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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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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一口气看完了,绝对想不到会如此地吸引人,全能的大前春子在她的字典里就没有“不可能”和“加班”,是那种我梦寐以求想成为的人。能够将这样枯燥并且现实的社会题材拍得这般引人入胜,欲罢不能,着实让我佩服小日本的编剧才华以及筱原凉子恰到其分的演绎。相比前两天看的筱原凉子的《UNFAIR》我更喜欢《派遣员的品格》。《UNFAIR》尽管是我喜欢的侦探题材,剧情设计上也确实引人入胜,但是看到最后让人有点抓耗子用手榴弹的感觉,报复一个杀了自己同伴的警察,需要弄出那么复杂,百转千回的局么?尽管到了最后一集前凶手让人完全摸不着头脑,但是我还是猜出了是安藤,可以说瑛太在这部戏里的演技要强过筱原凉子,他单纯的美好,善良坚定的爱恋,让我感动。而筱原凉子的表演有些过了,也许是编剧的问题吧,不管怎样一个女人在家里成天裸睡,随便和男人上床,家里垃圾成堆,除了案子什么都不放在心上,换谁都有些难以接受吧。这部戏里另一个出彩的是三上熏,一个验尸官居然什么都会,而且分析能力,仪器追踪,计算机的使用能力都是超一流的,人还特别搞笑。我很喜欢啦。
OK,回到《派遣员的品格》,先转载一篇别人写的非常详尽而且认真用心的评论。
这部剧有夸张的地方,却仍然让人感觉到了人的真实。剧中每一个人仿佛就在你左手或者右手边那么存在着。
真的很喜欢大前春子。她理智得清醒,现实得让人直想拍手叫好。
特别喜欢透过时钟看市场课的他们,仿佛自己可以正大光明洞悉一切。
喜欢春子总是盯着时钟看着九点、十二点、一点、六点。
“我要定时下班。”“我不加班。”
喜欢她任何时候喝着茶都宁静着的表情。
第一话 人物篇
“派遣员——非正式员工,薪资是时薪制,没有奖金,交通费在原则上由自己负担,每3个月重新签订一次合约,这样的环境是不安定而且严酷的。派遣员们正是坚实的在这样的荆棘道路上行走。”无疑这就是所谓派遣员的生活现状。伴着小提琴急促的旋律,一切就这样拉开了序幕。让人在仓促闪过的画面中捕捉着不安。
大前春子在接受派遣工作面谈时提出的那份契约条件,完全把8小时以外的工作时间排除在外,如此绝然地把工作和私生活分开,她真的能做到吗?职场中有太多的不得已和身不由己,谁能够真正把它们撇得一干二净?怕是不能吧。如此自我的工作规则,她是怎么坚持下去的?如何应对外界的变数?这是最吸引人的地方。
我总是被春子的矛盾所困扰。虽然她口口声声说只接受主任的业务安排,一副其他任何人任何事都不关己的冷漠表情,却总是在不声不响中默默注意和保护着身边的人——当黑岩因为数据统计延误而刁难美雪时,她利用谁都没有注意到的语言漏洞帮美雪解围;美雪误将工作磁盘遗失的时候,口口声声与自己无关不会去管的春子却突然地操控着吊车出现在汽车报废工厂。而另一方面,她又建议桐岛部长增派一名精通计算机的派遣员,使不擅长计算机应用的美雪工作受到了动摇。这样的矛盾看似格格不入,却又在她一个人身上贴合得找不出丝毫可以指责的漏洞。无论哪一方面都让人觉得情有可原。她够理智,公私分明,却并不若外表表现的那般冷酷无情,事实上她比任何一个人都要更善良地守护着身边的每一个人。能够把这样的大前春子有血有肉地表现出来,除了篠原凉子,我实在想不出其他人。
灰色的这部分回忆内容,透过雨中的车窗想起的往昔,大概就是春子永远无法释怀的东西吧。从雨中的银行以及地上的报纸来推测,可能春子在银行裁员事件中大受打击,她所一直信赖和热爱的工作和同伴仿佛一夜之间全部抛弃了她,这种失去一切和被抛弃的痛苦在她心里留下了阴影,从此改变了她的人生态度和价值观,变得冷漠而现实。她只做派遣员而坚决不愿意成为正式职员,大概是因为她害怕再一次尝到被抛弃的痛苦,索性从一开始就摒弃所有的可能性。也正因如此,她才将工作时间和私人时间完全地分开,撇清所有的人际关系,让自己“无牵无挂”。在她看来,只有这样才能让自己不受伤害吧。所以,“合同结束了,就说再见。”
春子跳的弗拉明戈实在漂亮。此时的她太美太迷人了,有着蛊惑人心的吸引力。
森美雪
23岁,打工,年薪81万日元。
“我还想在东京再打拚一下。”正如大部分的年轻人一样,漂亮,年轻,涉世未深,对东京生活无限的向往和憧憬,却又在兴致勃勃中不安着自己的未来。也许已有的不多的打工生活曾经敲痛过他们,只是太不甘心,太不愿服输,有太多梦想还没有实现,华丽美好的生活依然致命地吸引着他们,于是在这样的混沌矛盾中毅然咬牙坚持着。总觉得希望也许就在下一刻出现。看到森美雪在电话中强作坚强地安慰家人,真叫人心疼。她遥望着茫茫的天空一如她茫然未知的未来,沮丧地叹息着。现实就是如此。
“在和某一个人相遇前与相遇后,会有让自己全然变化的事,对于我而言,那就是……大前春子小姐,她是对我的人生有着极大冲击力的人物。而且,她教给了我一件非常重要的事——工作就是生活。”同是派遣员的她们,春子对美雪的照顾和影响,甚至可以说是爱护,应该是这部剧的一条主线。只是“工作就是生活”,此刻的我还无法完全理解。
说她没有自尊也好,或者应该说她还什么都不懂。在她看来,被指命去买乔麦面包也好,帮忙整理不属于她工作范围内的数据也好,这些都是无所谓的事情,因为她不会考虑到因此而带来的后果将是被使唤惯了,让打杂成为理所当然的事情,让正式职员鄙视派遣员成为顺理成章的后果。她不懂,这样的事情一旦有了开始就会有无数个下一次,甚至成为一种暗自滋长的习惯。在职场中,如果一开始就没有作尊严的较量的话,那么就会永远被人鄙视下去。
正式职员在华丽的庆年会中登场。
里中贤介
30岁,S&F社员,年薪580万日元。
“对不起,总觉得有点力不从心。”这句出自贤介自己的对白其实是对贤介这个人物最精准的概括。他的怯懦、软弱、不自信,在一开始就明白地告诉给我们。在职场上,即便自己真的能力不足也会虚应着说自己会努力,而如此坦白地置自己于弱势,实在不是聪明的做法。然而贤介就是这样的人,他虽是正式员工虽身在职场已久,却依然不懂职场的规则,所以注定他在职场中无法像东海林那样顺风顺水一路前行。这就是他的最大弱势所在。
当桐岛部长宣布任命书的时候,贤介衷心地祝贺东海林,丝毫没有半点虚假客套的情意。当听到自己是市场课主任这样一个从未有过的职务时,惊讶和失落甚至没有来得及体验到,第一反应就是欣然接受的。(此处的情绪转换就在一瞬之间,小泉的表现实在出色,精准而到位,把那种本性的善良与内心的矛盾表现得恰到好处。也就从这一刻起,我开始仔细注意这个角色。)贤介总是善良地接受着自己不如意的一切,从不责怪于任何人。他总是温柔地对待着身边的每一个人,不管是正式职员还是派遣员。也无论周围的人如何对他,他都能带着理解的笑容去接受。即便是落寞,也是等到自己一个人独自乘车回家的时候。在部长介绍市场课办公室的时候,贤介转身略带落寞的表情,真是让人心疼到心酸,却在听到部长的鼓励之后立刻恢复了温暖的笑容。他是真心的感激着周围的一切。即便是苦痛也不应当怪罪到周围任何一个人身上。
“我会像您期待的那样去努力。”这是贤介在听到桐岛部长那套职场的客套话之后的回应,说着这样话的贤介,是真心的。担心于这样的贤介,因为这样的他在这样的社会这样的职场,是怎么都不能好好生存下去的。他不懂游戏规则,以着他所坚持的生存之道,会不会撞得头破血流?
