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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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之，gaster“大概”活了下来。
并非全须全尾，他的全身魔力都陷入了奇异的紊乱，使其无法维持固体状态——马上或许就只能用“一摊gaster”来形容他自己。
hey bro.
熟悉的矮胖骷髅站在透明隔离墙外打了个招呼，语气轻松，但更接近危机解除的意味。
sans没注意到gaster恍如隔世的表情。
黑白怪物隔着玻璃打了个没问题的手势。
瞳孔震颤。
真像个梦。
*
……gaster？！
sans盯着黑白色怪物崩溃成一片不成型的流体，眼眶爆出一簇蓝黄色火焰。
他可以发誓，这是他这辈子瞬移最快的一次。
*
gaster变得有些寡言。
自从暂时确定身体状态稳定之后，他就对实验中在他身上发生的事闭口不提。
伙计，你不能当这事没发生过，sans试图打感情牌。我们也不能。
而且，这对谁都不好。
gaster标志性的儒雅笑容又令人费解地挂在脸上，仿佛遮住月光的乌云。
我只是有点累。
还有——再来一杯马天尼。
骨手趁其不备，捂住gaster融化的嘴。
不，他不想喝。
火老板也擦着酒杯岿然不动。
sans朝火老板笑笑。
谢了。
但gaster也不再回答sans的话，只是用一种奇异而空茫的目光旁观他的努力，令sans心中有一股无名火燃烧。
因为他知道，那是烟花短暂的自知之明。
*
随着时间过去，本该所有人都逐渐适应gaster博士的变化，不再追寻真相。gaster如此认为。
但所有人似乎都更加担忧他的心理状态。
他甚至不被建议进入实验室。
所以在所有人都看到他平静的神情时，都显得那么惊讶。
如此消磨时间也好。他想。
那就长久的休憩下去吧。
*
在第四次攻势败溃后，sans看似放弃了。
那自以为是的家伙已经把自己锁了起来，谁也别想撬开他的嘴。sans在工作之余心道，他已经从开始的急躁中冷静了下来，眼眶中，两点白光闪烁，如林间穿梭的月光。
艾菲斯也对首席的消息感到心忧。我，我们真的做不了什么吗……
科学界的参天巨树变成了一根漂泊的无根浮木，这可真让她心里不舒服。
到底发生了什么？
是啊，伙计，我也想知道……sans回应了艾菲斯的喃喃。
吱嘎一声，大门打开了。
这打断了二人的闲谈。
gaster久违的穿上了苍白的实验服，而不是舒适的高领毛衣，用流淌石油状液体的腿部走向他的办公桌。
长久的假期没有让他的精神得到慰藉，而是——
折磨。
sans扫过那张苍白恍惚的脸孔，他确定了这一点。
*
……他像一把拉到满弦仍不震颤的良弓。
他从来如此，他可以做到一个工作周几乎不睡眠，他可以用理智克服情感，他甚至可以对自己下手实验……而sans被他说服了，成了帮凶。
时间线课题。
它使那个无比强大的心灵崩溃了。
在时间的乱流中，gaster到底看到了什么？失败的未来？
那可不至于让gaster心灰意冷。
sans怀疑的是——根本没有未来。
在开始的推演中，时间线起初是平滑而多岔的，而在一个诡异的转折后，一切陷入混沌，是的，连黑暗都不算，是突破常理的混乱无序。
二人用私人时间计算了近半个月，也没有突破性进展。
gaster认为这是纸面计算的限制，选择了让这个私下进行的实验进入最终阶段——活体实验。
而实验体的人选无他，只能在两人中选其一。
你的能力涉及空间，可能对实验结果有干扰。gaster用事实，指sans的瞬移能力拒绝了sans成为实验体的要求。
他又补充道：而且这是我的课题。
sans因此失眠。
*
我眼睁睁看着他步入绝地，一如引领我进入他的世界时，那迈出去,几乎叫我跟不上的脚步。
*
在所有人都完成了工作，离开实验室后，sans仍然如同从前一样留下。
sans。
这一声甚至让sans下意识回忆起那些只有他们两人的每日学术研讨来。
在呢伙计。
他抬头，gaster笑了。
那个笑意很真实，与虚幻几乎不搭边……只是几乎而已。
如同绝对镜面反射的影像，再真实也是虚假。
记得“灵魂提取机”吗？
一瞬间，电光石火的灵感贯穿了全身，使他震颤起来。
空旷的地下室里，外表深红如动物头骨般的巨大机械正在蒙尘，某个时间，一双带有圆孔的双手曾操纵过它，用于自身。
而在另一个时间，黑白怪物的灵魂穿过现实，遍历时空，却没有找到任何未来——这是他无望的根源。
我懂了，你这个混蛋。
*
如果有一天我消失了，不要找我。这是我的课题……
还有，我不会死。
*
这是一场没有结局的实验。
他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
但这种执念也是一种病态的执著，他的执著将他带向了无法预知的命运轨迹。
*
我想，或许这就是命运。gaster第一次发言中带有唯心的味道——疯狂的味道。
sans看着gaster。好像他已经不是一个活物，而是一台机器，一台不停地工作，不停地进行改进的失控机器，而他是唯一能够操纵这台机器的人。
未来不是gaster的错误。这只会毁灭他本应该拥有的一切。
*
去瀑布吧。
我们去瀑布。
就当是换个地方聊天。
好啊。
gaster的微笑如此令人痛恨的不可捉摸。
*
还记得吗？黑白怪物交叠双腿，姿势随意地谈起。你曾经说过……
求你，别说出来。sans眼眶里的两点白光彻底熄灭。
我们会改变世界。gaster面不改色道。
……伙计为什么你能……sans拒绝面对年少轻狂时的宣言。
可我们已经改变了地底。gaster歪着头看他。不对吗？
这话为什么从他嘴里出来就这么理所当然……
sans黑着脸腹诽了一句。
*
而现在，我会变成太阳。
他平展了手臂，如同代世人受难的耶稣。
sans，我会变成地底的太阳。
他重复，笑得很平静。
*
没有人可以成为太阳。
sans死死凝视着走向水边的身影，平静的语气下暗藏汹涌。
无数荧蓝色回音花重复着他的话，在微风中摇摇摆摆，仿佛重复着不可辩驳的真理。
gaster的话语淹没在浪潮中。
没有人。
而在sans的视野中，那黑白怪物的身躯随风倒下，如沙堡顺水流瞬间坍圮了。
我不会回头。
那个笑容如此诉说。
*
于是醒来。
*
所以，亲爱的。
幻觉究竟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
*
也许gaster没有跟他去瀑布。
也许gaster在实验后就自杀了。
也许gaster根本没有活着走出实验室。
也许gaster——这个生命如流星般短暂，才华横溢的天才——只是sans的幻想，根本不存在。
*
但是，我不相信。
*
于是，跟着直觉，他在模糊不清的照片上如此写到：
Don’t forget .
作者有话说
第1章 第 1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