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拿捏》犹早

26、不是庆功宴

　　高杏联系戴囡囡，说节目组要办庆功宴。
　　戴囡囡：「是不是太早？有点儿得意忘形哦！」
　　高杏：「所以不明说庆功宴，就是一场欢聚，所有嘉宾都回来热闹一场。」

　　因为是临时增加的环节，只有两三天准备时间，所以节目组主要喊一些有表演经验的嘉宾出节目，比如阿玑、白筱林、戴囡囡等。
　　制片、导演、策划、编导、灯光、音响十几人轰轰烈烈下山来，厚着脸皮说，在山上或山下筹备都是一样的。
　　他们涌入小别墅，不忙着聊工作，而是在各个角落瘫坐并举着手机点外卖。

　　“有这么夸张吗？”戴囡囡大笑。
　　“你不懂，你才上山几天呀！”高杏欲哭无泪，道，“我都有两个月没吃过汉堡、炸鸡、醉螃蟹、奶茶、蛋糕、炒板栗……”
　　总导演望着天花板，掐指一算：“加上提前踩点，我呆了有三个月十七天。”
　　他看着戴囡囡，贱兮兮地说：“等你们呆久了就知道有多难受，到时候又能出效果。”

　　“常年吃健康餐的人，你跟我说这些！”戴囡囡无惧无畏。
　　“不只是吃，是全方位的。”总导演信心满满地下预言，“你会感受到的。”

　　戴囡囡不喜静，但因为大小是个公众人物，所以选择位置最偏的别墅。制片人观察一圈，说这里环境好适合做活动筹备，场地大能施展，又不影响左邻右舍。

　　“场地费交一下。”戴囡囡笑言。
　　“朋友之间串个门，说这个！见外了不是？”制片嬉笑，“要是把教授喊来一起？还收费吗？”
　　戴囡囡有点儿介意被调侃，但又忍不住笑，她现在一想到任海歌就开心。

　　导演说：“囡囡主动点儿，观众喜欢看强势的一方主动出击。总是教授照顾你，而你不冷不热，换我是观众我也不爱看，容易联想到一些不好的经历。”

　　高杏注意到戴囡囡脸色不对，便出言打岔道：“导演什么经历，展开说说呗！追过谁？追过几个？圈内还是圈外？现在还拍戏吗？”
　　“也有可能是歌手。”戴囡囡说。
　　“搞不好是幕后。”高杏补充。
　　俩人你一句我一句，导演害羞地“诶”一声，两只手乱挥。

　　自打节目组一进门助理就忙开，计算着空房和床位，补充日用品，并聘请一位厨师自带食材上门烹饪。
　　她的工作能力一直很强，戴囡囡总说让她服务一个小明星，可惜了。
　　“那你努力成为一个大明星呀！”当年小助理是这样说的。
　　后来戴囡囡做到了，真的成为大明星，助理却嫌累跑掉。

　　人生就是这样，每个人的心境时时变化，当初约好的，不一定永远对双方都好。
　　助理辞职的时候，戴囡囡难过一阵儿，不明白怎么自己变厉害了身边反而留不住人。
　　她也没有在名利场里变坏呀！
　　好在现在她又回来了。

　　“出一个人帮帮我的小助理呀！”戴囡囡对制片说，“各人有什么怪癖和忌口，提前打个招呼。”
　　制片人指一指自己：“我，我最闲。”
　　他这人倒是坦荡，见面先道歉：“不好意思，山上不让呆，下山又让你招待。”

　　等待出餐的时间里，高杏把戴囡囡拉到一边，说有一个嘉宾回去后写小作文，全篇都是戴囡囡。
　　这篇文章质量很高，热度正在攀升。
　　“谁？”戴囡囡问。
　　高杏说出一个名字，戴囡囡完全没印象。

　　“没印象吧！那就对了！”高杏打个响指，“我就说嘛，我天天跟着你，怎么会完全没看到你们互动。”
　　“他是干吗的？”戴囡囡问。
　　“他是演戏的。”高杏笑着指出，“这就有点儿演了，都是同行。”

