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命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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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口，羽田浩司的母亲羽田市代略带担忧：“要不再多带些行李吧？”
羽田浩司看了看脚边不小的包裹，表情有些尴尬：“母亲，不用了……”
羽田浩司的父亲羽田康晴在旁边解围：“好了，不过是去美国参加一场国际象棋大赛，没几天就会回来了，带那么多东西也是麻烦。”
羽田市代立刻调转了矛头，冲丈夫开火：“都是你说要让孩子一个人出发！要是我们一家人一起去的话，我哪里会这么担心！”
羽田康晴见妻子发火，气势一下子就弱下来了，解释道：“浩司都多大人了，不能再把他当小孩看了。这次独自出发算是对他的一次锻炼了，我们不可能总次次陪着他去参加国际比赛啊。”
羽田市代也知道这个理由是对的，但心里还是少不了对孩子出远门的牵挂，可她又不是无理取闹的人，只好别开脸不说话了。
羽田浩司俯下身，给了还在气头上的羽田市代一个拥抱：“放心吧，母亲，我很快就会拿着荣誉回来的。”
他自从七、八岁后，已经很久没同母亲有着这样亲近的举动了。哪怕是为了安抚母亲，主动拥抱这样的举动还是让他忍不住有些害羞起来。
羽田市代只感觉整个心软成了一团棉花，什么恼怒都不见了。
她拍了拍儿子的背，语气温柔地说：“拿不拿荣誉没关系。在我们的心里，浩司一直都是最厉害的那个。”
羽田康晴也顺着她的话讲：“没错，比赛的事情，尽全力就好。你还年轻，获奖的机会还多着呢。”
羽田浩司听着这些仿佛自己一定会输的安慰，只感觉到温暖。
他像小时候出去玩一样，轻声打了个招呼：“那我出门了。”
父亲母亲也像小时候那样回道：“路上小心。”
另一边，琴酒靠着墙壁，安静地听完了这场温馨的道别。
世界意识见他没说话，也默默地陪在身边。
待门口的声响平复下来，琴酒才继续刚才的问题，声音冷冽：“重要的是他的死。”
“他的死，会引出黑衣组织Boss的线索，成为正义反攻黑暗的号角。”
“所以，他必须死在最好的年华，死得轰轰烈烈，让剩下的人痛彻心扉，不惜一切要找出真相。”
“死得其所。”
世界意识连连点头，发出感慨：“原来如此，这才是那股力量的目的啊，不过它是从哪里来的?”
琴酒给半懂不懂的光球讲解：“显而易见，它来自主世界。从你借用主世界的框架开始，它就出现在你体内，然后慢慢地和你的力量融为一体，前提是，你要按主世界的世界线发展下去。
“普通的、影响不大的改变无所谓，一旦你想要去动可能导致剧情剧烈变化的转折点，那股力量就会对你造成反噬。除非你用自己的力量去抵消，不然在那股力量消失前，你无法改变世界线。”
一番长篇大论下来，世界意识就听懂了可以用自己的力量去抵消，立马自告奋勇：“那我用力量抵消就好，这样就可以救下那个年轻人了吧。”
世界意识其实并不在意人的生死，又不是世界之子、世界支柱，活不活的没有影响，可祂敏锐地听出了琴酒话下的森冷。
琴酒的确不喜欢既定的死亡、必要的牺牲之类的事情，但他更不喜欢世界意识无意义的消耗。
他干脆利落地拒绝了，再一次强调道：“不可以。”
“世界发展才多久，你现在的力量可远比主世界的力量要弱，哪怕到了剧情正式开始的时候，你们的力量也是对半开，互相一抵消，你还有力量去维持世界吗？“
世界意识沉思良久，发出“啊”的一声语气词。
琴酒看到光球发的光像线一样缠成了一团乱麻，就知道对方还没听懂，只好更通俗易懂地解释：“比如维持世界正常发展所需要的力量是1个单位。你和主世界的力量，在剧情开始的时候，是1：1，互相抵消后就是0，不足以维持世界发展。”
“但主世界的力量会随着剧情的复刻，慢慢融合成为你的力量，比例会变成0.9比1.1、0.8比1.2，但相减后能余1的最低比例是0.5比1.5。哪怕因为我的存在，会使力量融合的速度加快，世界线也已经过去了不少，那个时候还有改变的必要吗？“
