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知为知栀》栗栗知我

4、《起风了》

　　以心为念，著与手信，投入邮箱。默默地站一会儿。风打量着四周的行人，毫无顾忌。穿过人海，留意到霓虹灯下璀璨的你……

　　知栀盯着墙上的钟入了神，满心想着合奏的事情。她的走神的表情过于肆无忌惮。

　　吴漾抬眼看见化学老师脸上那副表情，直勾勾的瞪着知栀。

　　第一次感受到老师的眼神有了想刀人的意味。吴漾用左手肘撞了一下知栀。

　　“知栀，听课。”

　　“虞知栀，你给我站起来回答黑板的问题，说说看我讲到哪了？”

　　化学老师手握白头粉笔，在黑板上用力的戳了戳，发出尖锐刺耳的声响。

　　知栀后背起了一激灵，一下子被拉回现实。

　　班上一片肃然。

　　知栀缓过劲来后，慢悠悠地站了起来，整理了下情绪。

　　“选A。”知栀不偏不倚的说出。

　　化学老师听完，这个回答就是给怒火中烧的头上又淋上一盆热油。

　　眉毛竖起，把白头粉笔地下扔，右手使劲的拍着桌子。

　　“虞知栀，你不会又不听课，你是想造反吗？”

　　“上课走神就算了，还看着闹钟走神，你眼里有没有我这个老师”

　　“……”

　　化学老师一顿疯狂输出，让知栀一下子慌乱起来。

　　知栀默然不语，只是站着上完了一节课。

　　叮铃铃——

　　“肖珩、吴漾，我们一吃完饭就去那个校园音乐室练习嘛。”知栀眨巴着眼睛，全然不见悲伤。

　　吴漾把书合上，低笑一声。

　　“也就只有你这样了”

　　肖珩却是把那节课笔记拿出，摆在知栀桌上，指到书。

　　“可以，不过晚自习要把笔记看了。”

　　知栀咂了下嘴。“好嘛好嘛。”

　　“……”

　　知栀轻快的迈出脚步，肖珩跟在后边。右手帮知栀提着小提琴包。

　　吴漾走在肖珩身旁。

　　“喂，知栀，这个音乐室看起来有点偏啊？”

　　“那更好，没人知道我们的表演节目。”

　　“我们合奏一个小时就回去睡午觉。”

　　“当然……”

　　“我们先各种练自己的，熟悉一下！”提议的是知栀，“以便更好合奏。”

　　知栀满心欢喜的拉开小提琴包，拿出小提琴时，细细的看了琴弦，左手亲抚琴身。

　　殊不知，肖珩和吴漾也在看着知栀。

　　知栀把小提琴夹在脖子旁，右手握琴，左手拉弦，随意的拉了一曲《沉思》，进行试音。

　　太阳光黄黄的撒在地上，室外的光亲吻着知栀，层层光晕围绕着知栀，一曲悠扬。

　　曲毕，肖珩忍不住鼓掌，喃喃道：“知栀，拉得不错！”

　　吴漾点点头。

　　知栀倒有些不好意思，仍高兴的说着：“那不是，我是虞知栀诶！”

　　肖珩坐在琴凳上，双手放在黑白琴键，一双骨节分明、长如铅笔的手，在钢琴键上翩然起舞，不过演奏的是《梦中的婚礼》。

　　“肖珩，你谈的节奏感很不错诶！”知栀佩服地看着座上的肖珩。

　　吴漾撇了撇嘴，但眼中多了几分赞许。

　　“我给搞忘了，我没有谱子啊。”知栀似想起什么来，拍了一下脑袋。

　　肖珩从口袋里掏出折起的a4纸，伸过去，努了努嘴。

　　“喏，大课间去打印出来的，不用谢。”

　　知栀看着肖珩满脸写满“快夸我”的神色，偏不顺着他的意。

　　转念一想，他竟然比自己还上心比赛的事。

　　知栀双手和拳，放在下巴，配上夸张到令吴漾忍不住笑的表情。

　　“哇偶——”

　　“你也太太太太棒了吧！”

　　吴漾看不下去，咂了一下嘴：“啧啧啧，快练。”

　　原本坐在地上的知栀欠身站起。把谱子摆在架子上，对着谱子便拉了起来。

　　吴漾转过身去，清了清嗓子，便敲起架子鼓，唱了起来。

　　肖珩如常，双手置于黑白琴键，弹奏着。

　　“……”

　　时光就这样似水流年的划过，斜阳透过薄纱细细碎碎的沙落在地上，那缕缕柔光就这样停留在他们三个人身上，述说着他们相知、相识将要纠缠一生的故事。

　　第一次合奏：“知栀，拉快了。”

　　第二次合奏：“肖珩你在看什么，慢了慢了。”

　　第三次合奏：“额呵，我破音了。”

　　“……”

　　N次演习：“还不错诶！”

　　国庆舞台下，霓虹灯闪烁，肆意照耀。

　　知栀不自觉紧张起来，不断地深呼吸，搓了搓手。

　　肖珩看了眼时间，还差两个节目。

　　用手摸了摸鼻子下边，看向知栀。

　　“知栀，有一只公鹿，它越走越快，越走越快，

　　最后你猜怎么着。”

　　知栀不解，看着肖珩正经的表情。

　　小声嘀咕：“还要我做题……”

　　肖珩自己露出淡淡的笑，盯着知栀，一字一句道：“它变成了。”

　　“高–速–公–路。”

