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星汉灿烂同人之何昭君重生》沁水墨

277、往事

　　蔡云书几乎是咆哮着说完最后几句，额上的青筋和撑裂的眼眶，看得何昭君触目惊心。
　　“蔡公子……”

　　何昭君见蔡云书身子颤颤，上前想扶上一把，却被蔡云书一把推开。

　　“可恨我也糊涂，为了所谓的一世清名，竟是连替妹妹讨回公道也不敢！我也是个懦夫！”

　　蔡云书说着，慢慢躬下身子，蜷着背扶着一旁的栏杆。

　　袁善见的后来，何昭君并不曾刻意打听过，只隐约听得是位姓蔡的女娘，竟不想是蔡云锦！再后来的事，她也听到过一些风声，说是蔡家娘子是自尽而亡。至于究竟是何因由，因着是大户人家，隐了风声之后也就慢慢没了消息。何昭君那时本就不认识蔡家人，自然也就未过多关注，更不知这其中蹊跷。现在看来，因是长期被袁善见所冷落，爱了一生的男人，付出了这样多，到了最后甚至连个名字都记不住，实在是无法接受这样的事情，于是选择了自己了结。

　　仿佛有呼啸的风声自耳畔飞驰而过，如一桶清水从天灵灌下，将整个人都泼了个清醒……

　　看来，她上一世记得的蔡云书是个儒学大家，或许并没有错。只不过这一世，他选择活成了另一种样子。可是……

　　“你一直这么跟在太子身边，也未能得偿所愿吗？”虽然何昭君并未想通文子端与蔡云锦的婚事究竟有何关系，不过，上一世的蔡家，决计不是现在这般与文子端称兄道弟。当然，或许也同她所谋之事一般，许多不足为外人道的东西，也难以启齿。

　　半蜷着身子的蔡云书自嘲地冷笑一声，面上颇有些心如死灰的意味，

　　“我千算万算都没有算到，坏了我计划的，竟然是你。”

　　“我？”何昭君又是一惊，“我……并无此意……”
　　“不怪你。”蔡云书慢慢直起身子来，苦笑道，“是我这个当兄长的没本事。我本以为跟在太子身边，牵制住凌不疑，袁善见便能娶了程少商。如是，云锦见他同别人恩爱，自然心灰意冷。早日清醒，也不至于一厢情愿地付出那么多，最后不得善终。倒不曾想……”

　　蔡云书顿了顿，抬起通红的眼轻轻瞥了何昭君一眼，牵强扯起的唇角竟有种命运无力之疲。

　　“袁善见可真是没用啊，连楼垚都抢不过。可惜我如此努力遏制了他最大的敌人，竟然还是替别人做了嫁衣裳……”
　　说着，也不知道是嘲笑自己，还是嘲笑袁善见，竟兀自吃吃地笑了起来。

　　何昭君暗自听得心惊，竟不想自己不过是一心希望楼垚得到幸福，居然还牵扯到了旁人的命运。

　　“何娘子，不如你教教我，怎么办？”

　　“怎么办……”何昭君喃喃道。

　　怎么办？她也不知道怎么办……

　　何昭君微微颤了颤身子，退了几步扶住身侧的石墩，稳了稳心神，垂着头努力地回忆着上一世的事情。

　　“袁善见同程少商的事情，上一世，我多少也听闻了一些。不过，我后来随着阿垚赴任，常年在外行走，倒是未关注过这些，只听闻那时霍不疑与他十分不对付。不过，那也是与我无关的事情了……”

　　蔡云书闻言，轻笑了一声。

　　“是啊。是以，我也从未想过来找你，我最初也觉得，是与你无关的事情……”

　　何昭君垂眸，轻声道：“不过，常言道，妻不如妾，妾不如偷，偷不如偷不着。说句真心话，当年我便觉得，袁善见也未必见得是真爱程少商。只不过是，他这人一贯被女娘们追捧惯了，突然来了一个不惯着他的，偏又得不到，故而心心念念。倘若当真得到了，是个怎样的光景，倒也难说。”

　　蔡云书闻言，冷笑一声，道：“我管他真心不真心。他倘若一颗心挂在程少商身上，就该终身不娶才是，不要出来祸害别人。偏的他什么都想要，诓得云锦为他白白付出了一生！”

　　何昭君抬眸看向蔡云书，突然问道：“这么长时间，便没有想过劝劝云锦吗？”

　　蔡云书无奈摇了摇头，叹了口气。

　　“事实上，我们蔡家虽自诩清流，不过也是盘根错节的势力较量之果。当年，云锦能嫁给袁善见，除了她本人一心向往之外，袁家雄厚的家底，才是家族真正看重的地方。云锦性子执拗，认定了便不会回头。把她嫁入别家怕横生枝节，更何况，袁家确实是个不错的选择。而且，当年……是袁善见本人亲自上门求娶的云锦，若非如此，我也不能……”

　　蔡云书说着，忽然握紧了拳头，原本有些消减下去的眼眶再次红了起来。

　　何昭君叹了口气，只能拍拍蔡云书的肩膀，道：“说到底，解铃还须系铃人。这个事情还是要云锦自己看开了才行。要不……我也帮忙想想办法吧。不过，话也先说清楚。我也不确定一定有用，只能说，试试看吧。”

　　蔡云书立刻转身，朝着何昭君一拱手，道：“如此，多谢何娘子费心了。倘若可以令我小妹免受这等磋磨，我蔡某定当感激不尽！”

　　“蔡公子言重了。”何昭君赶紧扶起蔡云书的双臂，“只不过……若是云锦的命数改了的话，你岂不是……”

　　何昭君若有所指地将目光挪到了他腕间的红痕上。

　　蔡云书瞥了一眼，忽的轻笑了一声，道：“原来，你不知道？”

　　何昭君疑惑地瞪大了双眼。

　　“知道什么？”

　　“往生煞的破解之法。”蔡云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