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故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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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总，”艾玛小步跑到刚进门的顾之余旁边，看了眼穿着校服、妆也没卸、形容有些狼狈的许知年，问道：“我没关直播的摄像头，要先把设备关了吗？”
“不用管他，”顾之余摆了摆手，“你们忙你们的。”
“好的。”艾玛笑着鞠了个躬。
门外许知年的助理和经纪人这才姗姗来迟。
许知年靠近助理的耳边好像小声说了些什么，助理眼神变了变，露出了一点疑惑且震惊的神情，之后就带着许知年离开了直播的大厅。
许知年和顾之余一走，楚栩就和身边的人聊了起来。
楚栩比穆清还小一岁，是艾玛从穆清他们学校挖来的，比穆清签约还要晚半年，来公司的次数也不多。对于十九岁就拿了春风奖的师兄许知年，楚栩听过很多关于他的消息，但从来没有见过本人。
今天第一次见到这个“传奇”人物，人在的时候讨论怕尴尬不好意思多嘴，人一走楚栩的好奇心就憋不住了。
穆清听到楚栩开始叽叽喳喳地问起了身边的人。
“方姐，顾总那么凶，他来了你们都打招呼，为什么许——许知年师兄来了你们就跟没看见似的，上次雪徉姐回来了你们可不是这个样子的啊？”
“我也想打招呼啊？但是——”
“但是什么？”
“他不怎么理人，大部分时候都冷冰冰的。”
“为什么？”
“不知道啊，性格如此吧。记者会上他基本都不回答问题的，那些狗仔记者都恨死他了。”
“这个我知道，前段时间有几个狗仔天天跟着他，跟了一个月，有一次拍到了他一个人拿着篮球出门，以为能拍到啥，结果他一个人打篮球去了，对，别说什么Omega、Beta了，同性别的男人都没有，就他一个人打了三个小时。”
“哦这个啊，我记得那几个狗仔气疯了，还写了篇《影帝一人打篮球三个小时为哪般》的文章，还在文章里头头是道的站在“心理学”角度分析他是不是有精神病倾向。”
“这有毛病吧，还不允许别人一个人打篮球了？”
“是啊，不过这篇文章被许大影帝的粉丝直接冲到删除了。”
“他粉丝这么厉害？”
“对啊，也搞不懂他这种除了演戏对谁脸都臭，也不对粉丝营业的人有啥好喜欢的，抖M吗？我看白漠师兄就好多了。”
“也不能这么说吧，他戏确实演得好，也很敬业啊，而且公司的周年庆他也很积极，戏服没换妆没卸就赶回来了，看样子还淋了雨。”
“你一看就没看过我们公司之前周年庆的直播，他之前从来不来的，这是许大影帝第一次回来，而且很有可能是被顾总叫回来的，待会儿观众互动环节你们看着，他肯定不会参与。”
“那等下互动环节他要是参与了怎么说？”
“那你们就注意和他保持距离吧，许大影帝他架子大得很，非常不爱理人的，不熟的人你问他他估计当你是空气，脸又臭又凶，而且部分粉丝很凶，会说你‘倒贴’的，你要主动cue[注1]他就等着被骂吧！”
“你这么清楚不会是你主动'倒贴'过他吧？”
......
穆清静静地听着旁边的人闲聊关于许知年的一些事情，没有发表看法，而刚刚已经从提问状态转为听前辈八卦状态的楚栩突然开口，他指着穆清说：“曲师兄我觉得你说得太夸张了，不会是故意编排的吧？刚穆清问许师兄话，许师兄不仅回答了，怕穆清误会他真被人打了，还擦掉了脸上的妆。”
“而且我问了穆清，”楚栩用表示不相信的眼神看向曲宴：“他也不认识许师兄啊。”
曲宴转过头看向穆清，突然觉得对方这张脸有点熟悉感，但想了会儿并没想起来，他皱了皱眉头，移开了目光，阴阳怪气道：“可能这位新人背景不一般，而顾总又恰好跟许大影帝说了吧。”
“曲师兄，”楚栩非常较真地说道：“这你就瞎说了，穆清跟我一个学校的，他就家庭情况很普通的学生，我跟你说他还住校呢，哪有你说的什么背景，你不要不了解就污蔑别人。而且顾总也不是那种会给有背景的艺人特殊待遇的人。”
“是吗？”曲宴阴阳怪气地说道：“那《弑神》里公司当红艺人都拿不到的角色怎么就给他了？”
许知年楚栩不熟，但是穆清是他的朋友，这话楚栩听着更是气不打一处来，他更不客气了起来：“你就是自己不行，所以嫉妒人家吧。”
楚栩的爸爸楚龙是他们学校的股东之一，楚龙在圈内是很知名的导演，名下也有一些产业。楚栩在这一批新人中，家庭背景是最好的，所以虽然他说话都比较直接，但很少有人会去跟他计较。
曲宴自然也没有去跟楚栩计较，他把目光投向了另一个当事人穆清，很傲慢地瞥了对方一眼，丢下一句：“那谁知道他是怎么回事，反正许知年不是啥好人，建议有点脑子的都离他远点。”
