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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0、十九、吸血鬼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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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雷电停歇了,雨势加剧,我在房间里可以听到的只有轰轰的雨声,轰轰的一直响个不停,我却睡着了,安心的毫无梦境的熟睡。
 凌晨时,我想那是凌晨,我突然从沉眠中醒来,床头柜上的手机正在顽固的响着,外面还在下雨,雨声,电话铃声,我迷糊的大脑中那团还处于无序状态的意识慢慢的自动整理起来。
 我按下接听键,将手机放到耳边。
 爱德华的声音立刻从信号的另一端传过来,他使用了一种相当认真的语气,请求我明天不要出门。
 听起来不是什么特别的事情,可是这么没有任何转圜余地的请求,而且在这种时间,让我有些不悦。
 “我可以知道原因吗?”我问道。
 爱德华似乎在犹豫,然后好像自责般,他的声音变得更低沉更柔和,“有几个我们的族类现在在福克斯,他们路过这里,在他们离开前,我不希望他们碰到你,伊莎贝拉,我可以听到他们心里的想法,他们跟我们,我指我的家族,完全不同,他们非常危险,没有顾忌,不受约束,你明白我的意思吗?那意味着只要有他们看中的猎物,他们就会恣意行动,用最残忍的手段去满足他们扭曲的本能。……我很抱歉自己必须告诉你这样的事实,卡莱尔已经安排了会监视他们直到他们离开奥林匹克半岛,但我们现在还不能确定结果,……明天请待在家里好吗?这样即使这边出了意外,至少他们不会发现你。”
 “我明白了,”我回答他,挂断电话。
 既然这个世界上存在着“地下”生物,既然有库伦一家,那么也可以有其他的,我知道,我可以理解,但同时我也感到惊愕,我想到爱德华在电话里没有明确描述的部分,那些外来者,他们会在福克斯杀人吗?
 我缩回被窝,这次睡得昏昏沉沉,带着一种压迫感,当灰色调的晨光从窗帘缝隙透入时,我就醒了。
 所有早晨都有的一成不变的开始,脚在地板上找到拖鞋,离开床走出第一步时腿部肌肉的负重感,牙膏泡沫,洗脸水的温度,蓬乱的头发,镜子里的脸。
 吃早餐的时候,我趴在餐桌上列出一张购物单交给查理,请他今天下班后去施利福特维超市采买,查理一脸笑容的接过单子,对折后放进上衣的口袋里。
 只有一天,这没什么,很简单,只是不出门。
 危险不会自己找上门。
 库伦家族会负责看好他们的“客人”。
 外面下着绵绵细雨,整个上午,我在厨房里忙忙碌碌,做出一篮姜饼和一个樱桃派。
 午餐后,我回自己房间,没什么精神,但也不倦,我不想午睡,也想不到该做些什么来打发时间,我坐在窗前的大沙发椅里。昨晚我跟查理提了春季假期的计划,他认为我这个年纪的女孩独自去自助旅行不安全,在路上很可能发生抢劫和谋杀,这也许有些夸张,但我不得不同意他的论点。
 查理最后建议我到杰克逊威尔看看蕾妮,他愿意给我买机票。
 我应该想到的,查理会这么提议,要知道这所房子起居室的墙壁上至今还挂着他和蕾妮在拉斯维加斯的结婚照片,和伊莎贝拉出生时一家三口在医院里的合照,那是他一生中最幸福的时刻,即使后来蕾妮离开了,带走他的女儿,跟他离婚,即使后来蕾妮又再婚,那都不会变,在查理心里,他们曾结为夫妻,还有一个女儿,所以不管蕾妮现在在哪跟谁一起,她总是他的家人,他会一直爱她,默默的站在她的立场上为她考虑。
 我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羡慕这种感情,它看起来是那么无私和坚定。
 我冷冷的看着窗外,不远处的森林,几乎要让人喘不过气来的浓郁的新绿。
 
 那个男人是突然出现的,仿佛凭空冒出来似的弯着腰站在我的窗台上,他双手贴着窗玻璃,一双深红色的眼睛直直的盯着我。
 一瞬间,我觉得我整个人都被冻结了,我想到爱德华凌晨时的那个电话。
 窗户玻璃一道一道的纹裂,像蛛网般四分五裂,玻璃碎片落到地上。
 我感到窒息,心脏疯狂的跳动,我紧绷的身体没有犯一丝错误,以飞快的速度奔出房间,虽然我也不知道现在哪里是安全的,我只是在逃,必须逃。
 我想到起居室柜子里的那把□□。
 电话,我的手机都在响,但现在拿到武器更重要。
 我每一刻都可能摔到,我甚至在脑海中想像出无数张自己摔到时的画面,在我的意识里,我无数次摔到,被抓住,跟那扇玻璃一样被撕成碎片。
 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移动双腿的,我几乎是扑下楼扑进起居室的,可我一进入起居室就僵住了,那个男人正安安稳稳的坐在起居室的沙发上,好像他已经坐在那里等了我很久。
 他看到我,那张苍白的面孔上的每一块肌肉都开始轻微的扭动起来直到露出一个生硬的笑容,他笑了,从喉咙深处传出一阵笑声,充满了恶意。
 我克制着自己不去看那个放枪的柜子。
 除掉表情和笑声,我面前的这个……看上去非常年轻,二十多岁,体格中等,穿着普通,尼龙料子带拉链的上衣,牛仔裤,运动鞋,他头发的颜色很浅,五官平凡,唯一显著的特征是眼睛,不正常的深红的眸色。
 “你是伊莎贝拉,”他朝我做了个手势,请我在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下,“我是詹姆斯,我们现在相互认识了,对吗?那么请坐下,是的,这样很好,我很高兴没有听到尖叫和哭泣,”说到这里,他笑了笑,“那个部分不该发生在现在,游戏还没有正式开始的时候,看,伊莎贝拉,你现在非常安全,我可以向你保证这是极少有的,但我们得有耐心不是吗,如果我们想要一个完美的游戏。”
 我的头脑此刻就像一台正在不规则运转的机器,我在用最大的努力来使自己镇定,詹姆斯此刻虽然显得十分友好,但他盯着我的深红色眼睛里却从一开始就异常清晰的表达着一种欲望,一种变态的饥渴,那种眼神让我寒毛直立。
 “爱德华⠐库伦,我们该怎么称呼他呢?‘骑士’,这个词怎么样,你喜欢吗,或者你更希望称他为‘爱人’,”他说着大笑起来,脸上的肌肉剧烈颤抖着,再继续时,他眼睛里多出一份冷酷的讥讽的神态,“这真的很奇妙,我已经快一个世纪没碰到这种情况了,一个吸血鬼和一个人类。”
 我期望自己能够压抑此刻正在我脸上浮现的震惊的表情。
 “你不知道吗?”詹姆斯抬起一侧的眉毛问道,接着,他露出一种不屑和蔑视的神情,“当然,这样也许会更有趣。”
 吸血鬼,这个词在我的头脑里膨胀开,盖过其他一切。
 这可能吗?爱德华是吸血鬼?
 詹姆斯还在继续说着,“你很快就能看到你的那位胆小的说谎的骑士了,他正在往这边赶,如果他确实如他所说的‘能听到他们心里的想法’。”
 我的注意力被硬生生的拽回来,我看着詹姆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