为他的眼睛还尚未完全恢复，再次使用将造成伤痛——这点疼痛对他来说不算什么。
他没有那样做，是因为他发现自己做不到。
他发现自己自私地想把她留在身边。
他发现自己已经无法再离开她。
他发现……
也许「爱」，从来就是没有理性、没有道理的吧……
你没有理由喜欢我，我也没有理由喜欢你。
我们只是彼此相爱。
他睁开眼睛，再次转身看向她。
他看着皎洁月光下，她发着微光的脸颊。
她那双晶莹的眼眸，是汇集了他所有美好梦想的晶石。
“樱……我爱你。”
眼泪再次决堤。
他闭上双眼，任由泪水滴落于枕上。
他向她靠近，吻上了他渴望已久的柔软的唇瓣。
咸湿的眼泪混杂着粘腻的唾液，是生死离别后炙热浓烈的爱与想念。
“我也爱你，佐助君。”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