“所以最好的方法就是顺着主世界的世界线发展下去，等剧情结束后，你的力量就能翻倍。“
“不过这是你的世界，要看你的选择。”
世界意识当即就纠正了：“是我们的世界。”
琴酒顺从地改口：“好好好，是我们。”
世界意识强调：“所以你也要选，不能就让我一个人选择。”
琴酒满口答应，给出了自己的想法：“我选第三个方案，利益最大化。”
世界意识纠结了一下后，还是给出了不同的答案：“我想选第二个方案，就是0.5比1.5的那个。”
祂知道琴酒不会允许自己和主世界的力量同归于尽，但祂也不想琴酒对着一堆看不惯的事情，还需要压抑住自己不去插手。
这种委屈想想就让世界意识难过。
琴酒一眼就能看出世界意识在打什么主意，失笑一声，没有再强调自己的不在意，毕竟是孩子的一番心意，还是不要拒绝了。
“第二个啊，也不错。那我改主意了，也选这个吧。”
“欸?好哦，那我们达成一致了！”
世界意识还在考虑怎么不着痕迹地说服对方，没想到琴酒瞬间反水加入，还真的以为这个方案得到了对方的认可，高兴地蹭了蹭他的脸颊。
琴酒感受着脸上软绵绵的触感，脑子里有个想法一闪而过，但没急着说出口，还需要试验一下。
要是成功了，就当是给小光球的礼物吧。
说完话后大家就准备离开了。
世界意识趴在琴酒的肩上，像个小仓鼠一样，叹了一口气：“我完全没想到第一次办事就失败。”
琴酒步伐平稳，行走间肩膀纹丝不动，语气平静：“有得必有失，借用力量反被制衡也是正常的。”
事情发酵得很快，琴酒在半夜接到了贝尔摩德的电话。
远在美国的金发女人神神秘秘地卖关子：“喂，琴酒，你知道吗？
琴酒并不接茬，反而诘问道：“贝尔摩德，你知道日本现在几点吗？”
贝尔摩德听到消息后第一反应就是跟琴酒分享，丝毫不在意两地的时差，因为她觉得接下来的话绝对能打消对方的怒气。
她声音里的幸灾乐祸都快透过电话溢出来了：“OK，OK，我知道，不要在意这个。我跟你说，朗姆捅了个大篓子。”
琴酒猜到了但故作不知，像是被这个话题吸引，没有继续计较被吵醒的事情，配合道：“什么篓子?”
贝尔摩德不急着揭晓答案，先是说起了起因：“美国这边不是忙着嘛，朗姆就自己一个人去做任务。”
琴酒做出一个合理的怀疑：“他任务失败了？不可能吧，他可不是个弱者。”
“没错，任务成功了。”
贝尔摩德的声音悦耳动听，说的内容却让人发颤：“可他在灭口的时候，不小心让对方留下了可能有关组织消息的暗号。”
她有些不可思议：“对方好像是个著名的象棋手，年轻的很，真是个可怜又聪明的小伙子。”
琴酒故意往人头上泼脏水：“朗姆这么粗心大意吗，这可不像他啊。还是说他已经背叛组织了，故意留下了消息。”
贝尔摩德含笑道：“只是可能而已，还不确定留下的讯息是否真的有关组织。反正到现在也没人看出来暗号说的是什么，那位可不会就这样放弃朗姆。”
琴酒也笑了起来：“只要可能，组织会有不小的麻烦吧。”
贝尔摩德说出那位的命令：“所以朗姆现在还在扫尾，以防有人通过这件事情追查到组织。”
琴酒对此心知肚明：“那位没有把任务分配给别人，而是坚持让朗姆负责，是想让人将功补过吧。”
贝尔摩德冷笑一声：“谁让那位最信任的就是朗姆呢，就算任务失败，朗姆估计都不会伤筋动骨。”
琴酒淡淡道：“可他现在造成的影响可比任务失败还要来的恶劣，那位不会就这样敷衍过去不做惩罚吧？”
贝尔摩德说起这个就高兴：“那位已经决定，朗姆一旦扫尾成功，就把他调回日本，把你换回来。”
“哦，这是在替朗姆擦屁股啊。”
琴酒瞬间明白这调动的用意：“把可能暴露的朗姆保护起来，顺便把扔我过去面对危险……我有时候真怀疑朗姆是那位的亲儿子。”
贝尔摩德反问道：“你会担心危险?”
琴酒轻笑了一下：“你可真是了解我啊，贝尔摩德。回美国可是一件好事，我可以名正言顺地拿回权力了，至于其他的麻烦，都能慢慢解决。”
挂断电话后，琴酒又按正常的反应给朗姆发了条看似关心的短讯，当然，对方没有回复。
所有人都不关心那位象棋手羽田浩司的死亡，除了他的父母。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命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