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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第十四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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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走停停，不疾不徐地行路一个多月，两人才总算抵达了涡之国。而被群岛包围的水之国就在涡之国对岸与之相望。
这里曾是漩涡一族定居的地方，但他们的忍村早已在过去的战乱中被摧毁。余下的族人流离失所，分散至各地隐居。
与涡之国渊源颇深的火之国，随着近年来各国间和平发展、合作共赢的推进，也正式开始大力支持涡之国的重建与发展。有不少族人已经陆续回乡，也吸引来了不少愿意定居此地的移民。同时由于这里极佳的地理位置，经济得以迅速发展，尤其是航运、贸易和旅游业，吸引来了许多访客观光游览。
如今这里车水马龙，楼宇林立，华灯璀璨，早已不再是过去被战争摧残所留下的断壁残垣——尽管漩涡一族曾经的涡潮隐村遗址还是被原样保存了下来。
三月下旬的涡之国，正处于温暖和煦的春季。晴云万里，碧海蓝天。树枝换上新叶，而樱花也由南向北开始盛开，引来众多慕名而来赏樱的游客。
但此时的春野樱却无心欣赏这秀美如画的景色。
这段时间以来，她倍感烦闷。
她感觉佐助似乎越来越刻意地在与她保持距离。
自从离开熊骨镇后，每次途径城镇投宿，他们都没有再同住过一间房。
在野外露营时，他也总与她间隔着火堆，相对而息。
他们没再互相道过早晚安。
准确地说，他没再回应过她的问候——
有时最多也就挤出一个「啊」。
尽管一日三餐，他会同她一起吃，但这差不多就是他们距离最近的时候了。
平日里行路，她默默地跟在他身后，保持着一定的距离；而平时的言语交流，也能少则少。
一开始她还会尝试和他说话，讲这些年来的经历和见闻。但总是热脸贴冷屁ノ股的她，最终还是丢失了表达欲。
他们偶尔也会在途中驻足欣赏风景，不过总是稍作停留，不像在熊骨山时的那样，带着她漫无目的、悠哉游哉地花整个半天的时间享受美好风光。
当然他也没有再陪她逛过街，赏过月。
唯一一次他陪她做的除吃饭、赶路、宿营以外的事，大概就是她死皮赖脸地坚持要吃甜品——她最爱的、无比想念的红豆汤圆。只不过他试了一口就皱了皱眉，挪到她面前，面无表情地说，
“你吃吧…”
于是摆在她面前的便成了两碗圆子汤。
当然，这些都还不至于让她如此心烦。
真正让她苦恼的，也许是他在不经意间所流露出的细节——他好像很抗拒她的靠近和触碰。
平时，他似乎一直死守着与她隔开的某个间距。
有时，她盯着他看，他会默默转向一旁，避开她的视线；或者用什么方法转移她的注意力，让她不再看他。
若是无意间碰及他的手或手臂，他都会条件反射一般，将手弹开，并拉开两人间的距离。
更不用说每次她想帮独臂的他拿东西或整理衣物时，她总会得到的拒绝。
她不明白为什么。
现在的他，她感觉冷冷的，仿佛像是回到了过去。
明明刚见面时不是这样的。
明明一开始她能感受到他与她在靠近。
为何现在又要将她推开呢？
难道是她做错了什么吗？
还是一开始就是自己的错觉？
她想改变这样的现状，却又不知从何下手。
若是小时候，她一定会不管不顾地朝他靠近——只要没有被明确地拒绝。
她也一定会在他面前将内心的想法毫无保留地说出来。
也许这就是成长吧——现在的她不会再那样做了。
他若不愿，她便不强求。
她不想再听到那句：“你很烦。”
她也害怕，他不再愿意与自己同行。
可是……
她握起拳头，眼神逐渐变得坚定——
