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之下》啊框酱

81、看看我有多想你

　　杨曼来公司的时候，余莺早上亲自送了韩承州去机场，又回到活动现场做搭建，这段时间万盛的员工都很忙。

　　主要是前前后后里里外外都得亲力亲为。
　　大家都忙的转不开身，尤其是余莺作为下一任行政部主管，商会活动至关紧要，但其他客户的需求也不能忽视。杨曼紧了紧手，还是朝着余莺走去。
　　她扣了扣玻璃门，对着看过来的余莺笑了笑。
　　显然她有些诧异，不过还是跟她们说了一声，起身朝着杨曼走去。

　　“杨小姐，怎么了？”余莺问道。

　　杨曼听到这称呼，心凉了一截，勉强笑道：“你还在生我的气？”

　　余莺看了眼手表，“如果杨小姐没什么工作上的事情需要交接的话，我得先回去陪客户了。”

　　“等等，给我一杯咖啡的时间，可以么？”

　　余莺道：“如果杨小姐是为了韩总那件事，我觉得可以不用浪费时间了，我既没有要告状的兴趣，第二杨小姐也没继续插手我的生活和工作，对于目前的现状我很满意，咱们做不成朋友也当不成同事，现在这样挺好的。”

　　杨曼心里冷笑，如果不是她授意，赵禹那又是什么意思。
　　总不能是他不满意自己过河拆桥吧。

　　“那好，咱们就不提那些，我只是想跟你谈谈。”

　　余莺郁闷，“可我现在有客户招待，我离开太久，很失礼。”

　　杨曼深呼吸一口气，如果这是余莺给她的下马威，那么她赢了。
　　职场上，杨曼还从来没这么憋屈过。

　　但凡她现在跟的是任何一个男人，杨曼都能用自己在万盛的人脉关系，压着她。
　　可偏偏那个人是根本勾不着边，跨越好几个阶层的韩承州。

　　“那就五分钟。”

　　“好。”

　　余莺随手打开了旁边休息室的大门，看了看并没有人，“请进。”

　　杨曼看着她的言行举止，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工作适应的怎么样，还好么。”

　　“还行，毕竟跟着你也学了很多，应付一些麻烦事，总归也总结出了自己的一套办法。”

　　“是啊，还记得刚进公司的时候，一个客户刁难你，你站在那根本不知道怎么办。”杨曼从包里拿出了买好的钻石手链。

　　“一点心意，我跟你道歉。”

　　余莺看着那手链，再抬起头时笑道：“如果你是真心诚意的道歉，我接受，但手链不需要了。”

　　有时候人的关系就是这样，伤害过，就不可能一笑置之，当什么都不曾出现过的。

　　余莺对杨曼，曾经视为目标。
　　而当这个导航坍塌后，她也没办法面对现在的杨曼。
　　为敌，她不会惧怕，贿赂与讨好，也只不过是玷污她心中曾经的领导。
　　不往来，才是她现在所需求的。

　　“……是不是我无论怎么做，你都不会再原谅我了。”

　　“言重了，在你真诚的道歉那一刻，我已经原谅了你，但我没办法继续跟以前一样。”

　　“余莺，既然你把话说到这，我也打开天窗说亮话，昨晚上我跟我的丈夫也在那，并且正在跟韩氏的高层谈一桩生意，我丈夫为这个业务前前后后忙了大半年，昨晚上一通电话，合同泡了汤，我希望你能帮帮忙。”

　　余莺就知道她不会无缘无故上门来。

　　“杨小姐，如果你但凡对我的为人有一丁点了解，就知道我不可能干涉韩承州公司内部的交易往来，而且他是一个商人，该怎么做生意，他比你我都明白，如果你的丈夫业务上有任何问题，也绝对不可能是因为我的原因。”

　　杨曼抬手，“我知道你不会说，也不会主动去提，我的意思是，会不会是因为我做错了，所以韩总也不愿意给这个机会呢。”

　　余莺想了想，“他没跟我提过这件事，所以我不知情，但我相信你们如果有实力能拿下来，韩承州不会做第二人考虑。”

　　杨曼觉得那都是推诿之词，只要她想，还不是一句话的事。
　　但她也没想过，余莺凭什么要帮她，韩承州又为什么不能放弃跟高林的合作？
　　又不是找到其他公司。杨曼还能说什么，“不介意，那余莺，以后电话联系。”

