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炮灰联盟》鹤补子

5、第 5 章

　　凭空出现的灰黑色大铁门朴实无华，散发着一股沉闷气，本该是门环的地方被两个精致的小型玩偶人所取代。
　　玩偶有一点像电影里的安娜贝尔，但要更精致一些，金黄色的头发散发出太阳一样的光泽，娃娃的头顶带着一顶漂亮的珍珠发冠，并穿着一件华贵的绿色的小裙子，裙摆上镶满了耀眼的宝石。
　　不可否认这是一只漂亮的娃娃，但它两只湛蓝色的眼珠正随着段涯动作的方向转动，让段涯后背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门缓缓打开，看不清门后是什么，黑洞洞的，一望无际。
　　段涯忍不住退缩了：“要不……下次？”
　　“你说什么？”宋宴辞装作没听见，猛地从后面将段涯推了进去，不给他反悔的机会，随即在他身后喊道，“小涯，你别急，我马上就来。”
　　段涯发出惨叫：“宋宴辞你个王八蛋！”
　　宋宴辞得逞地笑了起来，不急不缓地向门里走去。
　　怎么可能，怎么可能给他反悔的机会。
　　欢迎来到他的世界，亲爱的，段涯。
　　被推进门里后，段涯眼前一黑，短暂地失去了几秒意识，但很快他就发现，根本就不是失去了意识，而是这就是一个没有光亮的空间。
　　“宋宴辞？”段涯小声喊道，“别玩了，你在哪，宋宴辞。”
　　没人应答，四周除了他的呼吸声，静的可怕，比起宋宴辞躲在黑暗的角落伺机吓唬他，段涯更倾向于宋宴辞好像真的不这里。
　　段涯在脑海中问道：“孟一，你还在吗？”
　　此时有一个明眼人看出段涯怕黑。
　　孟一：“按道理说，这种地方一般都会有灯的，你找找。”
　　段涯不敢，越是黑的地方越有可能藏着什么可怕的东西。
　　孟一是个有良心的系统，没有在这个时候嘲笑他不中用的宿主：“你摸着墙找。”
　　段涯委屈巴巴：“要不，要不你去吧。”
　　孟一：？
　　“我要是能找还跟你磨叽什么？”孟一虚张声势地喊道，“快一点，难道你想一直待在黑暗里吗？”
　　其实孟一也怕黑，不然孟一就能够以第三视角替段涯找一找灯在哪，系统有夜视功能，可惜孟一自从进了门里之后就没敢睁眼。
　　段涯被吼了，更委屈了，但孟一说的有道理，他只能强忍着恶心和恐惧一点点试探着摸向墙壁，他一寸寸地往前挪，终于摸到了一个冰凉凉的东西。
　　“咦。”刚摸上去的时候，很像墙壁的质感，但很快段涯就发现，这应该是一座雕塑，吓得段涯大气都不敢喘，颤巍巍地缩回了手。
　　这种地方的雕塑能有什么好东西，说不定是什么邪灵的雕塑，恐怖电影里经常有这种设点。
　　孟一听不见段涯移动的声音了，心里七上八下，问道：“怎么了？”
　　整个地下室的忽然亮了起来，这一刻，段涯的脑子都硬了。
　　孟一没有得到段涯的答复，害怕段涯在他闭眼的这段时间内遇害，纠结了一番，孟一毅然决然地睁开了电子眼。

　　10
　　怪，怪震撼的。
　　这大概是个地下室，不知道已经荒废多久了，嵌在墙壁上的烛台静静燃烧着，发出暖黄色的光。
　　地下室大概二十平米左右，天花板的角落结了厚厚的蜘蛛网，随处扔着的杂物上落满了灰尘，三尊天使雕像整齐排列在地下室的一角，四面墙壁各粘着一面镜子。
　　有了光之后就那么可怕了，段涯松了口气。
　　孟一觉得有些诡异：“我们，我们走吧，先上去，说不定宋宴辞在上面等着我们呢。”
　　“别急。”段涯四处打量，“说不定有什么线索呢。”
　　他觉得他又行了。
　　孟一喊得撕心裂肺：“蜡烛怎么会无缘无故点燃，这里肯定不干净！”
　　段涯揉了揉耳朵：“也许游戏就是这么设计的呢，你害怕？”
　　“我才……”
　　“嘘。”段涯打断了他，并眼尖的发现一对杂物之间夹着一本粉红色本子，他直觉是有用的线索，便伸手抽了出来。
　　拍了拍上面的灰尘后，段涯翻开笔记本的扉页，发现这是一个名叫珍妮的姑娘的日记本。
　　啧，在地下室偷看女孩子的日记本，莫名给段涯一种背德的快感。
　　孟一：“那你的道德底线也太高了吧？”
　　段涯没搭理他的狗言狗语，翻开了日记本。
　　“1月21日，晴，乔治病得很重，妈妈彻夜在乔治的房间照顾他，爸爸也是，他们甚至忘记了给我讲睡前故事……乔治真讨厌！”
　　“2月1日，晴，爸爸今天又发了好大的火，因为保姆放的洗澡水太烫了，但我知道不是那样，真正的原因是乔治的病总也不好，哦，该死的乔治。”
　　“2月4日，阴，丹说，那个老太婆是巫师，她能治好乔治的病，我很讨厌那个老太婆，她看我的眼神让我恨不得把她的眼睛挖出来。”
　　段涯从字里行间读出了阴冷感，日记的主人分明是小孩子的口吻，却充满了戾气，如果变成鬼了，那岂不是更暴躁。
　　继续往下读，珍妮的字迹逐渐凌乱了起来。
　　“2月5日，阴，我就知道那个老太婆不是什么好人，真该死，真该死！”
　　“2月7日，好痛，好痛！”
　　“好痛！好痛！”
　　段涯深吸了一口气，接下来的所有页，都被红笔凌乱地写满了“好痛”两个字，可以看得出珍妮当时在经历某种痛苦，但意识确实清醒的。
　　孟一打了个冷颤：“这个珍妮，不会就是安德烈家的女儿吧？”
　　“应该是吧。”段涯摊手，没决定好要不要带走这本日记，“但是这个副本不是叫玩偶屋吗，现在还看不出来跟玩偶屋有什么关系……”
　　段涯忽然顿住了，他后颈一凉，似乎有人在朝他的后颈吹气，他不敢动，也不敢回头看，只能强装冷静：“孟一，你看看我身后。”
　　“身后怎么了？”孟一漫不经心的朝他身后看去，突然倒吸了一口凉气，“雕雕雕塑，活，活了！”
　　区区几个字却让段涯的腿都软了，他抬头，对面的墙上正好有一面镜子，从镜子里段涯看见本来离他有一段距离的雕塑此时就站在他身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