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知有人在念你》石榴花季

2、国庆假期

　　“怎么了？在学校怎么样？”听女儿声音哽咽，季海急问。
　　“没事，都挺好的。今天刚军训完，明天开始放国庆假了。就是想家，想你们了。妈和妹妹呢？”季洋快速回道。
　　“哦哦，没事就好。你在学校好好学习，家里也都好。她俩在家呢，我出来给你打个电话，问问你在学校如何。”季海听到女儿好好的，就放松多了。
　　“这个电话是哪里的？我以后想你们了，就打这个电话行吗？”季洋确认电话好记下来。
　　“行，咱们拐角商店的。知道你好着我就放心了，那挂了吧，电话费挺贵的。”季海匆匆说道。
　　“嗯，好……”电话2分57秒挂断。
　　外省长途0.6元/分钟，是很贵的。季洋这边用201电话卡拨号前加个号码打长途是0.3元/分钟。
　　挂了电话好一会儿，季洋心情才平复下来。
　　十一当天，宿舍里辽省的赵芙和黑省的宋甜甜回家，宿舍里剩下3人。
　　早上季洋起了个大早，出门去了离宿舍楼不远的学校小南门，穿过南门外面就是一个早市，路两旁都是摆摊的，衣服、鞋子、蔬菜、水果、各种吃食。
　　以前她们总喜欢在这里买水果、煎饼果子、豆浆豆腐脑的。学校4个男女宿舍楼离这边都很近，很多学生也会赶早市。
　　季洋沿路观察着路两边的商贩，她注重的是卖吃食的种类，一圈下来，像卖煎饼的有4个摊，生意有好有坏。她注意到一个三十多岁的大姐，生意摊前的人比其他家的都少，别家卖出十个，她才卖出二三个。
　　季洋走到大姐摊前，说：“来个煎饼，要微辣，不放葱。”
　　大姐“哎”了一声，动手开始摊煎饼，又问：“现吃还是带走？”
　　“现吃。”
　　做好给她装好又特意递给她2张裁剪好的小长方形牛皮食品包装纸，这样吃的时候手隔着纸就不那么烫手了。
　　味道也就那样，只能说一般般。
　　季洋在旁边边吃边看，没买卖时就和大姐闲聊。知道她家就在这附近，她所在的8号宿舍楼东面墙外有一片地势低矮的民房，季爸带她来的当天就有人在墙边招揽生意，他们过墙那边去小饭馆吃过一次熘肉段。
　　也知道了大姐是离婚自己带着女儿过，孩子在上小学，平时赶赶早市，白天在自家的小面馆有生意就做，还弄过盒饭去学校里卖，但卖得很少。季洋也曾买过，3元一份，觉得不划算，只是当时不想去食堂就近买了一份，后来再没买过。
　　校园里的饭菜几个食堂各种各样的都有，菜品每份涵盖6毛、8毛、1.2元、1.5元、1.8元、2元，主食什么品类的都有，很全面。还有现炒小炒窗口，菜谱菜价3.5～6元不等。满足不同学生的消费要求。
　　大姐也知道了她是旁边这所大学的学生，七点半多早市都开始收摊了，季洋帮着她收拾装车。两人聊的挺好，知道学校国庆放假她没回家，大姐客气邀请她去家里坐坐，季洋也顺杆爬当时就跟着大姐回去，顺便帮她推车。主要是季洋有事想和大姐合作，她看中了这个大姐。
　　路不远，两里多路，很快两人来到一个个小门面，里面摆了四张桌子，每张可坐四人。再里面是个小厨房，旁边两小间，一个是放物品的，一个是住的地方。
　　外面这一条小街上开了很多像这样的小馆子，有多赚钱不一定，但混个生计估计没问题。
　　大姐给季洋倒了杯水，让她坐那喝。她把车上的东西归置好后，在季洋对面坐下喝水歇歇。
　　“您家孩子呢，也放假了吧？”季洋看家里刚才锁着，进门到现在也没孩子出来，就问了出来。
　　“昨晚放假，她姥姥家来人把她接过去玩了。”想到娘家，大姐露出笑意。
　　季洋通过大姐的叙述知道她娘家是下面县里的，她原来在市里厂子里上班，前两年买断下岗了，就开了这个小面馆维持生活。
　　两人聊起卖煎饼，大姐叹道：“生意不太好，但每天还是能赚些的，不耽误我白天卖面。”
　　说起面馆，也是勉勉强强，挣多不能，但基本生活还是可以的，孩子在这边上学，都能照顾到。
　　“姐，我看早市上和这附近都没有鸡蛋灌饼卖，你要不要换这个来卖？”季洋今天就是冲着这个来的，她没家伙什、没地方准备食材，更重要的是她没时间。
　　通过这几个小时的了解，她觉得大姐是个可信之人。就冲离婚后再难她都自己抚养孩子这一点，季洋就信她。
　　大姐思索一阵，说：“这边确实没有卖你说的这个的，那是什么吃的？”
