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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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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以了。”我收拾好东西,笑着对程夫人说,然后肯定地对程先生说:“夫人的血压和心跳都很正常!”
“嗯。”程先生点点头,接过管家递过来的披肩,仔仔细细地披在妻子的肩上。
我向他们告辞,经过书房,我看到了那幅程大小姐为父亲和母亲的金婚纪念而作的画像。程老先生一手举着伞为程夫人遮挡雪花,另一手则握着她的手。程夫人俯身靠向程老先生,微笑地伸手为他拂去肩上的一片雪花。
突然,一个人牵起我的手,“想什么呢?这么入神!”
我对上那双黑得深邃的眼睛,忽然柔情无比,把藏在心里多年隐忍的那个问题说了出来:“你能牵着我的手多少年呢?”
程家和薛家两个家是世家,门当户对,于是,薛嶶在两家的安排下嫁给了程正邦,结婚前薛嶶只见过他两面。第一次是在她满月的时候,大她六年的程正邦碰巧放假回国,就被带来参加她的满月酒宴,第二次是她们确定婚期的酒宴上。
薛薇愣愣地望着身边牵着她的手的新郎,才慢慢地反应过来:这是她丈夫!
这时的程正邦刚从机关里转了出来,和别人合伙创建了地产公司不久,也正是最忙的时候,忙得让薛薇在新婚之夜独自一人面对着空荡荡的大房子。
新婚一个月后,程正邦从北京赶了回来,薛薇却因为获得资格作为交换生到加拿大留学在前一天离开了。
虽然说到加拿大读书一直是她的目标,但她没有必要执意在那时候去,因为他对她的家人承诺过他也会搬去加拿大陪她读书,如果她喜欢的话,他也可以在那定居。然而,面对家人的摆布,面对他在新婚之夜的离开,她没有办法忍气吞声。后来,与她最好的三哥打电话告诉她,那时是因为一个涉及上亿的地皮发生了问题,程正邦才迫于无奈地赶过去,他甚至为筹办婚礼把工作都提前不眠不休地完成。
过了差不多一年后,程正邦飞来加拿大与她过年。从他一脸的疲惫和他匆忙的步伐中看得出,他依然很忙。不是不感动的,但她依然没有随他回去。她需要一些时间来想清楚自己与他之间的问题。
终于在一毕业后,家人勒令她回家。几年独立的国外生活让她学到了许多东西,也让她想通了许多事情。
她并非对他反感,只是,不喜欢任凭家人摆布的感觉,从而也顺带地不喜欢这个家人为她安排的丈夫,甚至离家出走。而相比她的反叛,他显得宽容谅解,纵容她的离家,纵容她的不谅解。她一直不明白他为什么不和她离婚,毕竟,他需要的是一个既可以帮助他事业发展又乖巧听话的好妻子。
如果是因为婚约,但是她犯错在先;又或许是因为她的家世,但是她知道许多家世与她相当的甚至比她好的女孩子排队等着他挑选;还是因为她比较省事……
薛薇拖着行李箱走出机场,她当然不敢奢望会有人来接她,几年前的离家出走已经让她“众叛亲离”了。然而当她看到那辆貌似他的黑色座车时,她还是忍不住看了几眼。而当车子停下,司机走下车向她这边走来的时候,薛薇只能愣在当场。
“阿嶶。”
“你…… 怎么来了?”
他笑了一笑,露出了两个深深的酒窝,伸手接过她的行李,说道:“我来接你回家。”
薛嶶愣愣地望着被他牵起的手,抬起头,却看到他也正望着她。“……怎么了?”
“你终于回来了。”
“嗯。”薛嶶低下头,望着与他十指相扣的手,看到了他手上的结婚戒指。
“以后有什么地方想去,还是我陪你去吧!”
