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斯莱特林的陈小姐》秋越白

13、闪烁的金色飞贼

　　十一月的早上，冷风阵阵，刮得魁地奇球场看台上的学生们瑟瑟发抖。但是冷风刮不灭孩子们的热情，震耳欲聋的喊声响彻天际。

　　“各位同学，各位老师们，欢迎来到本年的魁地奇决赛！”负责比赛解说的李·乔丹对着麦克风开始了他的开场白：
　　“本次比赛由格兰芬多对战斯莱特林！”

　　看台上红色和绿色的波浪气势汹汹地翻涌着，陈庭思身边的安珀和克拉布、高尔都快要把嗓子喊破了。

　　“你们悠着点！”陈庭思无奈笑道，把快要跳出看台的高尔拉了回来。

　　“快看快看，他们出来了！”旁边一个棕色卷发的斯莱特林女生发出一声尖叫。

　　双方的魁地奇球员们果真像火箭一样飞了出来，分别组成队形完成了一次漂亮的绕场飞行，马尔福还做了一个完美的空中翻转。

　　“斯莱特林的找球手看起来实力强劲啊！这是今年斯莱特林加入的新找球手，名字叫——哦，德拉科·马尔福！他和哈利·波特一样，是最年轻的一年级学生，也是斯莱特林的史无前例！就让我们期待他的表现！”李·乔丹对着麦克风吼叫道。

　　“那是马尔福的爸爸！”克拉布指着一处对陈庭思说，“他也来了！”
　　陈庭思顺着克拉布手指的方向看去，看到一个跟马尔福长得很像的淡金色长发男子坐在贵宾看台上，他的旁边坐着斯内普。
　　他们都看向空中的马尔福，马尔福先生脸上还带着淡淡的微笑。

　　霍琦夫人带着鬼飞球来到了中心场地，看了看站在两旁的奥利弗·伍德和马库斯·弗林特：“我希望你们保持风度，友谊第一，我不想看到任何违规的行为！”

　　伍德和弗林特彼此握了手，都瞪着对方恨不得把对方手指捏断。
　　随着霍琦夫人将鬼飞球抛向空中，格兰芬多对斯莱特林的魁地奇比赛开始了。

　　“比赛开始了！斯莱特林的马库斯??弗林特率先抢到了鬼飞球，光轮2001的速度还是不容小觑呀！……格兰芬多的安吉丽娜想要截球……哦！她失败了，她追不上马库斯的速度……马库斯投球……球进了，斯莱特林得十分！”

　　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欢呼着庆祝头球得分，陈庭思也很兴奋。而不远处的格兰芬多学生们在气愤地指摘斯莱特林队用光轮2001作弊。
　　但在陈庭思看来，使用光轮2001并没有什么可以指责的，充足的金钱也是球队实力的一部分。

　　有光轮2001，格兰芬多的球员们没法在鬼飞球上打赢斯莱特林——魁地奇中，在击球水平相差不大的前提下，速度代表一切。

　　“斯莱特林又得十分！现在70比20，斯莱特林领先！”

　　马尔福看到这样的局势得意地笑了，若不是金色飞贼必须被抓到，这场比赛甚至已经不需要他了。

　　他看到旁边的哈利懊恼地拍打着飞天扫帚，而乔治·韦斯莱则愤怒地将游走球打向他。
　　经过这么长时间的训练，游走球的速度对他来说简直是小菜一碟，他一个漂亮的回旋躲过了游走球，向着哈利嚣张地笑了。

　　这时，昨天陈庭思对他说的话浮现在马尔福的脑海里：“……不要太过注意哈利，要专注于金色飞贼。”

　　马尔福突然收起了笑容，一个转弯飞离了哈利身边，开始寻找起金色飞贼。

　　哈利听说马尔福最近进行了非常刻苦的训练，但他依然对自己有信心。他知道马尔福心性浮躁，并不适合需要精神高度集中的寻找过程。
　　所以当马尔福突然收起笑容飞远时，哈利以为马尔福已经发现了金色飞贼，于是也连忙飞近。
　　但马尔福没有理靠近的哈利，而是开始绕场飞行起来。

