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冕

5、第五章

　　“这个是世界真的值得喜爱么？”
　　凌晨深夜，屋子中月光辉辉，容貌温婉秀丽的女人坐在沙发前，轻声问着早已经在沙发上睡着女人问题。
　　眉眼中染上不为人知的忧愁。

　　宋宁舟牵起孟瓷眠的手，轻轻贴在了自己脸上，眼眸中溢满依赖。
　　“眠眠，在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了。”

　　宋宁舟来到这个世界已经整整七年。
　　时间如流水，每每想到这点她还会有一瞬晃神。

　　宋宁舟对这个世界没有真实感。
　　就如身处在一场巨型单机游戏中。
　　所见、所闻、所感。
　　皆是假象
　　都是被程序设计好的数据。

　　唯有孟瓷眠。
　　她是跳脱程序，向她走来的，这个世界唯一的人。
　　活生生的人。

　　鲜活。
　　明亮。
　　像只小狐狸，眼眸经常狡黠一闪而过，却不失烂漫可爱。

　　异世七年。
　　宋宁舟知道自己快疯了。
　　亦或者说，如果没有孟瓷眠，她早疯了。
　　疯在这个世界里，成为由着系统摆布走剧情的提线木偶。

　　孟瓷眠是她在这个世界里唯一的朋友。
　　也是她在这场盗梦空间里唯一的旋转陀螺。

　　可现在。
　　为了她回家，孟瓷眠那里出了变数。

　　宋宁舟深呼一口气，成瘾似的将孟瓷眠的手贴在脸上，只为找寻那一点真实安全感。
　　她眼睫微颤，脑中还是忍不住划过几小时前开门时候的景象
　　——一身职业黑西装的女人混身狼狈，满身血污，显然是经历了一场死里逃生，那张清冷容颜上还凝着血痂，朝她看过来的眼眸中带着点点委屈泪花。
　　“舟姐，我刚刚差点死家里…… ”

　　“…… ”
　　宋宁舟说不清当时自己是怎样想，只觉得那一瞬大脑空白，和孟瓷眠对视那一刻竟会心生懦弱。
　　先她一步移开视线。

　　“呜…… 对不起…… 对不起…… ”
　　夜深人静，情绪在这一刻最大化，宋宁舟呜咽出声，她崩溃，哭声却如同幼猫，小的可怜，也压抑的可悲。

　　是她。
　　才让孟瓷眠趟进这么一场浑水。

　　哭了不知道多久。
　　宋宁舟抬起头，水润眼眸凝望着孟瓷眠，抚摸着她的头，如同在宣誓般说。
　　“对不起眠眠，我会保护好你的。”

　　“一定…… ”想起蝶灿，还有孟瓷眠身上的上，宋宁舟眼眸深沉，里面一片肃杀之意。
　　——任何伤害孟瓷眠的，都必须付出代价。

　　“唔——”
　　晚风凉爽，让在棉质沙发上睡出薄汗的孟瓷眠舒服得哼了一声。

　　像是感受到宋宁舟在摸她头，她下意识的靠头依偎过去，软白的脸颊泛粉，很乖。
　　女人呼吸均匀，白瓷般的清冷脸庞上双眸紧闭，她睫毛很长，洋娃娃一样，安心熟睡的模样带着全身心的信赖。

　　她将头埋在宋宁舟臂弯处，声调黏糊的哼唧，“舟，很晚了…… 快去睡。”
　　“宁天还要…… ”
　　“上班。”

　　宋宁舟下意识咧开点笑，柔声安抚，“知道知道，你睡你的。”

　　“嗯……晚安。”
　　孟瓷眠哼唧应声，梦呓的断断续续，翻了个身，脚下还不忘试图踹个被子，结果被宋宁舟无情按下。

　　夏夜是真热，偏偏宋宁舟还顾忌不能让她着凉，给她盖了层薄被。
　　孟瓷眠脸蛋蒸出来层淡粉色，鸦黑头发凌乱贴在脸颊上，看着像只乱糟糟但是很贵的猫。
　　“晚安噜……”

　　“嗯，晚安眠眠。”

　　孟瓷眠应，“呜…… ”

　　有点被可爱到了。
　　宋宁舟低头轻笑，她将孟瓷眠的头发又理了理，然后就这么一直坐在沙发边上，一直守着孟瓷眠身边。
　　守到外面夜色渐变。
　　从繁星点点，到淡蓝如粥，再到东方金红乍现。
　　红日东升。

　　临走前。
　　宋宁舟将系统商场兑换的道具玉石，塞进了孟瓷眠的手心。