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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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上午，京城，皇宫中。
“你个逆子！你说你把乐锦怎么了？”兰宁铉早早的就来到了皇帝的寝宫，告诉了皇帝前天晚上，酒醉后自己与赵乐锦发生的故事，其中添油加醋了不少，使得皇帝格外生气，拿起手边的茶杯就朝兰宁铉身上打，不料打偏了，打到了正踏入房门的兰清儿脚下。
兰宁铉一看到兰清儿就拉着她说：“父皇别只罚我一个人啊。兰清儿也干了。”
“荒唐，清儿才16岁，她和梁舟也才刚见面，怎么可能会做出这等事。倒是你，怎么能对你妹妹做这档子事。”说完又将糕点盘扔了出去，砸到了兰宁铉脚下，却吓到了兰清儿，兰清儿应声跪下了。
“父……父皇。”兰清儿声音发着颤，大抵是被皇帝吓到了，忙澄清道“我……我没有对梁舟怎么样，真……真的。”
“哦？是吗？梁舟的房间可是连人都没有进过呢。”兰宁铉都火烧眉毛了也不忘坑自家妹妹一把。
“兰宁铉！别以为现在就没你事了，你去里面跪着，跪一个时辰，一个时辰后，我会去请赵诚粼来商量这档子事的。”
“兰清儿！”澜祁帝（就是皇帝，整天皇帝皇帝太拗口了）拍了一下红木桌子，“你和梁舟才认识几天，第一天说把他带进宫，我同意了；今天！啊！是要以身相许来报救命之恩了吗？！”
“我……我没有。”兰清儿本想诡辩，却被澜祁帝打断了：“你若真的想和梁舟在一起也不是不可以，但你要询问梁舟的意见。”
“什么？”兰清儿疑惑地叹起头，似乎是想不到澜祁帝的话。
“我说，如果你想和梁舟在一起的话，只要梁舟同意就行了。”澜祁帝没有把心里话说出来，“温家势大，自己总会离去，之后要兰清儿和兰宁铉承担后果，如果再让兰清儿和上层社会的世家公子在一起怕是解决不了这个问题，而梁舟来自东海，似乎还有难以想象的势力。若兰清儿真的遇到险事，梁舟必能相助。”
“真……真的吗？”兰清儿本想找借口把梁舟留在身边，了解关于梦中的事情，没想到兰宁铉蠢到这个地步，更没想到澜祁帝真的有过想法，“可是父皇，儿臣只是想把梁舟留在身边，尚未有儿女之情，别想那么远吧。”
“都想把他留在身边了，还无儿女之情。算了，罢了，还是先处理你哥吧，”澜祁帝摆摆手，兰清儿就离开了。
刚回到自己的宫殿就发现，梁舟站在殿门口，说到：“殿下，我在您的书房中发现了一些东西，大概可以给些启发。”
“好！”兰清儿上前，凑到梁舟身边，本想牵起他的手。不料，梁舟将手往里收了收，不让兰清儿碰：“公主殿下，现在还有外人在，海边没什么人看见，但这就不一样了。”
“好，好吧。”兰清儿兴致缺缺的撇了撇嘴，让身边的人退了下去，“梁舟，你昨天还能叫我清儿，为何现在又不叫了？”
“那是没有旁人，但现在……”梁舟战略性的清了清嗓子，撇了一眼在墙角偷看的宫人，吓到宫人们都躲了起来。
兰清儿随着梁舟的目光看过去，发现欣莲带着一群宫女们偷听，气得直跺脚，径直走进了书房，看到梁舟放在桌面上的书和画，陷入了沉思：这不是神话故事，哪来的启发呢？
“梁舟，你是不是拿错了？这都是些神话故事，怎么可能会给我启发。”
“没有拿错，公主殿下听过《鲛人渔夫》的故事吗？”
“听过，渔夫在东海救了一只鲛人，那鲛人为了报答他，给了他自己的鲛珠，并让他把鲛珠放在身上。
后来，一次惊涛骇浪中，鲛人出现拯救了渔夫，并将鲛珠拿走了，让渔夫认为是一场梦。”
“不假，但在这个故事之前，也就是渔夫救到鲛人之前，一直在做两个梦，其一是一只鲛人，其二是海浪。所以公主殿下，方便告诉我你的梦吗？”
“这只是传说不可信吧。”
“这不是传说。还有，清儿？你那天做梦的时候，一直拉着我的手，喊着让我别走，最后……。”梁舟微微勾起唇角，看着兰清儿漂亮的眼眸，正因为生气，眼尾泛起了微微的红晕。
“不是传说，怎么可能！”
