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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梦境 ...

  •   林满月从宴会回家之后就开始闭门不出。

      她重生一事太过突然,要让她二十四岁的真实年龄长时间无懈可击地伪装成十四岁的少女,她觉得得花点时间冷静冷静,便谢绝了所有人的出门邀约,包括上周本来和徐卿卿约好去看花展的事。

      直到周日晚上,林满月该死地记起来现在的自己还是个初中生。

      她要写作业。

      林满月抱着卷子扶着额头绝望地下笔,好在上学时期学习成绩都不差,思维和写题速度都很快,做完之后一想到自己要再走一遍中高考的升学历程就有点痛不欲生。

      但再怎么难过,林满月第二天也得准时六点半从床上爬起来上学。

      林满月从小到大读的都是私立学校,初中时她读的是景川私立中学。而景川私立学校的师资在明洲市里的学校是数一数二的,里面的学生一部分是富家子弟供钱上的,另一部分是品学兼优的学生择考入校的。当然也不缺像林满月这样同时具备两个条件的学生,所以她被分到的班级不差,基本上都是学习成绩优异的同学。

      林满月昏昏欲睡地走进班级,她已经很多年没起这么早过了,到座位上后便直接趴着倒头睡觉。

      徐卿卿大早上还在补着最后一张数学卷子,本想开口借林满月的看看,写得能快一些。没想到她坐下后就埋头不动地补觉,她再一次震惊林满月来学校第一件事会是睡觉。

      换往常都该活力满满地找裴钦一起探讨各种属于学霸们该做的题目了吧……平时恨不得把握各种机会黏在裴钦身边,今天居然看都没看裴钦一眼。

      站在讲台上擦黑板的裴钦显然也看到了林满月一副精神状态不是很好的样子,默不作声地和徐卿卿对上一眼,只见她耸肩摇摇头,又继续低头补作业。

      林满月昨晚半夜才想起来要写作业,她把两天未动的周末作业一起补到了凌晨,睡眠严重不足,趴在桌上很快地就睡了过去。

      她梦见了一个很奇怪的梦。

      林满月在白雾中独行了许久,四周不断散发着凛冽的冷气。她不断用手挥舞着驱赶浓雾,而那些雾似乎在以她为中心点快速萦绕着,直到她伸手低头去看都看不清自己的掌心,无措抬头时雾像是感知到她有些害怕的情绪,又逐渐消散淡了下去。

      就像一副刚描绘完成的画卷,被人轻轻一勾,缓慢地拉开了品鉴欣赏的帷幕。

      浓墨重云,暴雨犹如石落,砸在青茵草上。一个本修缮精美,像是被人精心打理过的小花园,但此刻却被风雨吹到显得有些飘摇不定。

      正前方站着身形颀长的男人,他穿得一身黑,阴沉得像要和背景的凄风骤雨沦为一体。站在身后为男人撑伞的人不仅穿着黑衣,只因为他一只手背着一只手侧身拿着伞,林满月还发现他胸口上别着一朵小白花。

      而再几步远开外,有一位作巫师打扮手持金铃的怪人,在雨中一步一摇,正绕着这小花园行走。

      林满月眉心一跳,果然在那人弯腰放下花束的那一刻,看清楚了男人的面前是块墓碑。

      依稀着看好像做工还挺不错的,不知道为什么林满月满意地点了点头。

      这几乎就是下意识的动作。

      她还想要走进几步看清,低头却发现自己身体正处于透明状态,而手脚也都移动不了。

      因为她的手和脚在以缓慢的速度逐渐虚无。

      林满月无法靠近,就像被困在了原地的牢笼里,只能看着背对着自己的男人似乎在垂首捣鼓着什么。

      但看着看着,她觉得这背影很眼熟。

      虽然白雾影响了视线,快要消失的身体阻止了她行动的步伐,但她凭着感觉,自己是熟悉着那高大挺拔的身影。

      “月月……月月?”

      “她怎么没醒……很冷吗?怎么唇白成这样?”

      “把窗关了吧。”

      他像谁呢?