　　“好的，曼姐。”杨曼待不下去了，直接拿起包起身出去。

　　刚到门口，就遇到了林夏一群人刚从客户公司回来。

　　大家都忙得热火朝天的，尤其是万盛拿下了商会活动这个大饼，现在名气更大，业内不少公司都考虑跟万盛合作，连实习生都派出去帮忙了。
　　显然大家行色匆匆的路过，都没注意到杨曼，还是苏怡抱怨穿高跟鞋好累，走了一天想喝杯咖啡，问大家买不买的时候，差点跟大着肚子的杨曼撞了个面对面才注意到她。

　　“哎呀，曼姐，今天怎么有空来公司啦？”苏怡诧异。

　　杨曼生气的表情还没收回去，大家伙一转头就看到了。
　　她过了会才抽了抽嘴角笑道：“刚好还有些事，怎么都出去了？”

　　“曼姐你不知道，现在公司忙得不行，哎，我已经三天没睡好觉了。”苏怡抱怨。

　　大家都过来寒暄，不过有人叫了一句后就看着手表，好像有点着急。

　　杨曼询问了下他们的近况就不咸不淡道：“看来跟着余莺，你们忙多了。”
　　这话平时听，大家肯定能觉得有点酸，可现在哪有空分析她话里的意思。
　　忙还不好么？总比闲着好，反正在这拿的可不是死工资，年末的奖金提成才是大头。
　　大家嘴巴里抱怨，心里可满足了呢。
　　听杨曼这么说也赶紧笑道：“是的呀，那曼姐我们先上去了，有空一起吃饭。”

　　“对的，等你宝宝生了，我们到时候去看您。”

　　说着一群人扭头就往电梯里走，一边走一边交流客户讯息。

　　苏怡也想走来着，不过杨曼倒是拉着她，“最近在公司感觉如何？跟余莺相处的还可以吧？她有没有为难你？如果有的话可以告诉我。”

　　苏怡之前一直扒着自己，见缝插针说余莺不好，杨曼此刻急需一个突破口，苏怡就是最好的人选。
　　苏怡听到这话有些郁闷，她以前不是不爱听自己说余莺八卦？

　　“啊，最近太忙了，见面机会也少，每次开完会就各忙各的了。”
　　而且余莺把做不完的业务都分给了大家，分工很公平，本来苏怡也是挺担心余莺为难自己的，可这情况没发生不是么？

　　杨曼上来就这么问，倒是让人觉得怪怪的。

　　苏怡怕这是个试探，立刻道：“没呢，余莺挺好的，我本来以为我老是挤兑她，等她当了小领导要跟我穿小鞋，现在分在我手上的工作也不比其他人少，奖惩有度，曼姐啊，你当初力挺余莺我还挺不服气的，现在觉得你眼光真的很不错的。”

　　杨曼一哽，笑容更加勉强了，“是么？”

　　“是啊，不过我现在赶时间，下午还要跑几个客户那去沟通，现在全公司不分部门都得忙着接待客户呢，我不跟你说了啊，等你生了宝宝我去看你哈。”
　　苏怡说罢赶紧跑了。

　　杨曼站在酒店门口，真的气得话都说不出了。
　　现在才知道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是什么滋味。

　　余莺简直就是一块臭石头，水油不进，忘了自己对她的知遇之恩！
　　但她不能在这坐以待毙，要是等着失败的通知，那也不是她杨曼了。
　　她直接开车去了韩氏，想找赵禹再聊聊。
　　结果没想到被前台告知韩承州跟赵禹都不在。
　　杨曼这种级别的来访者，自然不可能被告知韩承州的具体行程。
　　她只能通过之前的人脉关系，去联系到韩氏总裁办的人。

　　卢倩还在为了自己能留在韩氏奔波，没成想杨曼主动在她吃午饭的空档，坐到了她的对面。

　　“你好，卢小姐，我是万盛旗下的员工，杨曼。”她递上名片。

　　卢倩拿纸巾擦了擦嘴，看了看周围，发现没有同事在附近，才拿着杨曼的名片道：“我没有想去万盛的意思，你找错人了。”
　　何况她现在看到万盛就烦。

　　杨曼几番打听才知道赵禹身边的助理叫卢倩，她每天不会在员工餐厅就餐，就选择附近的咖啡厅，吃点轻食。
　　她能准确无误找上门，当然也不会让自己再失败。

　　“卢小姐误会了，万盛肯定不在卢小姐的选择范围内，这点我清楚。”