“我上次跟你们讲个光的故事了，那只鲛人就是故事中的与青鸾相爱的鲛人，而这个故事也是隔壁的爷爷的太公的故事。”
“是，是吗？原来不是空穴来风啊。那这和你说的启发有什么关系呢？”
“只是那天晚上，你大概是做噩梦了，我幼时曾经看过解梦的书，所以我想帮帮你，清儿看着我的眼睛，坐在榻上。”，梁舟扶着兰清儿坐在软榻上，盯着她的眼睛。
“公主殿下，回答我，好吗？”梁舟的眼尾有些通红了。
兰清儿被他盯的有点吓人，不自在的缩了缩身体。梁舟发现了兰清儿被自己盯的不自在，暗地里叹了口气，坐到了另一边。
书房内，二人寂静。似在思考下一步。
“一只淡紫色的蝴蝶。”沉默了一会儿，兰清儿开口了，“那是什么，你知道吗？”
“一只淡紫色的透明的蝴蝶，对吧？”
“嗯。”兰清儿轻轻的应了一声，“你知道？”
“清蝶。上古奇书记载，蝶翼透明者，乃清蝶，上天气运之物。”梁舟像是坠入深渊的人抓住了最后的稻草一样，站起来，抓住兰清儿的手臂，“是不是还有一只大鱼。”
兰清儿似乎是惊了，讷讷地点了头：“你怎么知道？”
梁舟轻笑出声：“庄周梦蝶，究竟是蝶梦庄周还是庄周梦蝶呢？”
“所以你就是那只大鱼？”
“那可不是大鱼，还记得上次给你们讲的光的故事吗？”
“？记得，怎么了吗？”
“在那光里诞生了一只神兽--蜃，就是你梦中的鱼，也就是我。”
“你？！那只鱼是你？我需要缓缓。”兰清儿一下子似乎开通了新世界的大门，一下子没缓过来。
这时，澜祁帝身边的太监来了，说：“公主殿下，皇上让咱家来取明天晚上仲夏宴的安排了。”
“好，但我好像已经给母后了，劳烦你去母后哪取吧。”
“仲夏宴？”梁舟以为只有祭祀没想到后面还有后续。
“其实仲夏宴每年都有，就是清儿的生日，不过今年跟仲夏祭撞上了，也就改了个名号。”
赵乐锦和兰宁铉推门进来，“五月十六就是清儿的生日，梁舟哥哥你的生日呢？”
梁舟站起身来让赵乐锦坐下，站在兰清儿身侧，弯下腰来取茶：“真巧，我的生日也是那天呢。”
说出来的气息呼在兰清儿耳朵旁边，痒痒的，兰清儿的耳梢稍稍红了，赶忙喝口茶掩饰一下。
“乐锦，你知道吗？今天早上我去请安的时候我哥正跪在那里挨训。我去问原因，父皇说……”
“别说了，乐锦知道了。”兰宁铉堵住了兰清儿的话匣，“婚期明年三月，所以你打算怎么办？”
“我？什么怎么办？”
“钦天监那些人你又不是不知道，到时候肯定会说出一大堆话让你嫁人的。”
“为，为什么？”
“哎呀，你傻啊，乐锦比你小，要是她都嫁人了你还没嫁，那外面会说什么，说你没人要，长得丑，有辱皇家体面。”
“这都行？”兰清儿可没想过这档子事，她本来只打算18岁时找个自己爱的人嫁了，省的钦天监出谋划策，没想到才16岁，就因为自己这破哥哥就要提前考虑这问题，主要是她不懂爱啊！
“嗯，我想想，最少最少也会让你在我大婚后的吉日婚娶。小清儿，你还有几个月想想吧。”兰宁铉揶揄地笑着，“我看梁舟不错，要不就他？”
“兰宁铉！”兰清儿被他这般揶揄气得上气不接下气，眼角通红。
这脾气来得无缘无故，连赵乐锦也被吓到了。
“大皇子殿下，言过了。”梁舟漫不经心的喝了口茶。
“哎呀，梁舟你是不知道我这妹妹，这还是她第一次这样呢。诶，对了，你是不是也对她有意思？”
“大皇子何出此言？”
兰宁铉挥了挥手：“我听说当时父皇让你在官职和清儿中间选，你选了清儿，难道不是吗？”
“那是臣与公主殿下有约定在身，当以约定为先。”
“是吗？”赵乐锦倒是产生了兴趣，“不会像话本那样蓄谋已久吧，或是前世今生？”
“不知道，那时，只觉得公主殿下与我的旧友相似，希望公主殿下能解除我的疑惑便答应了。”
“旧友？我们能知道吗？”
“一只总是扰我清梦的小蝴蝶。”梁舟好像想到什么，看着兰清儿额间的花钿轻笑着。
“蝴蝶，不会就是……”
“不会就是清儿额间那只吧。”赵乐锦打断了兰宁铉抢先一步道了出来。
“诶，你怎么抢我话啊。”看着抢了自己话的媳妇，心里委屈着。
“什么你的话我的话，反正都要做夫妻了，你的就是我的。”
“你！”兰宁铉没有品出言外之意，气上心头。
