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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算计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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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府热闹非常,时芳芳的芳华殿里也不缺一番“热闹”的场景。
“事情都安排好了?”
时芳芳本不精明的眼睛里充满着一丝猩红。
“小姐放心,一切安排妥当。”
跪坐在地上的小厮,嗓音略有些颤抖的回复。
“嗯,如此便好。这一次,本小姐必定让时诺身败名裂!成为全洛城的笑柄!”
时府并不起眼的殿门里,响起越发狰狞的笑声。
“阿欠!”
白糖揉揉自己的鼻子
“今天天儿也不冷啊,怎么。。”
白糖心里隐隐有些不好的预感。
时府主殿,一时间歌舞升平
时诺一改往日,身着一身浅红色襄玉衣袍,一根玉簪束起如瀑墨发,缓缓走向朱台,气质绝然,步步摄人。不论男女都不由得发出惊叹,眼神愈发光亮。
“时府时诺,善抚济贫,慧心万人,气质绝尘,书读万卷,特今日及冠,望日后须行善事,造福国脉。”
时诺手握香火,跪坐在地,听着与前世一般无二的及冠言,光亮色的眼眸不禁染上绯色。
这一世,他时诺,定要不同!
时诺面向朱台上的时父,面色虔诚,恭敬非然,缓缓低下头颅。
“时家时诺叩拜父亲,日后定光耀门楣,不负父母养育之恩情。”
看着台上少年出尘之姿,礼语达志,台下一如往日,掌声如雷。
从晨时到晚宴时分,便算是礼成了。宴会时分,各世家公子纷纷拿酒庆贺。
时诺一改往日高尘之姿,一一应对回礼,白皙精致的脸上慢慢染上绯色。
“公子,您醉了,让奴扶您回去休息吧。”
神色黯然的小厮低着头,欲牵着时诺离开。
白糖看着眼前其貌不扬的小厮,抬手把小厮挡开。
“不用了,我扶主子回去就可以。”
小厮眼神越发暗沉,敛下头颅,缓缓的退了出去。
白糖正欲扶着时诺回殿中,还未等走出大殿门时:
“妾看诺儿似是不胜酒力,要不然喝碗醒酒汤,便回房休息吧。”
赵氏坐在主殿位置上,对着正欲走出的时诺徐徐出口,让人一听这语气好似十分关心时诺般,但若是仔细看赵氏脸上还有一丝隐隐的兴奋。
说着,便吩咐小厮给时诺献上醒酒汤。
时诺双眸泛光,看着这碗与前世一模一样的醒酒汤,眼中好似有波澜起伏,泛红的脸上逐渐浮起一丝冷意。
时诺并未接眼前的这碗醒酒汤,只是敛下双眸,似是在思考些什么。眼神不由得看向朱台边上的一个还未坐人的座椅。
你。。应该不会忘记的,对吗
赵氏见时诺低着头,一言不发,面上隐隐露出几分急切。
“诺儿,怕不是不想喝大妇给你准备的汤。”赵氏保养痕迹明显的脸上,佯装上几分伤心,饶是一副不受人待见的模样。
“罢了罢了,不喝妾准备的也无妨,且让小厮换一碗厨房做的醒酒汤吧。还是诺儿的身体要紧,喝完快回去休息吧。”赵氏低下头,佯装用衣袖擦了一下自己脸上似有若无的眼泪,便是让人对时府中人的关系不禁产生好奇。
“素日便听说,时府后妇是自先妇死后上位,不得时将军喜爱,连带着次女时芳芳一待不甚受宠,在如此隆重的及冠礼上,都未见时家娘子的身影,这时诺也敢当着如此多华贵的面,如此不听大妇劝阻,想必时府后妇的日子,不好过啊。”
只听座中人缓缓开口,如狐狸般半倚在座上,手中的白羽扇不时扇动,目光向上,便是洛城有名的破案才子,凌旭。
凌旭与时府并无亲密联系,不过有坊间传闻说之前凌旭有一命案,难寻线索,迟迟未破,而时诺届时尚且年幼,却仅用三天便破此难案,自此便斩得洛城第一才子称号,甚至赢得圣上赞美,但也是此时,貌似有些冒犯到这位凌旭公子。
不过,再传也是坊间传闻,真假便无从得知了。
“凌旭!你万不可在这胡言乱语,诺儿向来善待府中众人,这全洛城谁人不知谁人不晓。”
听这豪语一出,便是万冠了。万冠素日玩世不恭的脸上,逐渐深沉起来。
“哈,不过是随嘴一说罢了,怎么,时府还不予许人发表意见了?”
