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他说不可以［星际］》寻石三千

19、第 19 章

　　段白刚准备进资料室查找一些资料，便听见转角处几个女生在讨论着星网上的八卦。
　　“唉，你们看了“采·”发布的那个视频了吗？”
　　“看了看了，我是真没想到作为军校尽心尽力培养的学生，楚南会叛变。”
　　“怪不得这半个多月来我们的人屡战屡败，原来是有人给反叛军出谋划策啊。”
　　楚南？叛变？段白皱了皱眉，转过身询问道：“你们刚才是在说楚南吗，他怎么了？”
　　“段队你没看过这个视频吗？”其中一个女生边说着，边打开个人终端将视频传给了段白。
　　段白几乎是面色沉重地看完了整个视频。视频里的人的确是楚南不假，长达五分钟的视频里大多内容都是关于他表达对帝国如何的不满和一些吹捧反叛军的赞美之词。还没等那名女生反应过来，段白便沉着脸快步离开了。
　　“诶！段队你怎么了？”
　　“段队你要去哪儿啊！”
　　可惜段白并没有回应她们。
　　“真是奇怪。”
　　段白回到了休息室里，重新打开了那个视频，或许旁人不会注意，但沈默却的的确确发现了一个小细节，一个只有楚南和自己知道的秘密……
　　自己从小便立志要当名情报员，破译密码在他15岁的时候就已不是难事，而自己有时就会缠着楚南让他给自己出题，什么暗码都有，无一例外自己都能迅速破解。如果是自己在被挟持的情况下会选择什么暗码呢，段白心中很快便给出了一个答案--摩斯密码。楚南很早以前也用过这个套路，不过是有几次偷跑出去被楚父发现后用来和自己对口供的。
　　等段白回过神来的时候视频已经放了近一半了，这才有些懊恼地将进度条推到了初始位置。段白一边记录着楚南眨眼的次数和说话的字数以及停顿瞬间，最后再将进进制转换为二进制，果不其然，段白的草稿上已然出现了密码的雏形。
　　段白在脑中将纸上的暗码转化为文字，很快便得出了三句话--沈默是奸细，佐马系有诈，第一军团勿去。
　　原来如此，段白长舒了一口气，随后立刻便向第一军团的指挥处发布了一条调令，让他们迅速回首都星。
　　段白当然知道楚南的一句话无法令人相信沈默就是奸细，所以他接下来要做的就是查，查沈默在给反叛军传递信息中留下的蛛丝马迹，他不信有人能做到真的神不知鬼不觉。
　　段白的手在键盘上飞快地操作着，沈默能够出入信息库还不被众人所发现的唯一的一个可能就是飞船的主系统已经被他入侵了。段白攻击主系统的时候果然发现主系统的防火墙已经被他们调换了，现在这个防火墙的防御系数可以说比先前高了近一信不止，沈默背后应该还有人在帮他。
　　“叮—-已为您自动接通。”
　　“出事了。”通迅器那头的人明显语气急促，还夹杂着敲击键盘的声音。
　　“怎么了？”
　　“有个人在攻击我们的防火墙，实力很强，连我都有些快招架不住了。”
　　“谁？”沈默放下了手中的牛奶，正色道。
　　“暂时还不知道，正在尝试锁定他的位置。”
　　“锁定位置后第一时间告诉我。”
　　“嗯。”
　　沈默看了一眼一旁的电脑，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这时通讯器又传来一条消息
　　采·：【给你替罪的人已经找到了，你看看？】
　　沈默打开了那条视频，里面的人却让他感到格外意外。
　　辞：【楚南？】
　　采·：【你认识？也对，他是军校的人，你认识也正常。】
　　沈默此时连杀了何忱的心都有了，他敢发誓楚南跟防火墙被改击这件事必定脱不了系，而问题十有八九就出在了这条视频上。
　　“该死！不是说好的捉的是一个帝国研究员吗，怎么会是楚南！”沈默有些懊恼地将手中的通讯器重重摔了出去。
　　和楚南有关系的电脑高手……会是谁呢？沈默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狠厉的眼中掠过一丝笑，楚南，如果你知道他死了，你会不会后悔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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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徐队。第四星域情报处传来了一条调令，说是佐马星系有埋伏，让我们即刻调头，返回首都星。”
　　“什么话！”被称为徐队的男人恶狠狠地瞪了一眼右手边传话的小职员，“第一星团是谁做主你知道吗？”
　　“傅元帅。”
　　“那这条命令是傅元帅发的吗？”
　　“不是。”
　　“那不就成了，直接无视！”
　　“是”小职员有些悻悻地离开了，并未注意到面前男人帽檐下那一丝狡黠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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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段白状似平静地看着电脑上缓慢前进的进度条，手心已经沁出了一层冷汗，而危险也在悄然到来。一抹黑影袭来，一把刀自然地架在了段白的脖子上。
