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闭的我和温柔的姐姐》夕小曦

69、桂树

　　现在是下午四点五十九分，离小学和中学放学还有一分钟，再靠近学校大门的马路上已经被提前前来等待的家长的私家轿车和电动车围堵得知容单向通过。即使秋分已过的九月末仍然充斥着夏日的余热。为了避暑的家长们往往会躲进附近的小店，特别是有空调的。其中有一家西点店里边，客人们正在抢购最新推出的月饼。
　　“你好，请问有会员卡吗？”收银前台的女服员正在询问眼前戴着圆形半框眼镜的女人。
　　“糟了，我把会员卡放在另一个新买的包里了，现在还在车上。”女人查看钱包无奈回答。“报卡号也是可以的。”女人连续报了几个数字但是接下来都是摇摇头否定，在身后一位中年男人看了看手表有些不耐烦地催促。“我家孩子快放学了，不付钱就让开。”听到催促的女人十分不满男人的态度，就要转身和后面的男人理论。这下让服务员露了难色，要知道她也是最近一个星期才上岗的，本来还有一个同事，结果今天请假了。
　　“两位稍安勿躁，这是本店新出的新品——榴莲月饼，新鲜出炉请二位品尝。”递出月饼的是这家店唯二的糕点师，即使一身白色的糕点师服和口罩把她包得粽子一样严实也能从那一双灵动干净的眼眸和清丽的嗓音知道眼前站着的是一位少女。
　　“晶晶姐，又来买蛋糕啊，马上给你打包好。”说完，林语递出小票给眼前的女人。“这是会员卡打过折后的小票和积分，可以确认一下。”女人神色满意地接过蛋糕。“小票就不用了，今年新出的月饼口味不错，给我来几个。”
　　“那个榴莲月饼也给我打包几份。”林语示意服务员收钱，“请问先生有会员卡吗？”
　　“现在我赶时间，下次我再来办。”林语接下来脱下了帽子，取下发箍，原来的团子瞬间垂下恢复成原来的马尾，为了省事，林语把口罩揉成一团塞进兜里。
　　“今天的客人每个人都可以免费领一个榴莲月饼，”就在林语宣传结束后，门外响起了令人放松愉悦的铃声，现在正式放学了，这意味着一天最忙的时候马上就要来了。
　　在一阵忙活过后，林语看着空着的货架进行统计和补货。“店长！今天的客人又反映蛋挞不够卖了。还有中学生放学后，火腿面包做好了吗？一定要现做的。”在林语下完要求后，店长黄家旺正要端出一锅刚做好的面包出来。“店长，放错地方了。”
　　此刻在新来的服务员眼中，林语才是那个真正的店长。果不出林语所料，接下来陆续放学的中学生都是冲着火腿面包去的。结账的时候新人发现好几个男生都会盯着林语看。
　　“两份一共八元。”
　　“好好，好的。”男生结账后不敢直视林语的眼睛迅速离开。这就是青春期的男生吗，新人感叹。
　　“新人，现在几点了。”林语打包了两份火腿面包加上两个榴莲月饼。“哦，我看看，现在是六点零六分。”
　　“店长，我先下班了！新人，这是备份货单，如果店长找不到了，把这张交给他。还有，记得拿月饼。”新人接过货单，“收到。”等林语走出店门新人才意识到林语和她一样，并不是店长。
　　天渐渐黑了，气温终于降了下来，已经可以感受到入秋的凉意了，林语拉紧了胸前外套的拉链。在林语赶路的时候，一片落叶落在了林语的头上，仿佛是老朋友的关心。
　　“长身体的年纪，居然不准时吃饭，真是不让姐姐省心，唉，一个两个都这样。”
　　林语来到林零教室的后门，直接大步跨进了教室，周围的学生们依旧无法察觉。真在刷题的林零发现灯光被遮挡意识到是姐姐送吃的来了。林零以上厕所的借口和林语溜到室外走廊。
　　“吃的，先顶着。”林零接过食物快速啃食起来，林语仰望眼前已经比自己高了一个头的少年，和第一次见面抱着罐子捡桂花的男孩只要轻轻一推就会大哭相比林语才发现自己已经注视着名为林零的男孩成长成了少年。
　　林语踮起脚尖才勉强和林零的下巴平视，“青春期的男孩可以长慢些吗？姐姐还是喜欢那个可以一把抱入怀里的男孩。”林零听到这句话突然呛住。
　　“慢点吃，还有一份记得带给晓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