凌旭缓缓扇动手中的白羽扇,肆意一笑,慵懒开口。
气氛愈发驽张,众人便都仰着头看着这额外多出来的“节目”。
只见时诺缓缓抬起头看着赵氏,眼神里尽是冷意。
“大妇赏赐,自是要喝的。”
赵氏佯装关心的脸上,便是愈发堆满了笑意。
“哈哈哈,那便是最好。快,给诺儿拿过去。”
“不过,”时诺抬眸,寒意尽显
“不过是一碗汤罢了,诺儿便拿回浅桦殿去便好了,不劳烦大母担心了。”
时诺冷冷的看着眼前的赵氏,拿起酒杯便要离开。
“时公子如此,便是告诉全洛城,时府也未将这个所谓的大母放在眼里啊。”
凌旭缓缓坐起身,素日慵懒的眸子里,似是染上一丝亮光。
“我看时公子也并非能喝下这碗汤吧,回寝殿之后谁又会知道是不是倒掉,无视时家大母的心意呢。”
凌旭的说词愈发刁蛮,倒真有一副要把时诺苛待大母的名声坐实般。
“诶!凌旭,别欺人太甚了,不过就是一碗汤而已,大不了本公主替时公子喝了便是。”婉湾皱起好看的眉毛,神色严肃的说到,素日里好听的声音到此刻也显得略显阴沉。
婉湾出口倒是让正欲说话的万冠愣了一下。
“让女儿家逞能算得了什么,这汤,我替诺儿喝了便是。”万冠说罢,便欲要站起。
赵氏见此状况,脸上的兴奋迅速被急切所代替,重重的皱起眉毛,眼角的皱纹都跟着堆积到了一起,正想开口争辩。
只见主殿大门徐徐打开,一时间钦卫兵便占据整个大厅,眼前之人身着白衣,气质凌然,手中常有玉笛傍身,亦步亦趋,一抬眸便是久居战场者的杀气。
“呵,本将军还以为是什么大事呢,值得时家如此争吵,此时一看,不过是一碗汤罢了,时家,还当真是有趣啊。”
白纪怀缓缓走到最前端,微微欠身
“白某恭祝时将军凯旋,恭祝时公子及冠。今日因公务傍身,便有些过了时辰,还望时将军多多包涵。”
白纪怀缓缓抬眸,压迫感油然而生,在场一时间竟安静无比,与刚刚多是窃窃私语,互相猜忌截然不同。
这,便是久居上位者的威严。
“不过是一碗汤罢了,大母如此步步紧逼,倒是有些令人生疑了。”
时诺站在主殿中央,微仰起头,直视着赵氏。
只见他绕过那碗小厮手中的醒酒汤,拿起每桌桌案上都备着的解酒药,端起,一饮而尽。
“诺儿,你!”