东海林武
32岁,S&F社员,年薪625万日元。
公司的庆年会上舂年糕的那一幕,东海林强势地在同事面前的表现,与部长的嘻笑,得到晋级后的兴高采烈丝毫不去掩饰,善于调动气氛,善于观察周围的形势以及人们的脸色,让人不禁慨叹这实在是一个油滑的人物,这样的人才是现代职场中最多最玩转得开的吧。
“虽然工作很行,却看不起派遣员。”正是如此盛气凌人的他,却在遇上大前春子的那一刻起败下阵来。两个人的交战也从那一刻正式开始。每每春子从他身边走过瞥看他的卷发时,总会惹得他气极败坏地叫嚷“她又看了,又看我头发了,那家伙。”这个时候的他实在可爱。
就算现实如他这样的人,也是内心充满矛盾的。“他们都被裁员了,以后公司的‘派遣员’只会越来越多。你能容忍这种事情吗?我是想和他们一直在一起工作的,吃一个锅里的饭,一起哭,一起笑,像一家人一样。还以为能一直在一起的。我无法接受这种事实。这不是像在玩侵略者游戏一样吗?”这是最后他和贤介坐在公司的落地窗前抽着烟时说的话,无限的感伤。他也珍惜自己的伙伴,也有想要守护的人,只是如果守护了他们,那么对于派遣员而言就将失去工作,就将是件残酷的事实。可是如果派遣员不断地增加,就会有更多的伙伴要离开。东海林和春子,两个不同战线的人,他们都有各自的伙伴,都有各自想要守护的东西,然而两者本身的存在于对方而言即是矛盾的。他们正是带着这样的矛盾在时刻挣扎着。所以无论结果如何,谁都不能算赢。
桐岛敏郎
59岁,S&F部长,年薪1600万日元。
“对你很期待啊,这可是真心话啊。”这个年纪,这样职务地位的他,有着该有的圆滑与老练,即便是表面话,也要处理得不露痕迹。
而他对于派遣员,“为了人员能够活用才使用派遣员,这是紧要的常识,3个月哦。”实在是一句耐人寻味的话。只是为了发挥他们三个月的价值而已,所以表面上他不会与派遣员之间有任何矛盾。但是当涉及到利益问题时,先舍弃掉的肯定会是派遣员吧。
黑岩匡子
30岁,S&F社员,年薪520万日元。
居高临下地姿态喝着茶,笑着看身边的事。在她眼里,派遣员只不过倒茶递水打杂而已,她是从心里轻视他们的。这样一个外表干练骄傲的OL,心里却很寂寞。
一木慎也
30岁,派遣life社员,年薪402万日元。
辗转调配于公司职员与派遣员之中,应该是一个很辛苦的角色。如此辛苦奔波而不讨好的他,年薪却也远比不上那些舂着年糕喝着茶为晋级鼓着掌的大公司职员们。现实就是如此。
(市场课其他成员)
浅野务
23岁,S&F社员,年薪475万日元。
“仅仅是入社一年的我和派遣员们,总有些不够强硬的感觉。”涉世未深资历尚浅的浅野虽是正式职员,却对派遣员没有偏见。正如他自己所言,这样的他和派遣员都是差不多的,很明显在公司中没有底气没有地位可言。
小笠原繁
62岁,S&F特约社员,年薪480万日元。
其实是一位善良的老人,他没有看不起派遣员,不会以着元老的身份盛气凌人,很亲切地对待身边的每一个后辈。虽然他和桐岛是同期,却和桐岛的精锐完全相反,也许正因如此,才会有和桐岛如此悬殊的地位差别吧。
然而尽管如此,当他好心的想为春子这样的派遣员付一顿午餐费却遭到拒绝时,不解而气氛道“穷派遣员真不知道在较真个什么劲!”不难看出,他这样的人仍是对派遣员有着偏见的。
近耕作
派遣社员,年薪420万日元
精通计算机,视力极弱。
纵观整个市场课,其实是由老弱残兵加上派遣员组成的。对于S&F公司而言,无论是贤介、浅野这样的正式员工,还是春子、美雪这样的派遣员,他们都是被排挤在外的一个弱势群体。在这个弱肉强食的社会,游戏规则是由强者制定的,而弱者只会被当作异类去组成一个“市场课”。这就是现实。在职场中,每一个人都代表了一种人生。而每一种人生中,都有矛盾存在。
第二话 处世篇
“在她的字典里,没有‘不可能’和‘加班’这样的字眼。排除一切复杂的人际关系,在三个月的契约结束的同时,即将去向别处。”
春子到底有多少超人的能力,实在值得期待。
再次回归到职场中的自尊问题。
“你没有自尊吗?”这是公司的另外两名派遣员责怪美雪不应该替正式员工买咖啡香烟时在洗手间说的话。她们觉得美雪太不懂处世之道,首先是丢失了派遣员的尊严,连带着她们两个也受牵连;其次是开了这样的先例,往后正式员工就更便于用这些杂事差遣她们了。美雪原以为替正式员工买东西可以息事宁人而不遭到排挤讨厌,却不想那些人只会更看低她;另一方面她又忽略了同为派遣员的其他人的立场。
美雪的做法实在不是什么明智之举,但若摆到我们自己的现实生活中你会如何?恐怕迫于当时的无奈也会选择和美雪一样的做法吧。虽然我们都知道这样很没有尊严,这样自己很吃亏,可是“拒绝”这两个字,对于身在职场中的人而言,是最难开口的,尤其面对的是气势比自己强很多的人。不是缺乏勇气,也不是缺少觉悟,只是“不得已”要比“拒绝”多出一个字多出更多分量来。
正如美雪遭到派遣同事的指责一样,也有和我们在同一个起跑线的人。对于我们的同类,很多时候我们只顾得上眼前的大敌人,而忽略了他们也在旁边,很可能因为自己的“自保行为”而激怒了他们,使之成为另外的敌人。虽然力量不大,却是可以慢慢啃蚀掉你的一些存在啊。
像春子所说的,“你只是无法拒绝别人派给的麻烦工作,在找借口不是吗?你只是没有勇气拒绝,任男社员随便使唤,被女社员排挤。就这样一直当个跑腿派遣员吧。” 真的无法两全吗?拒绝真的可以吗?
春子的处世之道
对于上面的难题,一开始并不理解春子的高明之处在哪里。直接的拒绝固然是把尊严守护住了,可她不是遭来了同事的指责和众目排斥吗?不是被说作自命清高吗?如此不是置自己于不利之地吗?
当东海林试图在春子面前显弄能力而特意将她带到百货卖场,并且吩咐“带你去只是因为多一个人多点气势”,所以她“不需要做多余的事情,只要和蔼可亲就可以了”,想要借此打击春子的气势时,却因为绿川店长单方面对春子的热络而反使自己遭到冷落,自尊心严重受到打击。后来又因为卖场面积计算错误问题,绿川店长直接询请春子负责而再一次使东海林在同事面前颜面尽失。两次事件都让正式职员的权威和能力遭到了挑战和动摇,甚至可以说是致命打击,这是他们绝对无法容忍的。正式职员和派遣员之间的矛盾正式激化。
而当东海林和黑岩他们蔑视地说着派遣员“只会做点显眼的事,只要能增加时薪就可以了。”“派遣员只是单纯的劳动力。”时,春子再一次地为了自尊而反击。战争似乎一触即发。春子的处世之道到底是什么?为了尊严毫不退让吗?
