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大人他恃宠而骄（双重生）》元谷沨

3、第 3 章

　　封家大门紧闭，云巧敲了几次都不见人开门。

　　马车上本就心情不好的封莯，气呼呼的从马车上下来，当当两脚大门打开一道缝隙，里面的人带着困意探出头，语气不耐烦道，“谁啊？”

　　“你祖奶奶。”封莯语气不善，当家做主几十年还是第一次遇见回家叫不开门的。

　　门童刘进见封莯回来这才将门打开。

　　“做什么去了，这么久都不开门。”

　　“回姑娘，小人一时贪睡，没守好门，还望姑娘恕罪。”

　　封莯眼神微眯，她年过半百，一直纵横商场，可以说形形色色的人见识不少，这年幼的门童一个眼神就能看出来他做了什么，这么大的酒气，可不只贪睡这般简单，先不理会门童，她现在就想快一点回到自己房里躺着。

　　云巧在后点了点刘进，这帮可恶小厮，秦妈妈不在就开始偷懒。

　　封莯回到后院，还未进入自己所住的金玉苑突然停下脚步，云巧诧异，“怎么了姑娘？”封莯伸出手示意云巧噤声，她刚刚听见了一点动静。

　　顺着声音朝右边长廊走到隔壁园子，远远的看见好些人在那喝酒嬉笑，云巧生气道，“这些混账，竟然在园子里私自摆了酒席。”说着便要过去，封莯伸手一拦，“不要，我们先回去。”

　　“可是她们。”趁着主子不在私自摆酒，用的定不是自己兜里的。

　　封莯眼神渐冷，“回去再说。”云巧见了也不敢在违抗，只能乖乖的跟封莯身后，俩人刚转身就见两个小丫头走过来，俩人瞬间躲在一旁的大树后。

　　“张大家的寿酒可不是白喝的，我拿了五两孝敬，这可是我三个月的工钱。”

　　“你准备什么了？”

　　“我用皮革做了一对护膝。”

　　“这会不会被嫌弃，那张婆子可是势利眼，东西不好会摆脸子。”小丫头一脸担忧。

　　“没有办法，这是我手里最值钱的了，前儿生病一直休息没怎么干活，加上之前工钱被扣，手里没有多少闲，只能买得起皮革，送总比不送强吧，我可不想被张大家穿小鞋。”

　　俩人进入园子后，封莯和云巧才走出来。

　　“云巧你去把府中的账册拿到房里来。”

　　回到金玉苑云巧把账本拿过来，“姑娘你要这个干什么？”

　　“当然是查账。”封母去世一年，这一年里封莯一直沉溺在悲伤中，家中大小事务皆由秦妈照料，即使秦妈能压住制这些刁奴,有些人仍会在背地里做小动作。

　　“这些秦妈妈都查过了。”

　　封莯随手翻了几页便看出端倪，不禁笑出声，“这些刁奴欺负我年幼不知事，欺秦妈妈管理偌大的家无暇分身顾忌到他们，就开始肆意妄为，这账本是改动过的，秦妈妈在能干也不会懂这里的弯弯绕，只要跟在爹这种经商的人身边才明白的弯弯绕。”可惜他们不知道自己已经是六十岁的老太太了，管家这点小事简直手到擒来。

　　“明日一早你就让家中所有人都集中到前院去。”

　　“姑娘是要收拾他们，太好了，这些人早该收拾一下了。”

　　封莯没有细说，“一会儿你去趟牙行寻个人牙子过来，悄悄的从后门进，别让其他人看见。”

　　自打回来没想这么快收拾他们，可偏有那不长眼的在这个时候撞到她手里。

　　次日一早，封莯里面穿了一身浅粉色花锦裙，外面披着红色披风来到前院，见所有人都聚集在一起等候着。

　　“姑娘，人都已经到齐了。”云巧带着小厮早早等在那里。

　　“恩，让你准备的钱准备了吗？”

　　“准备了，都在这……。”云巧指着一旁的桌子下，一个打开的箱子里面装的都是银子和铜钱。

　　封莯走到前方坐在云巧事先准备好的椅子上，望着这些个别熟悉，其他却不怎么记得的人，前世她就处理过这些不听话的下人，只不过那时年幼，一听人家求情哭诉就心软，让一些小人留在了府中，日后她被退婚这些小人吃里扒外的跟外人一起编排她，传出不少有关她的传闻，索性这次全都送走以绝后患。