“哦。”
她的小书房一直都没有变,那套披肩仍然被叠放整齐放在沙发上,毛绒绒的拖鞋也整齐地放在沙发边上,就连她看了一半的书也仍然放在茶几上……薛薇把茶杯放在了桌上,捧起桌上的书,书签还夹在她离开时的所在的位置,只是又另外多了一张。薛薇温柔地笑了笑,在她的印象中,他是看下去这样柔情缱绻的爱情小说,那这张书签可以说明一些什么吗?薛薇忽然快速地翻到到最后一页,幸好,是个喜剧!
“阿薇。”
薛薇装过头,看着站在她的丈夫。程正邦拿来了她的披肩,一边把披肩披在她身上,一边小声叮嘱:“洗完澡后记得多添一件衣服。”又捋了捋她的头发,“先把头发吹干,别感冒了!”
薛薇望着镜子里为她仔细吹干头发的男子,心里的甜蜜滋味一点一点地积聚。结婚差不多五年了才明白新婚的滋味,啊,也是恋爱的滋味。他固然有不对的地方,但她何尝不是任性,而且他现在不是在努力地学习做一个丈夫吗?爱情是双方共同建立的,老天眷顾,他们还有机会,可以好好的经营他们的婚姻!
吹风筒的声音忽然消失了,薛薇对上镜子里的眼睛,“阿薇,把头发留起来。”
“为什么……”薛薇深深地陷入那双深邃的眼睛里,很久以前就知道他有一双很好看的眼睛。她那所谓的三嫂还说过当这种眼睛定定地望着你的时候,你的灵魂就会在不知不觉中被吸进去。
“因为我比较喜欢你长头发的样子,就像我那一次见到你的时候。”
那一次?哪一次?
他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刚满月,应该是光着头的呀,第二次酒宴上,她也是短头发的,那就是他在订婚之前不止见过她两次?!她长头发的时候?自十八岁生日起,她就开始留短发了!
宁静一进来就看到薛薇双手放在膝盖上,低着头对着一块鸡排在皱眉。她的好兄弟从小就是这个样子,一想东西就会变得神经兮兮的,啊,她不想东西也是神经兮兮的!
宁静“咔——”地一声打开打火机,调戏地问:“小姐,要个火吗?”
薛薇望着打火机上的三哥模样,有点好笑,“你不是被勒令戒了烟吗?”
宁静大大咧咧地坐下,“是啊,当初还特地把他的样子贴在打火机上讨好他,结果他一边笑眯眯地说我乖,一边把我的烟全部扫进垃圾桶……”忽然倾身向前,“都是你,引诱我吸烟,还一声不响地戒了!”
薛薇喝了口水,“我本来就烟瘾不大!”
“是吗?”宁静眯着眼睛望着她,“薛进说你是为了他的好妹夫才戒的烟!”
薛薇被水噎了噎,却装作若无其事地放下水杯,“我戒烟的时候才和他见了不到两面!”
“是谁在饭宴上一直盯着人家看?!”
“他碰巧坐在那个方向而已!”
“你是斜视的吗?他坐的是你旁边的位置!”
“……”
宁静得了胜利,立马摆出三嫂的姿态,“我说阿薇啊,人家正邦可是对你有情有义啊!你一声不响地一走了之,他得承受两家的压力。再说,要不是他,你以为你可以顺顺利利地直到毕业了才回来吗?”
“两家的压力?”
宁静翻了一下白眼,“可不是!薛家一再要求你回来,正邦为了让你能开开心心地读书,一而再再而三地请求薛家老爷子让你毕业才回来!不止这样,有些薛家三姑六婆还在背后他想养小情人,甚至想离婚才让你远在加拿大!而程家呢?听说那边的老爷子还拿墨砚砸他,放言说他不把老婆找回来不准回家。”
“……”
薛薇穿着多啦A梦图案的围裙,一手拿着调羹一手拿着筷子站在炉子边试味道。
“阿薇。”
薛薇迅速装过身,高兴地走到他身边,“怎么这么早回来?晚上不用应酬吗?吃饭了没?累不累?要不要先洗个澡?”