就在此时,为了捍卫身为正式职员的尊严和权威,东海林提出要用钉书机“做个了结”。原本稳操胜券的春子却在最后一刻“败北”。她完全有能力可以赢,而且从她之前对正式职员毫不退让来看,绝对应当赢的。可是她为什么故意输给东海林?“这是因为我是派遣员。在众人面前刺伤正式职员的自尊,我一点也不会高兴。还有别的控制那个局面的方法吗?”此刻我才恍然大悟,春子真正捍卫的是什么——之前被正式职员差遣去跑腿、被视作只是单纯的劳动力时,她奋力反抗,维护的是属于派遣员的尊严;而此刻与东海林之间的对决,她故意输掉比赛,放弃的是能力上的争强好胜,而不是尊严。两者是有绝对区别的,而我们往往会把争强好胜也视作自尊的一部分,殊不知那只是虚荣心罢了。
春子太懂得什么是一定要维护不可以退让的,什么是可以舍弃不去计较的。在当时的情况下,她之前因为绿川店长的事而不得已刺伤了正式职员的自尊心,而她太清楚所谓职场所谓人情世故的规则——派遣员比正式职员占上风是绝不可以的,所以她及时地作出退让,保住了东海林的自尊心,保住了正式职员的自尊心,给了他们太大的台阶可以下。而她自己损失的,只是争强好胜的虚荣心罢了,至于自己的能力,并不需要在这些方面强出头。正如妈妈所说“春子对派遣的工作很有自尊的哦,但是对自己没有什么自尊,把可有可无的东西都会丢掉,是这样的孩子啊。”终于理解了这句话的含义。
“自尊——比起那种东西,我有着更重要的,那就是作为派遣员生存下去这件事。为了它,必须要与重视面子和自尊的正式职员们共存下去。”忍不住鼓掌叫好!春子实在太聪明太明智,太清楚如何在复杂的职场矛盾中做取舍。此刻我终于理解了她的处世之道,也终于明白了什么才是真正所谓的自尊。
春子的温柔
钉书机事件中故意输掉,不仅仅是顾大局的处世之道,也是春子的温柔啊。她守护的是东海林的自尊心啊。其实她并不若周围人想的那般毫不介意刺伤别人的自尊心,也不是别人理解的那样冷酷无情,她在厚厚的外壳下,其实善良地守护着身边的每一个人。
第二话结尾时在电梯中与东海林打招呼的那一幕真叫人难忘。这应该算是他们认识这么久来第一次正式打招呼吧。其实春子并不是故意要与东海林作对,只是在得到起码的尊重之后,才能与对方面对吧。不知为何,这一幕特别让我感动。他们会相爱的吧。
第三话 友情篇
“公司是个家,职员是家庭成员,从今天起你们就是我的家人。”
这是桐岛在新入社员就职会时说过的话,怎么样听起来都像是场面话。当东海林提起的时候,桐岛楞住的表情——是啊,就连他自己也忘记了曾经说过那样的话吧。有谁会去在意这种煽情虚应的场面话呢?职场上,我们笑脸迎人,违心地说着自己都觉得虚情假意的话,一边暗自嘲讽唾弃自己的媚俗,一边察言观色力图把话说得更漂亮,久而久之便不再有自责感,久而久之不费力气也可以把话说得很漂亮。一切都是那么自然而然。
如果要说职场中的友情这种东西的话,不是没有,但是真正的友情,与职场无关。下属为上级端茶递水,那不是友情,那是工作的一部分;上级给下属机会提拔他,那不是友情,那是职权范围;晋级高升了同事为你庆贺,那不是友情,那是人情世故。当人与人之间掺杂进地位、利益这种东西的时候,所谓友情就不那么纯粹了。或许也有所谓的纯粹存在,但是我们早已习惯用不纯粹的眼光去怀疑事情的纯粹性了。因为我们待在这个不纯粹的环境中太久太久。
友情如此,更别说把公司作为家和家人般的存在了。
派遣员之间
为了保护自己的利益而化敌为友。
就像岛田和竹井她们看到美雪和里中主任这些“好老公对象”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警觉到自己的利益可能受到了威胁,于是为了避免自己的目标被抢夺利益受损失,在成为敌人之前先拉拢对方,让美雪加入自己的帮派。虽然之前美雪的行为为她们所排斥,可是与之相比,“好男人”的利益更为重要,所以能够“不计前嫌”地接受美雪为自己的同伴。自己与同伴的关系,正是在权衡利弊之下作出了进退的选择。这样的友情是一种手段,一种在职场中不算笨的手段。
“津根先生和我都无法容忍工作出错,就像每天在刀刃上行走一样。这样的人相互填补空缺是理所当然的。”
春子和津根先生是师徒也是朋友。他们有共同的原则和价值观,他们可以看着共同的目标而不顾其他。而像他们这样有如在刀刃上行走的目标,显然要比其他人来得纯粹许多。因为在如此现实的社会中而言,需要像在刀刃上行走的,必然是背离游戏规则的生存之道,是我们大多数人都不愿也不敢违背的东西。
所谓填补空缺,是彼此除了对方,就不再有其他同伴的意思吧。其实是真正珍贵的情谊吧。
春子拒绝加班费,说因为那不是工作。“我不是为了S&F而做的,我是为了我的朋友而做的——同为派遣员的津根先生。”我说过,真正的友情与职场无关,与利益无关。
正式职员之间
“看到船要沉了,就赶快逃跑。”
当津根先生发生意外无人表演解体秀,东海林的工作陷入绝境时,原本参与同一个计划的其他正式职员全都在指责、抱怨,试图抽身开去。有福可以同享,但是有难了却只求自保。这样的画面我们谁都不会陌生,因为我们也许就在其中。
这些在东海林看来是家人般值得信赖珍惜的同事,在真正危急的关头,一个个撇他而去。心酸吗?应该清醒才是。
“我想帮他的忙!”
当看到贤介跑去拜托春子帮助东海林,哭着说这话的时候,我真的感动到流泪。这句再简单不过的话,却是真正用心的。只是想帮他的忙而已,只是这样而已。无关利益,无关人情,无关身份地位,只是想帮忙而已,因为他们是朋友。有这样的友情存在,但它与职场与利益无关。
派遣员与正式职员之间
“我听了这个以后,觉得进入这个公司真是太好了。派遣员是毫无关联的人,公司变得如何对他们是无所谓的,那些人只是自顾自的家伙。我想和家人们一起工作。”
在东海林看来,公司的正式职员才是自己的家人,而派遣员不过是自顾自的家伙。可是船要沉的时候,逃跑的却是家人,真正帮助自己的却是春子这样的派遣员。到底谁才是家人?