　　“这东西这边还没有，肯定会比你卖煎饼赚得多，而且现在是头一份。我知道怎么做，需要什么材料。如果你有意愿，明早我和你试卖一下，你可以看看鸡蛋灌饼卖得如何。”季洋说出真正来意。
　　又接着道：“也是我和大姐投缘，想着让你做这个。但我平时是要上学，没时间自己做这个的，你只需要给我一笔算是加盟费用吧，我全都教给你。”
　　大姐纠结了半天，问：“你这个费用，我得给多少，我现在还不知道能不能好卖。”
　　季洋站起来，笑问：“我能去你厨房看看么？我先用你家材料做几个，你试吃一下。”
　　她看了看厨房里的东西，要用的都有，连生菜都有。一个多小时后，她做出来4个鸡蛋灌饼。
　　大姐尝了尝，点点头，说：“挺好吃。”
　　这也是季洋以前想吃，在家用饼铛试做练出来的手艺。
　　“大姐，这样的饼一斤面粉可以做10个，每个饼一个鸡蛋，加上酱料、蔬菜、用油等，一斤面粉做出来的成本6元够了。一个煎饼果子3元，咱这个卖2元。一斤面粉能赚14元。”季洋给她算利润。
　　接着道：“你要是想做，咱明天准备200个试试。”
　　大姐觉得可以一试，但不知季洋所说的那个“加盟费用”怎么算，“要是做了，你要的那个费用多少？”
　　“咱就算一早上你卖200个，这挨着学校近一万五的学生，不多，也就20斤面粉的量。一个月就赚7千多，其实你别的时间也可以卖。”季洋觉得一天绝不止这个量，“我也不多要，5千块，你也可以教你家人在县城里卖，独一份。后期肯定有跟风的，但只要你做得好吃，没多大问题。”
　　大姐听了意动，觉得就头一个月辛苦些，要是卖得好，以后都是赚的。
　　至此，这里鸡蛋灌饼提前出现，很是红火。这是后话。
　　决定好了，大姐让季洋教她怎么做，季洋一一告诉她步骤，怎么弄做出来的饼又软又香。还告诉她可以夹火腿肠、辣条之类，需要的顾客加钱。
　　大姐决定了也是雷厉风行的，看着做出来的确实有卖点，就毫不犹豫地给了季洋教学费用。
　　估计这钱也是家里的老本了，但季洋也没忽悠她，这个生意做起来很赚的，就是累些，有条件她都想做。
　　突然想到，可以让父母在老家那边弄个摊，在镇上卖，等她回去再说吧。
　　虽说钱到手了，但季洋还是决定第二天一早去帮大姐卖第一天。同时帮她准备了除揉面外的其他需要的东西。
　　从银行里转了钱后，两人在学校外分开，约好第二天早市。
　　回到宿舍，吕婧和王妍妍问她去哪了，早上出去大半天不见人。季洋说去亲戚家了，两人也就没再问，又说明天要去哪逛，季洋表示要给亲戚帮忙的，遗憾去不了，以后有机会再说。
　　她家确实有个亲戚在这边，但有些远，不是季洋要来这念书，都不走动的。
　　第二天一大早，季洋就爬起来，没惊动宿舍其他人，洗脸刷牙后就出门了。
　　来到早市，大姐都准备好了，面也醒好。两人联手做了2个自己吃，她们做的时候就有人看了过来，闻着味看她俩吃的香。就让给做个，这样顾客一个接一个的来了，两人忙的不亦乐乎。
　　到收摊时间了，还有顾客在等，就延迟了一会收拾，饼也卖的差不多了。
　　大姐体会到了能赚钱，开心的像年轻了几岁。季洋叮嘱大姐让她明天找个人帮忙，一个人可不行。大姐爽快的应了。
　　剩下的几天假期，季洋跑到远些的人流量大的地方，如法炮制又卖了2家。至此，这个钱她就不再赚了。
　　10月7日，她不再外出，留在宿舍里休息。中午她往村里商店打了个电话，麻烦通知她父亲来接电话。
　　然后她穿好外套，去了外面的路边电话亭里再打。电话通了后，季洋开口：“爸，我赚了点钱，给你打回去5千块，你去办个折和卡。”家里是没有任何银行的折卡的，因为没存过钱。
　　“你怎么赚的？”季海急了，他不觉得女儿会做坏事，但他担心她被骗。
　　“爸，你别担心，我是靠头脑赚的，是正当来的。等我寒假回去和你说，你女儿您还不了解么！去办折卡，邮局的或者工商的都行，弄好给我宿舍打电话。”季洋赶紧表示钱的来源清白。
　　又继续说：“我自己留了钱，这学期都不用再给我打生活费了。”
　　“好，我知道了。在外面干什么都要小心行事，你一女孩子得注意安全，别让爸爸在家里担心。”季海只能叮嘱她。
　　季洋眼圈立马红了，努力调整声音道：“我知道的，爸爸，您就放心吧。”
　　父女俩又聊了会家里，挂断前季洋再一次提醒季海去办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