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老同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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斯予年正端坐在餐桌前喝红茶，只听玄关处传来一声用力的关门声。
斯楠进门之后一通折腾，又是换鞋又是把穿戴都脱了，然后一溜烟“咚咚咚”跑上楼去，“砰”地一声合上了门。
“你不吃饭了？”
“在外面吃过啦！……”
斯予年和陈姨对视一瞬，两人眼中皆有狐疑。
生活给人的既时感和参与感就在于，不知道惊喜和刺激会在何时到来。
斯楠刚放下筷子，群里就发了出成绩的通知。于是斯楠只得匆匆道了别，牵上俩狗就往家赶。
别问为啥手机不能查，用电脑是她给成绩最后的仪式感和尊重。
虽说斯楠没有什么挂科的烦恼，但每次查成绩仍然是十分紧张刺激的。话说回来，有几个学生不害怕这个呢。
斯楠打开电脑，输入校园外网的网址，深呼吸好下才敢点进去。
一分钟后，斯楠怒摔鼠标。
去他大爷的！又是第二！
斯楠给成绩界面截图之后就关了电脑下楼，整个人恹恹的。
“怎么了这是。”
“妈妈我这次又是第二。”斯楠双手托腮，万年老二这个梗算是过不去了。
斯予年淡淡地笑了笑，伸手摸了摸斯楠的脑袋，“第二也很不错呀，一人之下而已，下次再接再厉。在妈妈心里，你一直都是第一。”
斯楠用头蹭了蹭妈妈的手，然后拿起一片吐司啃了起来。
“不是吃过了？”斯予年眼中笑意更甚，“想要什么奖励？让你爸从欧洲回来时给你带礼物。”
好耶。
狗狗的伤心来的快去得也快，没一会儿功夫斯楠就把这事翻篇了。
冷静下来，她有点后悔刚刚的急躁。
她急匆匆告别，就是不想在姚奈面前露怯，现在想来也挺不大气的。斯楠琢磨着说点什么挽尊一下。
能干五碗饭：祝贺你
想了想去还是只发了这么三个字。
那边好像在忙，过了十来分钟才回复：
YAO：什么？
YAO：我还没查
这就是来自第一名的自信吗。斯楠不服地咬了会儿后槽牙，随后又想起了什么，打字道：
能干五碗饭：今天阿姨都没收我钱
能干五碗饭：怪让人不好意思的.jpg
能干五碗饭：改天咱们一起出去玩叭！我请你喝奶茶！
终于说出来了，好像也没那么难？
这边斯楠在忐忑地等待着回复，那边姚奈却是隔了十几分钟才来消息。
YAO：再说吧
没有明确的拒绝就是同意。斯楠嘴角弯了弯，该干嘛干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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闲下来的一周，斯楠将遛狗的时间改为了早饭后和午睡起来后，每日逛吃逛喝见朋友，再也没有偶遇过姚奈。
这天下午，斯楠和好友约了外出唱k，在外面吃完晚饭九点半才回到家中。
斯楠随意挑了几张顺眼的照片po到朋友圈，然后就去洗澡了。等她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时，习惯性地第一时间瞅了眼微信。
刚刚发出去的照片已经有五十多个赞了，还有不少人留言问这是在哪，斯楠都一一回复了。
翻点赞列表时，才发现原来姚奈也赞了。