宣布取消解体秀时,市场课这样的被排挤在外的与东海林没有任何关系的小群体,却陪着他全员向顾客道歉。看到这一幕无法不叫人动容。在这部剧中,市场课本身就是一个被大群体排除在外的弱势群体,他们是周围人看不起、不值得信赖和依托的异类,然而正是这样的他们在真心诚意地全力帮忙。友情与地位无关,与身份无关,与职场无关。
朋友的真正所在
“我为了配合你们而勉强自己,其实我没有去吃2000员的套餐的经济能力。其实,我只是很寂寞,没办法一个人去吃饭。但是我会努力一个人去尝试的。”
正如春子所说的,“在一起做事就是真正的朋友了吗?”岛田和竹井她们接纳美雪不过是为了自己的利益而已,东海林的那些整天在一起的同事不过是为了同甘而已,一旦遇难就只能抛弃同伴以求自保。在一起并不代表就是朋友,春子冷漠地疏离美雪贤介他们,却是在关键时刻能够为他们挺身而出的真正的朋友。真正的朋友,应该是与利益与职场无关的吧。
第四话 爱情与责任篇
终于有机会说到这三个人之间的感情了。
看第一话的时候我就知道东海林会爱上春子,也希望春子能和他在一起。虽然他气势嚣张飞扬跋扈,却是有很大的魅力所在,况且隐约中总是能让人看到他的内心中其实也善良亲切。他有些世故有些圆滑有些小小的烦人,但是他不坏不让人讨厌。他配得上春子。
只是没想到贤介和春子之间也会有火花产生,大概因为那时候潜意识当中不希望他们在一起吧,毕竟贤介太过怯懦缺乏魄力。可以说他很温柔,但是这样的男人我不喜欢。然而随着剧情的发展,他的善良温和实在打动人心。无论周围的人对他如何,他总是笑着温柔地对待所有的人和事。这样的温柔是装不出来的,是真正发自内心的善良平和。他是唯一从一开始就认同、欣赏、敬佩春子的人。单凭这一点,就足以叫人感动。
我开始变得矛盾。到底这三个人的感情会如何发展?我该偏向哪一方?春子自己又会选择谁?又或者谁都不会选?有些担心这样的结局。心里期待着他们的圆满。
只是在说这三人之间的感情之前,首先有一个根基问题,那就是“三个月”的时限。正如春子所言“因为是没多久就会走掉的派遣员,所以很好邀请,稍微邀请一下如果不顺利的话就扔掉。这种正式职员我可是见多了。”派遣员和正式职员之间的恋情,就像派遣员的合约一样,是由时间限制的,三个月一到,会不会也结束?不是不相信他们感情的真实度,只是有太多的现实需要考虑——空间的距离,地位的悬殊,级别社会,等级婚姻。虽身在同一个职场,却有着明显的高下之分,清清楚楚。那么三个月的时间一到,我还能期待有什么结果?
现实的问题该如何解决?毕竟这不是伟大的纯爱剧,虽然有一定的夸张搞笑色彩,但它是基于现实描述现实的东西,必然不会太脱离想象。静观发展吧。
两个男人与春子之间的感情发展其实是蛮细腻的,值得细细回味。
贤介&春子
贤介是唯一从一开始就认同春子的人。刚开始他惊讶于春子惊人的工作能力,无比佩服。
当别人都觉得春子冷酷无情时,他却依然毫不介意地温柔对待她。他心里一直相信着,春子并不是那么不近人情的,并且渐渐地发现其实春子比谁都更关心身边的人,是大家一直在误解她。
在工作中,他越来越欣赏春子的利落精干,泡茶时默默地无比温柔爱怜地看着春子(第三话),眼神中流露出无限的爱意,那个时候的他其实已经爱上春子了。
当他在车站看到东海林吻春子的时候,震惊之余是无比心痛。看到自那次之后东海林对待春子态度的改变,心里其实很难受吧,却仍然认真帮东海林做参谋,告诉他“不用再掩饰了”。依然帮春子说话,却也同时退开一步默默地看着春子。
听到东海林说是因为春子这类的女人很少见所以才对她有兴趣时,生气地责问东海林“你是用这么随便的心情吗?”而又在东海林反问他是否也喜欢上春子时,慌乱否认。
看到东海林和春子因为工作的事而在一起的时候,明明自己心里很难过,却还在担心春子会受伤害。
在一木先生面前,他依然由衷地称赞春子的工作能力。
“像大前小姐这样有工作能力的人,肯定会喜欢像东海林先生这种有能力的男人的。”看到东海林为春子的事而沮丧时,贤介真心诚意地鼓励他。“如果是真心的,我会为你声援的。”说着这样话的他,心痛落寞的表情真叫人心疼。
东海林&春子
东海林对春子的感情变化比较有戏剧化色彩。
他由一开始对派遣员的不以为意,到见到大前春子那一刻的气愤,接着在试图刁难春子时却反遭难堪时的抓狂,然后在试图炫耀自己能力时却被比下去的挫败,而在胜出的钉书机事件之后却反倒开始对春子真正敬畏起来,并且在工作中开始采纳春子的提议。后来在经历金枪鱼事件之后不再对春子挑刺,开始认真观察留意起春子的一举一动,甚至当春子直言反击正式职员时,他也默不作响,只是在一旁静静地看着听着。他真的开始爱上了春子。
“我也不知道为什么,经过她解剖金枪鱼救了我一命之后,想跟她道谢…好像…被吸引了似的,等回过神来,就成那样了。”喜欢他说着这话时的茫然不知所措的可爱表情。
明明很想和春子说话,却故意装作巧遇,笨拙的样子让人忍俊不禁。
他害羞,却也很直接,对于自己的目标永远都是主动出击,“我给你我的电话号码吧,在公司里又说不上话。”
为了找和春子接触的机会,想要作为男人在她面前好好表现一下,特意让她作为秘书参与俄罗斯商谈。此时的他不再是不服气的挑衅,只是作为男人想要让自己喜欢的女人看到自己的优点罢了。“她出席每个场合都会主导那个场合吧。”这样地担心着,却也是对春子能力的佩服和认可吧。
不断地看着手机,坐立不安地等着春子的电话。等不到电话时的沮丧表情分明就是一个恋爱中的男人的样子。
他是爱春子的,但同时也是敬畏着的。正如贤介所说,“我们是羡慕她的,见了她以后,会有我们进入公司所积累的知识到底算什么的感觉。”春子太优秀太出色,当东海林看到她在一分钟内把原本僵持了几个小时都没能解决的商谈搞定时,惊讶得目瞪口呆。这应该不单单只是惊讶和佩服而已。 “总感觉有什么在被摧毁。”——是作为正式职员以及男人的骄傲自尊吧,在春子面前他们是挫败的吧。
我为他向春子告白的那一幕深深动容。
“为什么总是说这么悲凉的话,在公司里也完全没笑容。不过正是因为这样而让人更在意。”
“我是很讨厌派遣员,但是我是认同你的。我觉得你是个很厉害的派遣员。”
“我想和你一起把工作做好。所谓一起工作,就是和一起生存是一样的道理吧。”
“两个月之后说不定我更喜欢你了。”
我想作为春子,听着这样的男人在寒风中对自己说着这样的话,也是感动温暖着的吧。
妈妈说,“这孩子,一次都没有打破过约定。无论多么辛苦的派遣工作,三个月的合约,她都绝没有从那里逃走过。春子这样说过,她说只要逃走过一次,这一生都必须一直逃跑。”所以即便她发着39度的高烧依然骑着摩托拿回钥匙,因为这是她的责任——工作的责任。在责任面前,她一次都没有逃跑过,却在感情上做了逃兵。想到东海林对她说过的话,心里也是感动着,却因为理智而放弃,因为怕受伤害而拒绝面对。
这样的春子,在责任面前从不退缩,却在爱情面前逃跑了。
第五话 仁慈与伪善篇
这是最让我看了火大的一话。人与人之间自我标榜的道义和仁慈,不过是伪善和虚伪罢了。口口声声称道的仁厚善意,只不过是一些虚应的场面话而已。
桐岛口口声声说着自己和小笠原同期的情谊,所以无法把解聘通知告知小笠原,就拜托贤介去说。他若真的看重与小笠原之间的情谊,为何不去帮他争取续约的机会?以桐岛的身份地位,应该是可以帮到小笠原的,只要他尽心尽力的话,最起码不应该放弃去尝试的机会。而他只不过是口头上说着不忍心和无奈而已。这样的场面话谁不会说呢?他自己不愿意得罪人不想当坏人,便把这样的难堪事都推给别人,自己却仍然可以在一旁伤春悲秋地标榜自己的仁厚。看多看透了这样的伪善。
当贤介要求再想想办法,哪怕只再多留一年时,桐岛只推说这是人事部的决定。并且不断催促贤介“早一点告诉他也是为了他好。”他自己为什么不去说呢?他只不过是想早点把事情解决掉而已。什么情谊,什么仁慈,不过都是假话。
不管是正式员工还是派遣员,都在声情并茂地表达着自己的同情心和仁慈。
贤介:“该怎么办?实在没有办法把这件事告知小笠原先生。”
美雪:“我光是看到小笠原先生坐在那里,就觉得比较放松。”“我弄坏咖啡机时他也非常担心我。跟小笠原先生一起工作的话,就忘了自己只是派遣员。不管对正式还是派遣员,都很温柔。”
浅野:“我也是。他在新人研修的时候照顾过我。”
黑岩:“也是啊,有这么多派遣员在,小笠原先生能做的事都没有了。”
这是同情吗?这是关心吗?这是仁慈吗?正如春子所说,“不管是正式员工还是派遣员工,每个人为了保护自己不被吃掉,已经筋疲力尽了。所以主任也听了部长的话,告知小笠原先生将遭到裁员。”每个人都只会说说而已,谁又真的尽心尽力去帮助那些他们同情的人了呢?每个人最先想到的其实只是保住自己的位子而已。什么关心,什么仁慈,不过是伪善。
当小笠原在百货店迷路被东海林领回来的时候说“那个人跟这人(春子)不一样,人家比较温和”,可是最后当他在人生的道路上迷路要被解聘时,是谁拉他一把领他走出迷途的呢?