　　他伏低身子，浅灰色的眸子还没有完全适应阳光，但还是机警地四处望着。
　　哈利没有选择绕场飞行，而是悬在更高的地方没有动，这样既可以观察金色飞贼，也可以时刻注意马尔福的动向。

　　马尔福看到了哈利悬在场上，明白他的意图。虽然绕场飞行无法宏观地观察场上的每一个位置，但是一旦发现金色飞贼，马尔福比哈利距离它更近的概率会更大。

　　“艾丽娅抢到了鬼飞球！这次她能不能越过重重障碍得分呢？……哦！”乔丹的声音突然愤怒了起来，“马库斯将她撞下了飞天扫帚，犯规！犯规！把他也撞下去！……对不起，麦格教授。斯莱特林投球！好的！伍德防住了！”

　　“哼！”马尔福没有停止他的绕场飞行，但他的耳朵里还是听着乔丹的赛况播报。场上局势一片大好，但这不是马尔福想要的。
　　他必须在这场比赛中大放异彩，他要让这场比赛成为他成名的第一步。

　　所以，当哈利突然朝着他身后的一个方向俯冲下去时，他非常敏锐地注意到了。

　　幸运女神没有站在马尔福这边，金色飞贼出现在他的身后，距他足有半个球场。哈利率先发现了它，他现在正如一把箭矢射向金色飞贼，眼看已经接近了。

　　马尔福突然加速，并且在加速过程中直接直角调整了飞天扫帚的方向，这让他的飞行轨迹呈现出一个尖锐的角，而不是圆弧形。
　　他的这一操作引起观众席上的一片惊呼。他没有冲向金色飞贼，而是飞向金色飞贼的飞行轨迹前方——此时去追赶哈利已经是徒劳无功了，他必须赌一把，赌金色飞贼就是向这个方向飞来的。

　　“场上的追球手发现了金色飞贼，这次看来是哈利夺占先机。……天啊！德拉科??马尔福居然直接在加速过程中直角调转了他的飞天扫帚，惯性竟然没有让他的扫帚失控！看来我们小看了他……马尔福选手准确预判了金色飞贼的飞行轨迹，现在他正和格兰芬多的找球手哈利并肩飞行！”

　　哈利没有想到马尔福居然可以追上他，不得不承认马尔福的训练效果显著。
　　哈利心知肚明此时他想取胜难上加难，因为本身马尔福的光轮2001速度就比他快，如果他们就这样一直并肩飞行，他只会距离马尔福越来越远。

　　金色飞贼在两人的前方忽近忽远，绕着场地闪来闪去。马尔福以为自己胜券在握，但是当他们转过几个弯时，他发现哈利完全没有被他落下，反而紧追不舍，甚至有了反超的趋势。

　　马尔福惊奇地瞪大了眼睛观察哈利，但是哈利的飞天扫帚看不出什么奇特，就是在直线以最高速飞行。直到他们又跟着金色飞贼转了个弯，马尔福才看出了端倪。

　　每次进行寻常转弯时，马尔福都需要减速来使他的扫帚保持平衡。但是哈利在转弯时减速很少，甚至完全没有减速，他仍然以最高速度完成转弯。所以每转一次弯，马尔福会被哈利反超一点，现在哈利已经快要比他更接近金色飞贼了。

　　“哼！疤头！”马尔福不服气地大叫，一脚踢向哈利的飞天扫帚。

　　哈利似乎早就料到他这一手，一个侧身躲过去了，愤怒地骂道：“有本事别用这些手段，看你能不能追到！”

　　马尔福气得头晕，伏在飞天扫帚上拼命以最高速度飞着，但同时他也在艰难思考。

　　“波特这小子的优势在于可以高速过弯，而我的优势在于可以更加灵活地转弯。这样的话，只能拼金色飞贼的飞行轨迹，如果它的轨迹并不是直线或者平滑的转弯，我才有可能获胜。”马尔福想。

　　由于金色飞贼飞行轨迹多变，马尔福和哈利通常在正前方发现金色飞贼，眨眼间它就跑到右方去了，这个时候就要转弯来继续追赶。
　　但哈利只会圆弧型的转弯，如果马尔福可以一直维持直角转弯，那么他会比哈利少飞很多路程。距离变近了，那么哈利转弯时的高速也显得没那么可怕了。