程正邦听着她一连串的发问,一直微笑地望着她。
薛薇禁不住那双眼睛灼人的视线,转过头。
程正邦看着妻子灿若桃花的俏脸,一阵心驰微漾,于是,伸手转过她的脸,深深地吻下去。
把她拢在怀里,他看着正在冒烟的锅子,问道:“你会做饭?”
“……”薛薇的脑子还没有转回来……
程正邦温柔地笑起来,“我第一次看你穿围裙。”
“……”薛薇呆了呆,“啊”地一声推开他,跑到炉子边迅速把火关了。“鱼太熟了……”
“夹点让我尝尝!”
薛薇用筷子在鱼背那里夹了一块肉放在匙羮上,还体贴地吹散一些热气,“小心烫。”
程正邦就着薛薇的手低头让薛薇把鱼肉送进他的嘴里,细细地品尝。
薛薇紧张地看着他,“鱼肉会不会煮得太熟了?”
程正邦轻轻地把她的一缕发丝捋向耳后,“我很喜欢!”
程正邦要薛薇的坚持下带她回了两边的家,薛薇一一向长辈们认错。
一个星期后,程正邦带着薛薇到瑞士补蜜月。
在瑞士的雪山上,薛薇望着那双比瑞士天空的星星还要炫目的眼睛,终于问出了女孩子很喜欢问的那个问题,“为什么?为什么会娶我?”
程正邦定定地看着薛薇,并不说话。
薛薇第一次在他的注视下不移开视线,也定定地看着他。
程正邦忽然抱她入怀,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上。“阿薇。”
“嗯?”薛薇想抬起头看他,却被他用力地抱在胸口。
“婚礼之前,我经常去看你,你的一举一动,我也都知道。”
“是因为我是你的未婚妻?”
“一开始是如此,后来就变得有点不一样了。”
“怎么不一样了?”
“阿薇……”
“你渐渐地喜欢上我,甚至爱上我了吗?”她知道他是一个从不把爱挂在嘴边的人,但她想听!
“阿薇……”
薛薇不大高兴地把头噌了噌他的衣服,想从他嘴里听一句甜言蜜语还真是比登山还难……
程正邦笑了笑,“我很幸运,你成为我的妻子!”
薛薇在他怀里开心地一笑,调皮地说了一句“当然”。
回来了之后,程正邦又继续他的忙碌生活,薛薇则一边悠闲地找工作一边努力地学烹调。
“喂,正,呃,程总在忙吗?”
“请问小姐是?”
“薛……薛薇。”
“……程夫人?!不好意思,我马上帮您把电话接到程总那去!”
“如果他忙就算……”
“啊!程总,您要出去吗?这……”
等了一会儿,薛薇就听到他低沉的嗓音从话筒那边传过来,“阿薇。”
“……Hi……”
“怎么不打我手机?”
“怕打扰你工作!”
平日里冷漠寡言的程总不禁温柔一笑,露出了两个极少露面的酒窝,还宠溺地对着电话那边的人说:“傻孩子,我一会打给你。”
彻底把干练稳重的老秘书呆了几回。
薛薇愣愣地关了手机,不一会儿,手机又响了起来,她马上接起来,“喂!”
“你在哪里?”
“我在市场买菜。”
“嗯,那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呃……我,我看到有很新鲜的螃蟹,我问你喜不喜欢吃……”问题是有点无聊啦,但是她要清楚他的品味才能买,万一他不喜欢怎么办?“这问题……呃,你可以不用理!你继续忙你的,我也继续买菜……再……”
“喜欢!”因为是她喜欢的。
“……哦,那好吧,我今晚就做螃蟹!”
“我今晚早点回来!”
“那我煮好饭等你!”
“先生,我们只找到夫人的手镯,在悬崖边上……”
“找!给我继续找!”