当看到小笠原先生找到小麦资料,大家都在称赞他能干的时候,实在不忍心看下去,因为觉得太假太假。除了嘴上的担心,也只会口头上说几句鼓励赞扬的话而已。真正帮助他的是谁呢?
东海林说春子“你是不是完全没有同情人,把别人的悲伤当作自己悲伤的心啊?”可是外表冷酷冷漠至极的春子,却比谁都要有真正的仁慈之心。
东海林说过,“桐岛先生也好,人事部也好,都太冷酷了吧。与其裁掉小笠原先生,不如把派遣员裁掉啊。”这是正式员工之间的仁慈吗?每个人永远都只是觉得除了自己本身之外,自己人才是重要的,在利益分歧面前,永远都是排外的。在东海林看来,派遣员永远都是外人。而对于他口中的派遣员这样的外面人而言,他们也有自己的群体也有自己人啊。如果像东海林所言,为了保住小笠原而裁掉派遣员就是所谓的仁慈的话,那么对于派遣员而言公平吗?前者对正式员工的仁慈正是后者对派遣员的残忍啊。这样的仁慈能称之为真正的仁慈吗?
职场中,我们为了挽留心中那仅剩的一点仁慈之心,说着太多仁慈的话发着太多仁慈的感慨,却没有人做着仁慈的事。我们早已看不到仁慈,因为我们太早就习惯于伪善。
第六话 温情篇
前面讲太多严酷现实的东西。这一话打算聊一些温暖的东西。
关怀
一次小小的地震事件,却可以透射出人情冷暖。
当所有人慌乱中忙着寻找安全的栖身之地时,贤介顾不得自己的危险,吩咐“大家快躲到办公桌下面。”“大前小姐,工作就先别管了,快点。”一边用身体保护住美雪,一边叮嘱在震动完全停止之前,大家不要从桌子下面出来。贤介是温柔的,他的善良不是伪装出来的职场礼仪,而是真正发自内心落于每一处细节的关心体贴。他不是在演戏,不是在表现,而是类似于本能的善待每一个人。
地震结束后大家在桌子下面还没有出来就立即打电话问候家人的平安。不由得想起911时候的事情,不由得想起庞贝古城的母子化石…毕竟这个世界有太多的爱存在。
同样都在公司,东海林却打电话给贤介“小贤没事吧,相当强烈的震动呢。”这种兄长般的关怀真的打动人心。“我最讨厌地震了,吓坏了。话说回来,套头毛线衣怎么样,那女人也该害怕地震吧?”他虽然嘴巴不饶人,可是心里却是温柔地关心着那些他所重视的人。
桐岛刚从桌下出来第一句就问“晃动相当厉害呢,大家没受伤吧?”这个时候突然觉得他真的有点像家长在照顾着一群家人呢。
信任
在情人节事件中,那些临时增派的派遣员开始很排斥春子,觉得她自以为是,不值得信赖。然而在听到她与正式员工之间的争执之后,开始真正了解她理解她的心意——“听了她和正式员工的争执,让我有了能量,我会再次认真的做派遣员。”如果同为派遣员的他们之间都不信任彼此的话,那么有什么理由去要求那些正式员工信任他们呢?试问,在不信任之前,是否因为心里带着嫉妒、猜忌、自私呢?
尊重
巧克力社长纵然对巧克力有爱心,却是看不起派遣员的,工作上的事只有正式员工才有发言权,与派遣员无话可谈。而当她看到春子这样的派遣员真正的实力之后,心悦诚服了。
“谢谢你,大前春子小姐。”一声称呼,是最简单最真诚的尊重。职场上,我们在试图居高临下将别人践踏在脚下之前,是不是该放低身价,认真去了解了身边的人之后再做评断呢?
尊重,是作为人最起码的修养。
勇气
工作时间之外绝不加班是春子的不二法则。然而当情人节事件中,部分因为她的原因而导致工作的失误时,她毫无退缩地第一时间承担起责任。她不惜打破自己的原则,因为她知道有比自己的面子更重要的东西——责任。职场中,太多东西牵涉到责任二字。而很多人,能够推开的就尽量逃避,能够不去面对的就尽量抽身,只因为少了“勇气”——少了面对后果的勇气,少了抛开自己利益的勇气。
扪心自问,除非不得已而承担,否则多少人会不选择抽身开去呢?
真情
春子帮步美接生的那一段我来回看了好几遍。
听到春子温柔地说着“步美小姐,看着你妈妈的眼睛。没事的,小宝宝会自然地生出来的。”女性所有的细腻、温柔、善良、感性全在那一刻的春子身上显露出来,有着钻石般闪闪发亮的光芒。我相信无论谁都会爱上这样的春子。
当她做完所有的事从巧克力店出来的时候,看着手表说“这是我做的事吗?”却因为想到迎接了新生命而欣慰喜悦的表情,就在那一瞬间,我看到的春子是卸掉了自己外壳的。她一直在用坚硬的冷漠的外壳伪装自己,此刻的她才是真正的她,是有血有肉有着纯净善良心灵的她。
当市场课的同伴们用羡慕而不可思议的语气称赞她连助产师资格证都有的时候,当大家祝福她生日的时候,当贤介说协议达成有春子功劳的时候,她只冷淡地说“和我无关”。大家要为她干杯时,她却很扫兴地吹熄蜡烛,“要是发生火灾就危险了”“生日蛋糕比人情巧克力还要浪费,即便不管,人也是要老去的”“你(贤介)的多管闲事,恕我直言,很恶心。”
这一幕,没有正常的煽情流泪,没有大家拥抱感动哭泣的场面,甚至是尴尬不愉快的。但是大家面对春子的冷言冷语却都是理解的,因为知道她就是这样的大前春子啊。正如“虽然知道这样会挨你骂,但是大家还是写了这个。”因为大家都已经了解到这个表情冷漠,语言冷酷的大前春子,其实是有着比谁都热忱的内心。大家都知道她只是嘴硬心软。虽然不明白她用这样的外壳到底在抵触什么,但是大家都不在乎,因为已经摒弃了那些外在的假象的东西,他们是在用心,用真情对待彼此吧。
春子一个人坐在公车站前的椅子上看着大家写的生日卡片,感动地哭着。我也为这一刻动容。
贤介:“大前小姐,以后也请一直帮助不成气候的我。”
美雪:“春子前辈,一直给你添麻烦,真对不起。”
浅野:“大前小姐,偶尔也让我们看看你的笑脸。”
近:“我尊敬前辈。”
东海林:“套头毛线衣,话说你今年几岁?”