　　“沈默？”段白平静的语气下除紧张外更余淡然，他知道自己一定会被发现，只是没想到会这么快。
　　“现在停下，放你一马。”沈默淡淡地说道。
　　“好啊。”段白操纵着鼠标移向了一旁的“X”键按了下去，“喏，已经停下了，可以放过我了吗？”
　　居然真的就这么停下了，他还以为面前这人有多么不屈呢。
　　“既然停止了，那你就……”沈默登时瞪大了眼睛，早在刚才，段白的右手上就已经有一把手枪了，一把沈默没来之前就被段白藏在袖子里的枪。
　　“你猜猜是你的刀更快，还是我的枪更快。”
　　“所以，你的底牌就是它吗？那你未必太小看我了吧。”自己这条命就是从万人堆里厮杀赢来的，又怎么可能会输在这么一个毛头小子身上。沈默提刀一跃，将两人距离拉开。段白连开数枪都被沈默躲了过去。
　　“你太慢了。”
　　段白扣着扳机的手隐隐在发抖，果然枪还是不适合自己啊。
　　“住手吧。”沈默静静地看着段白。
　　“你不会以为这样就万事大吉了吧。”段白话音刚落外面便传来了一阵脚步声，“你叛变的证据我已经发给尼校长了，接受军事法庭的审判吧。”
　　沈默眯了眯眼，一把提起了段白的衣领，咬牙切齿道：“真是好计谋啊，就这么不想活下去？我可记得你还有个相好呢，怎么，就这么忍心留他一个人在世上。”
　　段白笑了笑，强压住心中的悲伤，问道：“你觉得我会相信你说的我停手就不杀我这种鬼话吗？”
　　“说得也是，那么……”
　　沈默的刀从段白的背部插了进去，血一路淌下，在地面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天堂之旅愉快。”
　　沈默见刀已经插至最深处立刻抽身离开休息室。直到外面传来厮杀声后段白才缓缓地闭上了双眼。
　　“沈默，我真没想到会是你。”尼兰特看着被逼至墙角的沈默无奈地摇了摇头。一旁的人都恶狠狠地盯着沈默，一想到就是因为面前这人才害得那么多同胞丧生，他们就恨不得啖其肉，饮其血。
　　“我输了，但不完全输，尼兰特，我们走着瞧。”沈默说完便纵身向窗外跃去。
　　“快抓住他，他要跳窗逃跑！”
　　“不能让他逃了！”
　　“该死，没抓住！”
　　“立刻启动伽马射线。”尼兰特指挥道。
　　“是！”
　　就这么想置我死地吗？沈默将手放在了袖摆处，愤恨地看了一眼尼兰特所在的位置，生死就在一念间。
　　就在伽马射线即将触到沈默的前一秒，沈默顺着袖扣重重地按了下去。
　　“嘭！”巨大的爆炸声传来，空间仿佛也被撕开来。
　　“他死了吗？”
　　“被伽马射线射中必死无疑。”
　　“这么死倒是便宜他了。”
　　“走吧，将这些资料处理一下发到星网上去，务必澄清楚南是奸细这件事。”尼兰特吩咐道。
　　“是！”
　　杜锋忍在接到尼兰特发来的信息后几乎是以逃命的速度赶到了抢救室。而他一推开门看到的便是这番景象--段自一个人孤零零地蜷在病上。杜锋忍大踏步赶了过去，径直跪在了段白床前。
　　“段白，段白，你醒醒，醒醒！”
　　床上的人却没有任何反应，杜锋忍的手颤抖着，用几近哀求的姿态说道：“段白，你醒醒，好不好？”
　　过了好一会段白才艰难地睁开了眼，“小爷我还没死呢，别急着……”段白的话还未说完便被杜锋忍一把搂住。
　　段白能感受到怀中人失而复得的喜悦，但……段白带着笑的眸子暗了暗。
　　“段白你怎么了？”杜锋忍担忧地看着他，没人知道当他得知段白被捅伤的消息时候的心情，他在路上求了老天无数遍，如果可以，他宁愿被捅的人是自己。
　　“先停。”段白忍着痛，虚弱地说道：“我知道你有很多话想同我说，但先听我说好不好。”
　　“好，你说。”杜锋忍紧握住段白的手，似乎感受到了身下虚弱的生命特征，哽咽着说道。
　　“杜锋忍，你记住了，我可没那么大度，我死以后你要是敢爱上别人，我就化成厉鬼找你索命，叫你日日不得安宁。”
　　“不会的，我只要你。”
　　“幸好当时你没有说这场仗打赢就娶我的话，要不然躺在这儿的就是你了。”
　　杜锋忍有些绝望地低下了头，“我宁愿躺在这儿的是我不是你。”
　　段白靠在杜锋忍的肩上，两人就这样相互依偎着，贪恋着这最后的时光。
　　沈默在刀上抹了毒，除他外，无人可解，一但进入人体内，一般人撑不过二十分钟，而段白却足足支撑了一个小时。
　　直到生命的尽头，段白才用尽他最后的气力，托着杜锋忍的脸颊，一字一顿道：“我、爱、你。”
　　两人都在这一刻哭了出来，却是无声的，眼泪连成线顺流而下，抖落下无尽情思。
　　段白闭上了眼，额头也因为失去了重心和杜锋忍碰在了一处，双手渐渐失去了温度。
　　杜锋忍就着这个姿势跪了很久，直到最后才抱着段白踉踉跄跄地离开了抢救室。
　　无人知道他将段白葬在了哪里，只知道杜锋忍再回主舰的时候已经向尼兰特申请了离队。而尼兰特也批准了，从那以后，便再无人见过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