“是!”一群人鱼贯而出。
办公室内又重新陷入了黑暗之中。
程正邦满眼红丝,领带松开,下巴长满了须根,两只手不停地敲打着键盘,眼镜下疲惫不堪的眼睛奋力地在几个屏幕上转动。
六个月前,薛薇被绑架了,绑匪是两家大人在一些生意上的敌人,想要挟程薛两家让出地皮。正当程正邦准备好文件准备去签约的时候,却传来消息薛薇在几天前逃了出去,并且掉下了悬崖。
“儿子。”姜碧萍走到办公桌前,“先休息一下吧,都已经半年了,小薇……”
“她不会有事的,她还在等我去接她回家!”
“儿子,我们知道你难过,我们何尝不难过,但是……别让妈妈担心,好吗?”
“不可以,她不可以又再离开我,这个女孩子已经是我的生命了!”
六年后。
“先生,已经确定了,的确是夫人!”
“嗯,安排他跟我见面,尽快!”
程正邦走到从瑞士带回来的两人沙发上坐下,缓缓地靠向椅背。睁开眼睛,望向对面的墙上,那里挂满了相框,全都是她的照片。每天他会花一段时间仔仔细细地擦拭这些相框,亲自为她打扫她的小书房,等她回来。
“电脑辐射很大的,要放些小植物在这里保护保护一下!”
“我细心,知道你是个大忙人,所以特地选了最好种养的仙人掌!”
“记得,要自己亲自浇水,这样它才会开花的!”
程正邦自资料上移开目光,望向那棵长着小小黄色花朵的仙人掌。
这六年,她过得很好。差不多走遍了整个世界,如果那个一直陪在她身边的人才是她认定的良人,那他究竟是要放手还是不顾一切地把她说锁在身边?
他不舍得放开她,却更不舍得她不开心……
“不好意思,我迟到了。”连宇杨随意地坐下,摆摆手示意侍应生,“不用了,我很快走!”
程正邦看了看手表,很准时地迟到120分钟。
连宇杨舒服地靠向椅背,挥了挥戴着手表的右手,“不知道程先生约我出来是因为什么事情?我还有约!”
程正邦站起来,微微附了附身,“很感谢连先生这两年来对我太太的照顾!”
连宇杨冷冷地望着对面的人,说:“程先生可能弄错了,我这两年一直和我的未婚妻在旅行!”
程正邦坐下来,一字一字地说:“她是我的妻子!”
“明天我会把离婚协议书送到你的公司,而你也可以放心,她不会要你的一分钱。”
“我再说一遍,薛薇是我程正邦的妻子!”
“那么,程先生,你为你的太太做过什么?她被绑架在木屋的时候你在哪里?她从山上摔下来,躺在马路上差点被车撞到的时候,你在哪里?她在医院听着医生说她的右手废了的时候,你在哪里?……”
“我一直在找她!”程正邦冷怒地制止他,她的事情应该由她来告诉他!
连宇杨一甩手,把桌上的玻璃杯砸过去,“找她找到程芷莹的家里?”
“小薇!小薇!”
薛薇缓缓睁开眼睛,茫然地望着连宇杨。
连宇杨连着被子把她抱在怀里,手指轻轻地抹去她脸上的眼泪。他把头埋进她的肩窝里,轻声安慰,“别怕,只是做梦,已经没事了!”
“宇杨……”薛薇在他怀里挣了挣。
“别动,就让我抱一会儿……”
朦胧中,他似乎听到旁边有推动轮子的声音,睁开眼睛就看到一张美丽地不似凡间所有的脸,但是双眼紧闭,脸白得一点血色也没有,嘴角还有血。
“是我,我就把支票甩在他的脸上!”
两人转过头,看到一个右手打着石膏的女人推着轮椅,淡笑地看着被甩的女人。
江雨清冷着一张脸,“小姐,可以请你回避一下吗?”