小笠原:“春子,你其实是个好孩子啊。”
职场中,如果我们能够丢下嫉妒、猜忌、轻视、冷漠来对待身边的人,一定可以有很多的温情存在吧。那样的温情,可以与职场无关。
春子,生日快乐。
第七话 规则篇
这是一个论资排辈的社会,这是一个凭资历争优先的职场。这本身就是规则。
关于进退
在第二话的时候曾经讨论过春子的处世之道。派遣员与公司之间,派遣员与正式员工之间,派遣员内部成员之间,进退都要拿捏到位。职场中最重要的人情世故其实就是进退之道吧。
在和桐岛部长的名片对决中,春子又在最后一刻故意输掉,因为太明了像桐岛这样职位地位的人,是不容许任何场合丢面子的。他们捍卫自己的面子,就和捍卫自己的地位一样重要。因为面子对于他们这些人而言,并不只是代表自尊心这样表在的东西,而是代表了权威——统驭别人凌驾于别人之上的权威。站在高出的人,早就习惯自己在比自己地位低的人心目中神一般的存在。所以,他们输不起。所以,春子从不在他们面前赢。
“是我输了。”这是春子故意输掉比赛之后低头所说的话。只一句简单的话,对于有些争强好胜的人而言,是断然说不出口的。而春子的处世之道告诉她,当退则退。懂得进退才是明智之举。春子,她太懂得什么时候该进,什么时候该退。
在职场中永远都不要试图抢占风头。当看到系统报告书的功劳被东海林占为己有时,春子毫不意外,丝毫不为所动,冷静地不以为意,因为在她看来这是太正常不过的事。春子没有和谁去争抢什么,但是她的能力却是大家有目共睹的,公司内的其他职员已经渐渐认可了她的能力,他们虽然口头不承认,但是心里佩服她,也在试图模仿她。
退,并不是永远的退。重要的是把握进的时机。
关于资格
为什么不能以派遣员的名字递交企划书?正如东海林所言,“这个只是场面话而已。”企划征集,派遣员是绝对绝对不可以以自己名字递交企划的。
因为一旦通过,就要让正式员工来做派遣员的企划了,就等于承认正式员工不如派遣员了。这不是面子问题,正式员工捍卫的并不只是面子和自尊心这样简单的东西。如果派遣员获胜,那将会是对正式员工地位的挑战,将会是对现有身份等级观念的挑战,而在现在这样的社会这样的职场是绝对无法容忍的。这是社会本身的根基问题。一旦动摇,将会有坍塌的危险。
所以,派遣员不能递交企划。他们不允许有这个资格。
关于规则
因缘际会之下,派遣便当因为上层的关系而被强烈留了下来,“也就是有强力的支持,保留到最后的可能性很大。”如果仍然以美雪的名义递交这份企划,那么最后获胜的是一名派遣员,那是整个正式职员阶层都无法接受的。“社员一定要比派遣员优秀。”职场的资格、职场的等级决定了这一切。
所以洞悉这一切的桐岛要求贤介以他的名义重新递交这份企划。可是贤介虽身在职场已久,却太不懂职场的规则,在他看来不应当对派遣员有歧视,应当给派遣员这样公平的机会,属于派遣员的成果就不应当占为己有。他真的是太稚嫩太理想化太天真了。所以东海林告诉他 “你越保护她,她就越处于痛苦的立场。”贤介不肯以自己的名义重新递交企划,而由于高层的介入,那份企划是断然无法撤回的,桐岛他们已是骑虎难下,所以只能以牺牲美雪来成全大局。可以说美雪被辞退,一定程度上是贤介的“好意”造成的。
其实大家也知道这样是不公平的,但是却只能无奈而已。所以一木先生尽管清楚当中的内幕,也对桐岛失望,但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因为规则本身就是如此。
聪明理智如春子,也自是对这一切了然于心。在电梯里,她告诉桐岛“通过对部长的品格、人格、品质,以及对事物的综合判断,我就知道您会这样做。”她够聪明,冷眼看透一切。
对于美雪,我实在有些气。看到她躲在洗手间里哭,一点不会去同情。因为她如果为了实现自己的价值,为了争取派遣员的利益而去递交这份企划,那么我一定会支持。可她却只是说为了喜欢的人而做的。作为女人,实在有些悲哀了。尤其对于职场而言。
所以听到黑岩对她说“哭了也无所谓,真是自己想的企划案的话,可不许被那些男人们击溃。不要说什么‘为了里中主任’的话啊。”我第一次想跟她站同一战线。幸好最后美雪有所觉悟“为了喜欢的人去努力工作,实在太可怜了。下次我要为自己努力。”这才安下心来。
关于春子的挺身而出
春子说光有温柔是无法保护任何人的,她最后的解决方式其实是走了一步险招,虽巧但不妙。高层如桐岛是不可能就此罢手的。职场的规则在于,比你地位高的人如果在你面前摔一跤的话,他会想方设法让你在他面前摔十次以期平衡。不单只是面子问题,而是手段问题。如果他感觉到自己被设计了,那么是一定会记恨在心的。更何况春子是明晃晃地单刀直入。
聪明的春子使出这一招并不令人意外。如果她若外表的那般冷漠,那她肯定不会走这一步,因为她根本不会出手。可是她不是。她口口声声的事不关已、自我保护在一次次被击破。这样的她让人爱,但也让人开始担心。
第八话 东海林的资格篇
这一话依然是派遣员与正式职员,以及人与人之间的种种矛盾与利益纠葛,当然还有情感牵绊。但无疑,这一话的主角是东海林。
事业和感情两条线,导演在为难他也是在成全他,因为只要跨过了这些障碍,东海林就可以成为真正的赢家。
事业线
桐岛把派遣便当的企划交给了东海林,并且经由他把这件事告知贤介。东海林当时木然楞住犹豫的表情告诉我们,这件事已经触及他自己的心理底线了。他固然世故,固然圆滑,但是最起码作为贤介的朋友他是真诚的。这也正是打动人心的地方,一个如此深谙职场规则,将各种人情关系处理得游刃有余,为了自己的利益可以玩透手段的他,竟是在心底保留着最温暖的东西。也就从他犹豫的那一刻起,他心里的某些东西正在被击溃。
而当他告知贤介这件事时,贤介毫无怨言地接受了,并且还说要协助营业课做好企划。面对贤介的忍让和善意,东海林沉默了。他开始意识到自己才是那个恶劣的掠夺者。为了出人头地,他早就开始看不清周围了。一直以来,他都在理所当然地接受着贤介为他忍让的一切,以前他可以骗自己说那是自己的能力争取到的,而现在,他再也无法无视这个事实——作为朋友的贤介,为他付出、让出太多太多东西,多到他的良心已无法承接。
虽然他处世精明圆滑,但现在已经有悖于他自己最起码的原则——无论是工作上还是朋友之间。此时的他在矛盾中挣扎着,晚上一个人在公司对着企划做着思想斗争。
人之所以会矛盾,就是因为太贪心了。两种结果都想要,所以才不知道如何取舍。一边是友情以及自己作为人最起码的良心和人性,一边是前途,如何选择?