赵氏猛的起身,瞳孔忽然放大。
“这解酒药也是大母特意为各位宾客准备之物,与这碗单为诺儿准备的醒酒汤相比,更具说服力,更能突现大母做事体贴,府中中馈一事。”
时诺清冷干净的声音响至一屋,严肃认真,不容置疑。一时间,也给了那些对时府关系生疑的人解答。
时诺做到这儿,便是将此事告一段落了,不过就是一碗汤而已,还不会有人真的会因为这等小事与时诺为难。
“哼,凌旭,时公子已经尽到身为时府公子的责任了,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婉湾微微扬起嘴角,声音里不由得染上两份悦耳。
“对啊,凌旭,你若是还咄咄逼人,还真是让人怀疑,你是不是于心不轨了!”
万冠紧紧攥着手中的酒杯,看着眼前好似什么事都与他无关的凌旭,愈发生气的开口。
听到这两位世家子弟的话,凌旭不过微微卷起嘴角
“在下,不过发表两句见解罢了,怎么惹的两位如此之怒气。既然时诺公子身体不适,便不如早日回去休息为好。”
凌旭一如往常,微微扇动扇子,懒懒的倚在椅子上,好似刚刚出言为难时诺的,不是他一般。
“时诺不胜酒力,先回去休整片刻,扰了大家雅兴,抱歉。”
时诺微微作揖,向白纪怀的方向似有如无的看了一眼,便由白糖扶着,缓缓离开主殿。
“容小儿休息片刻,而我家次女时芳芳是因今日屡屡犯错,被罚禁足几日而已,与犬子诺儿无关。本将军在这儿做东,敬各位一杯。”时荆宇站起身,向主殿众人微微欠身。
如此恭敬礼节,便是让各位世家再无从考究了,纷纷回礼敬酒。
说着,时荆宇便走下朱台,向着白纪怀走来。作揖道:
“白将军,多日不见,有失远迎,还请白将军上座。”
白纪怀微微顿住,并未回应。他脑海里不断闪过刚刚时诺看他那一眼,和刚刚对话间暗暗给他的信号。
哈,此番,有趣
白纪怀嘴角微微扬起,看得时荆宇不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心里想着不会是有哪得罪了这尊大佛吧。
时荆宇又冲着白纪怀重复一遍,请他上座。
白纪怀看着眼前的时荆宇,
“咳,那就有劳时将军了。”
说着,便迎着白纪怀一道到朱台上上座。
站在旁边的钦卫兵不禁扶额,
他家将军也有这等走神的时候?
另一边,白糖扶着时诺往前方浅桦殿的方向走,心里不禁觉得奇怪。平日里,这主殿方向的巡逻兵是最严格的,不分白昼都周密非常,怎么到今日及冠礼这样大的日子,巡逻兵不增反减了?
白糖心中正暗暗不好,忽然人后忽然出现一人。
“啊!”
“白糖!”时诺惊呼,看着忽然倒下的白糖,正欲去扶。
下一秒,眼前之物忽然变得模糊不清,身子也越发越来越重,眼前不知是哪里来的人,正朝着他的方向来,几欲抓到他。
“呼,”时诺拖着越来越重的身子,向前方跑去,可哪里赶得上眼前这个之人。
眼看便要抓到时诺了,不知时诺哪里来的力气,抓住地下的碎石用尽全力向身后之人扔去。
之后不管身后之人如何,时诺奋力向前跑去。
时诺此时已经没有力气,喘息声越来越大,脚步已越来越沉,素日清冷的眼睛里蓄满了眼泪,本因酒精变红的脸此时愈发的红润,最关键的是,时诺感觉身下愈发不舒服,愈发虚弱无力。
“呃,”时诺的脖子被狠狠抓住。
“呸,敢砸我!就你这般手无缚鸡之力的世家公子,也想逃?”
身着黑衣的人狠狠的开口,
“呵,不愧是时家公子,这脸,这腰条,啧啧啧。”
时诺狠狠挣扎着,玉齿紧咬着下唇,一时间丝丝血丝不断涌出。
“放开我,放。”
时诺被狠狠的敲昏了
由得黑衣人带着去到不知处的地方。
远处,一男子默默看着一幕:
“时诺,小孩子得罪的人还不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