薛薇摇了摇头,叹道:“懂不懂什么是女性主义?懂不懂什么是人性尊严?懂不懂什么是两情相悦?”薛薇终于看向肇事者,“这个男人一看就知道不是个好东西,你还真的飞蛾扑火?”薛薇还嫌不够猛料,加多一句:“再说,你的分手礼物也不少啊!”说完还故意瞥了一眼她手中的支票。
江雨清脸色铁青地盯着她,急步走过去正扬起手的时候,却听到连宇杨冰冷的声音:“给你六秒钟消失。”
“五。”
江雨清忿忿地放下手离开。
“我见过你。”
“废话。”
“救护车上。”
“……”
“我当时车祸,被送去医院的途中碰到你,就一起送来了。”
薛薇愣了愣,嘲讽地说了一句,“还真巧!”
“所以,我算是你的半个救命恩人!”
“然后呢?”
“告诉我,怎么回事?”
“从山上摔下来啊。”
“程正邦呢?”
薛薇抬起头望了望天空,还是瑞士的天空比较明亮。“有情人终成眷属。”
“你呢?”
“第三者通常没有好下场。”
“那以后跟着我吧!”
“我们下一站去瑞士!”
“瑞典也差不多啊!”
“我喜欢瑞士!”
“太贵了!”
“老头子和大哥身家厚得很,不在乎那几个钱!”
“败家子!”
“如果你答应我不离开,我就以后都不去瑞士!”
薛薇错愕地望着连宇杨,却在他的注视下垂下头。她不是傻子,她一直是知道的,连宇杨看她的眼神从很久以前就变了。只是,从前的她不明白,而现在的她也已经把心给了另外一个人,她不想伤害他。
“你的那点心思我会看不来我就不可能认识你二十六年了!”
“是二十七年!”他们是世交,两个人在同一间医院出生又同在一天出生。
连宇杨笑了笑,想说什么,却在看到薛薇手上的戒指时沉默地扯走薛薇匆忙夹在书上的机票。
她还没出生就已经是他的妻子,然而年少轻狂,与薛薇那样果断地消除婚约,直到在她的婚礼上看着她那身火红的新嫁衣,才明白后悔莫及。
“小薇。”
“嗯?”
“再给你一次机会,否则你将会永远失去我!”
薛薇却只是流着泪,紧紧地抱住他。
连宇杨叹了口气,“说,你这辈子都会把我放在心上!”
薛薇擦了擦眼泪,抬起头认真地望着连宇杨,一字一字清晰地说:“薛薇这辈子都会把连宇杨放在心上,永远不会忘记!”
“记住你今天的这句话!”
方芷莹一头的大波浪卷发,耳朵上别着两个大大的环形耳环,一身名牌的性感衣着,“黑咖啡!谢谢!”回过头看向一头长直发,不施胭粉的薛薇,忽然笑了笑,“知道吗?我以前也是这个样子。长长的直发,过膝的长裙,总是化着很淡的妆,不喝黑咖啡,喜欢那些中国式古风古朴的东西,与你很相似!”
薛薇本来倒茶的手震了震,几滴滚烫的茶水溅到了她的手上,然而两人都毫无反应。
薛薇不顾医生的叮嘱在晚上的时候溜出医院,拄着拐杖连夜坐车回去。还没有回到家,就已经看到他抱着一个女人走进一个小区,然后,她坐在树下等了一天。
有些事情,其实显而易见,只是她选择盲目。
那是他大学同学,与他一起直到博士毕业,后来也一起工作,她只知道是他的好搭档,却不知道自己竟是他们之间的第三者。
而她这个第三者仅有的筹码也只是她的家世,然而却轻易地赢得了他的婚姻。
薛微低着头,看到自己的左手紧紧地掐着自己右手,却毫无知觉。
“后来才知道,原来我一直在把自己变成是你!”