斯楠当即精神一振，立马去私戳了姚奈的小窗。
能干五碗饭：我明天可以去你家吃早饭嘛
能干五晚饭：猫咪叼爱心.jpg
YAO:？可以啊 随你
YAO:这个不用问我的
能干五碗饭：要问的我怕贸然上门太冒失了
其实还不是怕你不高兴……斯楠戳了戳自己的脸颊肉。
能干五碗饭：还有啊，这次我一定要付钱！你和阿姨都不要阻拦我！
YAO:我也没拦啊
……这天没法聊了。
斯楠气鼓鼓地敲字，“总之明天见！”说罢就关了手机，把被子拉过头顶。
“怎么了奈奈？有什么开心事吗？”
姚奈一怔，摸了摸自己的嘴角，发现刚刚这里的弧度确实是上扬的。
“没什么妈妈，就上次我那个同学说明天要来吃早餐。”
姚妈妈开始回忆，“就是那个带着两只大狗的姑娘吗？”
姚奈又有点想笑，“嗯，就是她。”
“好啊，你难得有朋友了，一定要和人家好好相处呀。”姚妈妈笑了笑，在昏黄色的灯光下显得格外温柔，说完便起身回房了，“早点睡。”
朋友……吗。姚奈抱着靠枕，神色惆怅，反复看那几行聊天记录，直到月亮被乌云遮蔽。
—
第二天斯楠起了一个大早，套上卫衣和羽绒服就往外冲。
“陈姨！早饭不用做我的了……”
“哎哎慢点我的小祖宗！当心路滑！……”
“知道啦……”
哈士奇和边牧目送女孩蹦蹦跳跳的背影远去，趴在原地发出了不满的叫声。
……
“我来啦！”
逆光下，姚奈朝来人的方向看去。扎高马尾的女生一身黑色羽绒服，脚踩马丁靴，帽檐下的笑容比冬日暖阳还明媚。
姚奈瞥了她一眼，“你那两只傻狗呢？”
“奈奈！怎么这么说话……”
姚妈妈嗔怪地瞪了女儿一眼，转头看向女孩时又换上了温柔的笑，“想吃什么就跟阿姨说啊，楠楠。”
斯楠两只眼睛都亮了，连忙道谢说谢谢阿姨我要这个那个……点完饭又偷偷拿余光去瞄正在摆桌椅板凳的姚奈。
姚奈看向她，她却立马把视线转开了。
“干嘛？”姚奈不解其意。
“招财和富贵不是傻狗，”斯楠悻悻道，随后又拔高了声音，“它们都是聪明有灵性的小狗！”
小狗，吗？想想上次那两只狗的占地面积，尤其是快有姚奈半人高的那只哈士奇，姚奈嘴角抽了抽，没有说话。
“你不喜欢狗狗吗？”斯楠说着从座位上起身，跟姚奈一起摆凳子，不依不饶地问，“我看上次你们相处的还不错呀？要是你喜欢它们，我下次再把它们牵出来和你玩……”
……
姚奈觉得自己的精神世界已经被汪汪教占领了，还是三只。
结果这段饭斯楠还是没能成功付钱。
在她与姚阿姨就结账问题做最后的拉扯时，姚奈偷袭了她，一把将她拉过，在她耳边说道：
“行了行了，你不是说要请我喝奶茶吗？”
不出意外，又被斯楠的狗狗眼闪到了，女孩明显很高兴，“真的吗？”
“真的，你说什么时候？”
“就今天！”
……汪汪教都这么想一出是一出吗？
姚奈很无奈，她是那种不提前做好计划就没法外出的人，但自己答应的事情也不好反悔。
最终俩人还是出门了，并且跟姚妈妈说好会在晚饭前回来。
斯楠也一个电话打回家里去拜托陈姨帮她遛一下招财和富贵。再次听到这两个名字，姚奈的嘴角又抽了抽。
“好啦，交代完啦。”
姚奈永远都搞不清楚斯楠是怎么回事，为什么她的语气听起来能那么天真无邪。
“嘿！回神啦！”斯楠伸出两只手在姚奈面前晃了晃，“你平时喜欢哪家的奶茶？冬天我是比较喜欢喝烧仙草，因为她们家料给得特别足……果茶类的话，不是冰的不好喝呀……”
……