　　“今天特意把大家聚集起来，是想跟大家说一下我的决定，想来大家也知道，娘亲去世后这偌大的府中就我一个主子，我自知年幼不经事，撑不起这么大的府邸，更用不了这么多下人，所以要辞退一部分人，至于辞退谁……。”

　　封莯的话一出，众人开始交头接耳议论声不断。

　　“姑娘，我们在封府做了十多年，我们不想离开。”

　　“是啊，我们都不想走，在这里待得太久了，这封府就跟我们的家似的。”

　　封莯静静听着眼前的这些人在那表心迹。

　　“好了，知道你们一直忠于封府，我也不是那种黑了心的人，若不是情非得已，我也不想让你们离开，这不也是没有办法吗，我的心里也不好受，所以但凡今天主动离开的，我会多付给他三个月的工钱。”

　　一听多给钱，众人的脸色变了变。

　　“姑娘，你说的是真的，真给三个月工钱，像我们这种签了活契就要到契的呢，我是说我还有半个月就到契了，我……。”

　　封莯淡笑回应，“只要你还在府中当差，哪怕契约差一天都会给。”

　　“那我同意。”

　　“我也同意……。”

　　“好，同意的到这边立字据，领了钱消了契就可以离开封府。”有了一个带头，其他正在犹豫的人也纷纷效仿了起来，两个小厮动作很快，一个立字据一个算钱，很快云巧将写好的字据递给封莯。

　　“姑娘，这里一共是十九人的字据。”

　　封莯挑眉，走的人比她预料的人要多呀，看来封府的风气不好，不愿意在这当差。

　　抬眼看了一下下方站着纹丝不动的人，封莯粗略的过了一下眼，几乎都是拖家带口有粘连关系的，“余下的你们是想继续留在府中。”

　　“姑娘，我们在府中干了二十多年，当年你还未出生的时候，我就跟着老爷做事，早就拿封府当成自己的家，你若是赶我们走，那就是要绝我们的路啊。”说话的人叫张大，厨房的管事，全府四十八人的吃食全靠他采买，他家婆子管理后院洒扫，他们还有一个儿子管理门房。

　　封莯盯着张大的脸，不禁笑了笑，他确实拿封府当成他自己的家了，府里的银子都可以随意花费摆酒席了，既然如此就先从张大开刀。

　　“张大，按理你在府二十多年，我应该称呼你一声张伯伯。”

　　“小人不敢，小人只是奴才，身份卑微不敢担姑娘这声伯伯。”张大嘴里说着尊卑有别的话，可面上却无一点尊卑可言，一副你敢叫我就敢受的模样。

　　封莯站起身，“你不敢吗，我看你敢的很，一些家主都不会做的事，你这厨房小小管事似乎都做了，我一直在想，会不会哪天我这个封府大姑娘还得给您老端茶倒水啊。”

　　张大一惊，“大姑娘，老奴可从未有过这样的想法，大姑娘定是听到什么闲言碎语误会我张大了。”

　　“误不误会咱等会儿再说，咱就先说说你那儿子张民生，云巧，将人带过来。”

　　云巧对着空中拍了拍手掌，只见两个小厮带着已经捆绑住，嘴里还塞着的张民生过来。

　　“呜呜……。”张民生看见他爹娘，嘴里发出呜呜的惨叫。

　　“民生，为什么要绑我儿子。”张婆子见张民生被困立即扑了过去。

　　张大见状脸色沾染怒气，“姑娘这是作何？我儿犯了什么错要这样对待他。”

　　“他欺负人家清白姑娘，我身为主家有责任清理这等恶奴。”

　　封莯给云巧一个眼神，云巧会意将一直在门外站着的小姑娘带来进来，见到封莯行了一礼，“奴婢顺喜见过姑娘。”

　　听到顺喜俩字，张大和张婆子脸色刷的一下变了变。

　　“跟我说说，你原来在封府是干什么活计的？后来怎么又离开了？”

　　顺喜点了点头，“奴婢一年前通过牙行入的封府，后院在张妈妈手下做洒扫的活计，只因被张民生欺负，奴婢不堪受辱用剪刀戳伤了他，一时害怕就逃跑了。”

　　“张民生可有此事。1”小厮将张民生嘴里的白布拽了下来，只听张民生辩解道，“姑娘莫要相信她，是她勾引我不成，心怀怨恨故意栽赃我。”