      耳边有人在叫她的名字,讨论着。

      林满月好似在和自己的记忆挣扎着,在抽离梦境的瞬间,她猛然记起来了那个背影。

      像极了上一世自己出事前,最后一次站在二楼落地窗前,目送着远去的裴钦的身影。

      林满月猛然睁开双眼,轻轻喘着气,像是做了什么噩梦。

      实际上是她脱离时突然有一种失重的感觉,就像坠楼时那样。

      “你没事吧?脸色好差。”徐卿卿伸手摸了摸林满月的额头,凉得有些不像常人的体温。

      “是没吃早饭吗?还是没休息好?”裴钦站在林满月的座位边上,把手中的三明治递给她,又自作主张地拿了她的水杯接了热水塞进她手里暖手。

      林满月有些愣神,直到温热的感觉从手上传来,才渐渐有了真实的感觉。

      “谢谢……”林满月低声道谢,但一看到三明治里的夹馅有鸡蛋,她瞬间为难了起来。

      以前的她是不对鸡蛋过敏的,但上一世和裴钦一起选定婚宴的菜单的时候,不知道为什么在尝了一口蛋羹之后就过敏进了医院,此后裴钦就严禁在家中的菜谱中出现有鸡蛋的食谱。

      她虽然是十四岁的身体,二十四岁的灵魂,但也很难保证吃鸡蛋会不会突然过敏。

      万一吃了真过敏,在教室里倒下去会吓死人吧。

      而且三明治还是裴钦给的。

      虽然说裴林两家是世交,但若是真出了这种危及人命的事,搞不好更会弄得鸡飞狗跳的。

      所以林满月有些为难地把三明治推了回去:“但是我吃早餐过了……而且我可能对鸡蛋过敏……”

      说话得严谨,她现在没试过,所以用了“可能”两个字婉拒。

      这句话没什么说服力,落在两人耳朵里皆是半信半疑,但还是疑更多一点。

      裴钦也没想到林满月这次礼貌又客气地拒绝了,但他反应很快,说了句“没事,既然过敏就不吃”,只叫她拿着水杯暖手便是。

      徐卿卿也嘻嘻哈哈打圆场,毫不客气地把没人要的三明治拿了过来:“早说嘛,我刚补完作业还没来得及吃呢,不介意吧?”

      裴钦摇摇头。

      等裴钦见林满月没什么事了,脸色也红润了许多,便放下心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徐卿卿见人走了,三明治还没咽下去就凑到林满月身边道:“平时见你欢欢喜喜地蹭吃同款三明治早餐也没事,怎么现在好端端地就突然鸡蛋过敏了。”

      林满月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干巴巴地重复了句:“是有几率会过敏。”

      徐卿卿看她不像是说谎的表情,但说出的话又莫名的离谱,从抽屉里摸出一瓶牛奶,把吸管插/进去喝了一口,开玩笑道:“那我等会儿‘可能’会牛奶过敏,记得打120拉我去医院。”

      林满月无语地看了徐卿卿一眼。

      “不过说真的,你最近好像对裴钦很冷漠。”徐卿卿吸了一口牛奶,认真地在思索。

      林满月撑着脑袋,歪头看着徐卿卿:“有个问题我一直想知道,我要怎么对裴钦才不冷漠?”

      林满月自认识裴钦起就喜欢黏着他,小时候也不为那些喜欢和爱,顶多就是仰慕多才多艺又温文尔雅的帅哥哥。所以以前当自己的这份仰慕逐渐变质的时候,她其实也浑然感觉不到。

      有句话叫“近朱者赤,近墨者黑”,自己察觉不到的,徐卿卿作为场外人,上辈子走到最后相当于看了她和裴钦十多年的电视连续剧,她应该比自己更看得清。

      “你这什么奇怪问题?”徐卿卿咂咂嘴,把吃完的三明治包装折起来丢到塑料袋里,“不冷漠就是你一天十句话,八句不离裴钦,一下课就抱着书本去裴钦那讨教问题,到中午吃午饭非要趁机拉上裴钦一起吃,最后连到放学也要拽着我和裴钦还有何抒扬一起走出学校。”

      “我都习惯了,我和何抒扬就是你俩可有可无的挡箭牌。”徐卿卿叹了口气,“不过现在一天十句话,能听见你主动记起裴钦一次都算稀奇。”

      林满月恍然大悟,但又有点不好意思。

      原来她以前这么舔的吗?!

      听着就很像裴钦的狂热唯粉啊!

      徐卿卿一副“呵呵,姐们,知道你自己有多舔了吧”的表情,语重心长地拍了拍她的肩:“不过这样也好,要按照以前那样盲目生长,以后你不得成个重色轻友的家伙。难得你今天能问出这种问题,都说‘姐妹如手足,男人如衣服’,希望你百年之后还能记得我徐卿卿。”

      林满月尴尬一笑,算是明白了徐卿卿对自己的这种过度喜欢和过度仰慕行为的不满:“那是,我俩才必定是‘苟富贵,勿相忘’的好铁子。”

      徐卿卿又像是记起什么,补了一句:“还有昨天花展本来约好了突然放我鸽子,你别是找借口和裴钦出去玩了吧?”

      林满月连忙摇头,扯了个积极向上的理由,义正辞严:“我真一个人在家,我是突然觉得我需要好好读书。”

      徐卿卿得到回答结合林满月实际情况满意地点点头,正巧打响了上课铃,两人收拾收拾东西把作业交了便专心上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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