　　戴囡囡上网一看，小作文写得真不错，主要内容是一些节目没剪出来的小细节。写的都是对戴囡囡有利的部分，她和汪璇的争吵则只字未提。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放我和汪璇起争执？”戴囡囡想到啥就说啥，直白地问着，“不会是真能放过这么好看的东西吧？”
　　高杏嘿嘿笑，说：“我做不了主呀！大概你们感情很好之后，就该放这一段吧！”

　　戴囡囡耸耸肩，无所谓，她不怕。
　　她的初代宣传回来了，当年陪她冲杀舆论阵地的主力军。

　　戴囡囡打开自己的账号查看，最近更新的每一条内容下，都有这位演员的身影。
　　她拉到最新一条评论，回复一个笑脸。
　　“好人。”高杏点个赞。
　　“人家这么努力呢！于我也没什么损失。”戴囡囡无所谓地说。

　　策划组确定了活动方向，表演还是次要的，主要是嘉宾互动，要拍出其乐融融。
　　他们讨论时完全没有避着戴囡囡，因为戴囡囡不需要靠这些内幕获得胜利，她从进组的那一刻就保送决赛。换一种说法，也可以把她视为节目组的卧底。她的任务是保证过程精彩，决赛有料。

　　“十二强可以出于情感和实力考量，向淘汰嘉宾发出邀请。”制片人大手一挥，就这么定了！
　　“主要是被淘汰的嘉宾基本上都不贵。”总导演揶揄。
　　制片人不理他，转而调侃戴囡囡，说：“高兴吗？你可以邀请任海歌。”

　　“他不会被淘汰。”戴囡囡信心满满地说，“我粉丝会捞，而且他的专家系数不低，比我还高点儿。”
　　“比你低的可不多。”制片人取笑。
　　总导演皱着眉头，算计着：“还是让他淘汰吧！你邀请一个淘汰嘉宾，他邀请一个，然后你们组到一起。这个小组可太多人，反而每个人都不出戏。”

　　“干吗非得组在一起？”戴囡囡不喜欢这样的安排。
　　“这么多男男女女总得有一对能出去跟别家节目对打的CP，我傻呀，放着俊男美女不推？”总导演理所当然道。
　　“太刻意，观众就不吃这一套咯！”戴囡囡说。
　　总导演轻哼一声，他才不吃戴囡囡这一套，他的观众他会引导。

　　“我不邀请淘汰嘉宾，他也不用淘汰。”戴囡囡坚持，“我自己一个人能搞定。”
　　她的想法很简单，十二强的名头相当于“算你厉害”的肯定，希望任海歌得此殊荣。如果让任海歌因为配合她的戏份而淘汰，有点儿坑他。男人都要强，也许他还会因此不开心。
　　最重要的是，他们无法事先商量，万一他不接受邀请呢？淘汰就自己回家了，该怎么办？

　　戴囡囡竟然对任海歌患得患失。
　　她没有旁人以为的那样拿捏、稳妥、手到擒来的自信。

　　两三天时间过得很快，一盘游戏都还没玩通关。
　　节目组同事离开时依依不舍地拜托助理，存档，一定存档哈！

　　何芳找借口工作忙，没参加前期筹备，当看到活动现场布置得像模像样时，又必须抢风头。
　　制片人软言哄着，各种找借口。诸如想让她轻松一些呀，表演不是加分项，重要的活动在后头呢，到时候再请她惊喜亮相……什么鬼话都说，说着又不走心，常常前后两句互相矛盾。

　　何芳仍然生气，说她要唱民歌。
　　制片人同意，唱就唱吧，不剪进正片就是。
　　何芳又说，她要坐中心位。

　　其实现场设置没有很明显的中心位，只是戴囡囡的座位会被安排在光线好、背景干净的地方，这样拍的单人镜头会好看。
　　导演烦躁地点点头，想坐就坐吧，反正戴囡囡不要今晚的戏份。

　　今晚主要拍一些可能在明天组队的嘉宾之间的友情线。
　　欢乐重聚第二天就要别离，然后大反转，只要自身够强就可以留下挚爱……想想都很有意思。
　　导演真的很爱编。

　　“换位子？”到达现场后被临时通知的戴囡囡陷入沉思。
　　打光、陈设都已经固定，座位代表什么，她不会不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