　　如果需要短时间连续转弯，在这样的情况下保持直角转弯，不管是谁都会掉下去把手臂摔断，但现在没有别的办法了。

　　马尔福低头躲过一个游走球，咬牙切齿地追赶在金色飞贼之后。在又转过几个弯后，他突然灵光一现。
　　哈利此时已经马上就要抓到金色飞贼了，他已经朝着前方伸出手去，探着身子努力去够。

　　人在高度注意一件事物的时候，对于周遭情况的反应能力会呈倍数下降。马尔福看到了远处的一个游走球，它正从五点钟方向朝着他们飞来。
　　马尔福的披风扬起，已经遮住了哈利的大部分视野，他又刻意飞高了些，完全用自己的身体遮住了哈利看到游走球的可能。

　　哈利对于逼近的危险毫不知情，只是专注于眼前的金色飞贼——就差一毫米，他就抓到它了。

　　马尔福很紧张，按照路线，游走球其实是会先打到他的，他必须平稳地在瞬时之间上升或下降，这样才能确保它击中哈利。
　　一瞬间他有些害怕，想要放弃这个计策，但是他知道哈利不会再给他机会了。

　　游走球带着破风的声音飞速逼近，它正朝着马尔福的肋处击过来。马尔福手心出汗了，紧紧抓着扫帚前部，当他感觉到游走球马上就要打到他时，猛地一抬扫帚，他就笔直朝着天空冲去，游走球猛击在了位于他左前方的哈利身上。

　　“啊！”游走球击中了哈利的背，他疼得大叫一声，带着扫帚在天上不停地打转。在短时间内，他已经无法控制扫帚的平衡了。

　　马尔福在高处连忙寻找金色飞贼，发现它居然就在离他不远的地方，但在他的八点钟方向，必须调转方向才能追赶。
　　他知道机会转瞬即逝，哈利不是那种因为被游走球打一下就会放弃比赛的人。
　　“速战速决，免留后患！”马尔福在心中暗下决心。

　　他深吸了一口气，整个人贴在了扫帚上。紧接着，他向左猛扯了一下扫帚，同时顺时针带着飞天扫帚转了两个圈，堪堪抵消了些巨大的惯性。
　　他的扫帚在高速飞行之中猛然进行了折返，但是丝毫没有减速，就像是撞上了一面墙——锐角转弯。

　　“哈利被游走球击中，情况不太妙啊……上帝！德拉科·马尔福刚刚居然进行了一次锐角转弯，他的转弯可以称得上随心所欲，他此刻就像一个闪烁着的金色飞贼！……马尔福抓住了金色飞贼！斯莱特林获胜！”

　　赛场此刻静得出奇，四面八方只有风的声音。然而片刻之后，看台上突然爆发出一阵声浪，所有人都在欢呼！
　　虽然除了斯莱特林的学生，没有人乐意看到斯莱特林获胜，但是马尔福和哈利为他们贡献了一场精彩纷呈的比赛，他们都在由衷地为实力强劲的二人喝彩。

　　看台上的卢修斯·马尔福满意地笑了，显然儿子的表现超出了他的预期。
　　旁边的斯内普也露出了淡淡的笑容，这让斯莱特林的学生们恨不得拿相机拍下来——这对于他们的院长来说太难得了。

　　陈庭思也忍不住欢呼大叫了起来，与身边的安珀激动地抱在了一起。

　　可是此时，抓着金色飞贼的马尔福控制不住他的扫帚了——他并不能完美地完成锐角转弯，他的目的只是尽快抓住金色飞贼。

　　马尔福的扫帚带着他摔到了地上，马尔福在巨大的冲击力下翻滚了两圈，仰面摔倒。
　　他摔得不轻，躺着只感觉天旋地转，他的眼中只能看到天上那轮不甚明亮的太阳。但他还不想晕过去，他与他的朋友们还没有来庆祝这场胜利。

　　过了一会他终于听到了些脚步声，霍琦夫人焦急的脸率先出现在他的视野里。
　　背景有几个格兰芬多的球员飞过——哈利也受伤了。接着斯莱特林的球员把马尔福团团围住，他没能看到最想看到的那些脸。但是此时他真的无法坚持了，晕了过去，手里还握着金色飞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