　　“你胡说，当时夫人才离世不久，所有人都在为夫人守丧，我那日值完夜回去休息，你就躲在屋里了，要不是我反应快，那剪子戳伤你，我早就被你给毁了。”

　　小丫头嘴吧麻利，将事情的来龙去脉讲的清清楚楚，“姑娘若是不信，可以问秦妈妈，当时我害怕想找你给我做主，遇见了秦妈妈，秦妈妈不想让府中糟心的事扰了正遭丧亲之痛的姑娘，就给了我钱让我先回去，承诺我等夫人丧事结束会还我公道，张民生干的事可不止这一点，因为他在门房当差所以就给我们这些人立了规矩，不管谁要出去或进来，必须把他招待好了，要不然只要出去了，就再也回不来了。”

　　“你血口喷人。”

　　封莯走到桌子前，将一沓账本扔在地上，“张大，这是你管理厨房所墨下的银子，一共四百两你可认。”

　　“姑娘，你冤枉老奴，老奴发誓从未贪过封家一钱银子……。”张大话音未落，云巧就带着人刺啦啦的回来。

　　“姑娘，奴婢带人在张大屋里搜出二百八十两，还有一本小账。”云巧捧着装有银子的箱子，将账本递到封莯手里，封莯翻了翻，“这账本记得比我这都详细。”

　　张大看那小账本，脸色惨白。

　　“来人，把张大一家三口，绑了送去府衙，让大老爷决断。”

　　张大害怕跪在地是，声音微颤道，“姑娘，老奴知错，请饶了老奴这次，老奴再也不敢了。”

　　贪墨主家银，一但被告入官府，他们一家都完了。

　　封莯对这一家可没什么主仆情谊，挥了挥手示意将人直接押了下去，张大一家处理完，原本站那纹丝不动的人，脸色均变了变，他们之所以不动，一是在封家待的太久，真的没地方可去，二则是依附在张大身上，与张大在同一条船上，张大一家不动他们更不敢动。

　　张大一家处理完，跟他有瓜葛的人又走了一半，封家原有的下人就剩十六人，封莯看了看还未等说话，其中一人先开口说道，“姑娘，我们是在府里十多年，早已习惯这里，尽管在府中一直受张大一家压迫也没想过离开，还请姑娘留下我们吧。”

　　封莯看了一眼，没什么碍眼的人，挥了挥手示意，“你们先退下吧，回去仍干自己原有的活计，若是有改动日后在通知你们。”

　　“谢姑娘。”

　　府中的人处理完，人牙子便带着自己的人进来。

　　“大姑娘威武，处理事情杀伐果断，一点也不拖泥带水，能在这样的主家当差着实是这些奴才们的幸事。”

　　“得，先别恭维我，我还得谢谢你带了这么多人来帮我，要不然今天的事也处理不了这么快。”

　　“是姑娘给小的机会，可以让姑娘看看这些奴才的办事能力。”

　　能在牙行办事，没有几个脑袋笨的，昨天封莯让云巧带来人牙子，说了自己的意思，这人牙子就将人准备好，连带她吩咐的事都处理的妥当。

　　“姑娘，这里一共三十人，都是精挑细选出来的，您挑选一下。”

　　封莯活了六十年早已成了人精，观看对方面相就能看出七七八八，封莯在人群中走了两个来回，最后筛选掉十人，留下六个丫头，三个婆子，十一个小厮，在这二十人中，封莯又仔细盘查了一番，“这几个人怎么不像做活计的。”

　　人牙子一听立即来了精神，“姑娘有所不知，这几个人都是大户人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听说都会武，专门保护公子和小姐的，高门侯府你是知道的，在那里出来的丫头，堪比七品官家的千金，要不是整个家都败落了，人辗转卖到我手里，这样的人才轻易买不到，昨天刚到我手里，姑娘就来找人看来这人必定是姑娘的。”

　　封莯又仔细打量了一下，“叫什么名字。”

　　“奴婢简棋。”

　　“几岁了？”

　　“回姑娘话，十六岁。”封莯又看了看身后的两个小厮。

　　“多少钱啊。”

　　人牙子一听立即眉开眼笑，“这几个普通丫头小厮是死契，丫头五两，小厮十两，三个婆子是活契也五两，这三个精品是死契一人二十两。”

　　封莯眉头一挑，云巧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