薛薇惊讶地抬起头,望着她,而方芷莹却转过头看着窗外某一个地方,“我大学学的是心理学,他则是作为第二专业来学习心理学,就这样成了同学,继而成了朋友。从第一眼看到他我就知道自己已经喜欢上他了,所以我一直在追随他的脚步,终于得到他的认同,成为他事业上的好搭档。即使我们不是男女朋友,但我们却是最有默契的好搭档!我也一直相信,终有一天他会接受我!但是,你却出现了,带着你那个人人称羡的好家世轻易夺走了他。我其实很恨你,恨你作为第三者,抢走了他!而他,竟然屈服在他父母的命令下!所以,我开始争取!在你被绑架的时候就凭着我的侦探知识回到他的身边,尽心尽力地帮他,也尽心尽力地瞒着他!我知道你已经被救,也查出你会回来,所以我借寻找线索之名从山上摔下来。他来医院看我,我告诉他有你的消息,但资料都在我的家里。当时我的腿断了,或许是感谢,又或许是,急于知道你的消息,他就把我抱进屋里,而那时候的我就知道你在附近!”
方芷莹收回视线,望着手上的婚戒,“后来,他发现了,如果不是念着多年的情谊,我早就被他毁了。在他扇了我一巴掌的时候,我终于清醒过来,原来是我一厢情愿!”
薛薇也随着她的视线望向她的婚戒。
“我被迫离开,后来嫁给一个商人,本来与他有一桩生意,却被他打压下来,我就求他让我有一个将功赎罪的机会。他是一个不善言辞的人,所以,他答应了我,也好利用我让你知道他爱你的事实!”
薛薇出了茶馆,辩了辨方向,决定步行。
由于思考太深,所以并没有发现后边有一辆车一直在跟着她。
薛薇望着越来越近的家,拿出手机,拨通那个记熟在脑海里的电话,对方很快就接了电话,却不出声。
薛薇温柔地对着电话那端的人说:“我回来了!”
电话那端久久也没有回应,甚至还把电话挂了,然后,薛薇听到脚步声。转过身,看到她的丈夫站在她的身后,她粲然一笑,“正邦,我爱你!”
程正邦把她抱进怀里,动作轻柔,却越抱越紧,“阿薇……”
一滴泪滑过薛薇的颈窝,薛薇幸福地笑了!
我跟着程时杨走进一幢独立屋,走上三楼。
地板上镶了一个大大的水池,里面放着许多小钻石,照得整个房间熠熠生辉。我走过去,脱了鞋,把脚伸进水池里,荡了几下,转过头对着一脸不满的人说:“你的女朋友们谁拿得最多?”
程时杨也坐在水池边,把我抱在腿上坐着,恶狠狠地吻上我。
直到我喘不过气了,他才放开我,阴沉着脸说:“这屋只有打理家务的许阿姨和你来过,连我妈都没有来过!”他又随手捞起几颗钻石塞进我的手里,“这是我花了一个月的时间不眠不休地亲自打磨出来的钻石,一共九百九十九颗,全在这!”说完又不忿瞪了她一眼,嘟哝了一句,“没心肝的女人!”
我看着打磨精致的钻石玫瑰,幸福地笑了。
“以后不许再与其他女孩子有亲密举动,惹我生气!”
“嗯。”
“不许上酒吧玩,每天准时回家!”
“嗯。”
“不许让我找不到你,每天向我报告行程!”
“嗯。”
“不许……暂时这么多吧,想到了再告诉你!”
“到我了?”
“嗯?”
“从现在起,不许再回你的公寓!”
“但是……”
“明天跟我回家以我未婚妻身份见我妈和我爸!”
“我……”
“你收了我求婚的玫瑰花,所以把工作辞了,老老实实等着做我的新娘子!”
“不行……”
程时杨无视我的抗议,直接吻上我的唇,“老婆,我爱你!”
----------大团圆结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