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剧随记》玉临公子

2、第二章 开端

　　（阿花）：我叫阿花，是一个刚入行的编剧。因为经历少，所以到一定时间我便会游荡在各个大街小巷寻找写作素材。这不，被我找到常驻地了。这家饭馆叫喜乐饭馆，所在地段偏僻，客人不多，但胜在装修风格复古，巴掌大点地只能容纳三张桌子，每天也有不少人来吃饭。老板陈德是一名退休警察，但为人风趣幽默，常常喜欢讲自己经历过的一些大大小小的事情。现在正是晚上七点，大爷们开始登门。
　　王保罗：快快快，七点了，该讲故事了。阿华，给我来一壶酒
　　刚从门进来就催的这位大爷叫王保罗，是个胖胖的大爷，爱听故事，更爱喝酒
　　阿德：别催，把我催急了我可就不讲了
　　李枭臣:小华，不忙的时候，顺便给我泡壶茶
　　李一华：今天您想喝什么茶？自带还是喜乐限定
　　李枭臣：武夷红茶，自带（从兜里掏出一个方巾，递给阿华）
　　旁白：这位酷酷的大爷叫李枭臣，爱听故事，不爱说话。每次来听故事都点一壶茶。
　　阿德：得嘞！（送完最后一桌纯吃饭客人，擦了擦手坐在了我身后的桌子旁）
　　（茶水，酒水四喜丸子就位，大家也都做好了听讲的准备）
　　阿德：（眼睛灵活）今天，讲一个我退休前的故事吧。都说苦命鸳鸯难有好结局，以前我那朋友陈青和他老婆就是这样，他是我在警局的兄弟，年轻有为，本来前程似景，但在一次出任务途中将脚给摔坡了，上级不得不将他调职当了民警。陈青当民警的时候遇上他的老婆黄丽，他那老婆什么都好，偏偏管不住嘴 ，爱讲八卦，那妇女讲起八卦来啊！可不是就不管天不管地的，什么都敢讲。陈青在当特警的时候剿灭过一个混混团体，就在06年的时候。内部消息都说那叫王富贵的混混头子有后台，此次陈青得罪了他，怕是那混混头子会来寻仇。而陈青这边一直都不敢和黄丽说他以前当过特警的事，生怕一个不小心就招来祸端。但偏偏怕什么来什么，有一次啊！黄丽不知道从哪个人嘴里知道06年那个富贵霸王的事儿，还知道了霸王花是被一个叫王灭霸的警察给送进监狱的。
　　李一华：王灭霸？这名起范儿啊（笑）
　　阿德：王灭霸啊是陈青当执行任务时的化名，后来我们局有个冲陈青入职的小青年去陈青家的时候提了王灭霸一嘴，就被黄丽给听去了。好家伙，这不，整条街都知道陈青就是王灭霸了。陈青因为这事也没少和黄丽吵，所幸王富贵还在监狱也暂时对陈青造不成什么威胁，陈青这么想，我们大家也都是这么想的。但那不久之后啊！局里忽然传来消息说是霸王花刑满释放了，诶呦，就霸王花那种种罪行，才关了几年呀！就放出来了，这不，赶紧通知陈青，没想到这陈青硬是联系不上，后来我们还是晚了一步，发现陈青的时候他胸口上插着一把刀，那把刀是霸王花之前抢财惯用的刀。后来在局里上上下下联合申请下，霸王花被判了死刑，但是陈青却永远回不来了。
　　王保罗：那霸王花刚出狱，怎么那么快就找到陈青了？（想了想）
　　我知道了，是不是他老婆黄丽大嘴巴了（不可置信）
　　李枭臣：抿了抿嘴
　　阿德：（摇摇头）听说那天霸王花一出狱就拉了他以前的那些个混混朋友去吃饭了，刚好他们吃饭的酒馆离陈青他家不远。好巧不巧陈青下来买烟，经过那家饭馆的时候就被霸王花看到了，你说当时霸王花被捕的时候那是损失惨重啊！和他出生入死的那几个兄弟死的死，入狱的入狱，要说霸王花不恨陈青那是假的，当时霸王花就拿着刀尾随了陈青。（喝了口水）要说陈青殉职这件事对他老婆的影响还是很大的，自那件事以后他老婆黄丽也变得沉默寡言 ，我们大家都一致觉得这黄丽越来越像陈青了。陈青死后，这姑娘就独自带着儿子生活，也没有再嫁。
　　王保罗：（摸了摸酒杯）这陈青也太背了，去买根烟都能碰上死对头，果然好人都不长命。
　　还有这黄丽，我看啊！这陈青就是那天没被霸王花发现，也迟早会因为黄丽的那张嘴而败露行踪的（挑眉摇了摇头，抿了口酒）
　　李枭臣：喝了口茶
　　阿德：还没完呢！18年的时候，陈青出现了
　　王保罗：啊？这是什么情况