斯楠说得是对的，喝完一杯烧仙草之后，姚奈觉得自己连午饭都吃不下去了。但斯楠执意还要吃烧烤，美其名曰：
“你和阿姨都请我吃了两顿饭了我只请你一杯奶茶怎么行呢。”
姚奈瞥了她一眼：“你是自己想吃烧烤吧。”
“咳咳，我知道有一家烧烤味道特别不错，冬天吃可暖和了……”说着便无比自然得拉过姚奈的胳膊。
姚奈定定地看了会儿放在自己胳膊上的那只手，过了一会儿还是默许了这个行为。
话说回来，今天姚奈对斯楠的胃口有了一个精准的认知——
撇开烧仙草里的那半杯料不说，又点了麻辣田螺、四串烤小黄鱼、四串羊肉大串、五串烤猪脆骨、五串烤五花肉还有一份烤韭菜。
“没关系，吃嘛……”
斯楠把嘴巴里的羊肉咽下去，艰难地说道：“不会浪费的，吃不完可以打包带回去。”
我看你也不像吃不完的样子……姚奈默默吐槽。
不过，咬了一口烤小黄鱼，姚奈想：确实是好暖和呀。
姚奈吃得开心，眼睛微微眯起，嘴巴小口嚼着，斯楠看着也觉得很下饭。
这种满足感就好像是投喂招财和富贵的那种满足感一样。不对，眼前人的进食方式没有那么粗犷，说是猫咪更加妥当。
一旦接受这个设定，斯楠看姚奈哪哪都像猫咪。小口吹热水的样子也像，吃东西前把食物放到鼻子前闻的样子也像。
斯楠边吃边想，回去之后要对关注几个做猫猫吃播的宠物博主才行。
斯楠正在胡思乱想着，突然第六感告诉她，有人正在往她们这个方向来。斯楠放慢吃东西的速度，朝人来的方向看去。
姚奈似乎比她早意识到，停下了筷子。
但不知是不是斯楠的错觉，她觉得，姚奈整个人突然僵住了，好像猫咪突然进入警戒状态，连毛都微微炸开了。
来人两女三男，打扮得都较为成熟，颇有社会气息。
一群人在桌前站定，斯楠微微蹙眉，还不等她出声询问，为首的红发波浪卷女孩倒先笑意盈盈地开口了，“好久不见啊，奈奈。”
斯楠有些诧异地看向姚奈，而对方的脸色还是不见好。姚奈没有出声，那帮人也不见外，自顾自地坐了下来，自来熟地开始讲话。
“你们还记得吗？以前林奈胆子可小了，所以走到哪儿都是我带着她。”
“哈哈哈哈哈记得，她那会儿瘦瘦小小一个，现在倒是有些认不出来了。”
“啥认不出来呀，你们就是对林奈不上心，刚刚我一眼就认出来了。”
斯楠看到姚奈深呼吸几口，偏了偏头不去看他们。
等她再次看向那人时，已经恢复了往日那什么都不在乎的表情。
“所以，有事吗各位？”是不带一丝情绪起伏的语调。
但斯楠觉得哪哪都不对劲。
那五人没有丝毫的丝窘迫，状态松弛依旧。
一个穿牛仔毛领外套的寸头男生嘻嘻哈哈道：“这不是多年未见老同学吗？就想着来打个招呼。”
姚奈藏在桌子底下的手握紧了拳。
“好了，各位，”斯楠适时出声，做出一副皮笑肉不笑的微笑：
“现在招呼也打完了，是不是该让我们好好吃饭了呢？不然烧烤该凉了。”
话一出口，斯楠能感觉到姚奈的肩膀没那么僵直了。
斯楠心一沉，心里的想法得到了证实。
那帮人似是终于自知无趣，悻悻地离开了。斯楠目送他们往角落里的位置去了。
斯楠把头向前伸，凑近姚奈一点，低声问道，“还吃吗？”
“嗯，”姚奈低着头，看不清表情，声音却很清晰，“再坐一会儿吧。”
斯楠了然地点了点头。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老同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