眼看二人气拔弩张，即将打起来，兰清儿下了逐客令。
“停！你们要吵出去吵，别在这吵得我头疼。”
梁舟看着脸颊微微泛红的兰清儿，勾了勾唇角。
晚上，大殿正举办着仲夏宴。
大殿歌舞升平，举杯换盏之间灯火摇曳。
澄清的酒液被一杯杯倒起，倒入众宾客口中。
酒过三旬，钦天监的肱骨之臣张老站起来，举起一杯酒敬向兰清儿等人：“听说公主殿下，大皇子殿下还有永音郡主获得了上天的宝物，可否让在座的微臣等人欣赏一番”
“不愧张大人，此等宝物要是今日得以一见，那是让我现在去死都行了啊。”
“张大人，真不巧，这些宝贝昨日就被仁义大师取走了。”
仁义大师是三朝旧人，久居寺中为帝王和百姓祈福，兰清儿这一番话算是点醒了众人：去死？你们连见宝物的资格都没有吧。
“众爱卿不必在意，仁义大师拿走自有原因，今日还想跟各位宣布一件好事。”澜祁帝示意身后的传旨太监上前。
“平新王赵诚粼之女赵乐锦，蕙质兰心，温文尔雅，贤良淑德，…………与大皇子兰宁铉青梅竹马，择日完婚。”
小太监读完后全场陷入寂静，好久才缓过来。
他们的大皇子与永音郡主完婚？大皇子这么久不结婚就是等她吗？
“恭喜哥哥抱得美人归。”倒是兰清儿反应过来，先做起了样子。其余人也有样学样。
众人继续品味美酒，享受歌舞，酒在酒杯中晃啊晃，晃得人都醉了。
赵乐锦早就被赵诚粼送了回去，兰宁铉也嫌无聊走了。最后只剩兰清儿和梁舟，可兰清儿还是喝大了，晕晕乎乎地窜到梁舟怀里。
众人惊了，纷纷以为自己喝醉了，已经有兰宁铉那个炸弹了，兰清儿也想爆炸吗？
澜祁帝本示意欣莲把兰清儿送回去，没想到兰清儿径直走向梁舟怀里，大喊：“兰清儿，大殿之上成何体统！”
兰清儿似乎被这句话揪过神来，却似乎没有。身子在梁舟面前站了一下，就向梁舟怀了倒去。
最后还在梁舟怀里，哼哼唧唧了几句，以表舒适。
澜祁帝胡子都吹的倒在了一遍，实在是没脸看自己女儿的蠢样子，吩咐欣莲带她回去。可是
兰清儿倒在梁舟怀里不撒手，双手抓着梁舟的衣袖不肯放。
最后迫于无奈，只能让梁舟抱她回去了。
刚走进殿门，兰清儿酒也醒了几分。
看着抱着自己的梁舟，看着他的侧脸泛起了花痴。
“陌上人如玉，公子世无双”兰清儿脑中闪过这样一句话。
可能是酒没醒透，所以脑子没转过弯来，兰清儿轻声念了出来，倒是被梁舟察觉了。
梁舟把兰清儿放在床上，本想让欣莲进来帮她梳洗。
可是，兰清儿又拉住他的衣角，让他别走。
“公主殿下，你已经醒了。”
兰清儿赔着笑，“我这次喝醉没做什么吧。”
“没什么。”
“那就好。”兰清儿长叹了口气。
“就是当着所有人面扑进我的怀里不撒手。”
“什，什么！”兰清儿如同遭了个晴天霹雳。
轰隆隆，现在还在她心里四处劈着。
良久，梁舟开口了：“公主无需自责，当我决定与你进宫时，就预料过了今日之事。在东海时，我若要救你，大抵可以将你放在沙滩上。当你让我以身相许时，我可以拒绝。所以，清儿，不要自责。”
“看着我的眼睛，好吗？”
兰清儿点了点头，似乎面对梁舟的话有点不知所措。
“那你喜欢我？”
“喜欢，公主殿下就是世上的珍宝，无论是谁都想将其归为己有。更何况，公主殿下还是一只时常扰人清梦的小蝴蝶。”
“那你对我一见钟情。”
“嗯，一见钟情。”
“睡吧，我的小蝴蝶，祝好梦。”
今晚的梦果真如梁舟所言，是个极好极好的梦。
梦中，蜃兽化为一只蝴蝶，与清蝶在花海中起舞。
天上的梁舟和兰清儿也在花海中嬉戏玩闹。
“梁舟！”兰清儿似乎发现了什么，指着一朵花对梁舟说，“这花好漂亮啊。叫什么啊？”
“不知道，我没见过这种花。要不清儿你给它取个名字吧。”
“也行，这花长在云海里，表面又结了像盐一样的结晶，就叫……‘海盐花’吧”
“海盐花？通俗易懂。”梁舟看了看天，“时候不早了，我们快走吧。”
“好。”
二人走后，兰清儿驻足在海盐花处，两只蝴蝶飞了过来，扑在花上面抱对。
可是，不一会儿，一只蝴蝶就这样死在了花下。
作者有话说
第6章 第 6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