　　阿德：（笑了笑）稍安勿躁，准确来说是和陈青长得一模一样的人出现了，那人的性格和陈青完全相反，是陈青又不是陈青。（眼睛转了转）这事还得从黄丽说起，这黄丽后来带着儿子，开了一家小卖部。那天黄丽正在织着毛衣，小卖部进来一人买烟，黄丽抬头一看，当场楞在那儿。这黄丽也是想陈青想魔怔了，当场就上去将那人抱住，后来那人一开口，黄丽瞬间就变了脸。听那玩世不恭的声音也不是陈青啊，黄丽意识到那人也不过是与陈青长得像罢了，便道了声歉又织毛衣去了，但那人对黄丽却上了心。虽说这黄丽三十几岁但模样生的俊俏，那个长得像陈青的男人就好像认定黄丽一样，也不嫌弃黄丽带个孩子。自顾自的对黄丽展开了追求，我们大家都看出来黄丽心里还有陈青，所以不意外的她拒绝了那男人的一次次求爱，但那人还是一直到黄丽的店，黄丽看这人的脸又总会想起陈青，所以她只好求助我们，诶别说，我们见那人的时候也被吓一跳，那分明就是陈青。于是我们大家就告诉那人黄丽和陈青的故事，还给他看了陈青的照片，没想到那人看到陈青照片后竟然开始流泪痛哭
　　王保罗：难道？
　　李枭臣：踢了保罗一脚，眼神警告
　　王保罗：嘿嘿，继续
　　阿德：原来，那人名叫沈亦，而陈青是他的哥哥，原名沈清，当初兄弟俩爹妈离婚的时候一个跟了父亲，一个跟了母亲。而沈亦此番前来才知道自己的哥哥已经走了。知道事情原委之后，这沈亦便断了追黄丽的心思。将他父亲留给陈青的遗产全数交给黄丽后，便也不见踪影
　　只是偶尔会寄一些小礼物给黄丽母子俩。
　　王保罗：那沈亦追了黄丽那么久，黄丽就没动心？
　　阿德：黄丽那丫头也是一根筋，非陈青不可了。很多人都知道陈青对黄丽照顾的那是无微不至。但却很少有人知道黄丽追陈青的时候有多卑微。陈青那小子，长得俊朗，不爱多言。黄丽那丫头对陈青那是一见钟情，当时就追着陈青不放，说是非陈青不嫁。有好几次我都看见那丫头早早地就等在警局门口，只为陈青吃口热乎的早饭。久而久之，警局的同事对黄丽和陈青的一些偶遇桥段也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后来陈青和黄丽就领证了，双方父母都不在，婚礼就没大办，只设了个小宴请朋友们吃了顿饭。我清楚的记得那天陈青喝醉后同黄丽说的话，他说“阿丽，你对我的好我都看在眼里，如果有一天我辜负了你 ，那我一定是死了”还对着他们居民楼那块喊着我爱你我爱你的，我们一起的几个大老爷们都脸红了，那天晚上理应是他们的洞房夜，但他们一个醉的不省人事，一个哭的昏天暗地。陈青的葬礼是黄丽一手操办的，全程黄丽都没有哭。但那时候我站在她旁边，清楚的听到黄丽说（眼神悲伤）：“阿青，我再也不惹你生气了，你回来好不好”
　　黄丽回忆
　　（警局）黄丽：阿青，看我给你带什么了（笑的甜蜜）
　　陈青：（看向黄丽皱起眉头）不是叫你晚上别来了吗？
　　黄丽：还不是因为你每次值夜班都不吃午饭（低下头委屈）
　　陈青:(看着拘谨的站在那的姑娘无奈笑道）都说晚上不安全，警局离你家还有一段路，万一出什么事怎么办（吸了口气）
　　黄丽：抬头笑道，嘿嘿，我就知道你担心我的安全
　　陈青：（看着黄丽的笑容愣神，见她挑眉看自己，这才收起了看她的眼神看向她手上的吃的）今天带了什么
　　黄丽：（将手上上的吃的递给陈青）都是你爱吃的
　　陈青：嗯！（拿出一份炒河粉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黄丽：（拉了把椅子坐到陈青旁边）今天怎么就你一个人啊！
　　陈青：嗯！小李今天临时有事（擦了擦嘴）
　　黄丽：噢！（拿出一个苹果和梨看了看陈青）你想吃苹果还是梨啊！
　　陈青：（若有所思的看了一眼黄丽）苹果吧！
　　黄丽：咬了一口梨
　　陈青：我忽然又想吃梨了（笑）
　　黄丽：（转头看向陈青）啊？你这（话没说完另一个气息便堵了上来）
　　（陈青吻了黄丽）
　　陈青：（放开了一脸不可置信的黄丽）黄丽，我爱上你了，咱们在一起吧