怎么能在这种时候退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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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们来到这座位于涡之国东北角名为汐波的小城，准备在此稍作停留。
汐波也是一座由南向北延伸出的狭长半岛，东可观日出，西可望日落。
因此不大的小城，却是涡之国的名胜景点之一。
当然他们来这儿更重要的原因，是此地紧邻漩涡一族曾经的涡潮隐村遗址。
佐助打算这两天去那里看看。
毕竟作为阿修罗后代的漩涡一族，也许会像宇智波一族的古老石碑那样，拥有忍者始祖留下的遗迹。
已近黄昏，也快到他们平时的晚饭时间了。既然现在在城里，他自然而然地寻找着看起来顺眼的饭馆。
这段时间的相处，他们已经建立起了默契而规律的作息时间。而对她的口味偏好，他也看在眼里，了然于心。
因此无需多言，他默默地走在她前面，寻找合适的地方果腹。
他在一家饭店门口停下了脚步，打算在此解决晚饭。
可他刚停下来，就被身后的人撞了上来。
他转过身，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同时抬起手想要扶她却又停在了半空中。
她这是怎么了，最近好像常常心不在焉。
而才意识到前面的人停了下来，樱猛地抬起头，惊讶了片刻又恢复了沉静，说出了令他有些出乎意料的话，
“佐助君…我还不饿……要不先找个地方安顿下来吧？到时候你再来吃饭，可以吗？”
她的语气平缓温和，却又带着些许低沉。
“……啊，好。”
于是两人又恢复了刚才的状态——一前一后默默地走在街上，找寻着某个目的地。
和往常一样，他们定了两间相邻的房间。
不一会儿，各自就在房间内整理收拾好了行李，安顿了下来。
樱躺在床ノ上，此时心里思绪纷飞，毫无胃口。
而佐助按照平时的作息习惯，出门准备吃晚饭。
他迈出房门向前走了两步，在樱的门口停下，举起手准备敲门问她是否要一起吃。
这段时间以来，一日三餐几乎都与她一起行动——似乎已经成为了他的习惯。
可他想起了刚刚她的话，以及说话时低落的情绪。他抬起的手停留在空中，却迟迟没有落在门上。
哎，算了。
佐助收回右手向廊外走去。
最近这些天，樱的情绪好像低沉了许多，也时常心不在焉。
先前总是会在吃饭或休息时滔滔不绝的她，最近也变得沉默。
他明白，大概是因为自己这段时间以来对她刻意的回避吧。
实际上，近来他也变得愈来愈矛盾——既不想一直这样逃避下去，又无法让自己作出改变。
与樱相处以来接踵而至、涌上心头的情感和欲ノ望，让他无所适从。
于是他选择刻意回避，不敢直面内心的感情。
他意识到，自己好像很少对谁有过如此强烈的爱意。
或许只有哥哥鼬了吧——可那又是一种完全不同的爱意。
对哥哥，是血浓于水的亲情——
是共同生活、相伴成长的经历，是儿时的榜样，是年少时的执念，是仇恨是深爱，是被命运捉弄的无奈和悲痛……
而对樱，或许就是…爱情吧——
是她义无反顾的坚持带给自己内心深处的归属和安全感，是想与她携手同行的渴望，是潜意识里总想保护她的冲动，是情不自禁想要与她亲ノ密接触的欲ノ望……
他承认他害怕了。
曾经失去过所有的爱。
好不容易，活下来了，也终于放下了仇恨。
他不确定自己还能不能再经受得住下一次的失去。
更不愿意这个他如此在意的人，因为自己而受到伤害。
所以他选择自欺欺人的逃避。
不去面对自己的内心，也不去面对她。
让自己躲得远远的——保护自己，更是保护她。
很想、却不敢靠近。
甚至不惜将她推开。
但每当看到她显露无遗的失落，心里却又难受极了。
这样下去，于自己于她，都是一种折磨。
也许，是时候……
他的眼色微微沉了沉，似乎是做好了什么重大的决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