曲宴的目光虽然收回了，但是他发现穆清却在打量着他。穆清本身是比较温柔的长相，就算是没有表情的打量，一般人也不会觉得不舒服，更不会认为穆清有恶意，但曲宴可不是“一般人”。
曲宴用非常不善的眼神瞪了穆清一样，不过一句带着怒气的“你看什么看”还没说出口，就听到对方先他开口了。
“有的人可能上学的时候看人家好欺负就喜欢搞霸凌，离开学校看别人不仅不好欺负了，还比自己过得好太多，于是想去讨点好处，没讨到就恼羞成怒背后说人坏话，意图搞小团体冷暴力，”穆清压低声音，看向曲宴，皮笑肉不笑地问道：“你说这种人是不是很欠揍啊？”
这话让曲宴一惊。
他上小学六年级的时候确实认识许知年，也曾因为许知年特殊的家庭背景，参与过当时对许知年的霸凌，但是他只是“出谋划策”，并没有真的动过手。
而且那是快十年前的事了，他还让人试探过许知年，许知年根本都不记得他了，这个公司新人怎么知道这事？
“你认识许知年？”曲宴问道。
“不认识，”穆清说：“但我认识你啊。一班的'军师'？”
曲宴脸色一变，露出一脸难以置信的神情。
不过曲宴并未来得及说些什么。因为穆清话音刚落，艾玛和许知年的经纪人苗为朝这边走了过来，紧跟着他们后面的是顾之余。
顾之余一到门口，刚还在交头接耳说话的人都闭嘴了。
“你们待会儿注意言行举止哦，把位置移开点，不要靠太紧，工作人员已经在调整摄像头方向了，会直接对着台下的你们，”艾玛非常严肃地说道：“是直播哦！”
说完，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赶紧从包里拿出几个面具，扔给了穆清和其他几个没出过镜的新签约艺人：“你们把这个带上，后面松紧可以调。”
“穆清，艾姐怎么丢给你的是大恶魔面具啊，”带着小兔子面具的楚栩笑着感慨：“跟你的眼睛好违和，太温柔了，一点都不凶，完全没有恶魔气质。”
艾玛听到了这边的声音：“我随便拿的，穆清你要换吗？摄像头暂时还没转到这边，要换的话我让小李在拿个跟楚栩那个一样的过来。”
“不用，”穆清调整好面具，说：“挺好的。”
“对了穆清，”楚栩忍不住问：“你刚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曲宴师兄之前做过什么啊？”
穆清贴近楚栩，压低了声音：“他长得有点像我小学时楼下那个班的一个老是欺负班里同学的坏学生。”
“真是他？”
“看反应很有可能。”
“有我的位置吗？”在快要安静下来的观众席，一道仍旧有些冷冰冰的声音传来。
这声音也打断了楚栩和穆清小声的交谈。
“有，”艾玛愣了一下马上反应过来，他拍了一下盯着弹幕的工作人员的肩膀：“小王，去多加个椅子。”
然后艾玛看了眼刚反应过来的苗为，用手肘轻轻碰了下对方的肩膀，小声问道：“苗哥，你不是说你手下这位今天不参与吗？”
“这个......往年他都不来啊，”苗为一脸疑惑地挠了挠头：“我以为他是被顾总叫回来的啊。”
“你以为？你不是和他一起？”
“不是啊，我是被剧组人员通知后才发现他离开剧组，联系上他才知道他自己一个人回公司了，我就带着小萧开他的车回来了。”
艾玛：“他怎么回来的？”
“好像是打车？”
艾玛：“......”
“要不你把许知年给我吧，我来带他，”刚一开口，艾玛就自己否决了：“算了，虽然他又火业务能力又好，但性格太冷了，我有点犯怵，不太敢跟他沟通，算了算了，无福消受。”
“别这么说嘛，”苗为拍了拍艾玛的肩膀，看到小王拿来了椅子，而许知年也朝他们这边走了过来，苗为看了许知年一眼：“他也才二十岁，跟我儿子差不多大，还是个孩子，性格是比较冷，但人其实挺好的，对我、对小萧其实都还不错，就是不太会表达。”
刚许知年一出现，楚栩就转过头小声跟穆清说：“曲宴师兄他们果然瞎说，我看许师兄也没那么高冷，反而是积极参加活动......”
楚栩叽叽喳喳讲了一堆，穆清顶着个恶魔面具认真听着他说，偶尔给予一点回应，二人也没留意周围，尤其是楚栩。
楚栩讲完回过头时突然看见面前站了一个人，他被吓得差点从座位上滑下来。
许知年脸上的妆洗掉了，但是因为公司里没有他一米九的身高能穿的衣服，所以许知年现在还是穿着剧组穿出来的那身校服。
楚栩看到眼前的人朝他开口：“你好，”许知年指了指刚艾玛叫人给他重新准备的位置：“我可以跟你换个位置吗？”
虽然听着是请求，但表情很冷淡，说话声音也冷冰冰的。
作者有话说第5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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