　　“那你来找我，是为什么。”

　　“是想跟卢小姐谈一笔交易。”杨曼拿出本该送给余莺的钻石手链，“一点见面礼，希望卢小姐能看得上。”

　　卢倩不是不识货的，当然知道这条手链的价值。

　　她蹙眉道：“你想知道什么。”

　　“其实很简单，只是想跟卢小姐做个朋友，而且我只是想见见赵特助，不知道卢小姐能不能给个消息呢？”

　　卢倩道：“韩总出差去了，赵特助当然也跟着一起。”
　　杨曼没想到前台说的是真的。

　　卢倩道：“你找赵特助，难道没有他的联系方式么？”

　　杨曼无奈，“真不好意思，我因为家庭原因，提前从万盛离职了，大部分我的业务都交给了我手底下的员工，不知道卢小姐知不知道余莺呢？”

　　卢倩脸色一变，余莺，又是她！
　　她顿时没了什么好脸色，本想着离开韩氏总裁办之前还能捞一笔。

　　杨曼一看卢倩的脸色，试探性道：“本来我直接找余莺帮忙也是可以，但是我这个前领导在那她也换不了多少面子，所以才几经辗转，求到了卢小姐面前，想跟您做个朋友。”

　　卢倩听懂了，这是跟余莺有仇啊，“你找赵特助是为了什么？”

　　杨曼把高林的事情说了一遍，卢倩虽然不了解，但承诺道：“这样吧，赵特助要去一个礼拜，等他什么时候回来了，我通知你。”
　　说罢，卢倩起身，顺便将那钻石手链塞进了包里。
　　到时候她也已经离开了总裁办，而余莺能不能在韩承州身边留一辈子，大家走着瞧。晚上10点多。
　　余莺起来舒展一下肢体，坐的浑身僵硬。
　　她下意识看了眼手机，韩承州两个小时前给她发了消息，让她有空了回复他。

　　余莺寻思着他那边才晚上9点，不知道现在方不方便，一边拿起包，一边给他发了消息。

　　“刚下班，你呢？”

　　她锁上了办公室的大门，又关闭了大办公室的灯光。

　　韩承州的消息回得很快，不过这次是直接打了视频语音过来。

　　余莺没注意，直接点了绿色的接通键。
　　直到看到他身后的万千灯火，才意识到这是视频。

　　“怎么这副呆样。”

　　余莺加班的时候直接将头发用抓夹夹起，脸上架了一副眼镜，表情更是带了点茫然，骤然一看到韩承州。

　　这小子就跟视频里加了滤镜一样，再看看右上角的自己，余莺干脆翻转镜头，让他去看公司的地板。

　　“得了，不笑你，让我看看。”韩承州的声音在空旷的走道里回旋。

　　余莺怕声音太大，被有些还没下班的同事听到，刚拿出耳机准备戴上，横斜里突然冒出个人。

　　何明盯着有些凌乱的头发正面跟她撞上。
　　立刻脸上冒出惊喜的神色，“余莺，是你啊，还没下班？”

　　余莺点点头，尴尬道：“是啊，你们部门今天也这么迟啊。”

　　“还行吧，今天算早了，昨天加班到凌晨呢，你要回家了？”何明拨弄了一下头发，摆出了一个自以为帅气的造型。

　　余莺点点头，“对，我得回家了。”

　　何明叹了口气，“本来我也能送你的，刚才接到通知又要核算一笔订单，你也知道快到月中了，而且快入冬了，接下去什么圣诞节都要到……采购部那边又要好多东西拿过来。”
　　何明抱怨起来没完没了的。

　　余莺怕韩承州等急了，直接道：“你这么忙，那赶紧去吧，早点下班，我先走了。”

　　余莺趁机想溜，何明道：“没事，我出来放松一下的，这都关灯了，地下停车库这么远，我陪你去吧，免得遇到什么坏人。”