　　（回忆结束）

　　大伙久久不语
　　王保罗：世界上竟然还有这种爱情
　　阿德：唉！相爱却只能阴阳相隔。（望了望保罗同情的眼神）大家权当个故事听了就好
　　阿花：德叔（皱眉）
　　阿德：嗯？
　　阿花：陈青死的那天，黄丽在干什么。
　　阿德：（转过头看了我一眼，笑了笑）听黄丽说那天她和陈青因为传言的事大吵了一架
　　后来陈青就出去买烟了（喝了口水）
　　阿德：黄丽其实并不知情陈青是一个有功劳在身的特警，也不知道霸王花是一个有案底的。她到陈青死之前也一直以为霸王花只是个普通的小混混，其实不然，霸王花在杀陈青之前，就已经留有案底。但他杀的人都是那种无亲无故的孤儿或乞丐，死后尸体没被发现，又没有人报案，所以这些事都不了了之。直到陈青发现一直在街边的一个乞丐小孩儿无缘无故不见了，再联想以前失踪的那些人，这才上报局里引起了重视 。但在这件事情中一直有一个人在推波助澜，那就是黄丽的好姐妹杜鹃。这个女的平时看起来柔柔弱弱的，但私下好多次以陈青是个英雄为噱头，告诉黄丽陈青就是王灭霸，而且还哄骗黄丽说霸王花只是个欺凌街坊的小混混，不会对陈青做什么，但黄丽并没有听她的，只是这杜鹃竟然以黄丽的名义将这些消息都传了出去，黄丽因此和那个杜鹃也就闹了个不欢而散。后来我们得到消息说是，当初霸王花有两个兄弟，而这其中一个在逃亡途中被过路的车给撞死了，你说这本身也不怪谁，但偏偏那个人的老婆认为她老公是被陈青和霸王花害死的。于是她就改名杜鹃一直徘徊在陈青身边，陈青是王灭霸这事儿能被那么多人知道，可都是这杜鹃的功劳。（喝了口水，看向众人）
　　这人心啊有时候就是这样让人感到可怕，有时候爱说的不一定是传播谣言的人。在我没有说这些话前，你们应该也觉得黄丽才是那个传播谣言的人吧！
　　在不了解事情原委的情况下，随意去定义一个人可不是一个好的选择 ，但是还是有人会情不自禁的做出那个选择。我今儿要是隐瞒了其中一段或者改了其中一段，你们不就像这四喜丸子一样（夹起丸子放入口中扫了一眼众人）上当了？
　　王保罗：（啧啧啧）果然不能光凭一些别的不知情人或者是居心叵测之人放出来的所谓线索，就把自己当成当事人
　　李枭臣：（转过头轻蔑的看了一眼王保罗）你活了大半辈子了才懂这个道理？
　　王保罗：（挑眉看着李枭臣）李枭臣，你什么意思啊！
　　李枭臣：（无视王保罗的的表情，喝了口茶）字面意思
　　王保罗：
　　阿花：德叔，陈青作为前特警，我不信他面对霸王花的时候完全没有反抗的能力
　　德叔:（转过头看向我）哈哈哈哈哈哈，确实。陈青发现了杜鹃才是传播他那些事迹的罪魁祸首，那天，杜鹃将陈青约在了陈青被杀的那个小山坡上。听霸王花的口供，杜鹃那天就像疯了一样，说是王强得死都是陈青和霸王花一手造成的，而后还趁陈青不注意将他从小山坡推了下去，看陈青躺在那儿一动不动，那杜鹃就跑了。但陈青那会儿还只是昏迷，并没有死。真正的致命伤还是霸王花那刀。这杜鹃平常柔柔弱弱的，也难怪陈青对她放松了警惕，这才被她钻了空子
　　王保罗：喂！二德子，要讲一下儿讲完，不兴这样的（委屈）
　　德叔：一下儿讲完多没意思（看了阿花一眼）我就喜欢提出问题的孩子
　　王保罗:我很好奇那黄丽和杜鹃俩人是怎么认识的
　　德叔：那杜鹃和黄丽是那条街有名的两个大嘴巴，一个爱说人家坏话，一个爱说人家好话
　　但都是爱说的，所以也就成为了朋友。后来发生这档子事儿，黄丽和杜鹃自然就闹掰了。
　　王保罗：这也是识人不清啊！
　　德叔：这世道上什么人都有，多少事啊！都被情字牵绊（站起身来钻进了厨房）
　　（阿花从喜乐饭店出来，回到家看见房东正在外边坐着。）
　　阿花：房东阿姨？这么晚了还在外边啊！
　　房东：（看了一眼阿花点了点头又看向月亮）嗯
　　阿花：（尴尬的眨了眨眼）那我先上去了
　　房东：嗯（盯着月亮）
　　（阿花走远后）
　　房东：（盯着月亮落下眼泪）阿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