　　知栀嘴角机械性的扯了一下，面掩尴尬。

　　吴漾双手交抱着双臂，歪头看向知栀。

　　“他是不想你那么紧张，之前不是有人说自己可是虞知栀。”

　　在不到一秒的静默中，只听见知栀噗嗤一笑。肖珩见状才放下心。

　　知栀对着吴漾，伸出手掌，挑眉笑道。

　　“give me five！”

　　转后扭头，双手和肖珩击掌。

　　“接下来，有请高一一班肖珩、虞知栀、吴漾同学合奏带来的《起风了》。”

　　道具组摆上架子鼓的时候，台下有的女生已经尖叫起来。

　　吴漾对此仍是淡淡的，只是看着知栀。发觉今天的她，格外好看。

　　知栀握住小提琴，向肖珩点头示意。

　　聚光灯打在知栀身上，只见舞台上的她身穿淡蓝色露肩半裙，头发盘成优雅的公主发髻，在发髻上别上一束栀子花发夹。

　　知栀今天脸上画了淡妆，粉颊似樱，抹上玻璃唇釉，唇红似锦，却不俗。

　　吴漾一身朋克装，头戴棒球帽，脖子戴着五金项链，右手大拇指带上指戒，神似rap者。

　　肖珩的穿着就比较简单，蓝白条纹衬衫里搭配一件白色短袖衬衫，用卡其色短裤来配着。

　　也不知是心有灵犀，还是肖珩故意为之，反正肖珩和知栀站在一旁时，吴漾总像个多余的。

　　俊男靓女的组合还没开场，便热闹了起来，阵阵欢呼声、尖叫声此起彼伏。

　　“看着天边似在眼前

　　也甘愿赴汤蹈火去走它一遍”

　　场下观众开启手机闪光灯，全场挥舞着手臂，跟着哼起来。

　　突然，画风一转，原本舒缓的音乐一下子变为摇滚乐。

　　吴漾嘴角上扬，使劲的敲起架子鼓，沉浸其中。

　　他们改编后段音乐，全场一下子嗨了起来，许多人站起来，甩着手中的手机，跟随着鼓点，跳了起来。

　　知栀睁开刚刚闭起的双眼，脸颊微微烫，拉起小提琴的手快了起来。

　　评委席上的老师满意的点了点头，目不转睛地看着合奏的三人，仿佛要回到那个自己也青春恣意的大学时光。

　　灯光一转，又缓缓照回舞台上的三人。

　　“谢谢大家捧场！”

　　知栀站在三人中间，大家一起鞠躬说完。

　　有的同学上台给吴漾一朵红玫瑰，吴漾礼貌的道谢，便走下去。

　　知栀打了个响指，看着吴漾。

　　“诶呦，还有小迷妹喽，说明我们这个演出真的不错耶！”

　　吴漾玩弄着手里的玫瑰，不置一词。

　　知栀拍了下肖珩，偏头过去，努了努嘴。

　　“有个小迷妹过来了，看样子应该是给你的花花。”

　　但是完全猜错了。

　　“小姐姐，刚刚你拉的小提琴太棒了，我可以和你拍张照吗？”

　　知栀嘟起嘴，单手在空中扬了几下，双颊晕上一层红，点了点头。

　　“耶——”

　　知栀把多余的一朵花递过去，肖珩接下那朵花。

　　台上主持人看着手中纸片，念出今晚获奖者。

　　“第三名是高二三班的朗诵《祖国》。”

　　“第二名是高一二班的话剧表演《尘世间》。”

　　“第一名是——”

　　“第一名是高一一班的三人合奏《起风了》。”

　　“看大家的鼓掌，也是意料之中了！”

　　知栀听到这个消息，握紧的手指，舒展开来，拉起肖珩，摇他的手。

　　“肖珩，你听到了吗？我们是第一名。”

　　肖珩满眼温柔的对上知栀眼神，揉了揉知栀的头。

　　知栀三人上台领完奖，拿到了奖品——拍立得。

　　却不曾想，林慧只是冷冷的看着台上的知栀，生硬的拍起手。

　　“为什么他们可以为了她的愿望，天天宠着她？”

　　“她成绩那么差，被老师公然批评。”

　　“为什么……”

　　知栀兴奋的看着拍立得，不断的摆弄着。

　　“发了有十张相纸，我们合照三张，一人一张，个人照一人一张。”

　　“快来，快来。”

　　知栀把相纸给了他俩一人两张。

　　吴漾看到肖珩一直看着照片中的知栀，实在忍不住，拍了下知栀。

　　“知栀，我俩来张合照吧！”

　　说完，却是盯着肖珩的脸。

　　果不其然，肖珩立刻抬头，把头扭向知栀。

　　“知栀，我才两张，他三张，不公平。”

　　“那你也要和我拍照吗？还是单独的？”

　　肖珩脸上闪过一丝犹豫的神色，耍赖道。

　　“我不管，反正得有三张。”

　　“算了算了，看在你都抛出和我合照的请求，我就勉强答应你吧！”

　　吴漾用手撑起下巴，靠在窗户旁，摇了摇头，转向窗外，为自己的恶作剧笑了起来。

　　知栀觉得莫名其妙的，拍完把照片扔给他。

　　“喏，我才发现你很自恋诶！”

　　“我才没有。”

　　“你就有。”

　　“我们国庆去鬼屋玩嘛，和子衿、时南一起。”

　　吴漾也点了点头，两人看向肖珩。

　　肖珩故作沉思，有看了眼窗外，懒洋洋道。

　　“看你们那么想去，我就去喽。”

　　知栀咂了下嘴，拍了下肖珩左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