　　南枝：……
　　大可不必。

　　“刚才我听到有男人在说话，那声音还怪好听的。”何明左看右看。

　　余莺张了张嘴，“哦我跟我表哥打电话。”

　　“啊，是表哥电话啊，给他问声好。”

　　另一头的韩承州：……

　　怎么又是这小子？！

　　等何明拿过余莺的手机，看到的只是韩承州窗外的夜景，跟桌面前摆放着的雪茄还有红酒杯。

　　何明立刻眼前一亮，往前走两步，避开余莺轻声道：“表哥，你这背景布是哪里拍的？给我个链接呗。”

　　韩承州长指捂着额头，瞬间也不知道该说点什么。

　　好在余莺很快跟了上来，“没事你别送我了，而且你早点下班也好，我看你好像憔悴了不少。”

　　何明吓了一跳，立刻把韩承州忘到了九霄云外。

　　“是么，我就说最近的眼霜都不管用了，哎呀不行，我得跟我主管请个假回去好好补补眠，我这黄花大帅哥可不能就此变成隔夜的凉菜，那我不送你了啊你小心点。”何明说着把手机给余莺，赶紧急匆匆回部门去了。

　　余莺松了口气，再把手机转过来时，韩承州还不搭理她。

　　她戴上耳机，“干嘛？人家夸你声音好听，你还不理人。”

　　韩承州冷笑，“我没撒谎的习惯，那像你啊，Vick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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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嘶，你这人，怎么还翻旧账的？”什么Vicky都哪年的老黄历了还在这挑。
　　余莺下了电梯，到了地下停车场。

　　韩承州道：“你很关注何明么？”

　　这话题问的余莺翻了个白眼，“我关注他干嘛，我宁可关注月季度报表的数据。”

　　他凉飕飕道：“那还知道他憔悴不憔悴？”

　　余莺将手机摆在支架上，系好安全带，闻言挑眉看着镜头，“你能不能讲讲道理啊韩总。”

　　韩承州将镜头挪回来，扯了扯领带，“开车别一心二用，路上小心点。”

　　“嗯。”余莺瞥了一眼他那边，“你忙完了？”

　　“刚准备去洗澡你就联系了我。”

　　“那你快去洗吧，我这开回家也就一会功夫。”
　　要不是太迟了她都想走回去。

　　韩承州低声道：“有什么关系，我洗澡你开车，视频别关。”

　　余莺差点一个急刹车，盯着韩承州道：“我不想长针眼。”

　　“你又不是没看过。”

　　“……”那也不想看啊喂！

　　韩承州说着还真的拿起手机进了浴室，中间赵禹进来给了什么文件，韩承州说了两句又关上了门。

　　镜头一转，他已经开始在浴室脱衬衫了。

　　余莺控制着不去看他，一副大义凛然的姿态。

　　韩承州轻笑，慢条斯理得解开扣子，随后光着膀子开始刮胡子。

　　余莺强忍着翻白眼的冲动，要去挂断视频。

　　韩承州慢悠悠道：“关了你后果自负。”

　　“？”

　　“你怎么还威胁人啊。”

　　“嗯，我以为这叫情趣。”韩承州恬不知耻的回答。

　　余莺气得不轻，还好现在路上不算堵，刚开进小区，韩承州已经准备去淋浴了。

　　余莺咬牙切齿道：“我已经截图录屏了，咱们头条见。”

　　韩承州面带微笑，“哦？”

　　“给我看看，拍的角度够不够仔细。”

　　怎么骚不死你个王八蛋。
　　余莺“砰”一下关上车门，踩着高跟鞋回楼上。

　　“走慢点，别摔了。”

　　余莺盯着他，“你到底洗不洗？”
　　镜头突然一晃，韩承州道：“嗯，要不要看看？我有多想你？”

　　余莺满脑子奇怪的画面，当场崩溃，“你变态啊，你少给我来这套！”
　　她刚吼完，韩承州一脸无害得看着她，“刚才手机没拿稳而已，你在想什么。”

　　“……”余莺咬唇，我想你去吃屎！
　　她进了电梯，“我挂了。”

　　“信号不好。”

　　韩承州冷静道：“宝贝，我在你家电梯试过，信号很好，无干扰。”

　　有病吧！余莺干脆将他的镜头划开，果然舒服多了，开门到家，“我真的挂了，我也要洗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