对于一个职场中人而言,这其实是最难做的取舍了。相信每一个人都可以理解这样的处境,甚至我觉得即便他的最终决定是舍弃友情而顾全自己的利益和地位,我们都无法责怪他太多,毕竟这是一个太过现实的社会,现实到你不得不咬着牙看着自己狞笑。
当东海林听到桐岛说要踢掉贤介时,他震惊而心痛。他能做什么呢?如果是贤介遇到此事,必定会为他求情劝说。可他是东海林,是精明圆滑受部长喜爱的东海林。他很聪明地一言不发。看到这里,我没有去责怪他,因为这样子才够现实。正如之前我说过,仁慈和伪善之间不过一步之遥。如果不是真正的仁慈,那就索性什么都不要去做。
当同事们说着恭喜恭维的话的时候,东海林一点也没有高兴。如果是第一话中我看到的那个东海林的话,他此时一定是眉飞色舞兴致勃勃吧,而此刻的他却是意兴阑珊,甚至落寞着。因为此时的他在矛盾中煎熬着。
看到东海林和贤介打架的那一幕我感动到哭。当他哭着喊着“你快点好好翻身啊!”时,那种无能为力的心痛深深震撼了我。他故意激怒贤介让他出手,“终于生气了啊”一边向贤介挥拳,一边吼着“不要什么都全部让给我啊!”在东海林看来,我不可能把到手的机会主动让给你,所以只能由你从我这儿抢,那样你才有机会得到。
两个人打累了躺在地上,东海林说着“早就想打他们一顿了,部长,还有公司。”贤介笑他不过是说醉话罢了,可是东海林却意识到自己心里有什么东西已经在改变了,已经有什么东西在失去了。他或许已经对自己的未来做了最坏的打算了。
果然,当东海林在企划会议上说出“这个企划不是我的”时,那需要多大的勇气。但这其实是他在和贤介打架的时候就已经作出的决定,或者更早,在春子说他唯一的优点——会体贴朋友的那颗心也已经在消失的时候。
最后的镜头,当雨中的他回头望着公司大楼时,已经意识到自己在失去什么了。但是他义无反顾的表情告诉我们,虽然他会失去很多,但他知道自己挽留住了最宝贵的东西——作为人而存在的资格。我为这样的东海林而喝彩。
感情线
东海林想用相亲的事来试探春子的反应。当误以为春子给他的是电话号码时,他开心的样子真叫人感动。而此时在一旁看着的贤介表情是难掩的落寞,甚至是痛苦的,虽然他一再强调没有关系。
东海林在相亲的过程中聊着聊着就会不经意地说到春子。一边是行长千金,可以让自己在事业上扶摇直上,一边是自己真心喜欢同时又敬畏着、好奇着的春子,他也是矛盾的。相亲结束之后就到café看春子跳着弗拉明戈,用心地看着,眼里是无限的眷恋。忍住不跟春子吵架,故意说着相亲幸福的事情,其实是在说给自己听,想要劝说自己吧,因为如果选择行长千金的话他的前途就一片光明了。只是,他此时的心却在春子身上,他自己也很清楚这一点。
当听到春子评价贤介“不论头发还是心都非常直率。”“里中主任作为人而言比你优秀。”时,东海林掩不住的妒意与不安,同时也有心痛——被自己喜欢的人如此不堪地评价的心痛。春子说东海林也有要表扬的地方,“那就是会体贴朋友的那颗心。但是,现在连那个都开始在消失了。”听到春子说出这样自己清楚却不愿去承认的实话,心里的底线彻底被击溃了。也因为这个,重新触动了他对于自己存在的价值和资格的思考。
当他最后终于在企划会议上说出真相时,他释然了。我为这样的东海林欢呼。
看到东海林揉掉的纸张背面的电话号码,激动参杂着感动的眼泪一下子跑了出来。终于,春子给了东海林最重要的一张资格证了——爱情的资格。
东海林跨越了最重要的那道槛,为自己赢得了两张资格证书。
春子的价值
如果要说春子对于东海林、贤介、美雪他们的意义的话,那就是她让每一个人都有所成长了。
春子懂得什么是现实,所以她总是按照规则理智地生活着。面对着市场课的种种“不明智”的举动,她总是一开始就明确地意识到并指出来,所以大家总认为她太过冷酷,而她不过说出了现实和事实而已。尽管如此,她还是作为工作和任务在完成着,就像大人任由着孩子的任性。而当最后由于任性而把事情弄得一团糟的时候,又总在默默地为他们善后。所以祈盼着这样的她能够得到最大的幸福。
提及此,每次东海林向她的告白总叫人难以忘怀——
“我来谈我跟你的未来。”
听到这句话时真的很感动很感动。在当时的情况下,再没有比这更打动人心的告白了。
“再累你也给我听着,我真心想结婚的对象是你。”所有人都是惊讶的,龙斗在此时恰到好处的拨响了吉他,那种感觉实在妙不可言。
当春子让他不要开玩笑的时候,东海林认真地说着“我是真心的。”此刻的春子无声地看着东海林,没有表情,但我知道这不是春子平日那种冷漠的无表情,而是对于结婚这件事对于爱情这件事茫然不知所措不知道该怎么反应的表情。(这一段篠原凉子的表现尤其细腻出色,面对东海林的告白,她不是故作惊讶,也不是嗤之以鼻,而是茫然地没有任何言语和表情,这才是真正的春子会有的反应。实在太妙了。)
春子晚上一个人在日历上画着日期数着离契约结束的日子,此刻的她是不忍和留恋的吧。看着也让人不免伤感起来。
最后东海林离开的时候一再强调着自己会是赢家。我是不是可以期望着对于他和春子的感情,他也会是势在必得的赢家?
关于贤介
不得不再多说几句关于贤介。
当企划案被东海林夺去时,他不但没有任何抱怨,甚至还想要为营业课帮忙。我们已经无法再用“善良”这个词来原谅他的过分退让和软弱了。
听到他说“我想做能让吃饭人感受到幸福的食品,因为这个想法才进入这家公司。考虑这个企划的时候想起了这件事。派遣便当正是这样的企划,谁来做广告案又有什么关系,我想以它的实现作为第一考虑。”我已经无法感动了,因为取而代之的是担心——担心着这样的贤介到底如何在职场中生存下去,他把人想得太过简单了,他太过理想化了。所谓信念这种东西,是需要相当相当强才能够支撑下去的。可是摆到这样的职场、这样的现实中来,信念实在是太过脆弱的东西。
终于,在东海林的激将下爆发出来。但那种怒气只是因为对东海林贬低派遣员的不满,仍然没有丝毫是因为他自己的事情。我实在无语了。开始有些不能理解导演设置的贤介这样的人物的真正含义所在了。因为这样的人现实中没有,现实中没有这样的不现实。周围的人物都很有存在感,很饱满,唯有贤介仿佛游离在这个圈子之外。他有他的生存之道,但是他那样的生存之道在现实的职场中岌岌可危。
真的有些无法理解了。静观后续的发展。
第九话 成长篇
经历了两个月,人与人的关系在变,人与人的感情在变,人的内心也在改变。
如果说春子对于大家的意义的话,她让每一个人都有了依赖,也让每一个人都有了成长。大家都已经习惯了春子的存在,也依赖着春子的存在,也在乎着春子的存在。
而对于春子而言,周围的人也都在改变着她。她的笑容多了,已经开始不去掩饰地关注关心身边的人了,已经能和美雪融洽地坐在一起喝酒聊天了,已经开始对这里有了眷恋了。
美雪的成长
当大家就要发现东海林向春子求婚这件事情的时候,美雪知道对于什么事都一副置身事外的春子而言意味着什么,为了不让她困扰,美雪可以说是非常勇敢地帮春子挡过了这些。她不再是刚进公司时那个什么都害怕、遇到麻烦不知所措的“生铁”了,她现在已经可以为了保护别人而做一些事情了。看到她为了帮助春子而努力的样子,惊讶之余是几分欣慰,她终于开始坚强一些了。职场中的女人,就应该有如此的样子。
浅野的成长
浅野告诉须田“好好地道歉,这就是成为社会人的开始。”看着他认真其事地说着这样的话,真叫人惊叹不已,很像模像样的了作为一名职员而言。正如小笠原所说“从下个月开始就不再是新近社员了。”在春子的身边,有这样一群人都在成长着。
贤介的成长
从始至终,无论在怎样的情况下,贤介都会保持着一贯的笑容。只是现在的笑容已多了几分老练和淡定了,不再似以往略带娇情和软弱毫无防范的笑容了。
对东海林的帮助也不再似以前那样只会软弱地流眼泪了,无论是恳请桐岛保留辞职信,或是拜托春子去帮忙联络,或是担心着急,都处理得更理智、更实际了。不再是遇事只会感情用事,不再只会哭,不再只会四处毫无头绪地乱着一气,不再只是冲动地想要“进言”。面对东海林,最后只说了“一起努力吧”,这样已经足够了。
在派遣便当的企划中,虽说别人帮很多忙,但贤介也是处理得很不错了,工作上的事情明显有自信多了,不再一位只是依赖别人的评价了。
尤其是他对春子的理解,真让人意外。“她在很多不同的派遣工作单位看到很多我们不知道的世界,和我们有着不同的世界观吧。我想她其实很笨拙,是个害怕寂寞的人。”笨拙——这是在我心里萦绕很久的关于春子的一个词,她在处理别人的关心,处理与别人的关系,处理自己的感情时都是最笨拙的了,虽然总是有无数的技能资格证,但她却有着最不擅长的东西——面对情感,而这种东西直接和幸福相关。所以她总是很寂寞吧。贤介能理解到这样的春子,也真的不能不叫人冰释前嫌地忽略他过去的软弱而为他感动叫好了。
东海林的成长
其实说到东海林的成长,从上一话开始就很明显了。而且他的成长从一定程度上而言是最有意义的,因为在他身上是人格的成长,那是更加直指人心的。
他对春子的了解一直在变化深入,也可以说是一直在成长着。他甚至知道春子可能跳过宣传稿中的海碗便当和旅行便当,他们对于彼此的一些事早已了然于心了。最后他说:“总觉得她(春子)像个丢了盔甲的武士,寂寞的一个人。能就这样放弃这样一个寂寞女人吗?”无法不叫人动容,到了此刻,东海林这样一个人物的形象已经饱满得令人唏嘘不已。
春子的回归
春子在公园里找到东海林,说完那些话转身离开的时候一闪而过的笑容,那是释怀地笑,真正放下所有坚硬虚假外壳的笑容。她也是关心着东海林,所以此刻也是安心地笑着。看着这样的春子,我也安下心来,总觉得一些东西兜兜转转终于又回到了原先本来的样子,有种回归的感觉。
过去的春子,在她身边总是笑声一片,大家都很依赖她。而现在“也是一样”——她的笑容多了,大家同样也都在依赖她。与此同时,周围的人也都开始在维护她——大家对她的冷言冷语已经丝毫不介意了,反倒会认真地去倾听其中的用意。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在市场课大家的眼里,春子就像是个受了伤又任性的孩子,所以大家都悄无声息地默默在她周围围成一圈保护着她,也让她安心地依赖着吧。
“不愿意敞开心扉,是因为不愿再受伤害了吧。”可是挡住伤害的同时,爱也就进不来了。
第十话 理想与现实篇
结局算是完满,每个人各得其所。
单从看电视剧的角度而言,心里是满足的,毕竟似乎我们都脱不了大团圆结情的根源性文化传承。一定程度上而言,电视剧情是对于我们自身生活中不尽如人意的一种替代性补偿。我就乐于把心中的那些不完满情结摆放到虚拟的电视剧情中进行“实现”,也算是自我理想与现实的一种通融之道了。毕竟借此我可以得到些许慰藉,算是一种自我的圆满吧。
但,如果我也有春子那般理智得近乎残酷的清醒态度的话,那么必然要意识到种种现实来。
关于贤介这个人物,一开始是让我觉得太过理想太不现实的一个角色。无处不在的善良,毫无戒备的笑容,虚怀若谷的忍让,在现实的职场中可谓珍稀,或者应该说根本没有这样的存在。然而我们却总在被他的一些行为所打动。其实之所以有“感动”这个词,就是因为原本简单平常不过的事却少有人去做的意思。一方面感慨于行为本身的可贵之处,另一方面转身绝不自己去做,这就是人类的现实。不禁又想到那个问题,到底什么才是真正的仁慈?
最后一话,贤介功德圆满修成正果,加薪进爵同时受到上司和下属的一致认可。在我们的理解,应该是春子的影响和感召,让贤介得到了成长和进步。但我却突然意识到一个事实——贤介才是真正的高人。能够在如此浑沌的职场中洁身自好修身养性保持原来的自我不变,且同时能度过关卡稳步前行,绝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我们起初把他理解成软弱其实并不恰当,细细想来,贤介的个性特点以及行为本身和“软弱”是有区别的,这其实才是他的“处世之道”。他用了我们觉得最不具威力的一招“揉化”了自己的处境、自己的人际关系以及自己的危险系数。让我想起了百万宝贝中的一句话,“出重拳的最好方法就是先退后一步。”恍然大悟,中国人自古以来不就深谙太极的精髓吗?
原来我们自以为冲锋献阵就可以占强势,其实反倒在抬手的瞬间就把自己的软肋暴露给对手。贤介也许并不是因为出于心计而用这样的方式来处世,或许本身就是他本性使然,他只是在用他内心中最原本的东西在生存。但是,一个人能够把内心中最最原本的东西坚守到他这种地步的话,莫不说他定力足,还能作何解释?敢问如此的定力几人能及?
此刻才终于理解到贤介这个角色本身的现实意义了。
相比之下,东海林,作为一个职场中人而言,真不知道该说他放弃企划的那一步棋是对还是错了。从人性的角度而言,他几乎可以让我们歌功颂德广为传颂了。但,作为一个职场人而言,相信以他之前的处世之道是绝不会做的。这是人物本身的矛盾性,也是观望的我们自己的矛盾所在。也许再过精明的算计,最后都抵不过“人性”这种东西吧。或许这就是导演想要向我们传达的。
或许不必灰心,在职场中依然有一种叫做本性的东西可以让我们相信。
整部剧其实把每个人物的棱角都羽化了。不管是世故老道的桐岛,尖刻精明的黑岩,或是圆滑强势的东海林,每个人都让我们在最后看到了向着美好的转变。这多少是让我们安心的。
这是一部源自于现实,反映现实的片子。虽然有一些不尽现实的地方(这是无可厚非的必然),却仍然让我们看到了职场中的部分现实。
话说,最美好的还是春子的爱情了……
以上的评论者真的是很用心地在看片子,有很多我忽略的细节被她讲来倍增趣味和玩味。比如小贤这个人,我在最后都没有品味出味道,是我不够有爱心吧。我脑中的印象深刻的她未提及的有几个个小细节:小贤让春子帮忙看他写的企划案,春子速读后给出几点建议,然后就听见办公室内一片键盘敲打声,大家听完后都发现自己写得不够好,忙着删除呢。还有个很不错的点子就是派遣便当成本降不下来,小贤看到近在洗便当盒就想出用自己研究的米塑料来做反复使用的便当盒,让人单独买,这样便当盒的成本就省下来了,而且单独卖便当盒还可以盈利。真是很棒的创意。
个人喜欢看日剧绝无偏颇之意,但是不可否认的是日剧总有让人深省的内涵。这部戏让我感触良深的是一个人如果有足以用以生存的技能,靠自己完全可以走出一片天空。不管是否很有成就,他不用看人脸色,唯唯诺诺地工作,走到哪里至少都可以养活自己,过自己要过的生活,给家人以保障。最不喜欢的生活状态就是失去自我,为生存而生活。就像大公司里的正式员工为了升职背弃朋友,欺压手下,活得卑劣还浑然不知。如果失去了人生中最美好的仁爱之心,人就与其他禽兽没有区别了。
多一些爱给别人,给社会,给世界,他们都是反光镜,你送出去的爱会折射回爱的光芒环绕着你,春子笨拙于表达,她付诸行动,而我们既要表达,更要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